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隆德笑瞇瞇的看著努力吃下biangbiang面的埃布爾教授。
笑容似乎非常有深意
很快,廚師們端上來了一盤盤的佐餐菜肴。
其實,說是佐餐,就是吃面的時候點上的幾支羊肉串。
軟嫩香滑的羊肉串,同樣也根據客人要求,調整了辣度。
埃布爾選擇梗著脖子吃下原味辣。
“正常辣。”
雖然對本地華國人來說,可以算是正常辣。
但對埃布爾教授來說,可以算是很辣了。
就算是廚師顧及外賓的面子,平均的辣度下降了一個檔次,依舊吃的面紅耳赤。
辣是辣,但是真香啊!
一向紳士的埃布爾教授,都忍不住吃的滿嘴流油,甚至不愿意放下手中的餐具去找餐巾擦嘴,隨手輕輕擦了擦嘴便繼續吃了起來。
卡爾隆德看到埃布爾教授這個樣子,笑容更加神秘了起來。
埃布爾教授感覺有人盯著自己,抬起頭,與卡爾隆德對視一眼,忍不住問道。
“卡爾,怎么了?”
“沒什么。”
卡爾隆德笑的更開心了。
就在埃布爾教授疑惑之下,卡爾隆德小聲的在埃布爾教授的耳邊耳語道。
“等下上廁所的時候,你可小心.”
“哦!damn
it!你居然在吃飯的時候提這個!”
埃布爾教授不滿的小聲BB了一句。
“行吧。”
卡爾隆德聳了聳肩,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是神秘兮兮的說道。
“辣是一種痛覺!”
“神經病”
埃布爾教授沒有理會卡爾隆德的忠告,轉眼便忘了這件事,然后繼續吃起來。
整個桌子上,就屬埃布爾教授吃的最狂暴,像是個沒什么腦子的紅狗.狂戰士。
甚至于入鄉隨俗,拋棄掉刀叉,直接抓著串,學著李文音的樣子就開始擼。
既是是卡爾隆德神經兮兮的目光也無法打斷埃布爾教授享受美食。
這頓“刺激”的飯局,很快也便結束了。
酒足飯飽后,埃布爾教授便習慣性的來到衛生間,準備上廁所。
眾所周知,男人都會習慣性的,下意識的在排水的時候化身為“扶弟魔”。
埃布爾自然也不例外。
即使是再強大的槍手,人槍合一,也只有緊密鏈接的時候才可以做到指哪打哪。
抖三抖,埃布爾教授便走出衛生間,開始洗手。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埃布爾教授忽然渾身一顫,臉色僵硬住了。
辣是一種痛覺,痛覺并不只有舌頭才能感知。
任何皮薄餡厚的地方都會有非常明顯的反應。
埃布爾教授就感覺自己現在真的很辣雞。
很辣雞!!
但身邊真的還有其余外賓以及工作人員。
注意形象!!
埃布爾教授痛苦面具只戴上了一瞬間,便裝作無視一般洗好手,走出衛生間。
但走路的姿勢多少有點怪異,仔細觀看便能發現,埃布爾教授的膝蓋似乎有一點點的內扣,無意識的偶爾踮一下腳,步履也有那么點不自然的僵硬。
僵硬著臉龐從廁所別別扭扭的走出來后,埃布爾教授臉更綠了。
卡爾隆德就在不遠處直直的盯著自己,臉上笑的像是個哲學家♂。
“猴.....蟹!”
卡爾隆德看著出來的埃布爾教授仿佛結婚第二天的大閨女,別別扭扭的走著路,心里笑開了花。
當初第一次來華國,和好友在川蜀第一次吃龍蝦的那次,也是這個樣子。
小龍蝦的塑料手套工藝本身就有問題,麻辣小龍蝦產生的不飽和脂肪酸可以透過塑料手套的材質遺留在手指上,也就是俗稱的“漏油”。
隨著漏油,手也會留有辣椒素。
那天自己也是沒注意,然后去了廁所。
這世界上很少有不扶著的男的,自瞄的沒幾個好下場,卡爾隆德也不例外,下意識的就握住了鼠標。
結果當晚,卡爾隆德知道了什么叫做來自于火辣辣小龍蝦的雙重黃金體驗。
兩開花。
之前吃飯的時候,卡爾隆德看埃布爾教授用手擦嘴,就開始留意這件事了,本來好心提醒,不想看埃布爾教授重蹈覆轍.
