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小子,放松身體!”
姜老心中警鈴炸響,也顧不上自己如今神魂之力已經消耗頗巨,當即就控制左丘青云的身體,不惜血本狂催小神通,試圖靠速度躲開劍意。
然而,姜老此刻不過是一抹殘魂,即便能靠著神魂之力用出小神通,受限于左丘青云自身的實力,發揮出的威力其實還不足真正小神通的十分之一,又哪里躲得掉?
還沒等霞光遁出幾丈遠,凜冽的劍意就已經追襲而至,直接落在了詭異的桃紅色霞光上。
璀璨的霞光瞬間炸裂,刺眼的光芒幾乎照亮了半邊天空。
半息之后,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才從桃林深處傳來,有如雷霆炸裂,又似天河決堤,剎那間響徹夜空。
緊隨而至的,是如怒濤狂卷般侵襲而至的能量沖擊波。
整個桃花林都瘋狂搖曳起來,靠的近桃樹直接一片片地被連根掀起,就算距離遠的也是有無數枝丫被直接摧折,無數花瓣被撕扯而下,漫天狂舞。
王守哲離那邊足足有幾十丈,都受到了不小的波及,不得不指揮藤蔓,將自己護在了中央。
待沖擊波過后,桃林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深坑中央,躺著左丘青云被削成了兩截的身體。身體斷面處,鮮血瘋狂涌出,不過片刻間就已經染紅了周圍的地面。
夜空中,瓏煙老祖一劍斬殺后,已然收了劍勢。
夜風獵獵下,她憑虛御空,衣袂飄飄,仿若是一尊從仙宮中降臨的仙子一般,凜然不可侵犯。
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靜止了。
深坑底部,左丘青云到底是靈臺境后期的強者,生命力旺盛,直至此時還沒有徹底死絕。
他喉嚨里還在不斷往外涌出鮮血,充血的雙眼卻死死盯著瓏煙老祖,滿是難以置信:“大,大天驕,你居然是大天……”
只有大天驕,才能將其如此一劍斬殺。
只可惜。
沒有人會去回答他這個問題。
還不等話說完,他就已經兩眼一翻,徹底失去了生機。
“可惡啊!老夫好不容易神魂復蘇,正準備培養一具重修之身軀,竟然遭此劫難!”
躲藏在左丘青云靈臺之中的姜老之殘缺神魂,既是驚恐又是憤怒。
不過他可不會陪著左丘青云去死。
趁著左丘青云靈臺尚未崩潰,意識尚未徹底消散泯滅之際,他急忙強行脫離,依附到了他腰間的一塊玉佩上。
之前的戰斗消耗了他太多的神魂之力,此刻,他殘缺的神魂已經非常虛弱。但即便如此,他仍是再度激發出了神魂之力,包裹住玉佩,晃晃悠悠地貼著地面飛行逃遁。
桃花林里草木蔥蘢,遍地是雜草,玉佩的體積又很小,借著雜草的掩護,當真是一點都不起眼。
“嘿嘿嘿嘿任憑那王守哲再狡詐十倍,也決計料想不到還有老夫的存在。”玉佩中,姜老冷笑不迭,心中暗恨不已,“君子報仇,百十年也不晚。等逃出這里,再尋一具合適的身軀修煉有成之后,再找王守哲報仇也不遲。”
然而。
他鬼鬼祟祟飛出去不過十來丈,就被一條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藤條“啪”一下抽了回來,然后被一只腳踩中,直接踩進了花泥之中。
“果不其然。”王守哲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我一直感覺左丘青云十分奇怪,身上果然有詭異之物。”
怎么可能?!
姜老震驚得整個人都懵了。
過了足足兩三息的時間,他才猛地反應過來,又驚又怒,劇烈掙扎起來:“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發現老夫?!以你的歲數和閱歷,怎么可能會知道‘神魂寄生’這等高端隱秘之事?”
