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間,王寧晞甚至有一種已經天下無敵的感覺。
不過,這很明顯是一種錯覺。他的實力也就是恢復到了煉氣境巔峰,兩年前他靈臺境失敗前的狀態。
王守哲感覺了一下他的狀態,神色有些疑惑:“寧晞,適才你水火相融之時,血脈是否再度覺醒了一層?”
“回老祖爺爺,感覺好像是新覺醒了一層血脈。只是這段時間經脈寸斷,氣海爆掉的次數太多,身體都有些麻木了,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王寧晞表情糾結,自己也有些不敢確定的樣子。
王守哲嘴角一抽。
經脈斷的都麻木了,估計全世界也就他這一例。
不過,這過程雖然痛苦,但好處也不言而喻。經脈和氣海的一次又一次修復,讓它們變得更加強大,也更加堅韌,這勢必會在將來給他帶來巨大的優勢。
王守哲對寧晞的資質變化十分感興趣,拉著他就往外走:“走,去測靈臺測試一下。”
曾幾何時,王氏建造一座測靈臺都是傷筋動骨。然而發展到現在,光是在王氏主宅范圍之內,就有三座測靈臺。
其中還有一座是高階測靈臺,可以分辨出天驕,大天驕,以及絕世天驕的不同。
其余人對此也頗有興趣,見他們要去測靈臺,就跟著一起過去湊湊熱鬧。
隨著測靈臺陣法的啟動,王寧晞的測試結果瞬間就出來了。
他的血脈覺醒程度,已經達到第四重丙等中段的模樣。
第四重血脈俗稱“靈體”,若是一個天人境或是紫府境的玄武修士擁有靈體,那自然是一點都不稀奇。
可王寧晞不過才煉氣境巔峰,尚未因為晉升修為而提升過血脈。這便是傳說中的“先天靈體”,俗稱“絕世天驕”。
“果不其然。”王守哲欣慰地點頭道,“寧晞這是否極泰來,大災之后必有大福啊。”
一旁的隆昌大帝看得眼睛都直了,臉上滿滿的都是羨慕嫉妒恨。
王寧晞這小子可是他看著長大的,想當初他的資質雖然也極其出眾,不到十四歲就達到了突破靈臺境的門檻,資質更是達到了大天驕乙等,但真論起來其實跟安業小時候差不多。想當初他爆體時,還是他隆昌大帝出手,替他封印住了力量。
卻不曾想,就這么一個廢材小子,幾經波折之后,竟然成為了絕世天驕,當真是一個有大氣運的臭小子。
懊悔啊
早知道王寧晞這小子可以變成絕世,不管怎么說,也要從皇室里給他找一個老婆。如今倒好,白白便宜了上官氏。
在場另一個心情復雜的人,自然就是寧晞的老爹王安信了。
兒子成絕世他當然是高興的,只是一想到自己還只是普通大天驕,他心頭就滿滿的都是挫敗感。
哎他給太爺爺丟臉了。
“多謝老祖爺爺、大帝爺爺,太姑奶奶,七伯父……”王寧晞強自按捺住心頭的火熱,風度翩翩地將長輩們都感謝了一遍。
的確也是。
若是沒有家族長輩們多年來苦心經營出的人脈和地位,以及這兩年來四處替他尋求治療辦法的辛苦付出,他王寧晞少不了就要背負一輩子的廢材之名,然后郁郁寡歡一世。
這就是生長在一個強大家族中的好處了。
至于像小抄本里那位鬧仙朝的廢材少爺一般,一路憑著奇遇不斷逆襲,看的時候很爽,可實際上可行性極低。
“都是一家人,彼此幫襯乃是理所應當。”王守哲渾不在意,揮手說道,“既然你的問題解決了,那就愛干嘛干嘛去,多琢磨琢磨自己功法的問題。畢竟你這條道兒,可沒人走過。”
“是,老祖爺爺。”
王寧晞恭敬地行禮后退下。
王寧晞雖然是天才,但是家族中天才多了去。何況,要等到他成長起來,最少也得一兩百年。哪能真的指望他去廢材逆襲,挑起家族重擔啊?
