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求見?誰會來求見?”
韓清雪一聽說有人求見,心中頓時就咯噔一下。
這種時候有人來求見,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這,她臉上頓時布滿寒霜。
一旁的小丫鬟見狀立即噤聲不語,不敢觸自家小姐的霉頭。
韓清雪迅速換好一身衣服,隨后在小丫鬟的服侍下離開房間。
房外院中,一個家仆打扮的老婦恭敬侍立著。
見韓清雪從房門走出,她忙躬身迎上去,行了一禮后,主動說道:“三小姐,門房有人來通報,說一個年輕男子想要求見您。”
“年輕男子?”韓清雪心中警覺,忙問道:“那人具體長什么樣,有沒有說明自己的來意。”
老婦忙恭聲道:“三小姐,老奴不知道那人長什么樣,門房只說長相普通,不過看起來似乎實力不低。來意他倒是說了,說是想和三小姐您談一談報酬的事。”
“嗯?報酬的事?”
韓清雪心念電轉,很快就聯想到在漠海中撞見的林宇。
能主動找上門來找自己談報酬的事,那就只可能是他。
畢竟自己當時親口說過,說事后有重謝。
“行,我明白了。”韓清雪暗自舒了口氣。
是他就還好,至少這人不是來自己搶源晶的,至于說報酬……到時候走一步看一步吧。
先弄清楚對方的底細再說。
想到這,韓清雪吩咐老婦道:“讓門房領他進來,直接帶去堂屋。”
“是。”老婦行了一禮,隨后動作麻利地轉身離開。
韓清雪則大步走向自己所在宅院的堂屋,準備在那里會一會林宇。
林宇在韓家仆從的帶領下,再次見到了只有過一面之緣的韓清雪。
其實他本來是準備等韓家老太爺過壽之時再來的,但仔細一想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祝壽的理由。
所以索性就直接過來找韓清雪。
反正這女人親口說過事后有重謝,就先看看她是否準備食言。
此時的韓清雪一身豪門小姐打扮,坐在太師椅上顯得雍容華貴,毫無在漠海中的狼狽樣。
韓家有資格接見外人的年輕女子也就只有韓清雪一人,其他女子不可能像韓清雪一樣獨自一人在堂屋面見陌生人,必須有兄長或長輩陪同。
這全都是因為韓清雪是韓家僅有的三位炎神教教徒之一。
光這身份就能撐起一個體量不小的家族,本就擁有獨當一面的能力,韓家自然不可能對她的行為作出過多限制。
“多謝公子相救。”韓清雪淡淡謝了一聲。
緊接著問道:“請教公子尊姓大名。”
她的態度不冷不熱,給人一種禮貌但是無法親近的感覺。
當然,這是她故意為之。
韓清雪雖然知道林宇能在那種情況下活下來,肯定有幾分本事,但一個混跡于漠海的人,能有多大背景呢?
因此沒必要表現得太過熱情,以免對方擁恩自重。
而且這人是主動找上門來找她談報酬的事,更是說明此人寒酸落魄。
真正厲害的強者,幫這種小忙怎么可能會想著要回報?
基于以上這些原因,韓清雪早已在心中將林宇打入了冷宮,巴不得對方離自己遠點,不要來給自己找麻煩。
現在是自己確實虧欠了對方,才不得不盡到應有的禮數。
要不然事情傳出去容易損了韓家的臉面。
“免貴姓余,單名一個山字。”林宇隨便捏造了一個名字。
反正此番前來只是想打聽一些自己緊缺的消息,又不是真的像那成衣行小廝想的那樣準備高攀韓家。
“原來是余公子。”韓清雪微微點頭示意,隨后又問道:“此番是清雪承了余公子的恩情,清雪說到做到,定會用重禮回報余公子。”
韓清雪心想既然這人上門就說了要談報酬的事,那自己正好可以少費口舌,直接說正事。
免得和這個長相平平無奇的男人東拉西扯,浪費不少時間。
“余公子能否先說說自己的想法?”韓清雪問道。
她覺得林宇既然是帶著目的找上門的,那肯定是早就想好了要什么。
先讓他說出來,自己再看情況給還是不給。
“重禮就免了。”林宇接過韓清雪剛剛的話,“我此趟過來,就是想找清雪小姐打聽一些事情。”
“哦?打聽什么事情?”韓清雪心頭閃過一絲不爽。
這人直接要東西倒還好,韓家家大業大,而且還有神之子坐鎮,什么天材地寶都拿得出來。
可對方要打聽事情,這就不好處理了。
要知道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如果對方要打聽的事情涉及到重大秘密,自己如何回答?
“我聽聞清雪小姐是炎神教教徒,所以想找清雪小姐打聽一些有關炎神教的事情?”
林宇說完又補充道:“清雪小姐挑能說給外人聽的說即可。”
他來的時候就已經想過了,在沒有修為的普通人面前裝神教教徒還勉強能蒙混過關,但在韓清雪這樣的真正教徒面前,保管瞬間穿幫。
畢竟自己不懂神教的事,紀海提供的那些信息又大部分過時了,根本蒙不住人。
所以沒必要作過多的偽裝,想問什么直接問。
當然,林宇真正想打聽的其實是巨靈教在哪片大陸,先問炎神教的事一是了解下神教的大致情況,二則是以此作為話題的開端。
不過他的這個問題傳到韓清雪耳中后,卻令韓清雪瞬間心生不滿。
她還以為這人找她打聽事情是想干嘛,原來是想通過她加入炎神教。
看來這人是某個破落神教的遺民,由于原先所在的神教沒落解散,所以想找個新的依靠。
像這種沒有接受過神賜的普通教徒,改信新神、轉投他教倒不是什么稀奇事。
畢竟天外天神教眾多,互相之間爭斗不斷,總有在爭斗中失利的教派。
再加上神靈不插手人間事務,所以這些落敗的神教就只有解散或者被擁有共同信仰的其他教派兼并的命。
“余公子,你也知道,我家老太爺過兩天要辦壽禮,大小瑣事不斷。”
韓清雪耐著性子解釋起來。
“余公子對我有救命之恩,再加上我事先不知道余公子想打聽我們炎神教的事,因此一聽到你過來我就推掉了一切事務來見你。”
“現在那些事都等著我去處理,而回答余公子的問題又費時頗多,實在是兩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