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宗安瑟瑟發抖中,王守哲趕到了現場。
“王璃瑤!”王守哲沒好氣地訓斥了一聲,“你站臺子上干什么?你……”
然而,他的下半句訓斥愣是沒能說出口。
因為王璃瑤一見到爹爹,那張漂亮小臉蛋上的沉著和威嚴,就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小嘴兒一憋,眼淚汪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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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飛撲到了王守哲的懷里,委屈得嚶嚶哭起來:“爹爹,你可算來了,嗚嗚”
見到寶貝女兒如此委屈巴巴的模樣,王守哲的心一下就化了,哪還顧得上生氣?
他忙把寶貝女兒穩穩抱住,揉著她的頭發一臉心疼:“你這孩子,站在臺子上那么高,也不怕摔著?”
“爹爹,老,老夫子他欺負人。”王璃瑤嘟著小嘴,眼睛中含著淚水,氣得漂亮的小臉頰都鼓了起來。
王守哲一滴冷汗。
這一整個場面,我怎么看著像是你在欺負老夫子?
然后王守哲就對兒子訓斥道:“王宗安,你是干什么吃的?就傻愣愣地在旁邊干站著,也不知道要勸勸你姐。”
王宗安的眼睛倏地瞪圓了。
這,這也怪我?我才五歲好不好?
再說了,我明明勸了好多次了,可姐姐她能聽我的嗎?
“你還敢瞪我?”王守哲一臉威嚴,“身為我平安王氏的少族長,控制不住場面就是你的錯。回去再收拾你。”
好吧!
王宗安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這一下,一頓揍怕是免不了了。不過他倒也習慣了,每次姐姐闖禍,他都免不了要受牽連。
身為王氏嫡長子,他真的太難了
隨后,王守哲看向了那些聚眾鬧事的學生們,眼神掃過時,他們都瑟瑟發抖。
不過,這一次王守哲也沒與他們計較的心思,而是說道:“都散了,該干嘛干嘛去。”
可讓王守哲萬萬沒想到的是,那群孩子們怕歸怕,卻沒有聽話得散去,而是眼巴巴地看向了王璃瑤。
正躲在王守哲懷里哭訴和撒嬌的王璃瑤,揮了揮手說道:“沒聽我爹爹說嗎?都散了吧。”
話音落下,一大群大大小小的學生們這才一哄而散,該干嘛干嘛去了。
惹得王守哲是一滴冷汗。
怎么在這族學里,他的威嚴還不如女兒的管用了?
然后他又看到那一群孩子中,有幾個熟悉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躲避著他的視線,試圖溜走。
“王珞嵐!王守明!王珞晴!王宗耀!王璃蓮!”
王守哲每叫到一個名字,人群中就有一個人顫抖了一下,然后老老實實地走了回來。
從年齡最大的王珞嵐,到年齡最小的王珞晴,在王守哲面前排成了一排,一個個都低著頭,不敢瞅他。
“王珞嵐。”王守哲瞪眼道,“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跟著侄女兒侄子他們一起胡鬧!”
“四哥哥。”王珞嵐干笑了兩聲,弱弱地說,“還不是因為老夫子,他有些太欺負人了。我也就是聲援一下瑤瑤,沒干別的壞事。”
曾經還在王守哲懷里的小八王珞嵐,此時已經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大姑娘了,出落得非常標致,是個小美人兒。
“哼!”