神魂的力量震蕩空氣,發出的聲音好似人聲。只是聲音缺乏收束,顯得有些甕聲甕氣,沒那么清晰。
王守哲嗤笑了一聲。
的確,他在這玄武世界中,沒有聽說過什么“神魂寄生”之類的事情。
但他上輩子各種玄幻看得多了,什么老爺爺文,系統文,還有各種簽到流……林林總總,起碼得有幾百上千本。
那左丘青云身上諸多詭秘,變化又如此之明顯,區區一個靈臺境中后期的修士,身上卻動不動就爆發出可以和天人境一戰的越級戰斗能力。
如果他是大天驕,憑借血脈優勢或許還能說得通,可他使用的很明顯就不是血脈之力,那必然就是有別的特殊力量存在。
以王守哲的見識和謹慎,豈會不多留幾個心眼?
不過……
“居然是過時的老爺爺流,我還以為是系統呢”王守哲瞅了那枚玉佩一眼,不禁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
系統這東西還是很好用的。
看他們王氏就知道了,自從有了系統“小雪”之后,不僅內部管理效率大大提高,資料信息的儲存,梳理,以及調用也方便了太多。
要知道,光是王氏發展的情報網從各郡傳回的各種情報,就堪稱海量,其中還摻雜著很多無效信息,要是沒有系統輔助進行篩選,過濾,光是處理這些龐雜的信息,工作量就大到能讓人頭皮發麻。
而且,人工處理信息,信息龐雜之下難免會出錯,遠沒有系統來的靠譜。
這還只是最基礎的系統,要是這左丘青云身上真的有里那種隨身系統,那額外的好處可就多了
正當王守哲感慨間。
驀地。
那枚玉佩上忽然光芒一閃,一抹暗灰色如煙霧般的虛影自其中張牙舞爪撲出,陡然間便向著王守哲的腦袋撲了過去。
“哈哈哈小子,乖乖讓老夫進入你的靈臺吧桀桀桀老夫保證輔助你成為絕世強者,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甚至成為一方帝尊,統御一國也大有可能。”
伴隨著一連串邪惡的獰笑聲,暗淡的虛影在空氣中一閃而逝。
還不等王守哲反應過來,那一抹暗灰色的“煙霧”便已經沒入了他的眉心。
在姜老看來,他的神魂之力雖然所剩無幾,但對付王守哲這樣一個區區靈臺境后期的毛頭小子還是綽綽有余的。
然而,他的神念才剛剛進入到王守哲識海,還沒等探入靈臺,就仿佛撞上了一堵銅墻鐵壁一般,無法再有寸進。
與此同時。
王守哲身后乍然有道道淡青色的光芒浮現而出。
光芒中,有一尊朦朧而模糊的身影盤膝而坐,蓬勃的生命力在他周身縈繞,好似圖騰般的玄奧在光芒中若隱若現,無比威嚴,無比神圣。乍一看去,就仿佛是那遠古諸神一般,讓人心旌神搖。
這虛影,赫然是王守哲的法相虛影。
法相虛影一現,姜老的殘魂直接就從識海里被彈了出來,可怕的威壓瞬間將其狠狠壓制。
“怎么可能?!你的靈臺神識怎么會如此強大?”姜老殘魂難以置信,“你你你……你的血脈竟然已經達到了靈體!怎么可能?你,你竟然也是大天驕?!”
這年頭,大天驕都這么不值錢了嗎,居然一撞就撞到兩個?而且兩個居然還是一家的?
等等!
他的注意力忽然被王守哲身后的法相虛影吸引,聲音陡然間變得尖利:“法相虛影……你的法相虛影為何如此……可怖……小子,不,公子,公子饒命是老夫,不,是老奴錯了!”
這一連串的變化,讓王守哲也微微有些錯愕。
他不過是不想那老鬼的神魂寄入自己靈臺,本能地施展神識力量抵抗驅逐,卻不料,竟然意外凝聚出了法相虛影。
更沒想到,法相虛影所散發出來的威勢,竟然能將那老鬼的殘缺神魂死死地鎮壓住,令其不得動彈半寸。
“守哲,你沒事吧?”瓏煙老祖翩然從天而降,關切地問道。
“老祖放心。”王守哲微微有些汗顏,“這一次是守哲太過孟浪了,差些便著了這老鬼殘魂的道。”
雖說這殘魂曾經是強者,可沒有肉身作為依憑的殘魂,實際上是很脆弱的。
識海內部畢竟是修士自己的主場,有先天優勢,但凡碰到像王守哲這樣血脈比較強的,或者專門淬煉過神魂的,殘魂就很難寄體成功。
而且,殘魂就算寄體成功了,也無法一下子掌控新的身體,非得經歷漫長的磨合,或者使用特殊的秘法輔助,才能掠奪成功。
要不是有這么多限制,這殘魂早就抹掉左丘青云的意識,徹底接掌他的身體了,那至于像現在這么麻煩?
