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能力(NEN)?”
甲板上那股劍拔弩張的氣氛早已消失,海瑟又換了一身正裝,此時正悠閑地坐在船長室當中與杰克等人閑談。
杰克有些繞口地念出了那個單詞,顯然無法理解其中的含義。
“稱呼它為感覺官能(SENSE)也沒什么問題,不過我更喜歡稱它為念能力(NEN)。”
海瑟端起一杯縈繞著熱氣的紅茶抿了一口,翹著二郎腿坐在船長(或準將)專屬的華麗座椅上,侃侃而談:
“這是我旅經某地時從當地土著那里學會的超凡能力,你可以將它看做每個人與生俱來都擁有的才能。啊,斯旺總督,伊麗莎白小姐,請隨便坐。”
船長室大門推開,斯旺總督和伊麗莎白先后走了進來。比起有些畏畏縮縮的斯旺總督,伊麗莎白倒是毫不客氣地找了個椅子坐下,不知為何她固執地認為海瑟就是一位面善心更善的紳士。
劫掠皇家海軍戰艦?人家不是說了嘛,征用!誰還沒個急事呢,況且海瑟沒殺任何人,那些被他擊傷的海兵也都獲得了治愈,當中有些人甚至連陳年痼疾都痊愈了。
多么善良的紳士啊。
坐在桌子對面的杰克比劃了一個毫無意義的手勢:“也就是說,海先生您認為我有學習這種能力的……資格?”
海瑟微微揚起眉毛:“不,我只是詢問關于你是否愿意拜入我門下的意愿,不強求。”
坐在房間角落里的諾林頓坐姿板板正正,語氣嚴肅:“海瑟先生,冒昧問一句,這個所謂的念能力,它有什么樣的功效?為海兵治療傷勢的甲蟲也屬于它的能力范圍之內嗎?”
“強身健體,青春常駐,這還不夠嗎?”
海瑟將茶杯放回到桌上,晃了晃手指:“如果能夠學會如何調用念氣,自然可以讓你變得百病不侵,活到一百歲也不是問題呢。”
不單單是諾林頓和斯旺父女,就連杰克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在這個平均壽命不足五十歲的十八世紀,一百歲意味著什么?
而伊麗莎白的眼神更加閃亮閃亮,她可是聽到了青春常駐!哪個女人能拒絕這樣的誘惑?
“海瑟先生,您看我有學習這種能力的潛質嗎?”伊麗莎白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
海瑟上下打量著伊麗莎白,目光掃過那片多佛白崖絕壁時不禁揚了揚眉毛,多好的姑娘啊可惜太平了,太平了!
“伊麗莎白小姐,關于學習念能力的資質,其實每個人都有。”
海瑟溫和地說道:“但是花一個月學會和花五十年學會能一樣嗎?如果天資不足,學習過程會變得異常兇險。”
“兇險?你是說即便是學習這種能力也會給自身帶來危險?”諾林頓不愿意讓心上人遇到任何危險趕忙幫伊麗莎白問清楚。
海瑟微微點頭:“沒錯。在學習過程的最后關頭,我作為念能力者會為學徒撬動體內的精孔促使其體內念氣加劇涌出如果不能迅速地把握訣竅自行關閉精孔,那么學徒會流失掉體內全部生命能量就此步入死亡的結局。”
屋內一片寂靜,尤其杰克更是神色慌張這么危險你還讓我學?
“念能力的學習并非一鞠而就就算真要教人我也得慢慢考察此人的身體資質。不過嘛,杰克,我覺得你就很適合學習念能力。怎么樣,要不要學?”
