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銀蛇？是那個水銀蛇嗎？”
光譜多么希望自己是聽岔了，或者大佬口誤。
麗貝卡笑嘻嘻地嚼著口香糖：“對的呦就是那個水銀蛇！”
無論尼古拉斯還是光譜此時都眼前發黑，原因無他，嚇的。
“你們至于嗎？都是外鄉人，提點氣啊。”正在吧臺后面酒柜前挑挑揀揀的尼莫船長轉過頭來，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那可是‘水銀蛇’利奎德！跟‘不敗’考斯墨、‘命運歌者’愛麗絲、‘愚王’威思頓并列的超級強者！”
光譜抓著頭頂臟辮，聲嘶力竭地大喊起來：
“完蛋完蛋完蛋完蛋！水銀蛇可是出了名的陰狠！這家伙連同陣營的隊友都能以非常可笑的理由襲殺，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聽你這意思，螺旋就沒個正常人了？”海瑟揚起眉毛。
“大佬啊，你是沒遇見過螺旋的怪物們。
單說水銀蛇，據說他因為‘擾了他的好夢’這種可笑的理由而對同陣營的異邦戰隊友大肆屠殺，六人組成的陣營被他殺得只剩兩人。
即便如此，他依舊輕輕松松地贏下了那場異邦戰。
僅憑一人之力就輕松橫掃其他聯合起來的異邦戰陣營，獨戰十四名外鄉人并從頭到尾呈現出碾壓之勢。
這就是水銀蛇，夢之神。
螺旋的家伙們全都是瘋子，無非是瘋得輕一些還是重一些又或是無藥可救。”
莫希一邊耐心地幫海瑟擦拭出一個干凈玻璃杯，一邊問道：“水銀蛇的概念很出名？”
“那家伙才不在乎自己的概念會不會被別人知曉，或者說，他似乎巴不得別人知道他的概念是夢。”
光譜滿臉愁云慘淡：“啊，你們居然還有心情喝酒！給、給我也來一杯。”
她坐到海瑟對面，自顧自地端起莫希幫她斟好的酒杯，一飲而盡。
“咳！咳咳……好難喝！嗚嗚嗚，但是比起即將到來的慘淡未來，這酒里的苦澀似乎又算不得什么了。”
光譜從尼莫手里搶過酒瓶，自己一杯接一杯地喝。
倒是尼古拉斯覺出有些不對勁了：“等一下，海瑟兄弟，你是怎么知道水銀蛇參加了這次異邦戰？”
這種分割陣營的異邦戰在開始前極難獲知其他陣營的參戰者，海瑟又是如何得知的？
“多新鮮的問題啊，當然是因為我追著水銀蛇進入到這個世界，宇宙結晶不會說謊。”
海瑟笑瞇瞇地端起莫希為他斟的酒杯，抿了一口，然后狠狠地皺了皺眉頭，真難喝！
不止尼古拉斯，連光譜那邊都停下了自暴自棄瘋狂飲酒的舉動。
大佬你什么身份啊？從來只有螺旋追著別人打，哪有外鄉人敢反過來追擊螺旋？
“大佬啊，你之前遇見過水銀蛇？結過仇……啊，我犯蠢了，水銀蛇那性格不惹到仇家才算怪事。”
光譜湊過來，眼巴巴地看著海瑟：
“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武器？還是說跟哪位大佬約好了要給水銀蛇一個深刻教訓？
聽我說啊大佬，螺旋內部有獨屬于他們的聯絡方式，而且極為團結。
一旦水銀蛇遭遇危機，很有可能就會召喚惡霸考斯墨過來助拳。
而考斯墨本人暫且不提，他麾下有兩員大將，分別是小王子和冥王，都是個頂個的狠人。
招惹水銀蛇這種事實在犯不上，因為打了水銀蛇不管贏不贏都會招惹來一大群螺旋成員。”
“考斯墨的實力實在太可怕了，螺旋的赫赫威名有很大一部分是被他打出來的。
而且考斯墨極少留活口，也甚少在異邦戰的時候展現真正實力，現在外界對他的概念猜測多種多樣。
有不少外鄉人認為考斯墨的概念有可能是四大傳說級概念之一的力。”
“不用擔心那些螺旋成員，他們來不了。”
速斬拿著酒瓶一絲不茍地微微躬身為海瑟又斟了一杯酒，看那副優雅的姿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手里那瓶不是什么劣質自釀酒而是最上等的威士忌。
