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柳若蕾從人群后面擠了過來,狠狠的擰了一把柳遠睿:“哥你意思意思不就行了,不是真想讓姐夫丟人吧?回頭小心姐姐收拾你。”
“唉唉喲,我的親妹妹啊。我這不是給姐姐撐腰來了嗎?這可是世家之間的傳統啊,咱們柳氏也算是名門大戶,不能丟了這份傳統。”這一擰,倒是把柳遠睿的得瑟心情全扭沒了。
“我不管,反正是姐姐的意思。”柳若蕾嬌哼一聲道,“你要不聽的話,我這就去稟報姐姐。”
柳遠睿忍不住一寒顫,他姐姐柳若藍的脾性,他是一清二楚的。別看她外表落落大方,溫潤賢惠,可一旦真正把她給惹毛了,那便是天大的事情了。
若真到了那種地步,別說他柳遠睿了,便是連他親爹柳高望過來勸說都無濟于事,總之他死定了。
柳遠睿頗為無奈,直道好吧好吧,我給姐夫降低一下難度。
“姐夫,你只需要在一半的距離內,就五丈距離,連珠箭射落那三枚銅錢就算你贏。”
“這還差不多。”柳若蕾微微滿意地說道,“姐姐說了,這種陳規陋習可不好。”
“若蕾,我也是兄長,你別整天一口一個姐姐說。”柳遠睿微微不服氣地瞪著眼睛說,“有本事以后我娶老婆時,你去說服那些娘家人。”
“哼,我管你死活呢。”柳若蕾俏眸微微一白,“總之,不準欺負姐夫就是了。”
柳若蕾一出來傳旨,其余小舅子小姨子們也都渾身一顫,立馬立場就轉變了。覺得,嗯,降低一半這還差不多,要不然就太欺負姐夫了。
柳遠山,雖說修為和其它方面都表現平平,但是他可是遠字輩的第一箭術高手。
而且人家已四十歲了。
姐夫才十九歲,怎么能比?
小舅子,小姨子們,一個個都開始風向大變,開始往體恤姐夫的立場上走了。
如此飛速轉變的風向,看得王守哲反而有些心驚膽顫起來,自家沒見過面的媳婦,好似威風不小啊。
只讓若蕾捎了一句話,那些虎狼之姿的小子姑娘們,都老實了起來?
他老婆,該不會是只母老虎吧?
“喂喂,妹夫,想啥呢?”柳遠山催促地說,“還比不比了?你放心,看在若藍妹妹的份上,我會盡量讓你輸的毫無抵抗力,干凈利落的。”
王守哲無語,你這個面子給得還真特別。
難怪這都四十歲了,還沒娶到媳婦。該!
不過心中吐槽,嘴上卻客氣地拱手說道:“遠山大哥,請。”
柳氏家大業大,遠字輩的人也太多了,王守哲都不知道這位是排行第幾。
柳遠山也不推辭,嘿嘿一笑后解下了弓箭。
就在這十丈開外,捻弓射箭。
咻咻咻三支利箭,幾乎是齊齊應聲發出。
箭矢如電,速度極快,普通人的視覺都幾乎捉摸不到。
“鐺鐺鐺!”
隨著接連三聲爆響。
三枚大銅幾乎同時被射中,應聲爆裂。隨之箭矢繼續向前,狠狠地釘入了樹木之中沒入半尺。
“好,好箭術!”
周圍的小姨子小舅子,轟然叫好。
顯然他們都對柳遠山的箭術表示非常滿意,很好看,很犀利,真不愧是遠山哥哥,光這手箭術就能在大部分煉氣境中稱雄了。
可箭術這么好的遠山哥哥,怎么就娶不到老婆呢?唉
與此同時。
而柳遠山自己也是微微有些得意,瞟著眼睛瞅著王守哲。
如他射箭前吹過的牛皮一樣,要讓王守哲輸得干凈利落,毫無抵抗力。
“姐夫啊。”柳遠睿不緊不慢地笑道,“只要你這一半距離,能做到跟遠山大哥一樣,就算你過關,若是做不到,那就乖乖認慫,我已經夠給姐夫面子了。”
你這是給姐夫面子么?你這是怕被姐姐打吧?王守哲暗暗琢磨了他一句。
隨后,他氣定神閑而爽朗地笑了笑:“嗯,我還是那句話,給老婆認個慫也沒什么。不過我還想試試。至于那一半距離,不讓也罷,否則就真慫了。”
“行,姐夫豪氣,那就給姐夫拿弓箭來。”
柳遠睿一聲令下,很快就有人送過來一副強弓。
王守哲試了試手感,雖然弓身偏軟,拿來射厲害些的兇獸無濟于事,但眼下比賽嘛,還能湊合著用用。
“姐夫加油。”柳若蕾在一旁吶喊道,“穩住心,好好射,只要射中一枚就行了。”
柳若蕾一開口,其余小舅子小姨子們,也都紛紛喊道:“姐夫,慢一點不著急的。遠山哥哥單身四十年,有的是時間鍛煉手速,你還年輕著呢,不一樣。”
柳遠山心頭一滯,若蕾妹妹這話好生誅心吶。還有,單身和練手速又有什么關系?他懵懵的,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當即王守哲便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
開弓射箭。
使用的也是連珠箭法。
咻咻咻,三箭齊發。
王守哲剛一射箭,柳若蕾那邊就哄堂叫好。
先不管結果如何,至少姐夫的姿勢比那柳遠山好看不知多少倍。
主要是人長得好看,怎么樣姿勢都是好看的。
至于姐夫箭術是否高明,那她是不關心的。反正姐夫是一族之長,狩獵什么的自然有人沖在前面。
“咄!咄!咄!”