海瑟站起身拍了拍杰克僵硬的肩膀:“想想看五十年后大海上依舊流傳著杰克斯帕羅船長的傳說永遠地馳騁于加勒比海之上,隨心所欲地奔赴冒險之旅,就算幾十人組成的火槍隊也根本抓不住你,每一個有幸見過你的人都會驚嘆于你那幾十年來不曾改變的青春樣貌……”
“永遠的……杰克斯帕羅船長!”杰克的眼神漸漸亮起。
“沒錯,永遠的杰克斯帕羅船長!”海瑟的聲音仿佛蠱惑人心的魔鬼在杰克耳邊低語:“以后再有人想要從你手中搶走黑珍珠號?抱歉他們得先問問你的拳頭。黑珍珠號將與強大不可戰勝的杰克斯帕羅船長永遠在一起,不再分開。”
不得不說海瑟的話語正中杰克要害。他心中最愛的只有兩件事物——自由自在地冒險和黑珍珠號。
如果十年前作為黑珍珠號大副的赫克托·巴博薩發動船員叛變時自己擁有海瑟這樣的強大力量,又怎么會失去最愛的船并被流放到荒島?
“呃……學徒期會不會很長?”杰克有點心動。
“相信以你的資質很快就能入門。”
海瑟又拍了拍杰克的肩膀:“我看好你。”
杰克咧嘴一笑,露出滿嘴大黃牙。他很清楚這位來歷神秘的東方人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地給自己天大好處他想從自己這里攫取更大的好處。
但依杰克走一步看一步的性格天塌下來有個子更高的頂大不了自己學會念能力后就跑路,一如十三年前隨口欠下深海閻王戴維瓊斯的爛賬一樣。
“從今以后您的意愿就是我的動力,導師(Master)。”
“叫我海瑟就好。”
海瑟笑瞇瞇地握住杰克伸出來的手搖了搖。
如果說加勒比海盜世界真有誰能學會念能力,杰克斯帕羅這位絕對主角一定是最有資質的那一位。正好拿他做個試驗,看看念能力在不同世界是否能夠通行。
“那么,你‘征用’這艘無畏號,是打算回皇家港?或是去別的什么地方?”
不耐煩的諾林頓準將出聲打斷了海瑟與杰克師慈徒孝的溫情場面。
“我打算作為一名探險家周游世界,偶爾客串一下海盜,為此需要一艘好船是肯定的吧?”
海瑟奇怪地看向諾林頓,仿佛對方問出了一個十分愚蠢的問題:“說是‘征用’,你也可以理解為‘劫掠’。嗯,你們在座所有人包括甲板上忙碌的海軍士兵們作為俘虜都必須為我服務。否則這么大艘船讓我一個人來操縱,很麻煩的。”
“等一下,海瑟先生,您不打算去找巴博薩嗎?”
伊麗莎白本就白皙的面龐變得更加蒼白:“威爾還在黑珍珠號上面,如果不去救他的話……”
“威爾?誰啊?”
海瑟的聲音充滿了無辜:“親愛的伊麗莎白小姐,你為什么會認為我要帶著這艘已經屬于我的船,千里迢迢去找一群臭名昭著而且跟我毫無仇怨的海盜團伙的麻煩?尤其是這群海盜還擁有所謂的不死之身。”
杰克眼珠子轉了轉,趕在伊麗莎白之前一步兜到海瑟身前:“導師,我有個小小的提議,不知可否請您聽一聽?”
“哦,我親愛的學徒,說吧。”
海瑟捋了捋不存在的長須,仿佛慈祥的長者。
“那個什么威爾自然不值一提。”杰克拈著蘭花指邁著小碎步在不大的船長室內兜著圈子:“但是,我的導師,黑珍珠號也在他們手上呀!”
“哦……黑珍珠號。”海瑟仿佛恍然大悟。
“對,黑珍珠號!”
杰克急忙湊到海瑟身前:“加勒比海……不,全世界最快的船!有了她,您就可以眨眼之間抵達世界上的任何地方。赫克托·巴博薩那個卑鄙小人又怎么會是導師您和那四只尊貴典雅充滿靈氣的神蟲的對手呢?更何況巴博薩的藏身之地還有著他十年來掠奪的無數金銀珠寶,有了這些錢,導師您的旅行也會更加順暢舒適吧?”
“然后呢?”
