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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鳴將軍從地上爬起的時候甚至感覺褲襠涼颼颼的,再奢華的衣物沾染上穢物也將變得一文不值。同理,沒了幕府權貴支持沒了武力軍力壓制當做底氣的他,比起農田邊勞作的老農夫又有何分別?
這該死的神明,踐踏了自己作為將軍的尊嚴!當著自己的面將麾下依仗的大臣貴族用雷霆劈成焦炭,家鳴將軍甚至可以預見到自己返回尾張時會受到這些大臣家族的騷擾,那些貴族的后臺一個個都很麻煩,甚至二十年前的奧州大亂也不是不可能再一次發生。
臉上的陰鶩只出現了一瞬,家鳴將軍很快將沾滿冷汗的胖臉堆起諂媚笑容跪坐在一旁,任由汗水將臉上的油彩融化。
他將目光投向演武臺,持有斬刀的是自己麾下御側十一人眾當中最擅長居合斬技的鬼宿不埒。與本將軍一心同體的鬼宿不埒啊,擊敗錆白兵那個華而不實被捧上劍士最高點的假貨,為我奪取最終的勝利!
演武臺上,錆白兵和鬼宿不埒分別站在兩端盡頭,互相對視著。
璀璨陽光灑落,映得演武場表面殘留的水漬反射著金光。
鬼宿不埒是個看似普通的光頭僧人,臉頰兩側各有著數道虎紋狀絡腮胡,雙眼狹窄且瞇成縫隙,不讓任何人透過眼神看穿自己的想法,他手握整體配色冷冽的斬刀·鈍,右掌豎在身前呈祈禱狀。
“前全國最強,墮劍士錆白兵……現在退下,我尚可允許你活命。”說話時鬼宿不埒也沒有睜開雙眼。
“御側十一人眾都是這般廢話連篇嗎?你是這樣,那兩個挑戰‘微刀’的庸才也是如此。”
身量只有5尺3寸、猶如女人般纖細美麗的錆白兵目光冷漠,左手握著半透明的、與其相稱的美麗連鞘長刀,右手舉著紙傘。
“他們是御側十一人眾當中最弱的,我可不同,論實力我在御側十一人眾可是數一數二的強大,更不用說現在我還手握著最適合我居合劍術的斬刀·鈍。”
鬼宿不埒面容嚴肅,倒握著斬刀刀鞘的左手拇指輕輕抵住刀鍔:
“把這當做是我對你的慈悲吧,不要不知好歹,錆白兵。”
“想要在神前奪取最終勝利,所以寄望于用語言攻勢來避免一切受傷的可能性?真是愚蠢……”
“什么!”
“神明想要看到的,是鐵的碰撞,是血的潑灑,而非你這樣用話術權謀來謀取勝利的可笑手段。不巧,在下剛剛變更了來此的動機——”
錆白兵安靜地站在演武場邊緣,舉著的紙傘遮蔽住晴朗到有些過度的日光:
“在下會奪得最終的勝利,并成為須佐之男大神在人間的鋒刃。在下會證明,錆才是最完美的、值得神明重鑄的完成型變體刀。”
“……大言不慚!”鬼宿不埒微微壓低并傾斜身子,這是除坐姿外最適合居合斬的姿勢。
“所以說,話術對于劍士是最無用的東西。”
錆白兵扔掉了手中的紙傘,旋轉著的紙傘飄飄忽忽地飛起,然后落向場外。
就在這時,站在臺下的黑衣裁判猛地揮下手中小旗——
“神前劍術對決!勝負一番目——錆白兵對鬼宿不埒!”
“堂堂正正,一決勝負!”
啪嗒,紙傘的傘柄輕輕磕在場外的石板地面上。
嘭!鬼宿不埒腳下猛然發力,堅硬的石磚也被他一腳踏出裂痕,整個人以極速向著錆白兵沖去,同時壓低身子左手握住刀鞘右手反握刀柄,刀光乍現!