三根箭矢幾乎不分先后,釘入了樹木之中,箭矢強勁有力,箭桿足足沒入一大半。
眾人齊齊啞然。
不是吧!
姐夫他,連一個沒銅錢都沒有射到嗎?
雖然沒人對姐夫的箭術抱有多大希望,可身為一名嫡系族長,箭術如此普通真的好嗎?
驀地。
“叮叮叮!”
三聲脆響。
三枚大銅幾乎同摔落在青石地面上,發出了一連串清脆的響聲。
怎么回事?這究竟發生了什么?年輕的小舅子,小姨子們都是一片茫然之色。
唯有那柳遠山瞪大了眼睛,吃驚地看著這一幕。
數息之后,他才苦笑著對王守哲拱手道:“妹夫,我服了。果然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
連一旁正在笑瞇瞇看熱鬧的陳方杰,也是滿臉訝然之色,守哲的箭術實在太驚人。
他那三箭,竟然把懸掛著大銅的絲線射斷了。
苦笑!
從未見過射箭,他還以為守哲箭術平平呢。
守哲到底是守哲啊,果然不能比。
“反正這也是自己的小舅子,厲害一點也不吃虧啊。”陳方杰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隨著柳遠山在一旁解釋了一番。
那些看不懂的小舅子,小姨子們才恍然大悟,原來姐夫的箭術竟然如此之高明。
“姐夫不愧是姐夫,是神射手。”柳若蕾開心地歡呼了起來,
惹得一旁的柳遠睿哭笑不得。
我替姐姐撐腰而輸的這么慘,你竟笑得如此開心?
當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女大不中留啊?
等等,不中留?
妹妹啊妹妹,這可是姐夫啊,你千萬莫要有不該有的想法。
與此同時。
這一幕一結束。
小丫鬟巧兒,又是飛奔回后院。
漂亮的臉蛋兒滿是興奮,繪聲繪色的與大家介紹起王守哲神勇的表現:“新姑爺太厲害了,他的箭術比遠輝少爺還要厲害。”這姑娘每每把柳遠輝拉出來對比,竟也不顧及一下遠輝少族長的感受。
房內諸位女子,均是露出了吃驚之色,都說那王守哲智謀厲害,卻不曾想連個人武力都如此神勇。
連王琉紫都訝異不已,她那侄兒,當真是太給人驚喜了。
新娘子王若藍的眼眸之中。
也是微微有些欣喜和羞澀,先前不過是家族定親,她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可隨著她對王守哲了解越來越多,愈發地有了些好感。
哪個姑娘家,會不喜歡自己的夫君是個優秀的男子?
一旁的王琉紫掩嘴輕笑,有些驕傲道:“這一下,遠睿可就沒轍了。若藍,咱們快點準備一番。我侄兒馬上就要進來迎親了。”
早在先前,不少柳氏族人對此聯姻的意見不小,私底下怪話甚多。王琉紫作為王氏出身,夾在其中,風言風語聽得多了,甚至多次與人爭吵。
可隨著王氏崛起后,閑言碎語就少了許多。如今侄兒更是大展神威,震懾柳氏同輩,讓她這個做姑姑的真是滿心驕傲,回頭她在柳氏一眾妯娌姑嫂中,也可以挺直腰桿做人了。
王守哲的四姑姑,僅憑這個名頭,誰又敢再輕視她?
“才不是呢。”小丫鬟巧兒嘟著嘴兒說道,“遠睿少爺可是狡猾的很,足足準備了三關。”
“這箭術也比過了,力氣也比過了,難不成遠睿還有其他什么招嗎?”王琉紫不由得好奇地問道。
“這一次遠睿少爺說他要自己上。”
“自己上?”
王琉紫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掩嘴笑著,“就遠睿那三腳貓的玄武功夫,哪能和守哲比啊?這不是找虐嗎?”
驀地。
王琉紫的笑聲戛然而止。
她想起了不對勁的地方,俏臉一緊,“莫非遠睿要和守哲比那個?這一次守哲怕是要一敗涂地了。”
與此同時,中庭。
王守哲也是吃驚地看著柳遠睿說道:“遠睿,你說什么?你要和我比作詩!”
