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奎這個角色,原本朱富貴準備自己本色出演。
但實在是時機不巧。
作為王朝中興的馬上皇帝,朱富貴在戰爭之中太過于忙碌了。
前兩年許久不在鳳都,回到鳳都之后,時間也只夠完成旁白配音的。
無奈之下,朱富貴只能讓顏值勉強有自己1/10的前錦衣衛千戶吳巖祖代替自己拍攝。
吳巖祖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錦衣衛將領,曾經在日本擔任過實質上的諜報工作,對于演戲倒也有所心得,他將那種沉穩的氣質代入了角色。
不過相比較之下,由沙經方推薦的,來自西雅圖的愛爾蘭姑娘還是技高一籌。
她雖然只有十六歲,但據沙經方教授的說法,演技絕對一流,可以飾演各種角色。
事實也正是如此,劇中她不僅僅將少女那份天真懵懂表現得活靈活現,更將那種從好奇,到驚訝,到敬佩,最后情愫暗生的自然脈絡演繹得毫不突兀。
可以說,倒是她帶著吳巖祖入戲,將一份看破卻不道破的感情描繪得入木三分。
尤其是那男女主人公共乘一馬,在草甸上飛馳的片段格外精彩。
按照劇情,由于朱文奎常年在海上生活,而且暫時的落腳點南非并沒有馬匹,所以他并不精通騎術。
是梅倫教他學會了騎馬。
作為報答,朱文奎將自己隨身攜帶的一支做工精良的三眼手銃送給了梅倫。
兩個年輕男女在夕陽之下彼此漸漸靠近,呼吸相聞,最后緊緊地結合在了一起。
仿佛歲月靜好,男耕女織的生活能夠一直繼續下去。
但是很快,這一段溫馨的畫面就被打斷了。
一個傲慢的英國官員,在幾個裝備精良的騎士的保護下,正一個村子一個村子宣讀國王的最新命令。
為了剿滅蘇格蘭地區的反叛,以及增援尼德蘭與法國人作戰的部隊,英王亨利五世決定在愛爾蘭征兵,村子里的男人都要自備武器和糧食服從征召。
考慮到接下來好幾年村子里都不會有男人,也就意味著不會有新婚,自然也沒有所謂“初夜”了。
因此所有12歲以上未出嫁的女性,都要被帶去貴族封地提前履行自己的義務。
當外出練習騎術的朱文奎回到村子的時候,發現到處都是哭泣的聲音。
心中一陣無來由的心慌,朱文奎連忙沖到廣場上,揪住正在哭泣的村長的衣領質問梅倫和其他女孩子去哪里了。
對于這個奇怪的外鄉人,村中眾人曾經有過許多敵意。
尤其是看到美麗的梅倫與他格外親密,村莊上的年輕男人甚至與朱文奎發生過沖突。
當然,他們都被后者用洪武長拳打得鼻青臉腫。
但是此刻,他們卻對這個外鄉人羞愧地底下了頭顱。
在英國人的長劍下,他們根本沒有反抗的勇氣,如同懦弱的老鼠,眼睜睜看自己的姐妹和未婚妻被敵人擄走。
看著這群費拉不堪的家伙,朱文奎終于爆發了。
他從梅倫的閨房中找回了自己的三眼銃,又從床底下找到之前穿的那套碧色飛魚服。
至于為什么身為皇帝穿的是飛魚服,自然是戰略轉移時的必要喬裝。
緊接著,朱文奎從鐵匠鋪找到一把銹跡斑斑的鐵劍,然后跨上梅倫贈送的那匹馬出村而去。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愛爾蘭人雙手合十,向上帝祈禱。
朱文奎忽然勒住韁繩,戰馬高高躍起前蹄,他回過頭,冷冷的說道:“如果這個世界真有上帝,那么我就是上帝,朕乃天子!”
接著,他一甩韁繩,躍馬飛馳而去。
終于,一個也曾經深深愛著梅倫,因此還和朱文奎打過架的年輕人,被這個勇敢正直的外鄉人折服。
由他帶頭,年輕人們終于鼓起勇氣,帶上簡陋的武器,也朝著貴族封地而去。
然而,等到眾人到達的時候,只看到熊熊燃燒的軍營,軍營四周死去的英軍。
這只是一個小貴族的臨時營地,自然沒有多么強大的戰力。
那個異鄉人,則默默地坐在大火之前,一言不發。
而梅倫,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赤裸的身上蓋著那套碧綠的飛魚服。
愛爾蘭人一個又一個下了馬。
他們默默圍攏在朱文奎身前。
一個,兩個……
他們單膝跪了下來。
許久之后,天上下起下雨。
燃燒的灰燼混合著雨水,變成污泥。
終于,朱文奎抬起頭,泥水落在臉上,化作寒霜。
他的雙眸中仿佛有一團無法平息的火焰。
朱文奎站了起來,仰天怒吼:“復仇!”