鬼首駒·一騎!
距離錆白兵尚有十余米,凄烈的居合斬擊所帶起的真空斬擊波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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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脫離劍刃,化為飛行道具劈碎沿途的石板地面。
斬刀·鈍,擁有著無可比擬的‘鋒利度’,任何事物都無法阻擋其刀鋒,是最適合‘拔刀斬’的四季崎記紀變體刀。而鬼宿不埒鉆研拔刀斬數十年,自信日本不會再有比他更強大的拔刀斬達人。能贏,就算對手是前全國最強的錆白兵,我也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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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錆白兵速度更快,他只是一縮身再往前踏出一步,身形瞬間跨越了十米。連續三步,立刻跨越巨大的演武場。
秘技·爆縮地!
眼見錆白兵露出這一手,不光是持刀人們,就連海瑟也揚了揚眉毛,對于普通人來說這已經是堪稱極限的移動技巧了。
鬼宿不埒再度壓低身子,幾乎呈鞠躬狀同時雙腿一跪一曲,右手反握黑色刀柄化作模糊虛影,接連不斷的凄烈居合斬擊所帶起的斬擊波預判著錆白兵的行動軌跡,不斷劈出。同時劍光也將鬼宿不埒周圍五米劃為了禁區。進入者,死!
“好、好厲害……”在遠處觀戰的咎兒看得一陣心驚,將軍麾下的御側十一人眾果然不同凡響。
但七花卻有不同意見——“很厲害嗎?我倒是覺得宇練銀閣的居合斬更快更鋒利。”
宇練銀閣,斬刀·鈍的原持有者,獨自鎮守著空無一人的因幡城,最后的因幡城主。他與七花激戰后含笑而死,即便強如七花面對其無物不斬的居合斬也不得不用計取勝,所以印象深刻。
咎兒有些不服氣:“只不過是因為對手是錆白兵,所以顯得鬼宿不埒沒宇練銀閣那么厲害吧?看,錆白兵的得意技爆縮地!”
“還敢接近?夠膽量……死!”
就在錆白兵再度踏出一步爆縮地時,鬼宿不埒一直瞇起的雙眼猛然怒睜,這一次他沒有反手握刀而是用右手正握住刀柄,向剛剛落地的錆白兵揮出無可阻擋的最強拔刀斬——
“斬刀一反!”
就在同一時間,錆白兵也出手了。
他翻轉手中半透明猶如藝術品般精美的薄刀·針,刀鞘自然而然地甩出并輕柔地將襲來的居合斬‘引’向一旁,同時璀璨如水晶的薄薄細刃沿著錆白兵早已規劃好的軌跡,由下而上劃出一道美麗絕倫的半圓。
“逆轉夢斬。”
淡藍色劍光當中夾雜著輝煌日光,就這么輕巧無聲地劃過鬼宿不埒的身體。而錆白兵本人也如風一般出現在鬼宿不埒身后十米外的場地邊緣處,薄刀細窄的刀尖斜斜垂向地面,不沾一滴血,不染一粒塵。
鬼宿不埒背對錆白兵保持著揮出拔刀斬擊的姿勢一動不動,過了數秒方才緩緩開口道:
“完美運用刀鞘與刀刃的連鎖劍招……這就是你得以被世人稱作‘劍圣’的絕技嗎?”
“正是。”
“好美的劍法……是我敗了。”
噗通!噗通!鬼宿不埒的上半身從右肩到左腰斜斜滑落,兩端身體一前一后重重栽倒在地,再無聲息。
錆白兵彎腰從場外邊緣撿起紙傘重新舉起,這才回身看向鬼宿不埒的尸身,淡淡地說道:
“即便到了陰曹地府,也請對在下沉醉吧。”
場外,黑衣裁判猛地揮下小旗。
神前劍術對決,勝負一番目。勝者——
錆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