王守哲哼了一聲,仍是有些不悅:“老夫子那人我還是了解的,雖然有些古板,卻也是咱們王氏旁系的老長輩。真要有什么問題,就不能好好解決?我看你就是閑的慌。正好你四姐姐那里忙不過來,你去那邊組織一支難民隊伍,疏浚擴增一下河道,目標不低于三十里。”
“是,四哥哥。”
王珞嵐雖然有些委屈,卻還是乖乖地領命而去。
類似的工作,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王家的孩子就是這一點好,雖然需要讀書修煉,卻也需要參與到家族事務中。
不單單是王珞嵐,便是王珞淼,以及曾經的王珞秋、王珞靜等女孩子,讀書的過程中也一直參與家族事務。
這會給她們極大的鍛煉,迅速得到成長。王氏的各位大小姐們,沒有一個是完全嬌滴滴的千金小姐。
然后王守哲,又將目光看向了王守明,王宗耀兩個。
這兩個男孩,一個八歲,一個九歲,都是王氏血脈的延續,家族未來的根基。
尤其是那王守明,是守字輩男丁最小的一位,是六叔王定海的次子,取代了王守業原有第七代男丁老幺的位置。
他就被王守哲這么一看,就瑟瑟發抖起來,老老實實地說:“四哥,我錯了。”
“四叔,我也錯了。”王宗耀同樣十分害怕,心肝都在顫抖了,“千萬莫要告訴我父親。”
他是二哥王守義次子。二哥雖然脾氣溫和,但是對于子女的要求卻十分嚴格。此事真要落到二哥耳朵里,宗耀這小子不死也得脫半層皮。
“你們兩個已經開始溫養經脈,進入初步修煉階段了,力氣不比普通人小。”王守哲說道,“還是給我去難民營,承擔施粥和安撫難民的工作。也讓你們知道知道,生活是如此不易。”
兩人一聽,不驚反喜,對王守哲拱手道:“多謝四叔/四哥。”做這些工作,非但不需要被告之家長了,還能賺點功勛值。
最后,王守哲將目光落在了王璃蓮和王珞晴身上。
兩個女娃娃也是有些畏懼地看著王守哲,一副聽候發落的模樣。
王珞晴乃是珞字輩的老九,若無意外,她恐怕就是珞字輩最小的一位。
當然,也不排除六叔王定海,來個老夫聊發少年狂,再給他王守哲生一個妹妹出來。
現在家族條件好了,經濟壓力和負擔都小了許多,生養率也比原來高了不少。
“四哥哥。”王珞晴今年才六歲,眨著水汪汪的眼睛瞅著王守哲,奶聲奶氣道,“是瑤瑤姐姐說老夫子太欺負人了。”
“那是你瑤瑤侄女,不能亂了輩分。”王守哲溺愛地揉揉她的小腦袋,“再說了,老夫子還能欺負你啊?”
這破丫頭年齡最小,輩分卻高,王宗衛都三十歲了,還得老老實實叫她一聲九姑姑。
“四叔。”王璃蓮也是有些委屈巴巴的說,“我也覺得瑤瑤姐姐說的對,老夫子就不應該,看不起族學里的那些女先生。”
王璃蓮是二哥王守義的長女,今年也不過七歲。她雖然比王珞晴大一歲,但實際上都是半大點的小姑娘,
對于幾個年齡還小的女孩,王守哲也不忍苛責,只好捏了捏她臉蛋說道:“你們啊,現在的目標就是好好讀書。真要有什么問題,那就和四叔反映,四叔會解決的。”
“四哥哥,我們錯了,我們也愿意挨罰。”王珞晴倒是挺有擔待,“我們也愿意去難民營幫忙。”
“行,等我處理完這事后,你們幾個一個都跑不掉。”王守哲說著還瞪了一眼王璃瑤,“也包括你,知不知道?”
“知道了爹爹。”王璃瑤倒是不怕挨罰,“我也聽七姑姑和四姑姑說,最近難民們陸陸續續地到了平安鎮,有太多的安置工作要做。”
“真乖”
王守哲夸了她一句,隨后便放下她,和她一起跟著女先生到了老夫子的辦公室里。
辦公室里坐著個七十多歲的老者,老者的模樣十分凄慘,原本頗有威嚴的白色胡子被燒了一大半,臉上也黑一塊灰一塊,看起來相當狼狽。
他雙手拄著拐杖,直至此時都還在微微顫抖,仿佛有些驚恐未定的模樣。
“守哲,你平常是怎么管孩子的?看看你們家王璃瑤,天天在族學里惹事生非。”
見到王守哲,老者的情緒終于找到了發泄口,言辭犀利地抨擊起來。
“王老爺子,消消氣,消消氣。我先來問問情況。”
王守哲對這個半輩子都在為王氏兢兢業業服務的老前輩,也是頗為尊重的,聞言忙安撫他。
這老爺子叫王陽杰,乃是王氏旁系子弟,也是一位非常杰出的讀書人,曾經也云游天下,見多識廣,甚至還在長寧衛城守府擔任過文職要員。
想當初,還是瓏煙老祖出面將他招了回來,在族學中擔任教授。他教過不少人,便是連王守哲的前身也是他教出來的,這一輩子也算是勞苦功高。
因此,在新的族學中,他擔任了副院長。
至于正院長,那當然是王守哲掛了個名。只不過他平時事務繁忙,基本不在族學管事。
王守哲這個家主的面子還是很管用的。見他開口,老爺子果然消停下來。
隨后,王守哲將目光落在了寶貝女兒身上。
女兒現在已經八歲了,早已過了不曉事的年齡。
只見她雙手環抱,氣鼓鼓的,還有一些小委屈地說道:“爹爹,你不是一直說,男孩女孩都一樣嗎?可老夫子總是偏愛那些男孩子。”
“那些男孩子犯了錯,他只是輕飄飄訓斥幾句。可若是族學里那些女孩子犯了錯,老夫子總是說要把她們趕回去。還有老夫子,總是說學院里不應該有那些女先生,動不動就訓斥她們。我是氣不過,才和她作對的。”
這個王守哲倒是知道。
王陽杰老爺子的確有重男輕女這毛病。當初珞秋她們那么不愛讀書,未必沒有這方面的原因。
而且,當初珞秋珞靜她們,好像也沒少和王陽杰作對。
“那你也不能燒老夫子的胡子,既然有問題,那就應該解決問題。”王守哲肅著臉,“那你說說該怎么辦?”