好心提醒之下居然被吐槽了?
好家伙,看到埃布爾教授開始上手擼串后,卡爾隆德更加幸災樂禍起來。
果然!
看到自己想看的結果后,卡爾隆德在心里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讓你也感受一下火辣辣,你這個辣雞!”
華國的大江大河那么多,肯定沒法走一個遍。
甚至于說,連把有名的,有特色的,有代表性的山川河流欣賞一遍都不太可能。
不走啦?干脆住下算了。
這些音樂家外賓也是很忙的。
所以,如何在有限的時間里,安排好整個活動流程,就很需要經驗與想法。
休息一晚,一行人便也浩浩蕩蕩的來到了下一個城市。
跨越小半個華國,來到了杭州。
下了飛機后,不同于西安的濕潤水汽感撲面而來。
從北向南,會對這種水汽感的體驗異常敏感。
就連《黃帝內經》中也有很詳細的闡述。
“西方者,金玉之域,沙石之處,天地之所收引也。其民陵居而多風,水土剛強。”
“東方之域,天地之所始生也,魚鹽之地,海濱傍水。”
一西一東,實際上,放到現在,具體所指的便是西北的秦,東南的浙!
眾人來到酒店,放好行李,李文音便坐著車,帶著幾名好奇的外賓,圍著這個城市,四處轉了一圈。
首先便來到了杭州運河公園。
這里未來即將建立音樂主題公園,目前規劃早已完成,審批也十有八九,很快便能開始建立。
目前的這里,倒還仍舊只是公園。
“這里未來便會成為城北大運河新區的音樂文化交流中心!”
雖然尚未開始搭建,但實則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一旦一聲令下,以華國的速度,很快便能建成。
李文音笑了笑。
“不僅僅是耳熟能詳的各類音樂形式與作品,古典,流行,爵士,搖滾,甚至于是一些游戲音樂文化,二次元音樂文化等等等,多元化的音樂,百花齊放!”
“未來,這里也會交流各種稀有的瀕危音樂藝術,與各地,甚至是與世界所接軌,共同扶持與傳承各色的民間音樂藝術。”
“這里環境看來還確實不錯,如果建成,真的一定要來看看!”
瓦爾茲微笑著對李文音說道。
“看來,貴國對于文化的發展,真的是非常的重視。”
“當然!”
李文音點了點頭。
“實際上,在傳統藝術的傳承上,是與青少年發展密切掛鉤的,很多非物質文化遺產,各個地方的部門都在梳理排查,然后進行扶持發展,鼓勵更多青少年去學習一些特色稀有的民俗藝術文化。”
“藝術嘛,從娃娃抓起!”
“人民生活富足后,自然需要更多的文化產品來提升精神世界,網絡越來越發達,信息爆炸的年代,利用好了,對于稀有文化的傳承來說,是非常好的事情。”
瓦爾茲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這個世界上面臨后繼無人窘境的民間藝術其實很多。
而音樂藝術,與音樂相關聯的其他一些藝術,狀況便更加緊迫。
可以說,對于絕大部分人來說,音樂是調劑品而不是必需品,本身在生活中的占比都可以說是少之又少。
就算是非常喜愛音樂的人,也不可能長時間的去泡在音樂里。
有學習,有生活。
這樣的情況下,留給音樂的時間本就很狹窄。
而這些“狹窄”的時間,也都被更為碎片化的流行音樂所取代。
甚至于很多人更喜歡直接聽高潮,幾十秒的選段等等。
很多稀奇古怪的民間音樂藝術受眾可以說是極低了。
得不到人關注,沒有人在意,很多民間音樂也有逐步走向消亡的趨勢。
當真的沒有人記得它們存在的那天,最后一個傳承者老去的那一天,那么很可能,一種獨特的民間音樂就會就此消亡。
所以,在很多官方的扶持活動中,用到了“拯救”這個詞。
不僅僅是華國。
或者說,華國在這方面,這幾年做的反而都很不錯。
經歷過痛處后反而更覺得可貴,走過彎路,承認彎路,便可及時補救。
再加上一代代傳承者赤子之心,以及華國人本身便有的,對待“傳統藝術”的那種天然的親近感。
但其實放眼世界來看,這樣的問題非常常見。
瓦爾茲大師一行人來華國走走看看,實際上也是參考華國的“方法”,通過交流,學習,從而可以得到更多的經驗,去拯救世界上其他地方的“遺產”。
“所以,對于民間元素,我覺得李文音您就做的很不錯。”
瓦爾茲大師由衷的說道。
“當初交流音樂會中,李文音先生您將民間的一些元素,傳統的一些元素,以現代流行音樂的方式表達出來,反而更有奇效。”
“畢竟,想要讓人真正關注,便一定要做到足夠的吸引力與傳播廣度,自顧自的孤高并不是什么可取的方法。”
“是的!”
