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戲辛苦么?
這個在以前宋然的認知里,拍攝動作戲吊威亞應該就是辛苦的代名詞了。而她這次探班才發現,原來《闖關東》這樣有著大量冬季戲份的劇更是辛苦。
在宋然看來,在零下二十度的天氣,別說拍攝奔跑、打斗的戲份,哪怕是只拍一些文戲也會讓她感到辛苦不已。
秦蘭、趙舒婷兩個美女演員的臉蛋已經被這嚴寒凍的發紅,就算是昂貴的化妝品也無法修復她們的皮膚缺水、干燥問題。
宋然更是發現秦喻罕見的起了凍瘡。因為他不像秦蘭、老獨臂等人,有著圍巾、帽子、護耳等道具,更多場景都是靠著自己凌亂的碎發來遮擋。幾天下來,耳朵都被凍的紅腫了起來,耳廓處的紅亮腫脹讓他在溫暖的室溫下開始發癢。
“沒想到你們這部戲這么辛苦?”宋然一邊給他涂凍瘡膏,一邊擔憂的說道。
“還好,還能忍得住。”秦喻對宋然開解道:“我們每天也就拍攝幾個小時,一個鏡頭結束,立馬穿上羽絨服、大衣圍在火堆旁邊。我這里還有秦蘭姐給的暖寶寶,貼在身上就能發熱。”
話雖這么說,在第二天拍攝的戲份里,秦喻還是差點給凍僵了。
今天陰天,正好可以在下午拍攝夜間戲份,這就省的夜間在來打燈光效果。
這段戲是傳武初上林場,秦蘭和紅姐兩人求老獨臂收留傳武,但是老獨臂要求傳武必須按照規矩獵回一頭狼才行。傳武在老林子里蹲守一夜,最后凍僵了,被紅姐和鮮兒用爬犁拉了回來。
前面這些戲份分開鏡頭拍攝,每個鏡頭拍攝幾分鐘后就可以在火堆旁暖和暖和,而且內里還穿著馬甲、保暖內衣外面裹著一個大棉襖,就算趴在雪堆里秦喻都能忍受,但是紅姐和鮮兒為了救治凍僵的傳武,需要使用積雪在他身上來回揉搓,這讓秦喻來回cut了好幾次。
此時的外面已經開始刮風,劇組臨時搭建的木屋四處漏風,就算是有著燃起的火堆,也無法抵擋這寒風的侵襲。秦喻赤裸的上身,躺在木床上,這已經快要將他凍僵,然而等秦蘭和趙舒婷雙手抓起簸箕里的積雪就要往他身上搓的時候,人體就會不自覺的產生應激反應,這明顯和戲里已經被凍得沒有知覺的傳武不符。
“秦喻,這樣不行呀。”再一次被迫中斷的孔昇看著被宋然拿著羽絨服緊抱的秦喻說道:“要不然我們等幾天暖和一些再補拍?”
此時的秦喻已經被凍得渾身打哆嗦,被宋然緊緊摟在懷里,盡管孔昇的話很有道理,秦喻還是希望繼續拍攝。
秦喻一邊打著哆嗦,一邊跟孔昇說道:“孔導……噠噠……還是繼續拍吧。過幾天怕是溫度更低……噠噠……我過會去外面先用雪搓一下,將皮膚凍僵了,應該會好一點。”
剛剛秦喻的應激反應也是因為他在拍攝這段戲份時先做了熱身運動,一套拳打下來他的整個身體的氣血都是熱的,這才會對搓在身上的雪更加的敏感。這時秦喻想起一些冬泳愛好者在下水之前的做法,他們都是使用比水溫更低的冰雪來揉搓自己的皮膚,讓自己的皮膚能夠適應這個低溫,然后在下水時才會沒有應激反應。
說干就干,秦喻又烤了一會,讓自己的身體活泛起來,然后將身上披的羽絨服遞給宋然。
“這外面太冷了吧,你這樣出去怕是會被凍病的。”盡管看著秦喻棱角分明的肌肉很是心癢,宋然還是擔憂的對他說道:“今天陰天,又降溫了。”
“沒事我應該能扛得住……”秦喻打開房門,還沒走出去,又退了回來,等宋然以為他要更改主意,拿羽絨服再給他圍上時,秦喻已經重新打開門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沖了出去。
