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和蒂法回到天望莊時,恰好瑪蕾牽著老狗哆哆也抵達了一樓門口。
“小蒂法今天回來的好早呀……咦?”
瑪蕾注意到蒂法通紅的眼眶和眼角尚未完全擦掉的淚珠,立刻勃然大怒:“你小子對蒂法做了什么!?怎么把她惹哭了!”
“不是我啊!你別亂講!”海瑟趕緊叫屈:“老太婆你快開門,進屋里說。”
進屋里后瑪蕾立刻將海瑟趕走,自己摟著蒂法的肩膀將她帶到桌前坐下,輕聲安撫著。
海瑟與老狗哆哆對視一眼,哆哆甩著尾巴自己慢吞吞地朝著里屋的狗窩走去,海瑟則聳聳肩膀自來熟地燒了壺熱水開始泡茶。
他剛才暴怒時下意識地調動起念氣想要具現出奈落川,結果又被星球意志給盯上了。現在他可相當不好受,感覺這顆星球仿佛一個偷窺狂正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瞇著眼死死盯著自己,星球意志活躍到這個份上也太變態了吧?
另一邊,蒂法斷斷續續地說著自己從野玫瑰酒吧回來后發生的事情。
聽到最后,瑪蕾不禁笑了起來:“傻孩子,我們怎么可能不通知你就忽然搬家呢?”
這時蒂法也知道自己鬧了個大烏龍,捂著羞紅的臉蛋小聲說道:“可是,可是那個叫威吉的人說得太像真的了,所以我也就信了……”
“海瑟和我確實去陸行鳥托運站運走了不少貨物,那些是野火酒吧里原本殘破的家具和老舊設施,全都不適合繼續使用了。與其把它們直接廢棄丟掉倒不如聯系廢品商賣點錢,所以海瑟聯系了八番街的曼森老大,對方以不高不低的適當價格吃下了這批貨物。”
“那間酒吧是……”蒂法一下子想起來娜婭跟自己說過的事情,那個被師兄殺死的名叫科斯的惡棍,這間酒吧是他的產業。
瑪蕾指了指正在泡茶的海瑟:“海瑟把野火酒吧買下來了。雖然接下來還需要每個月向身為建造者的木工償還固定貸款,但野火酒吧的產權已經歸到了海瑟名下。”
海瑟端起茶杯向兩人舉了舉:“首付二十萬GIL,很便宜的價格不是嗎?”
“明明已經掏空了口袋,就別裝闊氣大少爺了。”瑪蕾婆婆不屑地說道。
“嘖……”海瑟不說話了,端著茶杯吹著杯沿的熱氣。
蒂法心底一塊大石頭落地了,師兄并沒有打算離開自己。說起來師兄是那家酒吧的老板,自己如果繼續努力學習調酒技巧的話,是否可以幫到師兄?
想到這里,蒂法充滿希冀地看向海瑟。
海瑟頭也不抬地說道:“再給你一個月時間,把娜婭那邊金發小白臉的所有調酒技術學過來,首席調酒師的位置給你留著。”
“嗯!”蒂法的大眼睛笑得彎了起來。
瑪蕾冷笑一聲:“明明早就準備讓蒂法過來幫你,你就不會說得好聽一點嗎?除了蒂法你難道還能找到第二個值得信賴而且技術過關的調酒師?擱我們那個時代,你這就叫一點都不可愛的傲嬌男!”
海瑟被數落得惱羞成怒:“少廢話!你這老太婆有空啰嗦倒不如去拿生日蛋糕!”
本來蒂法還在捂著嘴偷笑,聽到‘生日蛋糕’時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生日蛋糕?
啪!一個包起來的盒子被扔到蒂法身前的桌面上,海瑟抱著雙臂向一旁扭過頭去:“喏,生日禮物。”
師兄記得自己的生日!蒂法將盒子抱在懷里,眼眶通紅地看著海瑟。
這時,瑪蕾也端著一個奶油蛋糕從廚房走了出來:“剛從五番街買回來的可慕蛋糕,很好吃呦。祝你生日快樂,小蒂法!”
“謝謝您,瑪蕾婆婆。”蒂法的聲音有些哽咽。
蒂法與眾人分享了蛋糕,瑪蕾婆婆還為自己唱了一首生日歌,在瑪蕾婆婆的強迫下師兄敷衍地唱了幾句生日歌就再也不肯唱下去了,只是埋頭吃蛋糕裝聽不見。
溫暖充斥著心房,蒂法感覺自己的心重新被填充完整了。
在米德加的貧民窟,自己重新擁有了家人。
吃完蛋糕,瑪蕾婆婆攛掇蒂法拆開海瑟送的生日禮物。蒂法也好奇心難耐,不由得看向海瑟征求意見。
海瑟顯得很不耐煩:“看我干什么?這玩意已經送給你了,是拆開還是扔掉都隨你。”
早已摸清海瑟脾氣的蒂法抿嘴笑了起來,期待地撕開盒子包裝,然后打開盒蓋。
只見盒子中放著一雙黑色無指手套,手套的拳骨處鑲嵌著金屬片,手背部位有奇特的金屬護板覆蓋,手腕處則是金屬手環用以固定。在右手套的手環處有兩處連接在一起的孔洞凹陷,里面閃耀著綠色和藍色的微光。
蒂法愛不釋手地撫摸著盒子里的手套,看大小感覺與自己的手正合適。
“從五臺訂制的皮革拳套,是五臺那邊十分流行的格斗家趁手武器。寒氣和屬性已經委托五番街武器匠鑲嵌在上面了,還剩一顆氣卦等以后你能駕馭三顆魔晶石了再往上鑲嵌吧。”
海瑟示意蒂法戴上手套:“戴上試試看,右手是你的慣用手,把魔晶石鑲嵌在右手套上面比較合適。”
這三顆魔晶石對于海瑟自己來說毫無作用,他隨便拿把刀就能擺平這個世界上大部分敵人。碰到擺平不了的強敵大不了祭出兇刀掀桌子跑路,與其放著魔晶石不用還不如封入武器里交給蒂法。
反正只能選一顆,如果真要用神話兵器目錄重鑄魔晶石,自己有更好的目標。
蒂法戴上手套,大小正合適。平常正常觸摸物體毫無反應,但如果自己帶著擊敵的意識揮動拳頭,拳套上的兩顆魔晶石就會涌出能量,每一記拳擊都會帶起冷徹刺骨的冰霜力量。
她摸著手套,喜不自禁地說道:“我很喜歡,謝謝師兄!”
海瑟也不禁露出微笑:
“……生日快樂。”
這天晚上,蒂法抱著這副手套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依然會想起那場大火,依然會想起父親和母親的樣子。但不知為什么,夜空下的水塔和那個扎著馬尾辮的金發少年的身影不再縈繞心頭。
是了,自己……并不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