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宮。
鳴凰軒。
仙宮在仙朝有著崇高的地位,但仙宮中弟子眾多,平日里自然也少不了客來客往,自然會打造設置一些貴人客居之所。
鳴凰軒,便是仙宮里專門用來招待女貴賓的雅筑。
鳴凰軒后山,有一片罕見的火系梧桐靈木,粗壯的樹身魁偉崢嶸,火紅的梧桐葉迎風招搖,散發著宛如烈火般灼熱的氣息。
這些梧桐靈木皆是仙宮所種植,其中最厲害的一株已經達到了十階巔峰。
成片的梧桐靈木林中,還棲息著數頭火系靈凰,其中最厲害的那頭雖然才九階,血脈卻非常純粹,擁有晉升十一階,甚至十二階的潛力。
即便在福地眾多的仙宮之中,鳴凰軒也可算是一處天下罕見的寶地,在此修行不僅進展神速,還可陶冶心境。。
可就在這片寶地中,此刻卻炊火裊裊,直沖云霄,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甘甜的烤肉味道。
“火梧前輩。”王璃慈神情緊繃,滿臉肅然,“火力有些不足了,為了不讓這難得的十一階魷魚須火候不足,勞煩您再折兩千斤十階枯枝給我。”
兩千斤?
被稱之為“火梧前輩”的乃是一位有著赤紅虬髯須的粗壯老者,一身的火焰氣息濃烈而強盛。
聞言,他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慈丫頭,你這才在鳴凰軒住了不足兩個月,前前后后就要去了數萬斤火梧枯枝,老夫這些年攢下的火梧枯枝庫存都被你掏空了。”
十分顯然,這火梧前輩就是火梧桐樹林中的那位大佬,十階巔峰的火梧桐靈樹。在仙宮內,大家都尊稱他為“火梧真人”。
“火梧前輩您這話就不厚道了。這些日子以來,從火鍋到鐵板燒烹飪的美食,您可沒少吃……不就是讓您提供一些沒用的枯枝敗葉么?”王璃慈氣鼓鼓地看了一眼,隨即嘆了口氣,“行行行,這一次的寒玉板烤魷魚須火候不足,大家可別怨我廚藝不精。”
好幾個月過去,王璃慈的臉蛋似乎又圓潤了些,氣色也愈發的好,顯然這仙宮內伙食極好。
“這怎么行?”
火梧真人剛要松一口氣,旁邊一個十幾歲模樣,紅衣赤發少女就不干了。
她吞咽著口水,拉著火梧真人的胳膊就是一通猛搖:“璃慈姐姐說了,優質的食材就應該用優質的靈木料來烹飪,烤壞了味道就不美了。火梧爺爺,不如您化為原形去搖一搖,多搖點枯枝敗葉下來。”
搖一搖?
火梧真人哭笑不得。
他被搖得一陣頭暈,卻又熬不過被他視作孫女般對待的離火靈凰的撒嬌,只得扣扣索索地老手一揮,丟出來一大堆火梧靈木。
“枯枝敗葉沒有了,這些都是老夫平常修枝修下來的上好木料,慈丫頭你省著點用……”
這一堆火梧靈木料明顯品質上乘,根根都如水桶般粗細,赤紅的樹皮上還流淌著了一層薄薄的火焰狀能量。
這種級別的火梧靈木料極為罕見,可不是那些枯枝敗葉可比。
它們不僅可以用來煉制火系法寶,或是制造高檔的火系家具,火系修煉室等等,甚至可以將其悶燒成火梧靈木炭,一小塊炭就能經久不滅,是煉丹師、煉器師、以及靈廚師的最愛。
其市場價格更是頗為昂貴,往往有錢也不好買。
“咕嘟!”
