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之后。
魔界。
主宰城,北域。
行刑場。
作為北域的地標性建筑,這座行刑場已經存在了許多許多年,這里的每一塊磚石都已經飽飲了風霜。
也不知是不是沁透了鮮血,磚石表面透著股若有若無的暗紅血色,蕭瑟而凄冷,透著股莫名的壓抑。
行刑場中央的行刑臺上,豎立著一根根柱子。
那些柱子通體黑紅,仿若由腥臭的惡血鑄就,散發著陰邪污穢,令人靈魂發顫的可怕氣息。
一只只形象詭異、森冷可怖,卻又栩栩如生的怪物雕滿了柱身,它們尖牙利爪、似蟲非蟲、似獸非獸,好似是九幽最深處爬出來的惡魔般讓人讓人毛骨悚然。
這些魔怪之物,名為九幽噬魂怪,是魔族古老文化中的一種恐怕的怪物。
傳說中它以魔族魂魄為食,而某個魔族的魂魄一旦被它吃掉,就會永生永世沉淪在怪物體內。
要知道,對高等魔族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靈魂。
對這個等級的強大魔族來說,就算肉身被毀,只要有一縷殘魂逃脫,就都有機會復活重生,可一旦被九幽噬魂怪吞噬,那便連一絲一毫的逃生機會都不會有。
也是因此,所有魔族對九幽噬魂怪都有著發自靈魂深處的天然畏懼。
此時。
那些仿佛染上了斑駁血跡的柱子上,一個又一個魔族正被綁縛其上,總數量不下于數百個。
其中,最前面十多根柱子上綁著的魔族形體各異,一看就是那些實力強大的魔族大統領級別強者。
最前面那個,渾身散發著森冷黑色魔氣的幽影,正是至尊堊麾下心腹愛將——暗冥主君!
柱內的九幽噬魂怪,如同蟲豸蜈蚣一般,伸出了一排對稱的爪子,將暗冥主君摟抱般牢牢鎖在柱身上。
這噬魂怪的爪子尖端深深刺入了他的體內,而口器則是抵住了暗冥主君的腦袋,滴出了透明腥臭的液體,仿佛在強忍著吞噬其魂魄的欲望一般。
這種刑罰,乃是魔族內部最古老而殘忍的處刑,代表著受刑的魔族魂魄將會永生永世沉淪和痛苦。
行刑臺前。
身材魁梧,黑灰色肌肉粗壯的巨力王正肅著臉,當眾宣布受刑魔族的罪狀:「這些魔族叛徒,都是叛逆組織血色黎明的成員。它們背棄了偉大主宰,背棄了魔族的信仰……」
他的聲音,如同晨鐘般響徹行刑臺周圍,如重錘擊鼓般回蕩在每一個圍觀魔族的心頭。
行刑臺周圍圍滿了黑壓壓一片的魔族。
這些魔族神態各異,有些正湊在一塊,竊竊私語,小聲議論,唾罵著行刑臺上的這些魔族叛徒,也有些沉默不語,正靜靜看著這一幕,眼底神光晦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然而,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得出來,圍觀魔族之中似乎有股無形的力量在醞釀,形成了一股極其壓抑的氣息。
哪怕是那些全副武裝,站在行刑臺前的魔族守衛,都能感受到那股越來越強,越來越像是實質般的壓力與危險。
而就在行刑臺這邊,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行刑流程的同時。
行刑臺遠處。
一棟兼具魔族大氣和仙族精巧,風格十分特殊的懸浮樓臺中。
主宰盤麾下四大至尊之一,統領主宰親衛的魔族強者至尊尫,正有些懶散的靠坐在寬大的座椅上。
他手中捧著一杯色澤暗紅的茶,有些漫不經心的吹了吹懸浮在表面,猶若眼珠子般的猩紅圓球,而后輕輕呷了一口,動作慢條斯理,充滿了貴族式的傲慢和優雅。
茶水入口,他微微瞇了瞇眼,臉上露出了愜意的表情。
這一支魔族和仙族糾纏了約兩千萬年了。
事實上除了主宰盤之外,其余魔族全都是在仙靈界中誕生的魔族后裔。