當然,這也不是說剛才就不兇險了。
神魂一旦強大到一定層次,便會生出諸多玄妙,很多東西都是王守哲如今的修為境界所無法理解和感受的,難保不會有意外。
萬一一不小心被寄體成功,王守哲雖然不會一下子喪失身體的掌控權,但此后行事必然會受到種種掣肘,而且,一旦自己身受重傷,或者遭遇幻境心神失守,就很容易給寄體殘魂可趁之機,讓他暫時取得身體的掌控權。
而這過程中,天知道他會用自己的身體做出點什么事情。
一想到那些可能出現的糟心情況,王守哲就后怕不已,覺得自己還是太不謹慎了,儲物戒里居然沒有事先備好克制或者封印殘魂的道具。
萬一他的神魂和法相虛影沒有那么強大,或者老鬼還有其他手段呢?
“這也不算是你的失誤。”瓏煙老祖見他這樣,安撫道,“神通境強者留下殘魂的情況畢竟極為罕見,連典籍中記載都不多。你沒有相關經驗,掌握的信息也不全面,自然難以做到面面俱到。”
說罷,她眼眸中的寒光一現,無盡的殺機將老鬼殘魂籠罩而住,仿佛下一瞬間,便會生出一道劍意將其絞碎。
守哲可是瓏煙老祖最心疼的晚輩,也是如今長寧王氏最重要的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她王瓏煙該如何是好?
“饒命,仙子饒命啊”老鬼那縷殘魂頓覺大難臨頭,凄慘的發出了神魂波動,震動著空氣發出苦苦求饒之聲。
“老祖,且先住手。”王守哲阻止說道,“此老鬼來歷蹊蹺,等審訊清楚了再做決定。”
“哼!”
瓏煙老祖冷哼一聲,收回了氣息威壓,只是依舊有一縷神識牢牢鎖住老鬼殘魂,只要他膽敢有半點異動,便會催動劍意將其滅殺。
“說說看,你是什么來歷?又是如何與左丘青云勾結在一起的?”王守哲冷眸看向殘魂,聲音中透著股殺機,“別想著編瞎話糊弄我。但凡讓我發現你有半句虛言,便只好請你神魂俱滅了。”
“是是是。”老鬼殘魂撿回一條性命,忙不迭老老實實說道,“老夫姓姜,名羽辰,乃是寒月仙朝四品世家姜氏的子弟,年輕時候也曾是一代天驕,意氣風發,前途光明。”
“自是風云突變,姜氏遭到了仇敵陷害和圍剿,數千族人死傷殆盡,唯有姜某一人逃至域外茍且偷生。幸好上天眷顧,姜某無意中起獲了一個神武皇朝前輩的遺跡。非但因此血脈發生蛻變,成為了大天驕,還獲得了一本神武違禁功法的殘卷。”
“此殘卷名為《金蟾寶典》,乃是一本能突破神通境的罕見寶典。哪怕是在我寒月仙朝,如此能直抵凌虛的寶典也是寥寥無幾。因此,我苦修《金蟾寶典》,小成后便想辦法隱姓埋名潛回仙朝,以散修身份耗費上千年時間成立并發展了‘金蟾教’,并將仇敵世家一一剿滅。”
“只是好景不長,金蟾教被仙朝定性為‘邪教’,并派兵鎮壓絞殺。老夫拼死數名仙朝高手后,僅以神魂逃脫,不得以間只好深入域外蠻荒躲避追殺。然后,我便想辦法進入了神魂休眠之中。直至左丘小子無意中發現了我休眠之所……老夫與他達成協議,不惜耗費神魂力量助其灌頂,助其血脈蛻變,成為天驕。再之后的事情,相信公子也知道了。”
王守哲安安靜靜地聽他講述身份來歷,除了感覺他有些隱瞞之外,倒似乎不像是在說謊。何況,此等謊言并無太大意義。
“你說的寒月仙朝在哪里?離大乾有多遠?”王守哲問道。
“不知道,我當初只顧逃命,只記得逃出了很遠很遠。”姜羽辰姜老鬼老老實實地說道,“只不過當初我逃到這邊的時候,這邊還沒有大乾國呢,慶安郡那里也還只是蠻荒域外……”
“呃……”
王守哲一陣無語。
慶安郡是最早開荒的郡之一,距今已經有數千年歷史。如此說來,這姓姜的老鬼搞不好真的是大乾立國之前,就已經存在的老鬼了。
“《金蟾寶典》,是什么類型的神通寶典?金蟾教為何被列為邪教?”王守哲又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說起《金蟾寶典》,姜羽辰老鬼可就不困了。