愛爾蘭人受到感染,也都呼喊著:“復仇!”
從那之后,一支反抗英國人征服的民兵部隊開始在愛爾蘭活躍。
他們身穿綠色的飛魚服,將來
犯的英軍殺得丟盔卸甲。
各地的凱爾特人紛紛模仿他們的打扮,開始穿綠色,帶有裙邊的衣服。
很顯然,這邊是愛爾蘭和蘇格蘭長裙的雛形。
亨利五世無奈之下,從英法戰爭前線調回了一支精銳部隊。
這支部隊中有300名長弓手,足以剿滅裝備簡陋的愛爾蘭民團。
志大才疏的王子蘭開斯特認為這是增加自己威望的好機會,便主動擔任了這支軍團的指揮官。
他將之視作一場郊游般的勝利。
然而英國人不知道的是,朱文奎在短短幾個月內,已經組織一批愛爾蘭鐵匠制作了大明天下無敵的三眼銃。
這里的三眼銃威力強的離譜,當然比起《神機箭》還是略遜一籌。
不過作為一部抗英神劇,愛爾蘭民兵在朱文奎的指揮下,沐式三段式轟殺英國長弓手的畫面還是讓觀看的愛爾蘭人激動得大呼小叫。
尤其是在愛爾蘭這種數個世紀遭到壓迫,同時自己本民族又缺乏文字歷史記載的地方,抗英神劇發揮出了超乎尋常的感染力。
即便下一秒,朱文奎帶著他的愛爾蘭神機營打下倫敦,他們也不會覺得離譜。
可以說,朱富貴在設計劇本的時候,常識限制了他的發揮。
因此劇中,朱文奎老祖雖然擊敗了蘭開斯特王子的精銳部隊,甚至俘虜了他,但因為種種因素,戰事也不得不陷入了焦灼。
這時候,愛爾蘭貴族議會想要冊封朱文奎為愛爾蘭護國公,但遭到了斷然拒絕。
這一點倒是不需要電影旁白解釋,所有的觀眾都很理解。
朱文奎可是朱富貴陛下的祖先,是大明皇帝,區區一個愛爾蘭,就算是封為國王都是侮辱,更何況護國公呢?
但是如此桀驁不馴的態度顯然激怒了愛爾蘭貴族集團。
他們意識到,原先將這支“綠裙子”當做自己與英國王室談判籌碼的想法是完全錯誤的,這幫泥腿子根本不受控制,他們甚至對于“主”毫無信仰,遠比英國人更加可怕。
于是,愛爾蘭貴族主動向英國政府示好,并開始了針對民兵團的陰謀。
這時候,為了贖回被俘虜的蘭開斯特王子,他的未婚妻,葡萄牙公主伊莎貝拉來到了愛爾蘭。
她心思單純,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并且滿心希望自己能夠為這片土地帶來和平。
伊莎貝拉用等重量的黃金換回了未婚夫,朱文奎方面非常信守承諾。
這讓她覺得,只要進一步談判,就能和平的解決愛爾蘭問題。
但由于英王根本不考慮人民的利益等,只想以收買朱文奎為條件,和談失敗了。
伊莎貝拉回到倫敦,才發現所謂和談根本就是幌子
亨利五世是以此為緩兵之計,從尼德蘭地區抽調了更多的精銳部隊。
她趕緊送信給朱文奎。
大軍壓境之下,朱文奎并沒有慌亂,他讓副手統領神機營,自己則率領騎兵與敵人短兵相接。
但是朱文奎沒有想到,看似無比忠誠的副手,在一次次勝利之中,已經逐漸被金錢和女色腐蝕了。
愛爾蘭貴族收買了他,獲得了神機營害怕大雨的秘密。
在亂軍之中,朱文奎一刀砍死了叛徒,但是軍心已經混亂。
朱文奎不得不帶領殘兵退回駐地。
伊莎貝拉被他英勇無畏的氣概所折服,來到民團駐地向他傾吐了自己的愛慕之情……
而朱文奎也被伊莎貝拉的善良所打動,兩人陶醉在肉體的歡愉之中。
半個月后,趁著天降大雨,神機營無法戰斗的時機,英軍發動了最后的進攻。
面對如同潮水一般的英軍,朱文奎與伊莎貝拉訣別而去。
伊莎貝拉望著情人遠去的背影緊緊咬住嘴唇。
戰斗的結果毫無懸念。
如同潮水般的英軍沖散了愛爾蘭民團的防線。
朱文奎帶著十三名騎士奮力突圍。
他看了一眼伊莎貝拉的方向,調轉馬頭。
最終,英軍成功“救出”了太子妃。
伊莎貝拉回到倫敦,第一時間打聽,卻根本得不到朱文奎的消息。
畫面一轉,時間已經是半年之后。
伊莎貝拉的小腹高高隆起,顯然已經是懷有重孕了。
鏡頭掠過她的手,無名指上帶著鑲嵌有蘭開斯特王朝徽章的寶石戒指。
她已經從英國王儲的未婚妻變成了英國王室的太子妃。
這一天,又是瓢潑大雨。
這樣的天氣在英倫三島并不罕見。
女仆打著傘,經過遠行的伊莎貝拉站在海邊,默默看著雨水落在大海中。
她隨手將脖子上的十字架扯下,丟入海里。
然后轉身看著山崖上的一座孤獨的墳塋。
那座墳墓上,以東方雕刻的手法,鐫刻著一個美麗的女子。
還用漢字和蓋爾語寫著“梅倫之墓”。
“你和我一樣,也想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吧?”
