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富貴之前在兩級會議上已經兩次削減了兵部提交的征兵計劃,而今天,差不多是這場討價還價的終點站了。
經過君臣之間推心置腹與反復磋商,最終兵部今年的秋季征兵指標為:
北殷洲良家子征兵5萬。
神州(含西域、黑水、安北等人口較少的都護府)良家子征兵27萬。
呂宋宣慰司、緬甸宣慰司、七姐妹邦宣慰司、暹羅宣慰司、婆羅洲及爪哇宣慰司、土澳宣慰司、夏威夷宣慰司等良家子,共征兵1.6萬。
此外,倭島都護府征神風突擊隊3萬,安東都護府征兵朝鮮忠義軍2.2萬,交趾布政使司征兵交趾叢林特戰隊1萬。
當然,倭島都護府,安東都護府朝鮮半島,交趾布政使司中擁有大明朱卡之良家子,符合參軍條件的,也能夠就近向神州縣一級皇武部進行申請備案。
綜上所述,大明本輪征兵人數合計為四十萬。。
加上去年為了配合落日計劃的擴軍,大明如今總兵力達到了有史以來的最高峰520萬人。
其中包含:
錦衣衛南北鎮撫司各衙門合計70萬人。
各農墾基地生產建設兵團50萬人。
各都指揮使司野戰部隊320萬人。
各布政使司、都護府、宣慰司常備軍30萬人。
海軍50萬人。
目前皇家航空兵分別隸屬于海軍航空兵與陸軍航空兵,暫時未設專門的空軍。
根據朱富貴的初步設計,在戰爭結束后,大明的部隊總人數應該會有所縮減,保持在400萬左右。
400萬高屬性的大明天兵,大約是后世美軍數量的三倍,足以維護帝國在全球的利益了。
至于說大明部隊里農墾師、錦衣衛占據較大比例,朱富貴只能說,天下烏鴉一個樣。
老美那一百多萬軍隊,真正的一線作戰部隊又有幾何?
如那個變性人四星上將般掛羊頭賣狗肉者又有幾何?
大明的軍力已經非常干,非常實了。
而且只要維持在英倫三島與直布羅陀的駐軍,大明基本上就不需要在北殷洲、倭島、朝鮮、神州中東部地區駐扎太多部隊。
更多的部隊可以投放到關鍵性的邊境地區以及諸多海外軍事基地,以達到有效的力量投射。
而400萬軍隊,對于環太平帝國來說,雖不算少,但卻不是過于沉重的負擔。
如此,大明也能進一步從容調整海陸空三軍的人員比例,更新武器裝備,甚至軍費還能花到更有意義的地方去。
比如大明版曼哈頓計劃之類。
這可是20億大明元,折合人民幣5000億的大計劃啊!
就算大明可以少走彎路,節約不少,但那也將是對于朱富貴內帑的重大挑戰。
不得不深謀遠慮。
值得說明的是,在本輪征兵中,之所以神州征兵比例偏高,是因為在富貴香腸與富貴大餅的兜底之下,神州百姓生育意愿高漲。
如今,許多家庭有四個以上男丁,非愿意讓長男參軍,武裝保衛朱大帥,保衛來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而且大明部隊待遇本來就高,能夠參軍入伍本就是光宗耀祖且有經濟利益的好事。
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的傳統思想,正在迅速消融之中。
大明在各處,比如緬甸、呂宋、澳洲等地之所以在這些地方分配的征兵名額較少,主要是因為要留足壯勞力在當地,以便更快地恢復人口,鞏固統治。
除了被大復仇行動所消滅的緬族,其他民族,如暹羅、佬、錫金、阿洪、楚提亞、克欽等等民族的漢化工作正在加速進行。
說起來可能有點矛盾,但實際上,大明如今推行的國民二元戶口制度在客觀上正在加速諸夏民族的融合過程。
大明朱卡猶如驢子眼前的胡蘿卜,吸引著各族裔努力學習大明雅言,積累歸化積分。
而這個積分是可以折價傳代的。
畢竟朱富貴的最終目的是統合諸夏,建立一個以華夏民族為絕對核心與絕對主體的超級強權,而不是像盎撒人那樣搞民族細分,永遠奴役其他民族,自己當天龍人。
大明目前搞二元戶口,為的就是消滅民族細分,消滅族群割裂。
只要擁護朱富貴陛下的領導,對大明帝國赤膽忠心,遵紀守法,勤勞工作,那么最多五代,全體大明國民都將獲得朱卡。
而一旦獲得朱卡,就會一律被視作同胞,而再無跟腳之說。
無有優待,也無歧視,榮辱貧富全憑自身能力和運氣了。
五代人,說長不長,說短,那絕對也不短了。