他一下子精神抖擻了起來,用蠱惑的語氣解釋道:“那是一部了不起的雙修大法,可通過培植鼎爐,并吸取鼎爐的氣血來加快修煉速度。此外,還能通過培養更高階的鼎爐,來逐步激發自身血脈力量……”
王守哲頓時一陣無語。
那“金蟾教”被定性為邪教還真是一點都不冤枉。
這種依靠掠奪他人來快速提升功力的邪門功法,小范圍流傳造成的危害就已經很大了,一旦泛濫開來,必然會導致人心渙散,格局動蕩,甚至可能會直接對如今世家間相互制衡,好不容易才形成的穩固格局造成沖擊。
換了他是那寒月仙朝的國主,也得派兵剿滅。
“守哲,此等功法切莫貪心。”瓏煙老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姜老鬼,隨后緊張的提醒王守哲,“從左丘青云的表現來看,此功法多半還有不為人知的隱患。”
“老祖您放心。”王守哲正色道,“咱們王氏能堂堂正正的發展,何必去冒險修煉如此邪功?一步一步穩中求勝,才是世家發展之道。”
本來他一聽說“寶典”,還挺感興趣的。
如今看來,這東西就是個雞肋。
他要敢修煉這種功法,一旦傳揚出去,多半會牽連王氏一起被大乾官府滅門。而且,看這老鬼和左丘青云那肆意張狂,仿佛腦子被銹住了的樣子就知道,這寶典多半還有很嚴重的副作用。
“你明白就好……”瓏煙老祖松了一口氣。
守哲就是這一點最讓她滿意,凡事走得都是穩妥路線,能不冒險絕對不冒險。
如此一問一答,頓時讓姜羽辰老鬼急了,他急忙道:“公子您可是大天驕之姿,修煉《金蟾寶典》才是最適合您的,不但修煉速度快,還能讓您在男女之事上所向披靡……什么仙子、圣女,都將匍匐在您……”
“閉嘴。”瓏煙老祖面紗下的俏臉微微一紅,殺機凜然道,“守哲,這老鬼不是什么好東西,要不斬殺了拉倒。”
“這個……還是先留著吧。”王守哲說著,將玉佩連帶著老鬼魂魄一起收進了儲物戒中,并解釋道,“寶典畢竟難得,哪怕是學宮和圣地數量也不會太多。大不了,咱們拿去學宮換點東西也好。哪怕換一套上品功法回來,也是極為劃算的。”
哪怕缺陷嚴重,哪怕修煉方法邪門,這部功法既然能達到“寶典”級別,就必然有其獨到之處,就算不能直接拿來修煉,也難保不會有大佬因此生出靈感,領悟出什么別的神通法門。
拿去給天河真人,他應該會感興趣的。
可憐的姜老鬼,怕是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變成一件商品……
幾乎是同一時間段。
憑云軒。
王室海等五人,原本是爭先恐后,準備獻身給天滟仙子解毒。
卻被她一通發飆后驅逐出了憑云軒,用她發飆時的話來說,若是老娘這毒素真要那般才能解毒,寧愿找條狗來也不愿便宜他們。
那五個家伙,終究不是左丘青云那種喪心病狂之輩,見天滟仙子發飆,只得郁郁離開。
天滟仙子蹣跚回到了平日里休息的院子廂房內,盤腿打坐,試圖用強大的神魂力量將“金蟬酥魂散”驅逐。
豈料,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她耗費了兩炷香的功夫,酥魂散的毒素非但沒有逼出,反而越演越烈,竟然讓她生出了許多前所未有的雜念。
“該死的左丘青云。”天滟仙子只覺得渾身燥熱難當,腦海中遐想連篇,已經快到難以自控的地步了,令她心中忿忿,咒罵不迭,“你別落到老娘的手里,否則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還有那王守哲,真是個大混蛋,本小姐替他清除敵人,他卻連個面都不露……還不如那幾個憨憨小混蛋靠譜!”