說夸張一點,絕大部分魔族的祖宗十八代都是在仙靈界中誕生的。
自然而然的,這支魔族也就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仙族方方面面的影響,例如建筑風格,例如部分生活習慣,例如語言風格和詞匯,甚至還有部分審美習慣等等等等。
喝茶,便是受到的影響之一。
不過魔族的茶,也有自己獨特的風格。
例如那些像活著的猩紅眼珠子般的東西,叫做赤血果。
它產自赤血母魔樹,生長緩慢,從開花到結果需要經歷漫長的時間,而在摘得果實之后,又需要經過一系列繁復的工藝,才能制成這珍貴無比的赤血果茶。
赤血果茶有壯大魔族肉身,維持精力的獨特效果,廣受魔族內部歡迎。
尤其是半步至尊級的赤血魔樹生產出來的極品赤血果,最為珍貴,普通魔族根本嗅都嗅不起。
此時。
至尊尫正慢悠悠的喝著茶,目光穿透窗欞,看著遠處行刑臺前的場景,眼神玩味,仿佛在期待著一場好戲。
「主上,咱們這個陷阱,是不是布置的太過明顯了?我擔心至尊堊那家伙根本不敢出現。」一位侍奉在至尊尫身旁,臉龐赤紅的魔族大統領微皺著眉,略有些擔憂地低聲嘀咕。
能在關鍵時刻守在至尊尫身旁的大統領,自不是等閑之輩。
這位臉龐赤紅,體內似乎蘊含著可怕火焰氣息的大統領,名為赤臉鬼王,乃是整個魔族都赫赫有名的半步至尊級強者。
便是至尊尫想要單對單收拾他,也得好好費一番手腳,甚至一招不慎,還有可能被對方逃掉。
「明顯又如何?」至尊尫嘴角勾出了一抹邪笑,「我就是要故意讓人看出來這是個陷阱。至尊堊那家伙,不素來標榜自己對主上忠誠,對麾下兄弟愛護么?」
「本至尊今天就是要看一看,他究竟會為了主上放棄兄弟,還是會為了兄弟放棄主上!」
赤臉鬼王頓即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諂媚地連聲贊嘆:「主上英明。這就是一個陽謀。如果他不來,那咱們就殺雞儆猴,給血色黎明和至尊堊一個沉痛的打擊。」
「如果他來,那就是自投羅網!」
至尊尫繼續喝著茶,淡然道:「偉大的主上終究還是顧念舊情,有些心軟。咱們這些做手下的,自然要替主上分憂解難。」
「主上英明。」
赤臉鬼王再次擺出了心悅誠服的態度。
說話間。
行刑臺前,巨力王已經將罪狀宣讀完畢。
他臉色嚴肅地看向了暗冥主君,沉聲說道:「暗冥,我家主上準備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只要你招供出所有同伙,并向偉大的主宰懺悔,就饒你一命!否則,你的魂魄將永遠沉淪在九幽噬魂怪體內,永世痛苦不得翻身。」
暗冥主君的眼眸微抬,冷漠的看了一眼巨力王,朗聲說道:「混沌的黑暗終會過去,血色的黎明必將到來。」
聞言,后面那些柱子上那些跟著受刑的群魔精神一振,也是跟著高聲吟唱起了同樣的口號。
一時間,群魔激慨,竟是營造出了不小的聲勢。
圍觀群魔頓時一片嘩然。
混沌當然指的是主宰盤。他一直宣稱,自己是得到了混沌主宰的傳承,是在履行混沌主宰的遺命。
而血色
黎明,自然是指的得到血色主宰遺饋的至尊冥。
暗冥主君他們這話,翻譯過來就是,主宰盤的時代終會過去,由血色主宰繼承者至尊冥統治的時代必將到來。
巨力王臉色驟變,當即一聲厲喝:「行刑!」
他話音一落,那些柱子中頓時有道道黑焰升騰而起,向受刑的眾魔吞噬而去。
同時,柱子上那宛若活物的九幽噬魂怪,也將爪子猛地一縮,猙獰口器就要刺穿受刑眾魔的魂魄。
但也就是在這一瞬間。
圍觀群魔中驟然暴起了巨喝:「血色黎明必將到來!動手!」
說話間,一道渾身燃燒著猩紅光焰,宛如鮮血凝聚而成的強大魔族便已經從行刑臺下跳了上來,隨手一抬,漫天血海撕裂虛空洶涌而來,化作滔天巨浪朝著巨力王拍了過去!