“我覺得族學里得有一個女的副院長。”王璃瑤顯然早就想過這個問題,王守哲一問,她就抱著胳膊,一臉認真地侃侃而談起來,“還得定下明確的規矩,不論是誰犯了錯都得挨罰,男孩子和女孩子不能區別對待。”
“嗯,你說的有點道理。”王守哲說道,“不過,瑤瑤你的處理方式太過激進了。先和老夫子道歉。”
王璃瑤對父親十分尊重,雖然心中仍有委屈,卻還是老老實實地道了歉。
然后,王守哲也對王陽杰拱手道:“老夫子,我也代小女道個歉。”
態度十分的誠懇。
王陽杰一下子有些慌了,也是急忙還禮道:“守哲家主,我也只是一時氣不過而已,不是特地為難璃瑤小姐。”
如今的王守哲,可不是當年他教的那個毛頭小子了。
如今的王守哲,在整個平安鎮可謂是一手遮天,只要一句話,就能影響成千上萬人的命運,他哪里敢受這一禮?
“不過這孩子說的也有些道理。”王守哲鄭重道,“咱們王氏能走到今天,也有不少女子做出了卓絕貢獻。不論是大娘公孫蕙,還是瓏煙老祖,都是女中翹楚,還望老夫子能做到‘秉公處置’幾個字。”
“是,家主。”
王陽杰不知為何,心中頓時升起一陣寒意,急忙鄭重地答應了下來。
“瑤瑤,這么處理,你滿意嗎?”王守哲一臉認真道。
“滿意。只要老夫子能做到秉公處置,我也愿意尊重他。”王璃瑤也是認真的點頭。
“既然如此,那咱們該懲罰的也要懲罰。”王守哲表情嚴肅道,“有道是‘女不教父之過’,是爹爹平常對你疏忽管教,才讓你變得有些飛揚跋扈,為所欲為。這一次,爹爹和你,還有安安一起受罰。”
“是,爹爹。”王璃瑤似乎也知道自己錯了,老老實實的認罰。
可王宗安卻是一臉呆萌。
又被牽連了。
我這個少族長,太難了!
長寧徐氏。
作為一個擁有三百年歷史的老牌八品世家,長寧徐氏真正的底蘊,絕非它外面表現出來的那么簡單。
就在它主宅最深處,有一座古老的殿堂,稱為“藏靈殿”,乃是徐氏供奉列祖列宗的祠堂。
但這又不僅僅是簡單的一座祠堂。
里面供奉著長寧徐氏賴以安生立命的根本,一件寶物。
此寶名為“鎮龍碑”,乃是徐氏祖傳的一件珍寶。
配合著在藏靈殿的大陣,它可以發揮出毀天滅地的力量。哪怕是天人境修士硬闖,也有可能被鎮壓,最終活生生地磨死。
只可惜,這“鎮龍碑”有著不小的缺陷。
一來,它不可移動,必須配合著大陣使用。
二來,它表面上已經隱隱有裂紋,顯然可用的次數不多了。
這也是應有之義,否則,長寧徐氏如何有資格在長寧立足?