“長得好看有什么了不起?老娘我特么……咦?守哲公子……”
正當她“本色盡露”的罵罵咧咧之時,驀地發現王守哲已經破窗而入,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她急忙將罵了半截的粗口咽回肚子里,掩飾性地輕咳了一聲,幽幽道:“守哲公子,妾身不幸中毒,神志已然不清。公子大駕光臨,還望……”
“你就別拿腔捏調了,聽著肉麻。”王守哲淡然一笑,“咒人之時,聽著倒是還有幾分真性情。”
他解決完了左丘青云,并收拾好戰利品,毀尸滅跡等等后,便特意趕回來,準備幫天滟解毒,卻不想,居然意外看到了她罵罵咧咧的模樣……
天滟仙子俏眸一橫,白了他一眼:“守哲公子是來嘲諷妾身的么?”
說著說著,她腦子里靈光一閃,忽然明白過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守哲公子當真是好算計,好心機,將所有人都玩弄在了鼓掌之上。與妾身綁在一條船上,對你來說有那么困難么?”
王守哲嘆了一口氣道:“唉這也不過是在下的無奈之舉而已。帝子之爭牽涉太廣,旋渦太深,我著實消受不起。”
“既如此,守哲公子還回來做什么?”天滟仙子語調忿忿不平,“莫非,如此戲耍我還不夠?還想來看看我的慘狀?現在你滿意了?你可以滾了,滾越遠越好。不是長得好看,就能為所欲為的。”
“仙子叫我滾,守哲自然要滾。”王守哲一笑,抬手向她行了一禮便轉身往外走,“我原本是想來替仙子解毒的,既然仙子不需要,那就算是守哲多事了。”
“幫我解毒?”天滟仙子美眸一亮,身心頓時一陣酥軟,當即嬌聲道,“公子莫走,我這毒素若沒公子,怕是解不了了。”
她心中即是嬌羞不已,又是隱隱有些期待和得意。只要守哲公子替她解了毒,那她豈不是名正言順就是他的人了?
一時間,天滟仙子對左丘青云的恨意,消散的無影無蹤,反倒是有些感激他了。
“既如此,那我便替前輩解毒。”王守哲走了回來,拱手行禮道,“事急從權,多有得罪之處,還望前輩見諒。”
前輩?
哼都這時候了,居然還叫“前輩”。等咱們生米煮成熟飯之后,本小姐第一時間就要你改掉這個該死的稱呼。
不過如今臨門一腳時,她也計較不了太多了,當下便妙眸緊閉,含羞帶怯地說:“妾身還是第一次,還望公子憐惜”
“多有得罪。前輩請放松,這種毒我也是第一次解……”
王守哲說著便向床邊走去。
半個時辰后。
王守哲解完毒,翩然而去。
然而,天滟仙子卻是衣衫完整的盤腿坐在床上,連鬢發都沒有亂一下。
她表情古怪地盯著門口看了好一會兒,呆滯的雙眸中漸漸噴出了火焰一般的怒火:“該死的王守哲!你竟然用如此正經的方式給老娘解毒……你這是在羞辱我”
“左丘青云,你個蠢貨!說好的必須通過那種方式解毒呢?連個毒都調不好,就這么輕易被人解了……真是廢物難怪會被王守哲算計地死死的!”
一連串的咒罵聲不斷在房間里響起,穿透紗窗,很快就消失在了錯落的荒澤奇石林中,消弭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