他表示對此很震驚,一個玄武世界的讀書人,你竟然要和一個地球穿越者比作詩?
這這這……如何是好?
“姐夫,我承認你玄武戰技厲害。但是咱們身為玄武世家,世代傳承光有武力可不行。否則和那域外兇獸又有何區別?文化底蘊同樣是我們人類的瑰寶啊。”柳遠睿一本正經地說道。
王守哲覺得這話怎么這么熟悉?仔細想想,原來是他教導王璃慈和王珞秋他們的原話,是鼓勵她們讀書增加文化來著。
“好吧,承認你說的很有道理,那還請遠睿劃下道來吧。”王守哲無奈地說道,“這是最后一關了吧?咱們今天還要趕回平安呢。”
“那是自然,只要姐夫過了這最后一關,就能順順利利地把我姐娶走。”柳遠睿一副氣定神閑,勝券在握的模樣,嘿嘿一笑,“當然不過關也行,認個慫后同樣把我姐娶走。”
“那行,不過還是那句話,認慫什么的我不在乎,不過就想試試。”王守哲同樣鎮定自若。
這句話已經是王守哲第三次說了。
前兩次所謂的試試,竟然都被他試成功了。
難不成這第三次又會發生奇跡嗎?圍觀的小舅子小姨子們都歡呼起來,姐夫加油,姐夫加油,把遠睿干掉。
柳遠睿臉一黑,你們這幫弟弟妹妹們到底是在哪一邊的?
不過對于最后一關,柳遠睿有著充分的自信。讀書人嘛,最擅長的不就是吟詩作詞。
若是連這一點都要被姐夫比過的話,那他還讀什么書?
“姐夫準備好了嗎?”柳遠睿自信無比地說道。
王守哲笑著說:“遠睿請出題,咱們抓緊時間。”
柳遠睿環顧四周,笑得云淡風輕:“今日既然是我姐大婚,那自然應該以我姐為題,各作一首詩。就看咱們兩個比比,誰能把我姐夸得更好。”
周圍轟然叫好起來。這個題目很是應景。也能考驗考驗姐夫的文學素養,哪怕比不過遠睿,只要能有個七七八八,便算過關了。
王守哲略一琢磨說:“那請遠睿先來吧,讓姐夫先學習學習。”
柳遠睿也不推辭,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思量了會兒,搖頭晃腦道。
驕女娉婷藏閨中
媒妁踏亮檻邊石
今朝嫁與王氏郎
凰落寶地興潛龍
此詩一出,周圍瘋狂叫好聲不斷。
便是連王守哲聽了也,都暗暗點頭,遠睿不愧是讀書人,果然還是有點水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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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直接描述他姐姐有多好多好,而是通過烘托的手法,將姐姐抬了起來。
尤其是最后一句,凰落寶地興潛龍,一下子將整首詩升華了!
即是夸贊了他姐姐,還順帶將他王氏和王守哲也夸了一下,一個寶地一個潛龍,聽得讓人舒服。
但總體還是夸她姐,嫁給他王守哲,對他未來成龍有很大的助益,是興旺之女。
也告訴他王守哲,他能娶到若藍是一件幸運之事。
整首詩還是十分有味道的,十分應景。
“姐夫該你了。不著急,你可以慢慢想,反正咱們有的是時間。”柳遠睿聲音中充滿了必勝的把握。
沒辦法,這首詩他已經琢磨了三個月了,就為了等今朝,能不自信嗎?
“行,那我先想想。”
面對這首很不錯的詩,王守哲一時間倒也不敢大意了。
與此同時。
自然而然,這首詩已被小丫鬟巧兒,迅速傳到了后院。
柳若藍略微品味了幾句那詩,隨即親手謄抄在了紙上,又是仔細吟了一遍,眼神之中略見欣慰:“遠睿終究還是疼姐姐的。”
“遠睿的書沒有白讀。”中年美婦們,也都紛紛開口贊道。
王琉紫一下子擔心了起來,這下糟糕了,遠睿這首詩作的極好。她的守哲侄兒怕是要被壓下去了!
“七嬸娘,沒事的。”柳若藍輕輕拉住了王琉紫的手,安慰道,“這守三關就是年輕人們熱鬧熱鬧,我對……唔,對他……”
一說至此,她俏臉微微發燙,嬌羞不已。總之,不會因他做不出好詩來,會產生絲毫偏見。
罷了罷了!
我作一首,幫襯他一把。
不過遠睿那詩做得極好,倉促之間,若想超越他有些難度,至多只能讓他維持住顏面。
柳若藍思量之間,芊芊玉手執筆,寫下了一首詩。
“巧兒,你悄悄地塞給他,莫要叫旁人看見。”
小丫鬟巧兒,一下子傻眼了。
小姐,大庭廣眾之下,您讓我怎么悄悄地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