作為十六歲的少年,他如今唯一的任務就是在家族的庇護下好好修煉。起碼也得等他修煉到了天人境或者紫府境,才有資格和安業一樣正式參與進家族的核心事務之中。
如今這世道可不算太平。
南秦和西晉正在磨刀霍霍,隨時會向大乾發動進攻,而藏身在幕后的真魔殿大佬,也是大乾和王氏的安全隱患。
以王守哲的想法,當然是希望能太太平平的先發展數千年再說,只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當你一門心思發展時,總會有一些牛鬼蛇神跳出來,爭先恐后地給你制造障礙和麻煩。
不多會兒。
就在王守哲的小院兒內,開啟了一次小小的家庭會議。
“安業,從血色黎明圣殿拆回來的傳送陣,研究得如何了?”王守哲問道。
“太爺爺,我師尊說了,這是一座單向,多空間錨點的小型傳送陣,需要安裝上品靈石來驅動,每次傳送最遠距離不得超過一萬里。”王安業解釋道,“根據傳送陣的規格,最多應該可以設置五個固定的空間錨點。”
“這傳送陣保存得不錯,只有一些小毛病,師尊說他只要花些功夫就能修繕妥當。”
“如此甚好。”王守哲滿意地點點頭,“如今咱們王氏的地盤越來越大,有這么一個傳送陣的話,就可讓坐鎮主宅的高手迅速支援各地,也能讓我們家族的防御系統變得更加靈活機動。”
王氏自從開展拓荒計劃以來,就一直在向東南方向拓展,最遠的拓荒點已經到了數千里外了。而開荒的熟地,也到了方圓千里之外。
哪怕不算和元水青龍合作開荒的南荒古澤以及青蘿衛,王氏在長寧衛以東南,真正控制的土地已經將近十萬平方公里了。
而因為某個眾所周知的原因,這些地方的防御和守衛一直都是重中之重,基本上可以保證開荒到哪里,防御系統就布置到哪里。
這也是王氏如今即便已經有了幾百號族人,卻依舊缺人手的主要原因。
“小雪,王氏現在有多少良田了?”隆昌大帝酸溜溜地問道,“不知不覺,王氏的地盤又大了好多,我怎么覺著這好像比我知道的要多啊”
“這位大帝陛下,我們王氏的田產每年都按章納稅的。”器靈小雪的形象翩然出現,氣呼呼地叉腰瞪著隆昌大帝,“這些數據在官府都是登記造冊過的。”
“王氏私有農莊的良田總數量,已經達到1915萬畝,下品靈田79萬畝,中品靈田12萬畝,上品靈田18000畝,極品靈田3600畝,圣品靈田400畝,仙品靈田20畝。”
隆昌大帝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就說嘛王氏的地盤大得有點不像話。
沒想到王氏兢兢業業開荒這么多年,所擁有的良田數量竟然已經達到如此規模了。這才不到兩百年吧?
要一直按這速度下去,千年之后王氏的地盤得擴張成什么樣?
更何況,王氏土地上都是種的優質糧種,現在有不小部分開始出口仙朝了。
“守哲啊,朕覺得你這土大帝當著也不過癮,不如朕去仙朝游走一番,幫你申請枚建國令。”隆昌大帝酸溜溜地說道,“等你王氏地盤再大一些,索性就建個國,與我大乾結個盟,共同進退不是很香么?”