伊莎貝拉艱難地彎下腰,將一束鮮花放在墓碑前,“我用盡了一切辦法,都打聽不到他的消息,所有人都諱莫如深,仿佛談及了什么可怕之事一般,如果你知道的話,能不能……”
伊莎貝拉對著墓碑喃喃自語,眼中滿是擔憂和思念。
就在這時候,仿佛奇跡一般,天空放晴了。
一輪彩虹出現在海面上。
伊莎貝拉剛抬起頭,忽然聽到女仆驚叫道,“太子妃您看!”
女仆指向遠處的海面。
大概是大雨驟停的緣故,海面上出現了幻影幢幢的海市蜃樓。
但那不是一般的海市蜃樓,隱隱約約,在海風呼嘯間還能聽到聲音,而且它的畫面伊莎貝拉也再熟悉不過。
是帶著十三名騎士突出重圍的朱文奎先生!
此時的他早已血染戰袍。
而他身邊的騎士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最終,他已經變成了最后的騎士。
英軍將他圍住,弓箭手正要射擊,一個軍團長模樣的軍官連忙阻止。
他高喊道:“尊敬的中國客人,我們知道你的祖國是一個文明、強大的國家,更是火藥誕生之地……”
他拿出了一支被完全破壞了的三眼銃,“如果你能為我們英國人設計這種武器,那么我們慷慨的亨利陛下將會給予你爵位、榮譽,還有數不盡的財富。”
朱文奎哈哈大笑道:“此乃華夏利器,爾等蠻夷不通教化,德不配物,若強行索取,必是天下大亂之始!”
“就算你不說,你忘記那些愛爾蘭工匠了嗎?你的心腸太軟了,居然沒有處死他們!我們完全可以拷問,贖買他們!
只不過他們懂得知識太粗糙了,但只要有了這些線索,花十年百年,終歸是能摸索出來的!”
英國軍官氣急敗壞地道,“而且,你這個該死的異端以為還能逃得掉嗎?宗教裁判所的神父們,一定會讓你醒悟的!”
說著,他便一揮手,英軍一擁而上。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片海岸的風暴能夠記錄數個月前的影像,但伊莎貝拉還是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難道朱文奎先生是被關進了宗教裁判所,所以自己才打聽不到消息的嗎?
如今的歐洲連宗教改革都還沒有開始,正是教會力量最猖獗,最暗無天日的時代。
如果朱文奎先生是被那些道貌岸然的神父控制……
伊莎貝拉簡直不敢想象那樣的景象。
然而就在她感到絕望的時候,忽然從遠處海面似乎有什么不可名狀的龐然大物正在靠近。
正在圍攻朱文奎的英軍丟下長劍,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只見在海霧和雨簾之中,一艘艘龐大的樓船緩緩停下。
一隊隊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軍人從戰艦上躍下。
其中一個長相頗為抽象之人,單膝跪在朱文奎身后,朗聲道:“末將邢遲寶救駕來遲,請天子責罰!”
又有一個膀大腰圓,面白無須的男人,仿佛陸地神仙,從桅桿處馬踏飛燕般踏空而來。
他落在地上,卻又如千斤墜地,激起一片塵土。
他也連忙跪倒在地,兀一出口,卻是異于常人的尖細聲音。
“奴婢李紹元救駕來遲,請萬歲爺責罰!”
朱文奎不以為意地搖搖頭,沒有責怪二人:“邢指揮使,李公公,你二人世代忠良,朕心甚慰,平身吧……”
“多謝圣上!”
二人連連忙爬起,惡狠狠地看著一眾英夷道,“陛下,這些蠻夷該如何處置?”
朱文奎轉過身去,人已經走到寶船邊上,淡淡地說了一句:“拿伊做特。”
喊殺聲漸漸停止。
站在高高的寶船上,朱文奎凝望這片土地,認真的說道“i
(二合一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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