“然后我毛遂自薦,希望能夠擔當黑珍珠號的船長,加入您的艦隊!”
杰克興奮地咧開嘴巴大樂,指著自己:“我愿意為您上繳所有掠奪物資的15,成為您麾下一名小小船長!您看這樣是否可行,我尊敬的導師?”
“住口!杰克斯帕羅你這個無恥的卑鄙小人!無畏號絕對不會變成海盜船!”
諾林頓大怒,不顧海瑟就在旁邊,立刻沖到了杰克身前揪起后者的衣領大吼了起來。
他算是聽明白了,這個海瑟從一開始就打算將這艘無論火力還是速度都屬于頂尖水準的無畏號變成海盜船。而杰克斯帕羅更打算將黑珍珠號加入到海瑟麾下,使其變為實力強橫的海盜艦隊。
無畏號是英國皇家海軍賦予他的信任,也是他麾下艦隊中的旗艦,皇家港的驕傲!諾林頓寧愿這艘船沉入海底也不愿她變成海盜船。
杰克朝海瑟攤開手聳了聳肩膀,一臉無辜的樣子。
“諾林頓先生,現在這位無畏號是我的所有物。只有我才能決定她的歸屬,以及未來的命運。”
海瑟輕巧地捏在諾林頓揪住杰克衣領的雙手手腕處,諾林頓只感覺渾身一麻,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倒退數步撞在木制墻壁上,發出‘咚’的一聲。
無視了臉上露出煽動笑容的杰克,海瑟摸了摸下巴,看向伊麗莎白:“……你有個名叫威廉·特納的小情人在黑珍珠號上面?”
“不是小情人……”伊麗莎白的聲音迅速小了下去,但她轉念一想,不對啊!老娘是為了救威爾才跟諾林頓訂下婚約,現在他又不是無畏號船長了,我憑什么還要顧及他!?
“是!威爾是我的心上人!他為了救我才落入巴博薩手中,我一定要救他!”
少女發出了勇敢的宣言。
她身旁的斯旺總督只覺得眼前一黑,我的天哪,那個小鐵匠給我女兒下了什么詛咒!堂堂總督千金為什么非要上趕著追一個鐵匠啊!
對此海瑟倒不是不能理解,雖然長相跟電影里有些出入,但伊麗莎白的外表依稀能看出凱拉·奈特莉的模樣。同理,其他人跟電影里的形象也有些許相似。這么一想,精靈王子版的鐵匠威爾特納,哪個少女能拒絕?
但諾林頓準將就不是眼前一黑,而是眼前一綠。幸福來得快去得也快,如果這是夢,請讓這個噩夢早點醒來吧!
海瑟好整以暇地看著父女倆:
“那么,伊麗莎白小姐,斯旺總督,如果我救下威廉特納先生,剿滅了巴博薩一伙,我能獲取什么樣的報酬?”
“你想要什么樣的報酬?”還沒等斯旺總督開口討價還價,伊麗莎白直接開口問道。
“武器、大炮、生活物資……在海上航行所需要的東西,我都要。”
海瑟直言不諱地說道,他壓根就沒掩飾自己想要當海盜的意思,看樣子也完全不怕被通緝。
“我以皇家港總督的名義,同意與您的交易。”
兩艘船能裝多少物資,放下心來的斯旺總督勉強整了整衣領,正色道:“具體內容還需要出具書面契約,這一點不知您是否需要我來代勞?”
“如果您愿意,再好不過了。”海瑟撫胸微鞠一躬。
“導師,需要我去舵手那邊為他引路嗎?巴博薩藏身地點的礁石雜亂,除了他之外只有我才能帶著船只靈活通行。”杰克蹦到海瑟身前,兩條眉毛抖動得像是海鷗的翅膀上下翻飛。
“去吧,我的學徒。”海瑟捋著不存在的長須,過足了白胡子老爺爺導師的癮。
很快,無畏號轉頭駛向了巴博薩藏身海島的方向。
黑珍珠號船艙底部,一個牢籠里關押著杰克之前雇傭的無辜水手,另一個牢籠里則單獨關押著威爾。
牢籠外,兩名巴博薩手下的海盜正拿著拖布墩地板。
“我很好奇……”威爾雙手搭在牢籠空隙處,看向其中一個正在拖地的海盜:“你們之前為什么會背叛杰克斯帕羅?”