“啊……”這已經不是肉體與寒風的對抗,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種意志的對抗,秦喻還是先活動開身體,在寒風中打了一套拳,讓自己關節和肌肉逐漸適應寒風的侵襲,然后將整個人都埋在雪堆里,使用雙手在肌肉上搓,把整個肌膚凍得冰冷。
這一切完成之后,秦喻急忙回到房間,躺在剛剛的木板床上。孔昇立馬吩咐繼續拍攝。
這次秦蘭和趙舒婷兩人的手摸到秦喻的肌膚時,明顯感覺比簸箕里的雪更涼,兩人拿著雪搓在秦喻身上,秦喻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個做法有效。
然而在這種冷熱的外在條件反復刺激下,最終造成的結果就是秦喻當天晚上還是發燒感冒了,晚飯時宋然就感覺秦喻有些不對勁。他只是說自己有疲乏,睡一覺就好,七點鐘剛過,秦喻倒頭就睡,然而到了八點,他的身體開始打擺子、渾身滾燙。宋然拿體溫表給他測了一下,高燒,已經達到了39.3度。
劇組不敢耽擱,連夜開車將他送到了黑河市第一人民醫院。折騰了一夜,接連輸了三瓶水,秦喻的體溫才降了下來。
“你呀,怎么就這么讓人不省心呢,拍個戲你逞什么強呢?這零下三十多度,你就敢光著上身在雪地里跑,你也不怕把你凍成冰棍了。”
王晶花是夜里接到宋然的電話,第二天一大早就和楊思維直接飛了過來,來到病房看到秦喻無恙后王晶花才放心,繼而將他一頓臭罵。
秦喻不好意思的說道:“花姨,我也沒想到會生病呀。我以為我能扛得過去。”
“扛,扛你個大頭鬼。”王晶花揚起手想要打他一下,看著他已經被凍得紅亮的耳朵,又忍住沒下手。
“花姨,其實我這是為了趕進度。”秦喻對王晶花干笑道:“我想著把《闖關東》這邊的戲份盡快拍完,好好準備一下《投名狀》。那邊月底就要開機,我怕到時候再起沖突。”
“那你現在住院了,不是更耽誤進度?”王晶花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我這不是已經好了么。像我這樣棒的身體,其實喝一碗姜茶就能驅寒。根本不用掛水。”秦喻對著王晶花說道。這是秦喻自從五歲開始習武以來,第一次發燒、感冒,小時候跟著秦漢江就算天氣再冷,也就是一碗姜茶完事。當然,燕京的冬天也沒有過像黑河這樣零下三四十度過。
“秦哥,你也不用太著急,我剛剛已經問過候統籌了,你這邊還有二十天不到的戲,下個月二十號之前肯定能拍完。”劇組并沒有因為秦喻的生病而停滯,負責送他到醫院的就是負責統籌工作的侯弘亮,剛剛楊思維已經通過他對秦喻的戲份進度明了不少。
“你就好好在醫院在住兩天。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時候不注意,等到積攢成大病之后就麻煩了。”
“就是呀,花姐。剛剛我也是這樣勸他,還被他瞪了我。”宋然不滿的對王晶花告狀,目前能夠讓秦喻乖乖聽話的人不多,王晶花就是其中一個。
不敢違背的秦喻只好在病房多待了一天,就連生日都是在病床上渡過的,這也算是一次獨特的生日紀念吧。
等到真正確認秦喻沒事后,王晶花又和專程前來致歉的張新建與孔昇兩人聊了一下,然后才離開。年底前這段時間,是作為經紀人的她最忙碌的時間段。
楊思維則是會留下來,準備明天會陪宋然返回濱海。了解到宋然是一個人從濱海趕到黑河時,楊思維也是驚出一身冷汗。
在楊思維和宋然送王晶花離開時,王晶花對秦喻說了一個讓他有些糾結卻不容推脫的要求。
“喬總監希望你們倆能夠在《舞林大會》的決賽上作為特約嘉賓出席,舞蹈就跳你們倆當時沒有能夠參加比賽的那支,我已經幫你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