正是靠著“鎮龍碑”這一件大殺器,才令諸方忌憚。
此刻。
鎮龍碑下,一位灰袍老者正盤腿而坐。
他須發皆白,皮膚已經不復年輕時的光潔,額頭上也已經有了不少皺紋,顯然已經步入了真正的老年狀態。
然而,他的氣息卻內斂無比,讓人無法覺察他的深淺。
在他面前,站著一位中年錦袍男子,正是徐氏當家家主,徐安邦。
“老祖宗,事情的經過就是如此。”徐安邦垂著手,恭敬地說道,“根據我的推斷,此番王氏出手,看似是為了幫我們,實則另有目的。其目的,多半是想讓咱們長寧徐氏成為出頭鳥,與皇甫氏正面糾纏,吸引住皇甫氏的所有火力。”
聞言,那位輝煌老者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無喜無悲:“安邦,那你的意思是……”
許安邦沉聲道:“若是我們拒絕平安王氏,未來必然是看這皇甫氏的臉色過日子,富貴生死,全在人一念之間。但是,我們倘若和王氏合作,便會與皇甫氏徹底撕破臉皮,從此再無轉圜余地。此事事關重大,安邦不敢做主,還請老祖宗示下。”
灰袍老者眼眸深處掠過一絲悸動,看向徐安邦:“從你進來的那一刻,我便感覺出來了。既然你心中已有想法,不如說說看。”
徐安邦深吸一口氣道:“據我觀察,平安王氏王守哲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這一次,怕是所圖甚大。”
他說出了自己在上次迎接紫府學宮親傳弟子時,發現的某些異常細節,以及他這段時間對王守哲的觀察和了解。
“王守哲此人,看似不顯山不露水,實則謹慎無比,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此番對皇甫氏出手,必然也是經過全盤考慮的,說不定已經有了一個完整的針對皇甫氏的計劃。”
“有意思,有意思”
灰袍老者蒼老的臉上掠過一抹笑意。
想當初,平安王氏的老祖宗宙軒老祖,也是一個了不得的英雄人物。
想不到,宙軒老祖故去才不過幾十年,平安王氏就又出了一個不得了的小家伙。
“既然如此,我們就陪那王家的小子瘋一把。”
灰袍老者一錘定音。
聞言,徐安邦的眼神中露出了熾熱之色:“這也是安邦所想。咱們長寧徐氏被壓了那么久,是時候讓皇甫氏看一看,我們可不是好欺負的!”
話音落下,靈臺境的強大氣息瞬間從他身上升騰而起,充滿了戰意。
長寧徐氏作為一個三百年的老牌八品世家,自然有著自己的底氣和魄力。
處理完族學之事,王守哲便拋下了其他所有事情。
帶著女兒兒子,以一戶普通人的身份,加入到了河堤修建工作之中。
柳若藍聞訊也是趕了過來,在明白了王守哲的意圖后,便加入到了隊伍中。
夫妻兩個都明白。
如今正是孩子成長的關鍵時期,需得言傳身教,讓他們吃苦耐勞,明白生活之不易,并樹立他們正確的三觀。
若是三觀不正,立身不正。未來取得再大的成就,也只是空中樓閣,說不定哪天就塌了。
就算不塌,多半也是一方禍害。
這種事情王守哲上輩子在地球上,見過與聽過不少。
孩子們有自己的獨立想法,反對老夫子的教育方針與偏見,這本身沒有問題。
可采取的手段卻是思考的太少,僅憑一時意氣在做事,這一點王守哲并不贊同
而且老夫子年事已高,為王氏也兢兢業業了一輩子,哪怕他的思想真的已經過時,不再適合如今的王氏,也不能被如此對待。
由此。
王守哲柳若藍夫婦,隱藏了身份。帶著兩個娃一起修筑河堤,讓他們好好感受一下老祖宗當年赤手空拳,篳路藍縷地在平安鎮開荒之不易。
隱藏身份也是讓他們和平常的孩子們,平民們多接觸接觸。
免得他們高高在上的,一副天生就是大小姐大公子的優越感。
還別說,在此期間,連王守哲和柳若藍都是有頗多的人生感悟,感覺平民之生存不易。
也感受到了他們愿意跟著平安王氏一起修建家園,為子子孫孫們建造一個平平安安的棲息之地之愿景。
自然而然,也是給一對兒女結結實實的上了一課,這對他們未來的人生之路頗有些好處。
時間匆匆而過,眨眼間,已經夏末秋至。
在紫府學宮親傳弟子房佑安的主持大局下,水災帶來的災難性后果也在一一被撫平。