這位強大的魔族,赫然是鮮血之王!
至尊堊的另外一個心腹親信。
與此同時,圍觀群魔之中,一群群魔族也紛紛跳了出來,喊著口號,暴起速度,就像是潮水般沖垮了守衛,沖上了行刑臺,轟爆了那些柱子,救下了受刑的同伴們,然后裹著那些被營救出來的同伴瘋狂向外逃竄。
高高在上的看臺上。
至尊尫仍是慢悠悠的喝著茶,看起來不慌不忙,任憑下方局勢再混亂,也不見絲毫急躁。
「果然是一群蠢貨。」他神色平靜,語氣中帶著一種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風輕云淡,「赤臉,按計劃動手。」
「是,主上。」
赤臉鬼王嘴角一咧,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獰笑。
下一刻,他便化作滔滔赤焰出了樓臺,率領著早已經埋伏在附近的伏兵,將血色黎明的人團團圍住。
這些伏兵,都是主宰盤麾下親衛,由至尊尫統帥,自然是全魔界最頂尖的精銳!
而血色黎明那些魔族,雖然半步至尊級的鮮血之王的確很強,但其余魔族數量雖多,卻良莠不齊,還要照顧那些救下來的受刑兄弟們。
總體實力,比起主宰盤的這些精銳親衛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而且這行刑臺附近布置有魔陣,限制了所有空間逃遁的手段,除非實力達到半步至尊級別,否則想要撕開空間逃跑都難如登天。
「給我殺!一個不留!」
赤臉鬼王興奮的大吼,化出的巨大火焰鬼臉猙獰可怖,散發著滔滔魔威。
隨著他話音落下。
立刻就有十多個血色黎明的魔族被主宰精銳親衛擊殺,連魂魄都被附近的魔陣封住,逃脫不出。
如此惡劣局勢,不出意外,血色黎明那些人用不了多久就會全軍覆沒,連鮮血之王都不可能逃得出去。
就在此關鍵時刻。
一聲深邃如淵的嘆息聲幽幽響起。
下一瞬間。
至尊堊那高大如岳,身披厚重魔鎧的身軀出現在了行刑臺上空。
作為至尊級強者,他的實力在那些精銳親衛面前有著碾壓性的優勢,甫一出現,無與倫比的恐怖威壓便以他為圓心擴散開來,頃刻間鎮壓了這片空間。
僅僅一拳,他就逼退了圍攻鮮血之王的巨力王,再一腳,他又逼退了赤臉鬼王,隨即沉聲向身后的鮮血之王和暗冥主君他們道:「鮮血,我擋住他們,你帶兄弟們先走。」
「是,主上。」
鮮血之王見到至尊堊,先是驚愕,隨即卻是陷入了狂喜之中。
沒想到關鍵時刻,主上還是站在了他們兄弟們這邊。
不過,鮮血之王也知道,現在不是煽情的時刻,當
即便組織血色黎明的兄弟們開始突圍。
「桀桀桀!」
就在這時,一陣陰鷙而癲狂的大笑聲響起。
緊接著,空間一陣波動,至尊尫捧著茶杯的身形出現在了天空之中。
他遙遙看著另一邊的至尊堊,邊笑邊嘆息:「堊,你終究還是辜負了主上!」
這段時間以來,原本應該進入深淵魔獄受罰的至尊堊將出發的日期一拖再拖,至尊尫就知道他一定會踩這個陷阱。
「尫!我只想救走我的兄弟。」至尊堊面色冷峻的沉聲道,「我會帶他們離開,也會負責約束他們,以后絕不會摻和血色黎明的事情。」
「天真!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走。」
至尊尫冷笑了一聲,手里的茶杯瞬間消失了蹤影,隨即手一抬,一道黑色長矛就被凝聚了出來,頃刻間刺穿黑暗虛界,向至尊堊攻殺而去。
至尊堊急忙抵擋。
「轟!」
恐怖的能量沖擊波驟然爆發,向著四面八方肆意橫掃,實力稍差些的魔族被震得幾乎當場崩潰。
至尊堊的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致。
他急忙閃身飛掠,離開了行刑臺附近,免得魔沒救出來,反而導致他們都被余波震死。
但至尊尫豈會放過他?自然是緊追而上。
隨著至尊堊被至尊尪牽制住,血色黎明的救援者們頓時再次陷入了危機之中,一個又一個的救援者被殺死,魂魄被魔陣拘禁。
見此一幕,至尊尫笑得愈發癲狂:「絕望吧!瘋狂吧!這就是背叛偉大主宰的下場!」
然而。
他的話音才剛落下,一道陰冷的聲音便在不遠處響起。
