蘇好意把權傾世剛剛送出門,幽犖恰好下樓。
隱約看到一個男子的背影,便急忙走過來,想要追出去看看究竟是誰。蘇好意反身攔住了他。
“你攔著我干什么?我就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幽犖有些不高興的說:“我怎么看著像權傾世那狗東西。”
“別胡說!”蘇好意瞪起眼睛,一臉的嚴肅:“你不要命了?這話傳到他耳朵去,肯定把你抓進白鴉衛大牢,上百種刑罰都給你來一遍!”
權傾世的報復心極強,手里的權利又大,蘇好意自認為保不住幽犖這個嘴賤的。
“這一大早的,好端端的他跑過來干什么?”幽犖輕蔑地冷笑了一聲說:“告訴你啊,趁早離那人遠點,他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話別人說得你可說不得。”蘇好意也笑了一聲。
“什么意思?怎么我就說不得了?”幽犖忍不住追問。
“因為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蘇好意眨眨眼,直言不諱。
“冤枉冤哉,我可是大好人啊!”幽犖聽了,頓時叫起撞天屈來。
“聽聽你這話說的,心比腎都虛。”蘇好意抱著肩看著幽犖說。
幽犖一下跳起來,指著蘇好意的鼻子問:“你說誰腎虛呢?!”
“你失心瘋了?我是說你心虛!”蘇好意啪地一下打掉他的手:“怎么好意思說自己是大好人的?”
“我是問你說誰腎虛?”幽犖換了另一只手指蘇好意,一臉的苦大仇深:“我怎么就腎虛了?!你說我不是好人我認了,可你不能說我腎虛啊!”
“行行行,我收回剛才的話。”蘇好意見幽犖一臉的悲憤,似乎下一刻就要解衣證明自己不腎虛:“幽公子不腎虛,一輩子都不腎虛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聽蘇好意如此說,幽犖的情緒才算平復下來,但猶帶著委屈地嘟囔道:“公子我閱人無數,還沒有哪個人敢說我腎虛。”
“我就知道你閱人無數。”蘇好意扯了一下嘴角,一副了然的神情。
幽犖立刻慌了,解釋道:“我現在潔身自好得很,木惹兒公主主動示好,我都拒絕了。”
“那關我什么事?”蘇好意瞪大了眼睛:“你就說說你的舞編得怎么樣了。”
幽犖聽了,立刻嬉皮笑臉地湊上來說道:“那你先叫我一聲哥哥聽聽。”
“少來了,昨晚你在房里又是喝酒又是聽曲兒,多半什么也沒作出來。”蘇好意裝作一臉不信任地說。
“瞧不起人是不是?”幽犖果然上套了:“不過是一曲舞罷了,有何難哉?”
說著便走過去,一邊拍手一邊說道:“姑娘們讓一讓,且都到旁邊看著。”
只見他從懷里掏出一張紙卷來,遞給琴師,說道:“你將這曲子熟悉兩遍再彈出來。”
楚腰館里的琴師都不是尋常人物,在京城可是能掛的上號的。
拿過幽犖的譜子來看了片刻,先是慢慢地彈奏了一遍,然后就說:“可以了。”
接下來琴師演奏,幽犖往臺上一站,準備起舞。眾人見他如此,本來是要笑的,但樂聲一起他身子一轉,眾人就全然沒了戲謔的心。
只見他揚手、跂足、側腰、扭身,動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且舒展有情。
大家平日里看歌舞已經看慣了,可幽犖的舞姿還是讓眾人都看癡了,并且他譜的曲子也十分動聽。
一曲結束,眾人都鼓掌贊嘆。再看幽犖,一曲舞罷他的呼吸也并不如何急促。
蘇好意由衷說道:“幽公子真是厲害!原來你是個深藏不露的神人。”
幽犖自得地揚起頭,說道:“我跳的不過是其中一個人的舞姿罷了,等到眾人起舞,那才真叫好看呢!”
“早知有這樣的人在,我們何須點燈熬油地想破了頭呢!”阿染又高興又埋怨地說。
蘇好意自然也十分高興,對他說道:“走,到蘭臺醫館去!給他們看看,好依據這個定衣裳。”
“怎么,這回不覺得我是騙子了?”幽犖斜眼看著蘇好意,似乎還沒聽夠她的夸獎。
“當然不是騙子了,”蘇好意笑道:“我剛才也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否則又怎么會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你。”
“就知道你會哄人。”幽犖嘆息一聲:“走吧,走吧!別耽誤了蘇小爺的正事。”
玉如璧如約前來,吉星也在,司馬蘭臺在院子里喂仙鶴。
蘇好意本來也想過去喂仙鶴,被幽犖咳嗽一聲叫住了:“我可忙著呢!”
蘇好意沒辦法,只得跟司馬蘭臺問了個安就進室內去了。
吉星聽了幽犖設計的舞姿便知道要什么樣的衣飾來搭配了,說道:“衣料要輕,顏色也要輕,但衣服層數要多,這樣才有飄飄欲仙的感覺。袖子要寬廣,能舞得起來。發髻要高聳,顯得身份高貴。發飾不能過多,但要醒目,如此更能凸顯身份,且忌諱有流蘇,因為容易纏繞。”
“聽上去還真不錯,看來你這小家伙確實有兩把刷子。”幽犖嬉皮笑臉地伸手去捏吉星的臉,被吉星一巴掌打掉了。
“今天衣家的少爺怎么沒來?”忙完了正事蘇好意笑著問玉如璧。
“不知道,”玉如璧含笑搖頭:“我今早出門就沒見他了。”
“今天一定要把衣服和梳妝的樣式畫出來,王公子,勞煩你到街上去選一些衣料,明日把樣布帶來,咱們大伙兒一起參詳用哪個合適。”吉星興致很高,干勁也足。
與此同時,衣家的大宅內,衣旭正拿著一個大皮囊讓過往的下人往里吹起。
“我的個親娘!咱家少爺又鬧什么呢?”一個老婆子遠遠見了連忙躲到樹后。
“誰知道呢,昨天從外頭回來就把自己關到屋子里,乒乒乓乓不知在干嗎。今天一大早就讓人吹氣,劉二本來就有咳喘病,差點兒沒背過氣去!”又一個老婆子說:“真是要了命了!”
他們家這個傻少爺,從小就傻的出奇。每天不知道在鼓搗些什么,老爺和夫人也不管他,大約也覺得沒有管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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