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反圍剿戰役落下帷幕,一千三百多具白人殖民者的尸體被運送到了西雅圖鎮郊。
本著人道主義的大愛精神,朱富貴將這些尸體還給了昏德公查理一世閣下。
歸還尸體完全是免費的,不存在所謂挾尸要價的情況。
大明只是收取了每具尸體20美元的運輸費而已,非常合理。
實際上,類似歐文團長那樣以七八十公里的時速撞在鐵絲網上的騎兵,他們的尸體是被殷人們硬生生從上面扣下來的。
這些尸體自然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場面確實有些血腥。
但朱富貴發誓,自己可沒有因此學著童年陰影《少年包青天》里面的橋段,搞什么移花接木之術,把五個人的尸體拼出六個人來。
大明做生意向來誠信為本,說是一千三,就是一千三。
畢竟按照傳統,兵部可是割了好一批耳朵用以記數。
不過最終,朱富貴還是下令把那些耳朵給塞了回去,有沒有物歸原主就不知道了。
這樣的做法,讓趙阿千在《德武大帝起居注》中不得不感慨,萬歲爺真是一位千古仁君。
朱富貴倒是覺得這一點都沒有夸張,自己本來一個善良的謙謙君子,實在見不得這些血腥。
當然了,主要還是沒必要,如果有必要的話,該筑京觀就筑京觀,該犬決就犬決,也不是不可以的。
君子遠庖廚,自己只要不去看就好了,就能維護仁義的人設。
其實這個時代比這更加過分,更加令人發指的恐怖之事也不勝枚舉。
不過以耳朵、頭顱計功確實太落伍了,既不方便衛生,也不利于部隊養成良好的作戰習慣。
在禮部拍攝了大量照片之后,朱富貴將尸體丟回了西雅圖。
自從莫白所部武裝游行之后,西雅圖大批人口逃難離開了。
第三團的小伙子們繼續發揚人道主義精神,幫助這些遠行的人減少了一些行禮的重量。
相信他們輕裝上陣,一定能在穿越黃石公園、科羅拉多大峽谷等美麗風景線的時候,更快、更輕盈地從棕熊和狼群的口中逃出生天。
我大明真是慈悲為懷啊!
西雅圖中也有不少人留了下來。
其中就包括查理,也就是大明指定的昏德公查理一世。
他帶著一幫人來收拾尸體的時候,朱富貴還真的很擔心他們會不會染上瘟疫。
大戰之后往往會有大疫,這倒是不能不防之事,畢竟瘟疫可沒有國界。
沒想到查理一世比朱富貴想象中還要熟練。
用了不到一個上午就把這些尸體全部燒了,然后丟進了后山的“共同墓地”之中。
“昏德公”這個東西可是有淵源的。
這是著名書法家、瘦金體的創造者,夫目前的多次親歷者,傳說中忽必烈和努爾哈赤的真正祖先,深入敵后的播種機,趙佶趙先生的名號。
其實誰是昏德公對朱富貴來說并不重要,是查理一世還是理查德一世都無所謂,就是隨便找條狗做這個昏德公都可以。
這只不過是朱富貴建立緩沖區的一個嘗試。
因為按照最樂觀的估計,今年前半年大明的人口也不會超過十萬人,并沒有東出函谷的打算。
這點人去廣袤、尚未開發的內陸地區打拼實在沒有什么必要。
而且明尼蘇達、南北達科他、蒙大拿一帶是蘇人的傳統勢力范圍。
雖然蘇人人口估計也就不到十萬人,大明有能力將他們一舉全部吞下。
但朱富貴是中華的皇帝,不是真打算當殷人的皇帝,必須要控制殷人在帝國內部的比例,以便同化吸收,且不至于在血統上造成太大影響。
老實講,這種民族主義的治國理念肯定是不如蘇聯人的那一套先進。
不過不管是蘇聯還是后世的美帝,都已經說明,沒有主體民族的國家必不能長治久安,民族國家的穩定性天然遠高于多元帝國。
一旦多元帝國擴張期紅利結束,便是內亂的伊始。
總之,朱富貴沒有打算走美蘇老路,而是打算師從……
好吧,又是師從一個倒霉玩意兒。
朱富貴打算師從日本人,或者說,學習日本人將一個起碼有3民族的國家硬生生變成了單一民族國家。
什么琉球人,什么蝦夷人,不存在的。
統統都是說日語,穿和服,鞠躬120度的大和人。
朱富貴對于殷人,甚至對于入籍的日本人本身,就是打算這么干的。
目前在大明內部,已經由禮部發動,悄悄地系統性抹殺殷人文化和他們的語言文字了。
等到槭樹婆婆等老一輩殷人入土之后,那么殷人的傳統文化應該就是類似二人轉之類的玩意,而與華人無異了。
至于那些日本人,自然更是如此。
當朱富貴帶著大軍凱旋,自德勝門回到鳳都的時候,志村雄一站在人群中,豎著畫板奮筆疾書。
雖然不像森下君那樣有著武士的卓越天賦,但志村雄一已經找到了屬于自己的道。
那就是繪畫。
這幅《德武大帝策馬揚鞭圖》,結合了華夏傳統繪畫、東瀛浮世繪、西洋繪畫的諸多技法,將少年天子英武非凡的一面栩栩如生地拓印在了畫布上。
至于為什么朱富貴陛下明明是坐著拖拉機回朝的,但在他的畫布完全不會騎馬的朱富貴變成了騎著高頭大馬入城,甚至在畫面中做出了和《跨越阿爾卑斯山圣伯納隘口的拿破侖》一畫中相似的高難度動作,這其中緣由這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這幅寫實的繪畫將通過《大明時報》與廣大讀者見面,而原版將被大明皇家博物院收藏,作為重要的歷史文物。
不出意外,志村雄一也將理所應當借此的成為大明禮部所屬的皇家美院的一等畫師。
不過有一件事情志村雄一還沒有和友人提起過,那就是在萬歲爺的啟發之下,他在各種傳統技法之外研究出了一種線條簡單新式畫法。
這種畫法雖然難登大雅之堂,但在表現力和感染力上卻比傳統繪畫毫不遜色,有點像是西洋人的卡通畫片。
志村雄一準備將這種畫技稱為“明式漫畫”,至于畫作的內容,志村雄一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等到友人森下回到大明,雄一便想向他討教作為船長一路遠航的見聞,以此為題材,作《航海王》一冊。
到時候有了成品,也好奏達天聽,聆聽萬歲玉音。
除了志村雄一以外,還有一個人心心念念著大明艦隊的歸航,那就是朱富貴本貴。
晚餐時分,朱富貴坐在餐桌前,滿腦子都是大螃蟹、大龍蝦的身影。
“老李,你說這大明艦隊到哪兒了,是不是也該回來了?”朱富貴敲著盤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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