「尫小子,你的口氣可真不小。我們血色黎明,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兄弟。鮮血,你們先走!」
至尊尪驟然扭頭,這才發現,至尊冥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行刑臺上方的天空之中。
與過去相比,此刻的他全身魔鎧都化為了深沉的暗紅色,自魔鎧中彌漫出的沒一縷魔氣之中都纏繞著猩紅的血光,滔天血色氤氳下,他通身散發出的威勢也比原本強出了不知多少。
只見他隨手一揮。
天空之中,一道血色長河當即橫貫而至,血色彌漫了整片整片的虛空海,將那些天河都映襯的黯淡無光。
恐怖的威勢在血色長河中涌動,宛如驚濤駭浪一般,讓整片虛空海都為之顫栗。
與此同時。
一道巨大的血色漩渦,將整座行刑臺和附近都吞沒。
在鮮血之王的指揮下,所有血色黎明的魔族都急忙架起了被救下的兄弟們,紛紛投身進入了血色漩渦之中,而后轉瞬間便全都消失不見了。
而包括巨力王,赤臉鬼王在內的主宰精銳親衛們,則是被血色漩渦的能量牽制,根本不敢追進那恐怖的血色漩渦之中。
眼見著至尊冥一出手,就將血色黎明的人都救走了,顯然是早有計劃。
至尊尫卻毫無意外,反而笑得更加興奮了起來:「至尊冥,你個蠢貨,果然不出偉大主宰的預料,你終于還是來了。」
他話音還未落下。
這一方魔域的虛空海便劇烈動蕩起來。
一雙巨手從虛空中探出,而后狠狠一撕,竟生生在虛空中撕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緊接著,主宰盤那散發著恐怖威勢的龐然身形便穿過那大口子,駕臨而至。
他那宛如兇獸般的身形橫亙在虛空之中,如山如岳,恐怖的主宰威壓彌漫開來,整片虛空都仿佛承受不住般微微震蕩起來。
注意到那血色長河,他隨手一拍,便將那血色
長河拍得消弭于無形之間,隨即目光透著冷漠地盯住了至尊冥:「你的愚蠢和勇氣真是匹配。」
說話間,無比恐怖而強大的氣息,向至尊冥鎮壓而去。
毫無疑問,這一場行刑臺陷阱,針對的根本不是普通的血色黎明成員,同樣也不是至尊堊。
從頭至尾,主宰盤的目標都是至尊冥!
他甚至不惜和至尊堊翻臉,也不惜一直假裝受傷太重,根本無暇顧及外界的模樣,并一再表現出一副針對完仙族后,再來收拾跳梁小丑至尊冥的樣子。
讓至尊冥覺得有機可乘。
其實,攘外先安內,這句仙族道理再正確不過。
主宰盤無法容忍自己和仙族去搏命時,還有一個至尊冥在后面拖后腿。
這一次,至尊冥既然上鉤現身,就別想活著離開!
在如此恐怖的威壓下,至尊冥渾身一震,仿佛整個身軀都被壓垮了,臉色也是大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你的力量,怎么可能恢復那么快?難道,你真的吞噬了大量魔族?」
說到這里,他好似忽然反應了過來,猛然開口:「至尊堊,咱們分頭逃跑!」
下一瞬。
至尊冥手一揮,一面面血色旌旗便飄蕩而起,再次遮蔽住了整片虛空海和天域。
旌旗之中,有無數血色虛影如潮水般涌出,朝著主宰盤洶涌而去。
與此同時,至尊冥右手一抬,一柄血色魔刃便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之中,而在他身上魔鎧的額頭位置,更是有一枚血色晶核浮現而出,猶似倒豎的第三只眼。
他通身的威勢,也在這一刻驟然暴漲。
借助血色主宰晶核的力量,他周身血氣爆發,猛地化為一道血光飛遁而出,穿梭黑暗虛界,極速向遠處逃遁。
「你逃得掉嗎?」
主宰盤嗤之以鼻,再次撕開黑暗虛界,追向了至尊冥。
如此一追一逃,兩魔很快就出了巨大的主宰城范圍。
至尊冥幾次三番被堵住,卻都憑著血色主宰晶核提供的能量和邪詭的手段,滑不溜手的逃了出去。
之前聯手攻打仙族,造成第二次仙魔大戰的三位主宰,分別是血色主宰、混沌主宰、以及媯燮主宰,其中領頭的便是血色主宰,其實力要強過其他兩位主宰,而且手段眾多,十分難以殺死!