又酸了。
王守哲淡淡地瞟了隆昌大帝一眼:“陛下,開著會呢,莫要搗亂。您要是在沒啥事干,就出門遛個彎兒去。”
“哼!”隆昌大帝別過頭去,王守哲這混賬小子,越來越不將他這個大帝放在眼里了,若非看在若藍和仙兒的份上,哼哼……朕早就讓這小子知道什么叫做大帝之怒了。
“下一個小議題,此番我們與仙朝姚氏達成一系列的合作,需要盡快推出新一代的糧種。我們要爭取在十年之內,全國三成良田和下品靈田種植新糧種,在仙朝糧種市場上分一杯羹。”
“戰爭最消耗錢財,如今大乾還是太窮,咱們首先目標還是要讓大乾富裕起來。”
“這一點,圣地那邊和帝子安都會參與計劃。”
“再下一個小議題,為了應對接下來國戰以及分擔對抗域外妖魔的責任,咱們王氏要在家將族兵的基礎上建立一支真正的族軍,安業,此事交給你籌辦。”
“再下一個話題,血尊者遺跡誘餌已經放出去一段時間了,真魔殿那幾位必然開始坐立不安。派人通知室昭和帝子安,一切按照計劃行事,讓咱們大乾軍隊不可妄加行動。”
王守哲說是小會議,可一個個的話題,都是如此之巨大,涉及到國政、外貿、國戰。
這讓隆昌大帝不由得又是翻了個白眼,王守哲這破院子,感覺好似內閣和拙政殿的結合體啊?舉國上下的大事兒,仿佛全是他在幕后操控。
同一時間段。
南秦。
從地理方位上來講,南秦國位于大乾西南方,其東北部有些位置與大乾接壤,但剩下的大多數地方,卻被一片巨大的內海和安江段相阻隔,
跟大乾復雜多變的氣候環境比起來,南秦的地理環境相對要簡單的多,卻也惡劣得多。這地方不僅常年少雨,植被稀疏,靈脈貧瘠,礦藏儲量更是十分稀少,不管是發展種植業,還是發展工業,都十分困難。
唯一能算得上優勢的,大概也就只剩下數量還算不少的人口了。
也是正是因此,南秦才對土地肥沃,礦藏儲量豐富的大乾土地覬覦多年。
南秦中央偏北的方向,有一座占地面積極其廣袤的巨城,名為“畢方城”。
它不僅是南秦境內的第一大城,同時也是南秦的國都。
它所在的位置,乃是整個南秦火系靈脈最密集的區域,算是整個南秦礦藏相對最豐富,物產也最多的地域,同時,它也是整個南秦最繁榮的地方。
落日時分,畢方城巍峨雄偉的城墻沐浴在夕陽的余暉之中,仿佛被鍍上了一層金紅色的光暈,看起來美不勝收。
就連那城墻上斑駁的痕跡,在這余暉的暈染下也仿佛少了幾分肅殺,多了幾分溫柔。
城門外。
從京城往東北方向的官道上,一輛輛用靈牛拉著的巨大廂車正排著隊伍,沐浴著夕陽往遠方漸行漸遠。
這些廂車上裝的是一具具鐫刻有銘文的黑色“尸棺”,尸棺里裝著煉制好的尸傀,只等戰事一起,便可以成批成批地啟封。
而另一邊,從京城往西北方向的官道上,除了三三兩兩的行人之外,還有一大群衣衫襤褸的奴人正沿著路邊緩緩行走。
他們的手腕上都系著繩索,身上的衣服也就勉強能擋住重要部位,裸露出的部分傷痕累累,相當一部分人瘦得人都脫形了。仔細看去,那蠟黃的發質,干裂發白的嘴唇,麻木的眼神,無一不在表明著他們糟糕的身體狀況。
人群邊緣,騎著犀角靈蜥,穿著華美貴族服飾的青年正揮舞著鞭子,一邊大聲吆喝著,一邊驅趕著奴隸們向前。
炎炎烈日下,所有人身上都汗水淋漓,就連那貴族青年也是一樣。
他必須在最后期限到來之前,將這一批奴隸驅趕到指定的地點,和其他奴隸一起交給陰煞宗派來接洽的弟子。
萬一辦事不利,延誤了時辰,就連他自己都要跟著倒大霉,輕則被責打一頓,重則身份遭貶,淪落為和眼前這些人一樣毫無地位的奴人。
因此,他不敢有絲毫懈怠。
這時候,天空中忽然傳來了一聲高亢的龍吟聲。
龍吟聲中,一輛由黑色魔龍拉著的華麗飛輦出現在了遠方天際,沐浴著熾熱的陽光朝這邊飛馳而來。
巨大的黑龍遮天蔽日,狂暴兇悍的龍威肆無忌憚地在天地間肆意縱橫,席卷的龍威卷起了奔騰的狂風,整個天地都隨著這一架飛輦的出現而驟然失色。
威勢滔天,攝人心魄。
“是貴人的飛輦!”
貴族青年大驚失色,立刻連滾帶爬地從犀角靈蜥背上爬了下來,趴伏在地,連一動都不敢動。
旁邊的行人也是嚇得不輕,紛紛趴伏在地,不敢有絲毫妄動。
那些奴人更是早已被嚇得屁滾尿流,癱軟在地。
南秦社會等級森嚴。作為南秦國階級最底層的奴人,生來便是貴族的附屬品,做的是最苦最累的活,所得的食物僅能勉強維持不死,戰時最先被推出去煉制成尸傀的也是他們。
這樣的他們,自然接觸不到真正的強者,又哪里見過如此陣仗?
