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后世國內大部分的歷史人文館略有不同。
在著重于中華本邦史外,大明皇家歷史博物館也有世界各國多種多樣的文物,顯示了大明天下無敵的氣概。
在中華本邦文物中,自龍山文化起,各種各樣的陶器、玉器、漆器便有相當數量,殷商秦漢各代文物更是數不勝數。
可以說,稀粥站焊各領風騷,喂糖送圓不拘一格,各種現代工業的殘次品爭奇斗艷,那是相當的精彩。
但反過來說,朱富貴讓誠信古玩店小二黑給整的這些文物,還真不是胡扯白咧,基本上都是后世陸陸續續考古的重大發現的復制品。
很多人以為,一個宋人一定要比后世的學者更了解漢代,一個明人一定要比后世學者更了解唐代,甚至是司馬遷比后世學者更了解春秋。
這種觀念未必是正確的。
實際上,由于考古能力的大幅度提高,或者說的粗俗一些,隨著挖墳水平的大幅度提高,以及文獻流通的方便,在近代以來考古學是有及大幅度提升的,后世的學者對于以往歷史的了解在很多方面遠高于前人。
比如說司馬遷見到的《論語》,便遠不如后世學者從古墓中挖出來的《論語》更加貼近孔夫子原版。
甲骨文的發現也是其中一個例子。
在十九世紀末之前,中國古人對這種三千年前的古文字一無所知。
而在后世,小學的孩子都知道,甲骨文是中華民族歷史上第一種文字。
同樣的,還有秦坑兵馬俑,在1974年3月,臨潼縣驪山鎮西楊村農民,在陵東1.5千米的地方打井發現真人大小陶俑之前,這支塵封兩千多年的無言大軍亦并不為人所知。
陶俑殉葬當然知道,但真沒有人想象過,祖龍這個老男人居然喪心病狂搜集了如此之多,如此之精良,如此之宏大的手辦軍團。
而在大明皇家博物館中就展示了一個小型的秦兵俑坑。
莫白也好,其他一些參觀的軍人也好,就這樣隔著玻璃與這些兩千年前的老秦軍人對視。
這一刻,仿佛跨越了悠悠歲月,那悠揚的秦腔與古老的戰歌在這些大明軍士的耳邊響起。
這一刻,相比于精神的傳承,這些文物的真與假,其實并不重要。
當然了,從許多角度來說,這些東西都是真的。
因為真正的秦俑就被封存在驪山,等待著大明恢復中華之后將它們重現天日。
到那時候,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對大明皇家博物館的收藏有任何質疑,只能深信,這些陶勇就是當年大明皇室從驪山得到的。
只不過當時的大明皇室認為,此秦俑為中華瑰寶,在發掘技術尚不完備前,不能進一步發掘,以免先人留下的財富蒙受破壞。
這實際上也是后世考古工作中的一大遺憾。
七十年代發掘出土的秦俑其實有著絢麗的色彩,但因為當時的文物保護技術不佳,造成秦俑出土后表面色層迅速氧化破壞,最終成為了灰不溜丟的泥俑模樣。
雖然無色的秦俑也很壯觀,也很美麗,攝人心魄,但這畢竟不是這些秦俑本來的樣子,失去了始皇帝一掃六合時大秦絢爛的光華。
所以即是為自己的假文物找個佐證,也是為了日后發掘那些真文物打下預防針,朱富貴在展板上將這個細節原原本本介紹給了參觀者們。
當然,類似河南安陽、陜西驪山鎮這樣具體的地名朱富貴是不會標注出來的。
畢竟這些文物至今沒有出土,如果因為自己而使得它們遭受到那些殺千刀的盜墓賊的光顧,那朱富貴的罪過可就大了。
中華輝煌燦爛的歷史令每一個游客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這就是文化的魅力,這就是文物古跡的魅力。
所以常凱申虎踞蛙島不忘將故宮文物一掃而空,日寇侵華也將大批大批的文物運送回國,更不要說大英博物館和法國盧浮宮里那些流落異鄉的文物了。
不過如今,在大明皇家博物館事情自然要反過來。
在玩《文明5》的時候,派出考古學家偷偷前往別國挖掘文物,或者將中立文物搶注為自己的文物,一向是朱富貴樂此不疲的事情。
當然目前朱富貴還沒有能力艦泊泰晤士,炮轟凱旋門,去歐洲強盜的老家搶文物,不過大明皇家博物館已經給他們空出了位置。
在華夏本邦館周圍,是朝鮮、越南等一系列近藩的館區,近藩之外是類似波斯之類的蠻夷館區,再遠,就是禽獸館了。
這是符合數千年來中華對于周邊世界的認知的。
免責申明:此乃尊重歷史的復原,不代表我大明的外交政策,友邦切莫驚詫