“為、為什么啊？”尼古拉斯無法理解速斬話語里的意思。
雙臂抱在身前、倚在墻壁上的骷髏騎士沉聲說道：“字面意思，被挫骨揚灰的死人又怎么可能再度出現在吾等面前？”
光譜雙眼瞪得溜圓，活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大鵝，發出艱難的嗬嗬聲：“你、你們……難道……殺死了冥王？”
尼古拉斯喃喃地說道：“以鋪天蓋地的機械大軍輕松碾壓整個星球文明的冥王……不可能吧？”
“確切地說，按順序來講先死的是小王子，然后才是冥王。怎么樣，我哥很厲害吧！”麗貝卡雙手叉腰得意洋洋地說道。
啊？連小王子都……
光譜大腦宕機了好一會，然后臉色忽然變得蒼白：“不不不好啊大佬！小王子殺不得啊！”
尼古拉斯顯然也想到了什么，白胡子后面的紅潤面龐變得慘白：“考斯墨這人特別護短，敢當著他面向小王子發起進攻的土著和外鄉人都會被他無情地碾碎，從靈魂到肉體徹底擊毀。如果他知道你殺了小王子……”
想到暴怒的考斯墨跨越無數世界以無可匹敵之勢向海瑟發起復仇之戰的恐怖畫面，光譜和圣誕老人頓時不寒而栗。
“沒事沒事，大家放輕松點。”
海瑟擺了擺手，語氣輕松：
“考斯墨也被我干掉了。”
屠牛旅館的大廳里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尼古拉斯眨了眨干澀的眼睛，是語法理解有誤？還是自己聽錯單詞了？
那個被無數外鄉人和世界畏懼地冠以不敗之名的考斯墨，縱橫無數世界未嘗一敗、以絕對實力壓服眾生的考斯墨，
被眼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外鄉人殺死了？
有那么一瞬間，尼古拉斯心底升起‘這家伙在吹牛，他只不過想要把我們綁在這輛注定沉沒的戰車上’這樣的念頭。
但這種一旦傳出去就必然會惹怒螺旋的口嗨，但凡是個正常人也不可能為了一時口快而胡說一氣吧？
說起來，確實有一段時間沒人遇見過小王子和冥王了。
……難道是真的？
還沒等尼古拉斯繼續想下去，對面的海瑟身上忽然傳來極為恐怖的巨大威脅感。
圣誕老人仿佛以肉體凡胎坐在一柄隨時有可能落下的巨大石錘下面，面臨的是隨時可能遭到毀滅性打擊的境地。
就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面對絕對壓制，圣誕老人光是保持呼吸就已經竭盡全力了。
另一邊，光譜嚇得渾身劇烈打顫，她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個概念！
怎么可能忘記，這是考斯墨的概念！
軍團海瑟不但擊殺了考斯墨，甚至奪取了對方的概念！
光譜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一旦這個消息傳出去，海瑟立刻就會成為所有外鄉人的公敵。
奪取概念，這種事情根本聞所未聞。
恍惚間，海瑟的聲音仿佛從天邊傳來——
“安心啦，如果我真想奪取你們的概念，你們根本活不到現在。
我只會為了復仇而戰，水銀蛇與考斯墨策劃了圍剿我的陰謀，而且幾乎成功了。
現在，我要讓水銀蛇為他膽敢威脅我的心肝寶貝這件事付出最沉重的代價。
所以你們兩個需要配合我上演一出好戲。
當然了，報酬絕對豐厚。除了勝利陣營所能得到的海量火苗和結晶，還有最關鍵的報酬——”
海瑟的聲音在兩人耳邊變得清晰，
“你們將親眼見證夢之神的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