李文音點了點頭。
“我們華國就有一句話,從民眾中來,回到民眾中去,所謂雅俗,實際上一直是我輩音樂人探求的問題,如何不落俗套,在做到曲式結構嚴謹且富有亮點的同時,也能讓樂曲共情力度加大,讓更多的人去接受,便是一個嚴重的問題。”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啊!!”
瓦爾茲大師感嘆一聲。
都是大音樂家了,看待很多文化藝術發展的時候,都可以做到用很客觀的角度去看待。
很多的優秀作品確實優秀,但也過于復雜,本就略難理解的作品,在碎片化的今天也顯得有些冗長。
就好像一些令人感興趣的科學問題一般。
很多人并不想聽你解釋其中的原理。
“你直接告訴我原理就完事了!”
所以,有時候反而是一些好理解的神奇比喻,能讓人更好接受。
就像是很多人并不理解,為什么很多網紅歌曲聽著聽著就膩了,反而是很多以前沒感覺的經典曲目,后來可以百聽不厭。
我不懂音樂,但我想知道為什么。
買一件衣服,看上去華麗,但近看卻發現面料粗糙劣質,紡織手法更可以說是幾乎沒有,完全拼湊,哪怕一開始沒注意到,但質量的低下也注定了這樣的衣服穿幾天就會報廢,就算一時半會不會報廢,隨著新鮮感的下降,也會被當作一次性的衣服。
而有些衣服,很可能看上去并不華麗,但穿久了以后,不僅舒適,而且質量優良,怎么都穿不壞,便很可能愛上這一類的衣服。
在此基礎上,如果外形華麗,內里細致,看著有致的紋路都感覺是一種享受,自然會更加喜歡,并且成為狂熱的粉絲。
“你這么一說,我們不就都明白了?”
不懂紡織,但這樣的說法,更容易讓人接受與感知。
而現今的情況,正是資本的運作下,低質量但外表華麗成本低廉的衣服賣的更好。
買下后,穿壞了,買家罵罵咧咧的也不會當成一回事。
“這么點錢你想要啥好衣服?”
下次還會繼續買同類產品。
如果所有人都這樣,就肯定會持續的擠壓“優質衣服”的市場。
而如果說音樂家們,追求的是“穿著舒適,質量過硬,甚至能夠傳世”的衣服。
那么李文音為首的這群頂尖大師們,考慮的便更多。
他們要考慮的,就是如何制作外表華麗,內里細膩,有質量,成本卻盡可能低廉一些的優質衣服。
至于現在
在制作“衣服”的同時,還要考慮將這些“衣服”中,賦予那些岌岌可危卻別有亮點的民族“風情”,以努力讓這稀有的元素擁有一定的市場,至少可以發展下去。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說法,不簡簡單單的是一句口號。
站在了那個位置,也必然成為風口浪尖。
也只有站在了那個位置的人,才足夠抗下這些擔子。
拉森看了一眼李文音,笑呵呵的說道。
“所以,越在現如今,越需要各地的音樂家們更多的去交流,互相學習。”
“李,你可是把我們的好奇心都給挑起來了,這一次在杭州這個風俗完全不同的城市,你給我們準備了什么?”
“是啊!哈哈哈,我也很好奇!”
一直沉默的阿登納笑著點了點頭。
“我徒弟阿爾扎克甚至天天在催著我,讓我能不能問問你什么時候開啟下一場音樂會!我們已經迫不及待了。”
“哈哈哈!很快!”
李文音神秘的一笑。
“舞臺已經布置好了,演出就在三天之后。”
“你們這是跟我出來轉了轉,那些在酒店的音樂家們,此時估計也已經收到了下一次演出的邀請函了。”
瓦爾茲與阿登納幾人對視一眼,滿臉驚喜。
“那可真是太好了!!”
請:m.lusetx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