諸夏各族,尤其是倭、朝、越這樣歷來學習漢文、漢語,熟讀華夏典籍的近藩百姓,自然不想等到自己的孫子的孫子再拿朱卡。
尤其是三地類似奈良佐老爺那樣,一早就獲得大明朱卡,光宗耀祖,衣錦還鄉者已經不算少數。
他們是大明政策最好的宣傳員,也是大明榮光最忠心的捍衛者。
所謂皈依者狂熱,在他們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正是這樣的示范效應,倭朝越成為了參軍報效朝廷最卷的地方。
過去兩年,紅色鴷鳥已經在倭島陸續發現了一系列在征兵問題上吃拿卡要,甚至公然兜售神風突擊隊名額的丑行。
席亞洲因此被免去倭島都護府大都護一職,調回大明另有任用。
他個人倒是沒有太大的問題,也就是吃了老鄉不少三黃雞而已,不過倭島都護府官僚體系有崩壞的苗頭,不可不查。
畢竟席亞洲也已經當了十二年的倭島大都護了,再繼續任職也不太合適。
這年頭就倭島那一沒工業,二沒大軍,全靠種桃子和慰軍三產發展起來的現狀,想要搞著什么聽調不聽宣基本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朱富貴陛下聲望如日中天。
所以一份圣旨就讓席亞洲屁顛屁顛的回到了鳳都,目前正在皇家高級干部進修學校再學習。
總之,這場由爭搶神風突擊隊入伍名額導致的小風波,在上半年就已經平息了。
不過三地參軍內卷的形式短時間內怕是無法改善。
畢竟一人玉碎,全家入籍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強,太強了。
今年,朱富貴也算是牙縫里漏了幾個名額,讓倭、朝、越各自特殊兵種的征兵數量都提升了一些,算是盡量給他們一些報效皇國的機會吧。
就此,經過朱富貴加蓋寶印的征兵計劃書終于通過,很快一道道命令從兵部以電報的形式發往帝國各處皇武部。
德武十五年的秋與冬,大明并沒有組織新的大規模攻勢,而是鞏固最近兩年新獲得的利益。
歷史上,大帝國的擴張一般都不是一波流,而是分層逐段地切香腸。
大明當然也不例外。
九月底,還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發生。
那就是繼德武七年(1869年)新滬奧運會、德武十一年(1873年)真定府奧運會之后,德武十五年(1877年),第三屆世界奧林匹克運動會又如期舉行了。
前兩屆奧運會,一屆放在了北殷洲,一屆放在了神州,說白了,都是在大明內部。
所以第三屆奧運會,哪怕還是一票明聯邦國家自己玩兒,朱富貴還是決定把舉辦權送出去了。
經過奧委會研究決定,這一屆奧運會的舉辦地被選在了非洲開普敦,也就是李少荃李爵爺的主場。
原本朱富貴是打算讓西楚去申辦這一屆奧運的。
畢竟西楚說是大明的親兒子也不為過。
但是西楚的交通是在太不方便了。
大明修建鮮卑利亞大鐵路也不完全是為了與歐洲做貿易,其實也是為了盤活西楚這個小老弟。
大明版本的鮮卑利亞鐵路,由于不用防備英國與‘中國’的破壞,可以借道蒙古高原,所以緯度要比歷史上那條俄版鐵路略微低一些。
西楚目前控制的區域大致就是后世那一群斯坦。
只不過多了阿富汗與伊朗北部,少了哈薩克斯坦北部。(如圖)
在鮮卑利亞鐵路貫通之后,西楚可以修建相關支線,加入明羅鐵路網。
不過目前,西楚尚無一條鐵路可通,只有一條伊犁阿拉木圖的標準公路,其他地區連水泥路都沒有多少。
這樣的基礎硬件,實在不足以支持奧運這樣的大型活動。
哪怕這一屆奧運重視程度很低,規格大幅度縮水。
另外還有一個因素也讓左宗棠婉拒了天子的美意。
這個因素與唐三桂放棄申辦耶路撒冷奧運的原因一樣,就是當地桀驁不馴的土著雖然在西楚的軍刀下老實下來,但隱患依然巨大。
西楚仿佛坐在一個火山口上,要不是有大明在背后默默支持,遲早會爆發出來。
而左王爺如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一勞永逸地解決華夏西北邊患的問題上面,實在沒有什么心力去辦奧運。
相反,事物繁雜的奧運,反而有可能變成宵小們的可乘之機,甚至有可能釀成令人心痛的慘劇。