另一個牢籠里的水手們也面露八卦神情,杰克斯帕羅的大名響徹大海,但他與原大副赫克托·巴博薩之間的恩怨情仇卻甚少有人知曉。
被問及的矮個子禿頭海盜名叫平特爾,估摸也是個憋不住話的嘮叨嘴,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威爾后就忍不住開口說道:“你問的事情也就是我們這些原先就在黑珍珠號的老水手才知道。看你馬上就要倒大霉了,告訴你也無妨。”
平特爾拄著墩布把站在原地,陷入回憶:
“十年前,我們仰慕杰克斯帕羅的大名,紛紛加入了黑珍珠號,這當中最為有名的便是巴博薩船長。”
“大副,他他他那時候還是大大副。”右眼是假眼的瘦高個海盜拉格蒂結結巴巴地說道。
“閉嘴!我知道!”平特爾惡狠狠地朝自己的好友大吼道,然后抹了抹鼻子繼續陷入回憶:
“巴博薩當時是里海的海盜王,而杰克他爸爸老蒂格則是加勒比海的海盜王。里海多窮啊,那就是個湖,巴博薩受不了只能跑來投奔老蒂格。沒想到老蒂格直接退位,將位置讓給了兒子杰克。巴博薩也就心甘情愿地輔佐杰克,當黑珍珠號的大副。”
“憑心而論,巴博薩作為大副比起杰克這個船長要稱職得多。杰克斯帕羅身為加勒比海的海盜王,居然不搶商船不傷人命,甚至阻止我們干海盜的勾當,只是自顧自地尋寶、探險、干一些不知所謂的事情。”
“等會,那時侯杰克也是這樣么?”威爾比劃了一下杰克那娘娘腔的蘭花指和瘋瘋癲癲的步伐。
“不,雖然年輕又沖動,但杰克那時候還算正常。”
平特爾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有一天,杰克拿著一張藏寶圖對我們說——‘伙計們,我們要發大財了!’,那家伙是個高明的航海士,帶領船只朝著海圖所指引的方向駛去。啟航后的第三天,巴博薩作為大副帶著船員們找到杰克——‘船長,我們作為黑珍珠號的船員,至少希望知曉目的地和目標是什么,而非這樣滿頭霧水地航行,這樣會極大影響士氣。’”
“嘿嘿嘿,有有有巴博薩船船長的風格。”拉格蒂是巴博薩的忠實小跟班,嘿嘿直笑。
“是我在講這個故事!”
平特爾除了怒吼以外對自己這個腦袋秀逗的哥們也沒什么轍,只能繼續講:
“杰克那時候還年輕,傻乎乎地吐露了目的地,那是科爾特斯的寶藏,藏有998枚阿茲特克金幣的神秘寶箱。他甚至還拿出藏寶圖給我們看,并宣稱要與大家平分這筆數額巨大的寶藏。”
說到這里,平特爾臉上露出冷笑:
“巴博薩船長當晚就帶領船員叛變,我們奪了黑珍珠號,然后將杰克流放到一座荒島上并給他留下一柄火槍,里面只有一發子彈。對,沒錯,就是那座荒島,小美人和杰克被流放的荒島。”
“……我父親也是叛變的一員嗎?”威爾臉色有些蒼白。
他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的父親是一位正直善良的好水手,他寄給自己的那枚金幣也是父愛的表現。十年前威爾收到金幣時他的母親已經去世多年,于是小威爾乘坐商船前往加勒比海想要尋找父親的蹤跡,沒想到途中商船遭到黑珍珠號的毀滅性攻擊,除了威爾之外無人生還。
而幸運的小威爾被諾林頓當時乘坐的軍艦救下,小小的伊麗莎白也在上面。發現威爾帶著海盜金幣的伊麗莎白將金幣藏了起來,并央求父親和諾林頓把威爾帶回了皇家港,兩人的緣分從此開始。
直到遇見杰克斯帕羅,因為那枚金幣的牽扯,伊麗莎白被抓走了,而自己也從杰克斯帕羅口中得知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海盜的兒子。
威爾心中十分迷茫,他下意識地拒絕接受父親是海盜這個事實,但他又期盼地聽到父親是一個好人這種說辭。
“‘系靴帶’比爾·特納,哼哼,你跟老比爾長得簡直一模一樣,都是那么的俊俏,真見鬼!”