王璃慈暗暗地吞了下口水,她不動聲色地在火梧桐靈木上一抹,那堆靈木料瞬間消失在她掌心中。
隨后她又暗中掏出了一些枯枝敗葉,飛速塞進了火堆中。
隨著篝火逐漸旺盛,寒玉板上的魷魚須發出了陣陣滋滋滋的響聲。
她立刻拿出了珍藏的瓶瓶罐罐,將各種珍藏的香料和自研醬料嫻熟地撒在了魷魚須上,然后一邊用大鏟子翻炒,一邊精神抖擻地吆喝道:“來來來,上好的玉板碳烤魷魚須馬上出爐。”
霸道的香味撲鼻而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被吸引了過去。
一旁的仙宮俊杰章懷秉,同樣被美味吸引,不自覺地聳動著鼻翼,嘴里口水分泌,甚至都忘記強調“這可不是什么魷魚須,而是十一階的深海霸主,巨型章魚王的腕足須”了。
正所謂久病成良醫,吃貨是大廚。
近兩百年的吃貨生涯磨礪下,王璃慈早已經成為了一位嚴苛的美食家,廚藝也日趨老練,烹飪各種食材不在話下。
“美味出爐,大家分一分。”
王璃慈將魷魚須分成了六大盆,王瓔璇,藍宛兒,赤發少女火靈凰,火梧真人,以及章懷秉人人都有份。
十一階的巨型章魚王腕足極為粗壯,為了方便烹飪,王璃慈特意將其分割成了一塊塊的,每一塊卻依舊有拳頭那么大,分量十足,看上去極有滿足感。
章魚腕足鮮嫩多汁,一口咬下去,汁水便在口腔中炸裂開來,與秘制醬料融為一體后,給予了舌尖味蕾無與倫比的美味刺激。
“好吃!”
無論是人、樹、還是凰,都是吃得眼眸發亮,連舌頭都快吞下去了。
一大盆吃下肚后,眾人都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懷秉師兄。”王璃慈舔著嘴唇上的醬料殘汁,眼巴巴地瞅著章懷秉,“我相信你還是有魷魚須的吧?”
“沒了沒了,最后一節都給你拿去烤了。”章懷秉捂著儲物戒連連搖頭,竟有些畏懼地向后倒退幾步。
師尊他老人家與人組隊,好不容易才斬殺了一頭十一階深海巨章王,分了他一千多斤腕足。
這才不過區區兩個月,就被王璃慈連贏帶哄地掏了個精光。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位璃慈仙子的廚藝可真好。
“這樣啊,那章懷秉你愛干嘛干嘛去吧。”王璃慈瞬間變臉,不耐煩地驅逐道,“我們這鳴凰軒住的都是女子,你一個男子成天廝混在這里影響不太好。”
章懷秉的臉都僵硬了。
璃慈仙子你要不要這樣現實?
他儲物戒中尚有珍稀食材的時候,張口閉口都是“懷秉師兄”,語氣也是說不出的和善溫柔。
可食材剛一被掏空,就立刻棄之如敝屐,如此被嫌棄的感覺可真不好受。
“我師尊那里應該還有一些。”章懷秉急忙說道,“我可以去再要一點。”
“懷秉師兄,那就真的太感謝您了。”王璃慈眨巴了一下眼睛,表情一下子又變得溫柔可親了起來,“其他優秀的食材也可以多要一些,我的烹飪手藝不錯的。”
“是是是,璃慈仙子說得對。”章懷秉連聲應是,隨后便馬不停蹄地跑去找師尊要食材了。
章懷秉剛一走。
鳴凰軒上空之中,幾乎是同時出現了兩道身影。
這兩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氣質迥異,步調卻格外地統一,甚至就連說的話都大同小異,皆是聲音朗朗道:“乖徒兒,看看為師給你帶來了什么?”
話音一落。
來人互相大眼瞪著小眼,隨后各自氣勢洶洶道:“老家伙,你在叫誰徒兒呢?”
