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沒有走向印度,印度卻向本公飛奔而來。”
——《大明唐國公李鴻章日記手稿德武十三年十月二十一日》
當鷓鴣艦隊在開普敦港西北200公里,一處被稱作埃蘭茲拜的偏僻海岸登陸的時候,李鴻章和鄭保國都沒有意識到,他們正前進在進攻印度總督府正確的道路上。
實際上,盡管情報顯示,英屬開普敦當局文恬武嬉,全都忙著撈錢,當地駐扎的英國正規軍僅有一千人,其余都是民兵和黑人仆從軍,而且開普敦總督亨利·巴克利爵士更是忙著處理自己與黑人女傭剩下的混血女兒被歐洲大家族的正牌妻子發現的丑事。
但是李鴻章最終還是決定,首戰避其鋒芒,從比較偏遠的地方登陸,站穩腳跟再做圖謀。
這主要是因為,相比海戰,李鴻章還是對于陸戰更有把握一點。
他原本打算炮轟印度東海岸,過一把列強叩關的癮,靠的是對于鄭保國提督的信任。
但如今,分不清他是菜還是忽悠的情況下,李鴻章還是決定由自己親自指揮與英夷之戰。
如此,自然是以陸戰為宜。
老邁的李音書不顧八十歲的高齡,擔任向導,指引了這么一處絕佳的登陸地點。
在很多年前,李音書和一些華工被裝船送往開普敦建設一處炮樓。
帆船遭遇風浪,被迫停泊到了埃蘭茲拜的一處岙口之中。
李鴻章覺得,如果鄭保國老將軍有李音書一半老馬識途的本事,自己前往印度之路也不會如此艱難。
登陸的過程還算順利。
南唐的艦隊規模相當大,與大明以前的移民運輸船隊差不多,但是南唐方面顯然沒有大明移民局的規劃調度本事。
無碼頭登陸,這在戰爭學中一直是一項技術活兒。
南唐方面根本玩不明白,反倒是鄭保國老將軍因為長期運送海象肉,對此有些心得。
最終,登陸和搬運輜重花了整整兩天時間。
好在埃蘭茲拜海岸低處北方非洲高原南麓與西南低地交匯的地方,尚未得到英屬開普敦當局的開發與重視。
所以南唐軍民安營扎寨并沒有遭到騷擾。
此役李鴻章將自己的老家底全部帶來了。
其中,李鴻章同胞親弟李鶴章所領親標營3000人,清一色的德武二年制步槍,全套大明防彈衣盔,并配備有明德合制的友誼快炮20門,鐵浮屠重型坦克10輛,花機關槍1200把。
四大主力:
劉銘傳領銘字營7000人,配備明呲花2.0,少量配備防彈衣,快炮50門,三輪摩托300輛,漢騎坦克50輛,鐵浮屠坦克15輛,花機關槍3000把。
潘鼎新領鼎字營6000人,配明呲花2.0,快炮50門,三輪摩托200輛,漢騎坦克10輛,鐵浮屠5輛,花機關槍2600把。
張樹聲領樹字營5500人,配明呲花2.0,快炮50門,三輪摩托150兩,漢騎坦克5輛,花機關槍2000把。
吳長慶領慶字營5000人,配明呲花2.0,快炮40門,三輪摩托110輛,花機關槍2000把。
另外還有:
開字營、奇字營、熊字營、介字營、春字營、升字營、志字營、得字營等等雜牌軍,共計三萬余人。
這樣一支部隊,不說什么精神屬性,但從紙面實力來說,要比朱富貴當年在北美西海岸創業的時候要好太多太多了。
歷史上,北洋軍在甲午年間面對日寇的時候,裝備其實也并不差。
可是,僅僅只是“不差”,不足以保證李中堂打勝仗。
但如今對標英國人放在開普敦的三瓜兩棗,南唐這樣的軍容可以用“碾壓”來形容。
打裝備碾壓局,李鴻章還是很有信心的。
當年他在上海,靠著洋槍樣炮鎮壓小刀會余孽和太平軍,打得確實頗有章法。
否則他也不至于背地里看不起曾國藩,認為他治軍水平臭了。
所以李鴻章認為在十天之內,自己的鷓鴣旗就能插上開普敦總督府的大樓上。
不過在那之前,李鴻章卻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原來當南唐軍安營扎寨,準備休整一番,出其不意地南下的時候,有斥候報告俘虜了幾個窺探大營的野人。
李鴻章聞言哈哈大笑,“此地乃是當年三寶太監獲取麒麟之地,遍地都是昆侖奴,你們真是大驚小怪了!”
然而,當斥候們將俘虜帶來上來,李鴻章卻傻了眼。
原來,被捉來的的確是野人啊!
雖然是有點黑的,但是遠沒有昆侖奴那么黑。
而且這些家伙不知怎么回事,雖然長得非常丑陋,但看上去卻與華夏子民謎之神似。
李鴻章看向幕僚們,大家大眼瞪小眼,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若是朱富貴在這里,一定會認出,李鴻章他們抓到的所謂“野人”,其實還真不是黑人,而是南非真正的原住民——桑人。
桑人也是一種化石人種了,歷史相當古老。
本質上來說,和亞洲人或者說和東亞人、中國人沒有一毛錢關系。
從人類演化樹來說,東亞人和白人是在一個分支上面的,即所謂黃白人種,兩者分開不過一兩萬年而已。
而黃白人種和黑人在七萬多年前又可以合并為同一個分支,而桑人,則孤獨的自成一支。
但神奇的地方在于,桑人的膚色要比黑人淺很多,與曬黑了的東亞人的膚色非常接近。
而且,桑人生活在非洲高原高緯度地區,地理環境與東亞人祖先生活的中亞高原的環境非常相似。
因此經過趨同進化,桑人成為了全世界除了東亞人以外,唯一有單眼皮和所謂的“蒙古皺”的民族。
這就導致了,桑人在長相方面,確實與東亞人有那么幾分神似,有一定的迷惑性,特別是他們還沒有像后世那樣與黑人大量混血的情況下。
李鴻章嘗試與這些野人進行溝通,卻完全不得要領。
最后,李鴻章派人搜索四周,終于在20里之外,找到了野人的巢穴。
說是找到,其實也不客觀。
因為是生活在天干物燥的高原上面,這些桑人的茅草村莊十分顯眼。
李鴻章不確定這些野人是不是英國人的走狗,決定一殺了之。
當南唐軍端起步槍,子彈上膛的時候,那些野人也站在草棚后面,掏出了簡陋的弓箭。
這些淬了毒的弓箭用于狩獵的話,其實還是很有威力的。
但是在火藥步槍面前,它們什么也不是。
與此同時,一個頭目模樣的野人,將兩個小孩護在身后,一邊張開弓箭做出威脅性的動作,一邊卻用近乎哀求的聲音大聲叫喊著。
李鴻章正要下令開槍,鄭保國阻止了他。
鄭保國曾經在阿留申群島與土著交流過,他并不覺得將這些看上去與華夏人有點神似的野人一殺了之是明智之舉。
常年待在大明,所謂近朱者赤,鄭保國深知強宣的妙處。
別的不說,有了強宣,軍隊在作戰的時候,便有了為何而戰的答案,戰斗意志會有極大地提高。
退一步說,以鄭保國對萬歲爺的了解,他最喜歡師出有名,弘揚大義了。
如果南唐方面搞到了這片土地的強宣,至少可以方便向大明求得更多的明援。
簡單來說,只要你敢自古以來,靚宗就敢投入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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