為了避免友邦驚詫,朱富貴特地用5號袖珍字體貼心的在禽獸館三個正楷大字下面寫了告知,顯示了我大明包容四海的廣闊胸襟。
想來未來陪同各國來訪元首、使節觀園的時候,那些知禮識節的歐洲朋友們是不會有過多不必要聯想的。
此外,在諸館里面,日本館算是比較特殊的一個。
考慮到小日子過得不錯的德川愛卿還沒見面就給自己貢獻了兩條蒸汽炮艇,朱富貴還是捏著鼻子將他們算作了近藩館。
畢竟三百年前上表稱臣了嘛,而且在可以預見的未來,德川老弟說不定還會“自愿”上表納土歸明……
朱富貴看好德川小老弟的覺悟。
在日本館中有不少文物。
除了朱富貴處于讓后世學者多掉點頭發而特意放進去的陶俑奧特曼以外,大部分還是蠻重要的文物證據。
一個是足利義滿的稱臣表。
另外一個就是大名鼎鼎的“漢委奴國王金印”了。
這枚銅鎳合金的純金金印,印面呈正方形,邊長2.3厘米,印臺高約0.9厘米,臺上附蛇形鈕,通體高約2.2厘米,上面刻有“漢委奴國王”字樣。
實際上,這枚印章的真品現在已經出土了幾十年了。
不過消息只在福岡地區小范圍內流傳,儒學家龜井對此做過一些研究。
目前金印應該是在當地的小領主黑田手中。
但不管是龜井還是黑田,聽名字就不像是什么大人物,這枚金印自然也沒有引起什么轟動。
在二十世紀七十年代,黑田后人將它捐獻給福岡博物館之前,其實大多數人都沒有聽說過這枚印,而聽聞過這枚印的人,也大多認為這是一枚偽造的印章。
直到1956年,云南省晉寧縣石寨、山西漢古墓群的滇王墓中,出土了一顆漢武帝劉徹賜給滇王嘗恙的金印“滇王之印”。
而這顆金印無論質地、字體、印鈕和尺寸大小,均與日本出土的“漢委奴國王”金印相同。
而在當時漢朝皇帝眼中,云南與日本的土王同樣也沒有什么差別,送出同款金印也在情理之中。
至此,依靠滇王之印的佐證,漢委倭奴王金印的真實性基本再無人懷疑。
到了1981年,揚州市邗江縣甘泉二號漢墓發現了一顆漢代諸侯王璽“廣陵王璽”,而這一枚印章根據考證更是與漢委倭奴王印出自同一人之手,時間甚至都只相隔一年。
金印的真偽基本塵埃落定了。
這個時代,朱富貴當然不會留給日本人磨磨唧唧考證的機會,直接把一籮筐證據砸在他們臉上。
在這些印章的實物和照片旁,還羅列著《后漢書·光武帝本紀》、《后漢書·東夷傳》、《三國志·魏志·倭人傳》等書籍中關于倭奴奉貢朝賀的記錄。
至少從證據鏈上來說,絕對足以形成一個閉環。
反正朱富貴也不需要所有日本人相信,只要類似森下乃一郎那樣昭和氣息拉滿的年輕人相信就可以了。
朱富貴看到,那個被自己打發去畫漫畫的志村雄一和他的友人們,就對著那枚金印又哭又笑,最后不斷的頂禮膜拜。
相比于日本朝鮮這些近藩館,蠻夷館和禽獸館的館藏就比較少了。
尤其是禽獸館中的歐羅巴展區,除了一堆后世合成的女王與車夫調情,林肯站在黑奴身上擦皮鞋,華盛頓剝皮印第安人做靴子之類的古典油畫,目前文物很少,等待著大明的勇士用戰利品將它們填滿。
因為用精美的后世工藝品充數的話,朱富貴總覺得給這些歐羅巴蠻子臉上貼金,誰知道他們的文物是不是本來就是工藝品來著。
所知朱富貴只能搞一些比較挫的文物來,例如:
耶穌的裹尸布(偽):這是一塊歐羅巴人偽造的裹尸布,但距今也有五百年歷史了,作為本館館藏。
木乃伊保健品:這是歐羅巴人用來治療性病并增強男性性功能的一種藥物,取自古埃及的死尸之中。
總得來說,文物不多,質量不高,還等著大明的勇士去搜羅。
最后,朱富貴還帶著莫白等人去逛了一下工業文化館。
所謂工業文化,指的是第四大明帝國誕生之后的文化,是以工業強國為基礎,結合了藝術、美學等多種學科的文化綜合體。
簡單來說,之前的館區記錄的是歷史,那么工業文化館記錄的是現在。
在這里,有第四大明帝國第一臺自主研發的鍋駝機,有在新津戰役中損毀的汽車殘骸,有朱富貴陛下試槍命中99環的靶紙……
總之,隨著第四大明帝國朝氣蓬勃的日益壯大,工業文化館中的藏品也會越來越豐富。
將三個館區簡單游覽完畢,時間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中午。
朱富貴伸手捏住伊凡娜的蘋果肌,將她扭醒。
告知她中午吃“啃的雞”時,這個孩子就揉著臉蛋高興地跳了起來。
朱富貴搖搖頭,中餐固然偉大,但高糖高脂的垃圾食品,才是孩子們永恒的最愛啊!