平特爾狠狠地朝威爾啐了一口:“杰克被流放后老比爾一直嘮嘮叨叨,后來我們發現只要從那個石箱里拿了金幣就會被詛咒成不死的怪物,老比爾就更加不滿了。他總說什么‘這不符合法典的規定’,對流放杰克這件事十分后悔,并公開指責巴博薩。于是……”
“于于是,巴博薩船船船長把‘系靴帶’比爾的靴帶系在了大炮上,將他連連連炮帶人一并推入了汪洋大海,任其沉入海底(DavyJones'Locker)!系靴帶的靴帶系在大炮上,嘿嘿嘿嘿……”
拉格蒂一開始還在為自己機智的臨場順口溜偷笑,但看到好友平特爾的憤怒面容,他便立刻低頭開始乖乖擦地板。
“真可惜,我們到后來才知道想消除詛咒就要歸還金幣并付出血的代價。”
平特爾聳了聳肩膀,表情逐漸猙獰:
“可到那時我們已經永遠地少了一枚金幣和比爾的血,消除詛咒也就無從談起,還好你自己送上門來了小威爾。比爾那時總說我們活該受到詛咒,而且永遠無法得到解脫,但此時他估計還跟大炮一起沉在海底,并且因為不死之身的詛咒痛苦得求死不能吧哈哈!他是個笨蛋!”
“不,他是個好人!”旁邊的囚籠里,杰克的現任大副吉布斯先生忍不住說道。
本來垂著頭的威爾聽到這句話不禁抬起頭來。
平特爾不忿地說道:“別得意了,你們很快就要吃苦頭啦。告訴你們,巴博薩船長他可……”
蹬!蹬!蹬!
突如其來的腳步聲打斷了平特爾的話,他只聽腳步聲就知道是誰來了,趕忙站直身子。
巴博薩的身影出現在船艙階梯處,手里捏著一串鑰匙:
“帶他出來。”
不一會,威爾被五花大綁地從牢房里押出來,而另一個牢房里的水手們則絕望地等待著成為巴博薩一伙消除詛咒后的殺人宴會上的祭品。
黑夜之中,黑珍珠號停泊在形似骷髏頭骨的小島旁,這里是巴博薩一伙的藏身地點,也是他們的藏寶地。
頭戴寬氈帽的巴博薩哼著歌大步行走于狹長的洞穴隧道之中,青翠的蘋果在他手中一拋一拋。蘋果,這是巴博薩的最愛,十年來無法品嘗鮮嫩多汁的蘋果對于他來說無異于殘酷的刑罰。
但是沒關系,就在今天晚上,就在此地,他很快又能重新品味蘋果的甜美。
他身后跟著烏央烏央的海盜,他們舉著火把,亦步亦趨地跟在巴博薩身后。
平特爾拽著五花大綁得威爾,一邊走一邊囑咐:“別擔心,就是割破手指頭放點血而已……”
這時,后面一個戴著頭巾的魁梧海盜一把推開平特爾,然后抓住了威爾的后衣領,惡狠狠地說道:“這次別再犯錯了。他只能算半個比爾·特納,我們需要給他來次大放血!”
看著被押遠的威爾,平特爾和拉格蒂對視一眼,聳了聳肩膀:
“看起來還真有擔心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