災民得到了安置,受災之地也開始逐漸重建,一切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條,于廢墟之中重新煥發出了生機。
然而,在這短短兩三個月的時間里,整個長寧衛,卻暗流洶涌。
老牌八品世家長寧徐氏,與前馬皇甫氏徹底撕破了臉皮,杠了起來。
他們的戰斗圍繞在了生絲這一項原材料上面。
生絲在長寧衛,以及長寧衛附近,生絲的價格也一而再,再而三地拔高,短短時間內竟然比原先漲價了三倍有余。
甚至,有一些精明的商人特意從遙遠的地方運送了生絲過來,趁機大賺一筆。
但是,這兩個家族卻仿佛絲毫沒有收手的打算,繼續用高價搶奪著各個家族的蠶莊產出。
在短短不到三個月的時間里,雙方投入的資金都已超過了二十萬乾金。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斗。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商業行為,而是要將對方置之于死地,徹底驅逐出這個行業。
哪怕是城守府幾次調停,雙方都絲毫沒有罷手的打算,就像是兩個賭徒,都已經輸紅了眼睛,不斷的向內加注,加注,直到某一方支撐不住徹底倒下。
雙方的決定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前馬皇甫氏背后隱隱有天人皇甫氏在撐腰,而長寧徐氏也非孤軍作戰,背后有姻親家族平安王氏作為后盾。
平安王氏的王宗衛,便是其中的紐帶。
數個月來,他幾乎常駐長寧鎮。
這一日。
長寧平安王氏魚檔。
一輛奢華的馬車緩緩駛到了街上。
周圍商鋪的伙計以及攤販們,都紛紛對那輛馬車投去關注的目光。
“那是宗衛大公子的馬車吧。”有一個攤販說道,“這是又跑長寧徐氏主宅去了。”
“嘖嘖,這兩個月宗衛大公子可風光了。他可是平安王氏和長寧徐氏的紐帶,如今長寧徐氏和前馬皇甫氏,在生絲行業上糾纏交戰如此厲害,全靠平安王氏在后方給資金,這宗衛大公子的地位水漲船高啊。”
“這要是長寧徐氏一旦站穩了腳跟。未來宗衛大公子,便是炙手可熱的人物了。”
在一連串的議論聲中,馬車往城東而去。
眾人所不知道的是。
這輛馬車商不單單是王宗衛一個人,還有一位打扮十分妖嬈嫵媚的女子。
她的身上散發著一股誘人的魅力,仿佛一笑一顰皆都是勾人攝魄的味道。
但是王宗衛卻是坐姿板正,低著腦袋不敢多看她一眼。
仿佛眼前的女子,乃是一位不可觸碰的蛇蝎美人。
“咯咯咯。”嫵媚女子妙眼生波嬌笑不已,“宗衛大公子,是怕妾身吃了你嗎?聽說你最近在發財賭坊可是贏了不少錢。”
“這個……”一滴冷汗從王宗衛的額頭淌了下來,他聲音發虛道,“梅姑娘莫要說笑了,我也就是奉命行事,否則打死我也不敢再去賭坊了。”
雖然她僅僅是家將身份,可家將與家將之間也是不同的。而且她的手段了得,仿佛處處都是她的眼睛,一舉一動都被她了若指掌。
一旦得罪了她,恐怕沒好日子過。
“罷了罷了,看你緊張成這模樣,當真好生無趣。”嫵媚女子嬌笑聲中,忽而俏臉一板,“不過,你莫要稱呼錯了。妾身現在叫——姬夫人。”
“是,姬夫人。”王宗衛老老實實地回了一句,略有些猶豫道,“不知姬夫人,這一次找我是有何要事嗎?”
一說到正事兒,那位嫵媚女子也是臉色一正,眼神中掠過一絲狂熱氣息:“我已經接到家主密令,整張網已經布好,可以行動了。這是家主給你的密令文書,讓你全力配合這一次的大行動。”
大行動,王中衛的眼神一緊,對密令檢查了一番,確信了那是真的。
雖然心中有那么一絲害怕。卻依舊正色道:“為了先祖,為了王氏,也為了我的妻小。”
“但憑姬夫人吩咐。”
“咯咯咯!”姬夫人的笑聲格外妖嬈而魅惑,“宗衛大少爺莫要緊張,你的任務部分可不難,功勛值卻極高,好生讓人家羨慕呢。”
那笑聲雖然讓王宗衛有些寒毛直豎,可心頭卻略過一絲狂熱。
沒錯,他這一次的任務功勛值很高。
若再賺夠一大筆功勛值,加多處籌借一番,便可以給孩子兌換一枚啟靈丹和一滴石髓了。
有了石髓和啟靈丹,室寧那孩子未來的起步就高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