此刻,沒嚇得直接暈過去,已經算是心理素質好的了。
普通人哪怕目光淺薄,看不清深淺,也不知這飛輦中乘坐的是何等人物,卻也知道這黑龍飛輦絕非一般人有資格坐的。
而這飛輦的主人,也的確不是一般人物。
這時候。
飛輦之中,一位赤發雪膚,妖嬈嫵媚的紅衣女子正側躺在榻上,手里拿著一塊正散發著光芒的玉符。
這女子,自然便是陰蛇魔姬。
她雖然只是懶洋洋地側躺著,屬于凌虛境強者的威勢卻在寬敞的車廂中肆意蔓延著。
在這威勢下,跪坐在她旁邊,正給她敲腿的白衣女子動作愈發小心翼翼,既不敢太輕,也不敢太重,那眼神中的敬畏一目了然。
“想不到,赤媚手底下倒也不全是廢物。”陰蛇魔姬用指尖捻著玉符,反復確認著玉符中傳回的消息,修長的眉眼中盡是興奮之色,“居然還真讓她們查出了一點有用的消息。”
她將這小子母符的子符交給赤媚的幾個徒弟,原本不過是以防萬一,根本沒指望過能真的有什么收獲。
萬萬沒想到,就是這么幾個她一直都看不上眼的小丫頭,居然給她帶來了這么大的驚喜!
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旁邊服侍的白衣女子見陰蛇魔姬這么高興,目光中卻是劃過了一抹陰霾。
沒想到赤媚那個狐媚子居然這么快就找到了線索!可恨!怎么沒讓她干脆死在大乾呢?!
她心里恨得牙癢癢,面上卻不敢露出分毫,反而裝出了一副高興的樣子,興奮道:“師尊,赤媚師姐才剛去沒多久,居然這么快就發現了血尊者遺跡的蹤跡,確實厲害。不愧是赤媚師姐!師尊,咱們要現在就將這件事稟報血童魔君嗎?”
“這是自然。”陰蛇魔姬收起母符,垂眸瞥了她一眼,“不過消息上說,赤媚隨那王氏的人離開之后便斷了聯系。唯恐生變,玉蓮你先過去探探情況,為師和血童魔君還有些事要安排,隨后便至。”
自己先去?
白衣女子微微一愣,隨即瞬間恍然,躬身道:“師尊放心!要是赤媚師姐敢生出什么不該有的心思,弟子絕不饒她!”
說罷,她再次朝陰蛇魔姬行了一禮,告了聲退,這才起身緩步退出了車廂,轉身踏空而去。
黑龍飛輦卻速度未減,仍是朝著畢方城內疾飛而去。
城內守軍無人敢攔。
他們不僅沒攔,反倒是恭敬地朝天空中的飛輦行禮,一直到飛輦消失后才敢站直身體,很顯然是認識這輛飛輦的。
黑龍飛輦一路疾飛,一直飛到了皇宮深處一座華麗的宮殿前,才緩緩落了下來。
這座宮殿名為“明華殿”,乃是南秦皇宮之中專門用來宴請貴客的地方。
此刻,明華殿中歌舞升平,穿著華麗的舞姬正在半空中翩翩起舞,一步一旋,步伐輕盈,彩袖如流光飛舞,姿態美不勝收。
輕快的樂聲伴著柔媚的嗓音在殿中回蕩,襯得氣氛愈發旖旎。
殿中上首,雪娃娃似的血童魔君正大馬金刀地坐在矮椅上,一邊淺酌,一邊欣賞歌舞。
“魔君,您看,這國戰的事情能不能再緩緩?”一身帝王袞服的元祐大帝陪坐在側,正攏著袖子給他斟酒,語氣中帶著幾分討好,“以往開啟國戰,哪次不得先準備個幾十幾百年的?倘若倉促開啟,準備嚴重不足,萬一出了岔子就不好了。那大乾的玄甲軍實力還是挺不錯的,更別提那隆昌老兒壽元將近,萬一他來個玉石俱焚,咱們也難辦。”
血童魔君端著酒杯,語氣不置可否:“區區一個凌虛境初期而已,你怕什么?等本魔君完成了手頭的事情,收拾一個凌虛境初期的廢物還不是隨手的事情?”