這兩人不是旁人,正是歸真圣地的歸一真君,以及吞天圣地的元元真君。
這兩位真君都看上了王璃慈,爭先恐后的要收他當徒兒,又誰也不服誰,這一爭就爭了好兩個月,也漸漸地摸清楚了王璃慈的喜好。
既然未來的愛徒對于“吃”有著無比強烈的執念,那做師尊的當然要滿足她的喜好。
何況饕餮血脈嘛,不吃哪來的力氣修煉?
“哼!”
歸一真君對元元真君不滿的冷哼一聲,隨即率先從空中降落到王璃慈面前,露出了和善可親的笑容道:“璃慈啊,為師剛跑了一趟北凍洋,宰殺了一頭為禍一方的九階玄冰狂熊。此熊重逾百噸,夠你吃好些天了。”
結果他的話才剛說完,元元真君便也落了下來,同樣笑容可掬道:“什么玄冰狂熊,也就是兩對熊掌尚可堪食用。為師這一次可是跑了西颶洋,獵殺了一頭九階的紫電龍血鰻。此血鰻氣血充沛,滋味細膩香甜,更兼有養顏美容之效……”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爭相討好著王璃慈,同時不動聲色地較著勁,氣氛火花四射。
“這個……兩位前輩真君,十一階的食材有那么難打么?”王璃慈這些天吃十一階食材吃多了,難免由奢入儉難,不由詫異問道。
“呃這……”歸一真君和元元真君都是露出了為難而無奈的神情,異口同聲道,“那是真不好弄。十一階的靈獸都是大佬級別,實力強橫不提,還個個都有一大堆手下。尤其是仙朝勢力范圍內,現存的十一階靈獸都是拜服在仙朝麾下,成為附庸圣地之一,不好下手啊。”
“至于外海那些十一階,同樣是極不好對付,除非對方惹到了仙朝,否則咱們也不好隨意聯手去討伐。”
“唉”王璃慈無奈地搖頭,“文明世界就是這么麻煩,打個獵都受到巨大限制。以后這日子可不好過咯。”
仙朝的養殖業雖然尚算發達,但哪怕是那些高端的養殖場,養殖到七階也就到頂了,再往上就太難養了,時間成本和經濟成本都令人吃不消。
“倒也不是沒有辦法。以后若是和魔朝打仗,為師可以找道友聯手,專挑對方附庸圣地的大佬們下黑手……”為了討好“徒弟”,歸一真君竟然準備將目標放到仙魔戰場上。
“最近赤月魔朝與我仙朝都在互相克制,短時間內怕是不會有劇烈的沖突。與其寄希望于仙魔之爭,不如多找幾個道友去闖一闖異域,保不齊還能弄到些值錢的天材地寶。”元元真君卻提出了另外的想法。
結果他的話音才剛落下,天空中便驀然響起了一聲威嚴的厲喝聲。
“混賬!”
眾人臉色一變,就見一道飄渺的虛影在他們面前迅速凝聚成型,白衣如雪,仙威赫赫。
赫然是仙尊的那道分身虛影。
他面色威嚴地盯著歸一真君和元元真君,聲音嚴厲:“異域是那么好闖的么?你們都是人族的庭柱,擅闖異域一旦隕落,可是全人族的損失。如今和域外妖魔的戰爭愈發激烈,真要想找死的話還不如去域外戰場找個同等級妖魔墊背。”
“見過仙尊。”
兩位真君脖子一縮,頓即噤若寒蟬了起來。
他們雖然都是仙宮麾下的圣地之主,卻沒有玉靈真君那般的勇氣和底氣敢和仙尊開懟。
“見過仙尊。”
火梧真人和火靈凰也是忙不迭地拉著王璃慈、王瓔璇還有藍宛兒行禮。
“不必多禮。”
仙尊虛影擺了擺手,看向王璃慈和王瓔璇的眼神卻是十分溫和:“你們兩個丫頭的事情,本仙尊已經知曉。如今咱們人族在域外戰場上抵御外敵愈發艱難,能見得你們年輕一代的崛起,本尊甚感欣慰。”
“仙尊大人,您有吃的么?”王璃慈打蛇隨棍上地眼巴巴問道。
“呃……”
面的突如其來的討食,仙尊也是有些猝不及防。
他尷尬地琢磨了一下,隨手一揮,兩大塊十一階的龍腿肉凌空浮現飄到了她們面前:“這是許久之前在異域探險時所獲,你們兩個留著慢慢吃。”
他老人家出手還是頗為大方的,每一塊龍腿肉都重逾萬斤。
“拜謝仙尊。”
王璃慈和王瓔璇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這可是大補食材,能補充大量的氣血,十分有助于修行。
仙尊急忙轉移話題:“璃慈啊,你是準備拜在元元真君門下呢,還是拜在歸一真君門下?”