而主宰盤的前身混沌主宰,則是偏向于以力破巧的力量型,實力當然也很強悍。可論起逃跑和保命的手段,比起其他兩位主宰要差一些。
當然,只是相對稍差一些。
論起正面戰斗力,混沌主宰比媯燮主宰還強一籌。
也正是因著這種種原因,至尊冥才能靠著血色主宰晶核的輔助,非常狼狽的逃遁一段時間。
但因為雙方實力差距較大,哪怕主宰盤并非全盛時期,也遲早會追上他,將他徹底殺死!
而這時候。
行刑臺上空的另外一場戰斗中,至尊堊見得血色黎明的成員都被至尊冥救走,當即也不再和至尊尫糾纏,開始邊戰邊退,朝著遠離主宰城的方向退去。
就在戰場離主宰城越來越遠的同時。
一道身材嬌嬈的女性魔族身影,踩著虛空海,飄然落到了主宰魔殿之前。
她身上的魔鎧輕薄而華麗,不像一般的魔鎧那般籠罩全身,反而露出了大片大片奶白色的肌膚,讓她的身形看起來愈發窈窕動人,惹得人遐思聯翩。
哪怕以仙族審美來看,她的容貌也是極其嫵媚妖嬈。
主宰魔殿前,至尊魘正率領著一群精銳親衛,如
同雕塑一般守護著主宰魔殿,目光警惕,神色凜然。
見到這女性魔族,至尊魘眉頭微微一緊,眼神中頓時升起了幾分警惕:「至尊,你來這里干什么?」
「本至尊來這里,當然是為了拜見主宰。」至尊綻妍一笑,露出了一個仙魔兩族都會認為絕美的笑容。
「哼~我勸你別搞事情。」至尊魘冷聲怒道,「我不信你沒感應到不久前的能量波動。你有什么話,等主宰回歸后再來問。」
「不,我現在就要問。」至尊紅唇勾起,笑得愈發邪魅,「我要問問主宰盤,當我的太魔區和仙族戰爭時,我發出了多少道求援信?結果呢?現在我的太魔軀早已經變成了仙族的光復二區!」
至尊魘強忍著怒意道:「這事我早就告知過你了,主宰有主宰的考量,你要以大局為重。以后你的地盤,肯定比曾經的太魔區要大數倍!你要學會耐心等待。」
「好!我聽你的了,我什么都不管,我在耐心等待大局。」至尊笑得有些癡狂。
笑著笑著,她忽然眸光一冷,語氣也變得冷厲起來:「那我問你,我有三支部族莫名其妙全部失蹤了,是怎么回事?其中一支,還是我的血親部族。」
至尊魘頓時臉色愕然,沉聲道:「這不可能……」
可他話還未落下,臉色就變了,似乎想到了其他可能性。
這段時間,因為他屢屢勸阻和拖延,主宰盤表示自己恢復了這些實力已經夠了,不用再找了。
他的內心,還為此寬慰了些許。
但是現在看來……只是主宰盤沒有再找他辦事而已!
至尊尫!
只有那個瘋子,才會什么都不管不顧。
至尊見得他臉色變幻不定,當即咯咯咯笑了起來,笑得有些慘烈:「原本我還不信!畢竟這件事情做的有些隱秘,而我沒有任何證據。」
「但是現在……我信了!」
「唰!」
至尊的身軀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瞬間,她出現在了至尊魘身后,恐怖的至尊級威勢轟然爆發,一道魔刺猛地向他刺去。
她那張原本嫵媚絕美的臉上此刻表情扭曲,笑容張狂,聲音中帶著孤注一擲的瘋狂和慘烈。
「老娘我反了!」
「就算去跪舔王守哲,當他的侍女!」
「我也要讓那瘋掉的主宰盤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