元祐大帝聞言,年輕的臉上不禁露出了苦色。
嘴上說得倒是好聽。
若是一切順利,血童魔君三人當真找到了那血尊者的遺跡,心情愉悅之下或許還會管一管他們兩國,可萬一出了岔子,他可不信這位魔君還會負責給他們善后。到時候,他大秦和西晉兩國騎虎難下,便是想結束國戰都不行了。
正說著,陰蛇魔姬那腰肢搖曳的身影便已經出現在了殿中。
只見她蓮步輕移,身形便由實轉虛,又由虛轉實,瞬息間出現在了血童魔君的另一邊,朝著血童魔君欠身施了一禮。
血童魔君早就感覺到了黑龍的威勢,對她的到來自然毫不意外。
他擺了擺手示意她坐下,隨后道:“你之前傳訊說有好消息要告訴我,是什么消息?”
“晚輩來,原本是想告知前輩我派去的弟子已經成功打入地方,接下來就可以正式展開搜尋了。”陰蛇魔姬風情萬種地一笑,“不過,來的路上,我又收到了一個好消息。前輩要找的血尊者遺跡已經有消息了!”
“嗯?”血童魔君一愣,隨即狂喜,“這么快就有消息了?”
“是的。”陰蛇魔姬撫了撫一頭赤發,酥聲解釋,“也是巧合。我那弟子打入的家族在那附近有產業,機緣巧合地發現了一處遺跡。雖然我還未曾親自確認過,但大乾境內的大型遺跡如今都在大乾皇室和凌云圣地的手里,如今還能發現的高等級遺跡,除了血尊者遺跡我想不到別的。”
“當然,也有可能真的不是。但此事事關重大,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即便真的不是,搶過來咱們也不虧。”
“不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血童魔君點了點頭,眼眸中劃過一抹精光,“高等級遺跡現世,必定會引來大乾那兩位凌虛境的關注。此時事不宜遲,必須要趕在他們發現之前拿下遺跡。”
說到這里,他看向了身旁的元祐大帝:“元祐,你現在就傳令下去,立刻開啟國戰。務必要把那個隆昌,還有姜震蒼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
“我……”
元祐大帝一陣窒息。
合著他低聲下氣說了半天,都白說了?
“嗯?你有什么異議?”
血童魔君瞇眼看著他,身上衣袂揚起,一股可怕的威壓以他為圓心驟然彌漫開來,森然,凌厲,帶著滲人的血氣,仿佛只要一句話不對,便會立刻暴起殺人。
元祐大帝臉色一白,額頭上頓時滲出了冷汗,連忙討饒:“是,前輩!晚輩這就去辦!”
該死!他怎么就忘了,這血童魔君可不是好說話的主!
他不敢再多留,說完就立刻起身告辭離開了明華殿,準備去聯絡西晉的延慶大帝。就算要立刻開啟國戰,也不能光他一人倒霉,延慶那老家伙也別想逃!
等他走后,血童魔君也站了起來。
明華殿明亮的燈光下,他身上彌漫的血光越來越濃,越來越濃,漸漸將他的整個身影徹底吞噬。
片刻后,血光消散。
座椅前出現了兩道一模一樣的身影,一樣的嬌小玲瓏,一樣的玉雪可愛,一樣的血氣沖天。
“我本尊留在此監督元祐開啟國戰,分身與你一同前往大乾,爭取以最快的速度,趁其不備拿下血尊者遺跡。”
兩道身影齊齊開口,隨即其中一道人影邁步走到了陰蛇魔姬身旁,另一道卻重新坐下,端起酒杯再次欣賞起了歌舞。
“是,前輩。”
陰蛇魔姬對此顯然已經習以為常,低頭一禮,便和血童魔君的分身一起坐進了來時坐的黑龍飛輦。
很快,飛輦起飛,朝著大乾的方向疾馳而去。
呼嘯的龍威攪動起高空的層云,瞬間風流云動。
也仿佛預示著,一場巨大的風浪,仿佛要席卷吞噬大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