“可是我已經有師尊了啊。”王璃慈飛速地收起了龍腿肉,雙眼無辜地說道,“我的師尊是凌云圣地一脈的云陽上人。”
“這個無妨。”仙尊和藹地說道,“凌云圣地也算是仙宮分支,以云陽的實力和水準,現在已教不了你什么了,額外再拜一個厲害的師尊很有必要,也不違規,你只需以后莫要辜負云陽的期望就行。”
王璃慈和王瓔璇的身份,仙宮自然已經調查的清清楚楚,家族清白,根正苗紅,祖宗數十代都能追溯得一清二楚,基本排除是魔朝奸細的可能性。
“我覺得兩位真君人都很好,我能同時拜他們兩個為師么?”王璃慈心中小算盤打得噼啪響。
師尊可以提供食物,如果有兩個凌虛境師尊,豈不是能提供更多食物?
仙尊一陣語塞。
這皮丫頭還真敢想啊你咋不更大膽一些,直接提出要拜本尊為師呢?
不過就算她提,以如今仙尊的情況,也不會輕易收徒的,畢竟璃慈和瓔璇資質雖高,距離真仙之姿卻還差了一籌。
這一籌,如同天塹,就算花費巨大的代價也不一定能邁過去。
當然,這也是因為仙尊已經有了屬意的繼承人。那一位的資質非常好,能與魔朝這一屆的小魔尊媲美。
有了如此優秀且超過往屆的選擇,璃慈和瓔璇的資質雖然也還馬馬虎虎,卻并不在絕對優選之內。
以她們如今的血脈,若無突破的話即便繼承了仙經,沒有海量的資源支持也很難突破至真仙。若是中間出了什么意外,損傷了壽元或者折損了根基,甚至有可能會突破不了真仙境。
“這樣吧,你就先在鳴凰軒中住下。”仙尊思量道,“由元元真君和歸一真君輪番教導你,等你熟悉之后,再決定選擇哪一脈。”
“我們沒有意見。”元元真君和歸一真君互相對望了一眼,均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熊熊燃燒的戰意。
璃慈非但血脈覺醒程度高,還是極為罕見的吞噬類天賦,太適合他們的寶典了。
仙尊處理完王璃慈之事后,目光便轉到了王瓔璇身上:“瓔璇丫頭,本尊查看過你的履歷,你同樣是一位非常有潛力的孩子。按理說,以你的資質,找一脈圣地拜入并不難。但是咱們仙宮之中,恰巧有一部特殊的寶典迄今無人繼承,而本尊觀你的心性稟賦,似乎與那部寶典頗為契合,你可愿意去嘗試一番?”
王瓔璇雙眸一亮,立刻嗖的站了起來:“我王瓔璇最不怕的就是挑戰了,還請仙尊帶路。”
“好好好。”
仙尊虛影手一揮,便將王瓔璇卷了起來,當空向遠處飛去,原地只留下一句話。
“元元真君,歸一真君,照顧好璃慈丫頭,此乃人族未來之庭柱。”
“是,仙尊。”
元元真君和歸一真君齊齊應了一聲,隨后,眼神更加熾熱地看向了王璃慈。
而王璃慈也在暗中琢磨,到底有什么好辦法,能把兩個師尊都收下呢?