朱富貴本來也想邀請莫白一起用餐的,反正“啃的雞”也是自己的產業,花不了幾個錢。
不過莫白卻誠惶誠恐地拒絕了。
畢竟在他看來,能和萬歲爺同游博物館已經是了不得經歷了,一道用餐實在是太大的恩典,實在是無功不受祿。
借口要去拜訪夏志新夏大哥,莫白一溜煙地跑了。
朱富貴一家三口……
好吧,有一個是拖油瓶。
一行人步行大約一公里后,來到了富貴百貨大廈。
這是鳳都第一棟“摩天大樓”,共有五層,高20米。
朱富貴不知道這是不是如今全世界最高的水泥樓房,但比起十幾年后的芝加哥保險公司大樓,富貴百貨大廈還是要矮不少的。
不過五層樓的房子,放在北美西部也算是一個小奇觀了,給朱富貴漲了聊勝于無的文化值。
朱富貴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控制一下飲食,少點一份薯條。
畢竟根據經驗,男人結婚之后總是會肉眼可見的變胖。
朱富貴雖然還沒有發福的趨勢,但防微杜漸總是好的。
伊凡娜抱著炸雞和可樂已經跑到了作為上面。
朱富貴剛剛將簽好賬單,便聽到了她呀的叫聲。
只見小姑娘一口咬在漢堡上,再張嘴時已經少了一顆牙。
“嗯,差不多是該換牙了,這個時代女生發育得還真晚。”
朱富貴若無其事的點點頭,開始享用老鳳陽肌肉卷。
伊凡娜看著朱富貴,大眼睛紅彤彤的。
殷素素白了朱富貴一眼,道:“她還只是個孩子呀,你就不能溫柔一點!”
說完便拿起手絹將伊凡娜換下來的牙齒包了起來。
“按照大明的習慣,要把這顆牙齒藏到床底下去。”朱富貴建議道。
“鷹!皇帝!”
就在這時候,一個許久不見的人物出現在了朱富貴眼前。
這是原來云霧部落的大阿嬤槭樹婆婆。
作為一個老婆婆,槭樹婆婆既不會說漢話,也不習慣叫殷素素的漢語名字。
好在朱富貴本身就懂殷語,所以三人的交流并沒有問題。
反而是好不容易才學會漢語的伊凡娜兩眼一抓瞎,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雖然好久不見,但槭樹婆婆看上去身子骨依然硬朗。
實際上,日子過得舒心的槭樹婆婆看上去似乎還年輕了一些。
她穿著一身花花綠綠的東北大花襖,梳了兩個羊角小辮,臉上和眉心還擦了胭脂,手里拽著一只椒鹽香酥手槍腿,已經啃掉了一般。
總之這個太婆婆真是時髦得不得了。
聊了一會兒,朱富貴才知道槭樹婆婆今天是來博物館工作的。
因為時代的局限性,大明境內七十歲以上的老人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所以朝廷也頒布了指令,給予年滿七十歲的大明公民每人每月20斤米面,一尺布,一桶油,以及德武通寶2枚。
所以作為目前大明的長壽記錄保持者,78歲的槭樹婆婆的晚年生活還是挺有保障的。
但她并不滿足于此,希望能做一些有意義呃事情。
由于治病方面沒有辦法和雄鳳山老前輩那樣放下架子,胡扯那些有的沒的,所以槭樹婆婆的醫療事業基本被大明皇家醫院壓縮掉了空間。
所以她在博物館找了一份工作。
“那么您具體是研究什么的呢?”朱富貴問道。
“我主要是被人研究。”槭樹婆婆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原來,夏志新這段時間正在著手編纂一本《北美反人類種族滅絕匪幫惡行實錄》,而槭樹婆婆便是研究這段歷史的一個重要活化石。
“對了,七色火焰即將燃起,這四年的輪回下,我們是否準備好了獻祭之物?”槭樹婆婆忽然向殷素素問道。
殷素素點點頭:“是的,老阿嬤,我準備用來自東方的絲綢,贈與七色的火焰。”
“你們等等!”
朱富貴皺起眉頭,問道,“什么是七色的火焰,你們在談論什么?”
“尊貴的皇帝陛下,您難道不知道我們原本是隸屬于蘇族部落聯盟——七色火焰會議的嗎?”
“朱哥哥,你放心,我們既然已經加入了大明,自然就不再認同聯盟首領的領導了,不過這些年蘇族的各個部落都過得很艱苦,所以我準備在這一次七色火焰會議上,以我個人的錢捐贈一批棉布,以幫助他們度過寒冷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