相比之下,南唐的開普敦是天然良港,海運便捷。
南唐的國內局勢也相當穩定。
長袖善舞的李爵爺不僅僅與布爾人稱兄道弟,甚至就連祖魯王國的駙馬爺也幾次三番向南唐保證,片黑不得南下。
事實證明,李少荃這個家伙,雖然德行不佳,但能力還是有的。
真給他一個強硬的后臺,他還真能當一回“非洲俾斯麥”,通過外交斡旋給南唐爭取到了非常良好的生存空間。
對此,朱富貴也只能無話可說。
朱富貴當然不會去刻意打壓在非洲生根發芽的華夏子孫,哪怕他們都是地主老財的后代。
而且說到底,南唐作為大明藩屬國,是沒有真正的外交權的。
李少荃與布爾人和祖魯人的斡旋,都提前給鴻臚寺打了報告,大明朝廷這邊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但凡他敢私自與歐洲列強接觸試試,第二天南唐只怕就要變天了。
當然,以李少荃的智力與圓滑,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蠢事的。
這一次主動請纓,承辦奧運,也算是一種表達忠誠的方式。
實際上,大明如今除了給予無形無價的軍事保護與政治靠山,基本上已經不再對南唐提供物質上的援助了。
反而,大明開始通過貿易從南唐回血。
這與一直往里面砸錢的西楚不一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大明從李爵爺這邊拿錢給左王爺花,也算是一種變相的轉移支付了。
西楚華民的生活水平不能顯著低于南唐,這是朱富貴給戶部和鴻臚寺劃下的政治紅線,必須用一切手段死守確保。
對于這一屆開普敦奧運會,朱富貴已經沒有那么上心了。
他沒有參加開普敦奧運會的開閉幕式,而是由大明禮部左侍郎伊國兵代為出席。
即便如此,南唐方面依然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以最高標準舉辦了這場賽事。
伊國兵官拜整從二品,禮部歷來也是重要部門,在武德充沛但選擇文化勝利的大明第四帝國更是要害之所在,所以伊國兵稱得上是位高權重了。
雖然沒有明確的官方說明,但是大家似乎默認了一套藩屬國君臣與大明朝臣之間地位的換算表。
西楚王爵為正一品,位同三公。
拉華天王爵為正三品,位同各大都指揮使司的同知(大戰區副手)。
南唐公爵為從三品,位同呂宋、夏威夷等地宣慰使。
拉華十二王(十三太保除去天王)為正四品,位同知府。
韃宋偽王爵無品,大明一小吏也可面唾其君。
畢竟韃宋能夠存在,便是皇帝陛下天恩浩蕩了。
韃宋人士除了感恩,怎么還能另做他想?
至于說其他外藩君主,如唐三桂、波特、尚可喜、亞瑟、昏德公、錫克侯、尼王、鉛牌侯、美侯、布爾伯、愛爾蘭大渠帥、阿茲特克及瑪雅各土邦王公等人,大約在從五品、正六品、從六品上下,位同安撫使、宣撫司僉事、州同知等。
其中只有兩個例外。
一個是朝鮮王李熙。
雖然朱富貴也知道李氏朝鮮這個四百年純孝首藩的水分很大,但哪怕就是樹典型,立牌坊,朱富貴也不能虧待李氏。
西楚作為內藩之首,而朝鮮,或者說科力馬朝鮮則被立為外藩之首。
馬朝國王便被大家默認為與內藩除韃宋外的最末——拉華十二王等同,也是正四品。
另外還有一個比較特殊的是匈牙利女王茜茜公主。
匈牙利雖非內藩,但與華夏淵源深厚。
茜茜公主本人也為大明準貴妃的閨蜜,所以大家默認她的地位要比一般的外藩君主要高得多,與馬朝相仿。
總而言之,這些區分法,不見任何明文典籍,但確確實實是大明朝貢圈內的潛規則。
所以大明天子雖未親至,甚至都沒有授予伊國兵欽差大臣的頭銜,南唐公李某人依然不敢在這位從二品大員面前托大,一切都以迎接上邦天使之禮儀布置妥當。
德武十五年九月三十日,在開普敦體育館,大明日月旗與南唐鷓鴣旗冉冉升起,《大明將懲戒世界》與《李國公樂》先后奏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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