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家里出事了?”
林宇心中有些不安。
現在另一世的親朋好友還沒有復活,結果前世的家卻又出了不小的變故。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悲劇再發生。”
林宇立即探出神識,掃過整個地球的所有角落。
憑他現在的實力,可以將地球上的每一個細節都感應得一清二楚,所以只要父母還在地球上,就絕對可以找到他們。
剎那之后。
“嗯?爸媽他們……”
林宇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父母,他們兩人正推著一輛輪椅行走在市人民醫院內的院內小路上。
而輪椅上坐著的,正是他自己。
確切地說,是他前世的那具身體。
“我的身體,竟然還有生命氣息?”
林宇仔細感應著自己曾經無比熟悉的身體,心中滿是疑惑。
感應一陣后,他終于可以百分百確定,自己的身體確實安然無恙,也就身上有三處部位發生過骨折,不過現在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當然,除了這些外,這具身體的狀況很不好。
最明顯的就是這具身體毫無意識,正緊閉著雙眼癱坐在輪椅上。
“看來那場車禍沒有殺死我,只是讓我的靈魂離開了身體,穿越時空來到了現在這具身體內。”
林宇暗暗點頭,心中想明白了一切。
而在知道這些后,他也大致清楚了為何父母會搬離曾經居住的小區。
大概率是因為治療花費了不少錢,不得不出賣房產。
“醫生肯定跟他們說過花多少錢都治不好,然而爸媽他們……”
這一刻,林宇深深感受到了父母對他的愛。
“算了,我先過去看看他們。”
十分鐘后,市人民醫院。
林宇在這里見到了自己的父母,以及坐在輪椅上的曾經的自己。
當然,此時的他以一副陌生人的形象出現,因此他的父母都不知道他是誰。
“林……林宇?”
林宇故作震驚地看著坐在輪椅上的自己,對自己前世的父母林國安和馬葉芳說道。
林國安和馬葉芳疑惑地互相看了一眼,見對方似乎都不認識眼前這個陌生年輕男子,便異口同聲地看著林宇問道:“請問你是?”
“叔叔阿姨,我是小胡啊,大魚的同班同學,讀初中的時候還來你家玩過呢。”
林宇解釋道。
林國安和馬葉芳見他準確地說出自家兒子的綽號,心中已經信了八成。
不過無論他們怎么想,都想不起自家兒子有這么一個同學。
“初中那會分大小班后我就轉學了,你們可能不太記得我,不過一直到大學我都還在和林宇聯系。”
林宇補充道。
聽到這,林國安和馬葉芳不信也得信了。
對方都說得這么詳細了,而且一眼就認出自家兒子,還能準確地喊出小學時就被人取下的綽號,還能有假不成?
再說了,自己也不是非常清楚自己兒子到底有哪些朋友,只能以對方說的話為準。
“原來是小宇的同學啊,小宇他前幾年出了點事,一直醒不過來,所以沒法和你說話。”
林國安面容憔悴地說道。
“出了什么事?”
林宇故作驚訝地問道。
“說來話長,你要是不忙的話,我們去那邊椅子上坐著說?”
林國安看了看前面路邊的長條椅。
“好。”
林宇點頭道。
隨后,三人便推著輪椅來到了長條椅邊。
一起坐下后,林國安嘆了口氣說道:“小宇他前幾年被車撞了,傷到了腦袋,一直到現在都沒醒來。”
林宇點了點頭,隨后小聲問道:“醫生怎么說?”
“醫生說小宇這種情況有點特殊,既像植物人,又和植物人不太一樣。”馬葉芳搶話道,似乎醫生說她兒子不是植物人對她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慰藉。
“那,現在是在治療還是?”林宇又問道。
“治療……”
林國安和馬葉芳齊齊嘆了口氣,隨后沉默不語。
“叔叔阿姨,是不是治療費用非常高昂?”林宇再次問道。
“也不是。”
林國安搖頭。
“那是?”林宇疑惑地看著他。
林國安嘆了口氣道:“現在小宇對任何外界刺激都沒有一點反應,各種身體指標也有問題,所以醫生還沒法下最終的結論,治療也就無從談起。”
“不過我們現在是把他當植物人在治的,醫生也說只能先這樣。”
“原來是這么回事。”林宇緩緩點頭道。
沉默了一瞬后,他又問道:“叔叔阿姨,當時搶救小宇的時候花了不少錢吧?肇事者和保險公司賠錢了嗎?后面的這些治療費用他們管不管?”
他此趟以林宇朋友的身份過來,主要就是為了弄清父母陷入如此困境的原因。
畢竟按理來說交通事故發生后,肇事者或者保險公司肯定是要賠錢的,不至于落到賣房治病的地步。
“保險公司是賠了一部分,但是不夠,超出理賠的部分需要肇事者自己負擔,但偏偏對方又沒有錢,所以……”
聽完林國安的解釋,林宇終于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是因為對方賠不起錢,所以自己的父母不得不賣房救急。
恐怕不僅是賣房,借債也借了不少。
“那對方就不管了嗎?”林宇皺眉道:“他要是不賠錢,林宇今后怎么辦?”
“沒辦法,他名下沒什么可執行的財產,硬要他賠也賠不出來。而且他知道自己接下來只要一有財產就會被法院強制執行,索性就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林國安很無奈地說道。
“那人就是個無賴!”
突然,馬葉芳的情緒激動起來。
林國安見狀忙給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多說。
馬葉芳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硬生生地忍了下來,沒有多說。
看到這一幕,林宇知道事情肯定沒那么簡單。
不過他現在是以外人的身份和他們對話,所以也不好多打聽。
隨后,林宇又和他們兩聊了一陣后,便起身告辭。
“叔叔阿姨,小宇的事情我很難過,可惜我幫不上他多少忙。”林宇無奈說道。
林國安和馬葉芳一聽,連連安慰道:“沒事的,各人有各命,你不要責難自己。”
林宇看了看兩人,緊接著走到輪椅邊蹲了下來。
他抓起自己曾經這具身體的右手,說道:“兄弟,你一定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