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好意的心打起了鼓,權傾世的眼神冷極熱極,像是看親人又像是看仇人。
“您好歹給句話啊!”蘇好意怯了,早該知道這不男不女的人不是好相與的。
權傾世內心的呼嘯讓他聽不見外界的任何聲音。
原來,蘇好意竟然是個女孩子。
原來,那個在破廟里讓自己神魂顛倒,幾乎把持不住的女子極有可能就是她!
為了確定自己的想法,權傾世一把將蘇好意扯進懷里。
抱住了便確認了,那天夜里的女子就是她。
蘇好意內心本來就很焦慮,想要盡快回憶起之前的事。
對權傾世本來是抱著極大期望的,可誰知他居然是這副鬼樣子。
蘇好意掙開他,臉紅了:“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告訴我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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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權傾世心里的山呼海嘯翻滾平息了些,便在心田上又開出一片艷麗的花海來,主動送上門的蘇好意,他當然不可能放手。
“你說什么?”蘇好意的眉頭擰了起來:“我是你的什么?”
“女人。”權傾世說得斬釘截鐵,他甚至伸出手,試圖再把蘇好意抱進懷里。
可蘇好意卻笑了,并且迅速躲開:“別鬧了!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女人?”
“為什么不能?”她的哂笑讓權傾世很不高興,甚至懷疑蘇好意并沒有失憶。
“你看這是什么?”蘇好意說著挽起了衣袖,露出白藕般的手臂,內側一點殷紅,是守宮砂的標記。
“想必你是在宮里任職吧?”蘇好意放下衣袖說:“這也沒什么可丟人的。我既然常來你這里,你應該是了解我的。我雖然想不起以前的事來,可也猜得出我和你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所以別鬧了,好好說話。”
權傾世臉上的神情難描難畫,心里更是五味雜陳。
她自己假鳳虛凰就罷了,竟然以為自己是太監!
還有,她還是處子,那么可是司馬蘭臺不行么?
“你怕是膽子太大,把腦子給擠沒了,”權傾世冷哼:“居然懷疑我說的話。”
“你一直都這么陰陽怪氣嗎?”蘇好意伸手推了他一把:“你若是不肯說就算了,我出去問別人就是。”
說著她便要去找自己昨天穿的衣服,準備改回男裝。
權傾世一把拉住她,蘇好意被扯了個趔趄,又跌進他的懷里。
“別走,我說。”蘇好意的身體又軟又香,權傾世死都不想放手。
“那好,咱們就坐下來好好說。”蘇好意抗拒他的觸碰:“別這么動手動腳的。”
她從權傾世的懷里掙脫,懷抱空了的感覺讓他特別不舒服,但又無可奈何。
“我是誰?家住哪里?”蘇好意一本正經地問:“和你怎么認識的?”
權傾世道:“我只能告訴你我們第一次見面是我去抓人,把你抓住了。其他的都不清楚。”
“你不清楚?!”蘇好意跳了起來:“連我家在哪里叫什么都不知道,你算什么朋友?!”
“誰說我是你朋友?”權傾世眉毛一挑,論顛倒黑白,他可是老手。
“你你你……”蘇好意指著他,氣得發抖:“我我我……”
“你結巴什么?”權傾世冷笑:“忘了我和你當初有多怕我了?”
“你不是我朋友?!”蘇好意咬牙切齒:“姓崔的竟然騙我!早知道我才不要來這里!”
“坐我懷里我就好好跟你說,”權傾世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儼然小獸炸毛,忍不住逗她:“否則我便走了,把你關在這里,諒你也跑不出去。”
蘇好意剛才氣勢洶洶的,這會兒一股氣憋在嗓子眼,要發不敢發要咽咽不下。
她太大意了,這個死太監必然是個心地惡毒之人。
想來他是想把自己當金絲雀養的,也許自己是逃出去的,結果又被誑了回來。
否則怎么會那么巧就被他的手下給碰見了。
“我還沒問你當初騙我的事,”權傾世太懂得怎么威懾人了:“你存心戲弄我,可知罪么?要不要再去大牢里住幾天?”
“我……我什么都不記得了,”蘇好意癟嘴:“你嚇唬我也沒用。”
“沒聽見我剛才的話么?”權傾世拍了拍自己的腿:“坐過來。”
蘇好意搖頭后退:“我不要,你不能強人所難。”
“那好,”權傾世起身:“你自己慢慢想吧!”
“哎!你別走別走!”蘇好意連忙攔在他面前:“你別這么急啊!有事好商量。”
她真怕權傾世走了不回來,自己從此就被軟禁在這里,那可不行。
“那個春柳夏桃,把早飯端上來,大人還沒吃飯呢!”蘇好意朝外頭喊,不管怎么樣先把這個死太監穩住再說。
然后拉著權傾世的手,陪著笑說道:“我肚子餓了,大人想必也一樣,先吃點東西吧!不然虛火上升,容易生病。”
她的小手又軟又滑,兩只手勉強握住權傾世一只手:“您請坐,我伺候您把早飯吃了。”
雖然權傾世還是冷著一張臉,可蘇好意依舊敏銳地察覺到他對自己是寬容且親近的,這就好辦。
早飯端上來,蘇好意忍著餓讓權傾世:“大人請慢用。”
權傾世看她偷偷咽口水,心早軟了,說道:“一起吃。”
蘇好意也不知道自己之前是不是個有骨氣的,但現在肚子不爭氣,她覺得還是別硬撐著了,反正失憶了,干脆就軟弱一些。
況且這個死太監似乎吃軟不吃硬,那就對癥下藥投其所好,反正他也不能真把自己怎么著。
吃了幾個包子,蘇好意便假裝頭疼起來。
權傾世果然上了當,攬住她問:“怎么了?不舒服么?”
蘇好意有氣無力道:“我的頭好暈,怕是不能伺候您吃飯了。”
“你先躺著,我叫人請個御醫出來給你診脈。”權傾世抱起蘇好意放到床上。
“好痛!好痛!”蘇好意捂著腦袋喊疼:“我要死了!”
“來人!”權傾世聲音都顫了:“快進宮請御醫!”
看他如此緊張,蘇好意心里更有底了。
原來這家伙這么寶貝自己,那還有什么可怕的。
她只是失去記憶,又沒失去狡猾的天性。
何況敵強我弱,此時為了自保也只能耍些手段,算不得傷天害理。
于是蘇好意便裝起病來,躺在那里抱著頭,一副氣若游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