就在王璃慈和瓔璇她們,成功混入仙宮,并開始嶄露頭角的同時。
颶風洋上空。
千萬年不變的罡風呼嘯著卷過長空,激蕩的能量碰撞出無數流光,好似星光攢動。
幾艘藍色的云鰩飛舟正快速穿行其中,巨大的鰩翼上下起伏,宛如一只只深海中巡回的鰩魚一般,看似悠然緩慢,實則如迅雷一般。
云鰩飛舟內,一個身穿黑衣的老者正負手站在窗前,低頭俯瞰著腳下的茫茫云海。
他的外表也就普通人類年過五旬的樣子,寬厚的肩膀卻不知為何已經有些微駝,低垂著的眼底神色深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裴老,您先休息一下吧。馬上就要到東乾國了,咱們到時候還得跟王氏那邊的人交接。”
這時候,一個身穿煉器師長袍的中年人從旁邊的餐廳里走了過來,低聲勸了一句。
“懷瑾,是我連累你了。”被稱為“裴老”的老者聞聲轉過頭來,看著中年人嘆了口氣,“若不是我堅持己見,得罪了劉掌令,你也不會跟我一起被發配到東乾國。”
“裴老,您說這話就見外了。我這一身本事有一多半都是您教的,您就是我的老師,您去哪我去哪,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中年煉器師笑了笑,“何況,咱們這一次可是來支援新型戰甲的研發和煉制的,肯定能學到不少東西。就算東乾國落后了一點,生活條件差一點,熬個十幾二十年也就過去了。”
中年人名叫“向懷瑾”,乃是玄甲司的一名煉器師。
他自加入玄甲司起就一直跟在裴老身邊,對于裴老的性格自是再清楚不過。
裴老天賦高,能力強,若論煉器技術,他在整個玄甲司里都是排得上號的,可惜性子又擰又軸,動不動就頂撞上司,平日里沒少因為這個被上司穿小鞋。
這一次也是,在內部會議上說話太直,得罪了主管煉器師工作分配的劉掌令,直接就被“發配”到了東乾國。
自己作為裴老手下的煉器師,自然也在被“發配”之列。
“東乾國畢竟只是個邊僻小國,哪里有留在仙都機會多?過個十幾年再回去,原本那些跟你同級的人指不定都升上去了。”裴老嘆了口氣,仍是郁結難解。
他倒是不后悔頂撞劉掌令,在原則性的問題上他絕不會讓步,只是連累他人,也終究非他所愿。
氣氛一時間有些壓抑。
而與此同時,餐廳另一頭的角落里,一對頭發花白的老夫妻也正在聊起東乾國的事情。
夫妻倆中的那位老者面相沉穩,氣質平和,女的那位卻生了一雙凌厲的鳳眸,即便已經收斂了氣勢,身上依舊帶了股若隱若現的軍武之氣。
這夫妻倆,自然便是朝陽王和姚元剛夫婦倆了。
這一趟東乾之行雖然受王安業之邀,但是兩人并不欲大肆宣揚,便干脆換了便裝,低調出行。便是這艘云鰩飛舟上的姚氏管事,也不知道兩人的真實身份。
兩人的身份太高太高了,無論是走到哪里,都會受到熱情招待。
如此狀況下,無論是聽到的看到的,都極有可能是人為操控的場景。
久而久之,兩人寧愿宅在王府里哪都不去。
而東乾認識他們的人太少了,難得有機會可以假扮一下“平民”,通過另外一個視角去領略一下東乾,倒也不失為一種別樣的樂趣。
此舉,若是叫王守哲知曉了,多半又會嘴角直抽。這群大佬不知道都有啥毛病,都愛干一些微服私訪的勾當。
都快成傳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