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銳來到停尸房的時候,陳佳影正準備驗尸,二人假裝不認識眼神交流都沒有。
齊銳也跟著陳佳影一起驗尸,然后又讓人帶著去了幾個兇殺現場勘查,聽說在其它地方也發生了命案,于是二人也都過去讓特高課利用關系進行了現場勘查和尸檢。
齊銳和陳佳影始終沒有交流,等回到特高課已經天黑,吃了飯之后,二人才來到已經坐滿人的會議廳,這里包括渡邊雄太郎和警察署的幾個偵探也都來想聽聽。
“這位先生不是也跟著去了嗎,不如你先說吧。”陳佳影對齊銳說道,
“還是陳小姐先說吧。”齊銳也推辭道,
陳佳影想了想說道:“我知道你在顧慮什么,不如這樣吧,我們各自寫下各個案子的關鍵,然后再詳細講解如何?”
渡邊雄太郎說道:“不用這么費勁,先讓久池俊輔講,陳小姐先去休息室休息一會,等他講完了陳小姐再來給大家講。”
“這樣也好,正好我也累了。”
渡邊雄太郎已經問過跟隨人員,也知道從停尸房到他們回來,久池俊輔和陳佳影兩個人沒有交流過,如果讓他們都在場第一個講的難免會吃虧,他也是想看看久池俊輔到底有大的本事,所以先讓他講。
齊銳先讓人放案子的幻燈片,說道:“這些案子其實很簡單,根據我的推測他們全都是職業殺手所為,而且不是一個,這些殺手至少有六七個人,這幾個人中有神槍手和用刀高手,這里我重點說下這個用刀高手,他用刀非常特別,這把刀長約十五公分,但薄如蟬翼,因為他刺入拔出的速度非常快,導致死者被刺中之后開始沒有任何感覺,所以才會發生人過了一會才會突然死亡的情況,而兇手已經離開現場。”
齊銳也沒想到六哥手下還有這樣的用刀高手,幸虧他看過諜戰劇鋒刃,那片子中就有這樣一位高手。
“還有這樣的用刀高手!?”有人驚嘆,
“中國是一個把冷兵器使用到極致的國家,有這樣的用刀高手不足為奇,我們不就見識到一位了嗎。”渡邊雄太郎說道,
齊銳繼續講解:“在大街上被利刃殺的四個人都是此人所為,而且此人只在我們的租界才這樣殺人的,另外還有三個被槍殺的,這三個死者都是正面胸部中彈,詭異的是他們對面全都是一面墻,實際上這也很簡單,三個死者死的地方分別是飯店,茶館和賭坊,我檢查過了,在死者的對面的墻上或者柜子上都有固定物體的痕跡。”
“什么物體?”
齊銳從桌子上拿起一張紙卷成紙筒,然后彎曲成一百度的樣子走到墻邊舉起,讓紙筒的一頭沖著人,一頭沖著窗戶說道:“假如對面你們中的一個人是目標,這個紙筒的一頭對準目標,搶手只需要把子彈打入紙筒的另一頭,子彈就會折射殺死目標!”
“這搶手的槍法也太準了吧,紙筒和槍管差多粗細,怎么可能啊!”
“蠢貨,用的鋼管或者鐵管直徑大一些不就行啦。”渡邊雄太郎已經完全明白說道,
“是的,這個原理其實很簡單,進行這樣的行動需要兩個人配合,一個人固定這個折射作用的鋼管,并確定目標的位置,然后發出暗號給槍手,槍手在遠處開槍,所以當時很多人并沒有聽到槍聲,但是目標卻被子彈打死。看上去很詭異,實則就這么簡單!完事之后趁亂把這鋼管拿走神不知鬼不覺!也正是因此我才會斷定他們是職業殺手,這樣的人也只有力行社特務處有吧!”
“很好,久池君果然厲害,還有嗎?”
“在我們的地盤這些中國的殺手用的方法比較簡單粗暴,但是在其它地方他們做的案子就收斂了很多!”
“難道換了手法?”
“在別的地方他們把兇殺現場偽裝成了自殺現場,那些警察敷衍了事明明破綻疑點很多也都確定是自殺,而且這些他殺設計的都很巧妙,有密室殺人,機關殺人,還有尸體轉移等等!實際上現場都有較明顯的他殺痕跡……”
“久池君,等回頭給寫一個詳細的案情報告吧。”
“哈依!”
渡邊雄天朗這時候一臉凝重的對在場特高課的人說道:“各位,現在這些人怎么死的根本就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身份是如何泄露的!”
“課長,我們特高科可全都是自己人,不可能是我們這里泄露的!”巖寺佳康說道,
齊銳也說道:“課長,根據我的調查,這些死者有人好賭,有人好色,有人成天花天酒地,這些人很容易因為錢而泄露秘密,所以我認為他們都應該是因為自己的失誤暴露了身份,而那些殺手應該不是盯他們一兩天了,這兩天應該是因為什么原因被統一處理了!”
渡邊雄太郎也不愿意相信是自己特高課有人泄密,說道:“久池少尉說的沒錯,從我們特高科泄密的可能性很小,這些人本來大多數就是貪財才會被我們收買成線人,再則他們也沒有進行過專業訓練,自己做事不小心暴露的可能的確是有,但是一下這么多還是有些蹊蹺,我們各部門都先自查一遍,然后對所有本部負責的線人進行專業培訓,因為這些線人對我們的工作還是很有用的!”
“課長,還要不要讓陳佳影再講講?”巖寺佳康問,
“講!必須講啊!”
齊銳這次沒走,因為他已經講完了,陳佳影開始從頭講,結果她講的和齊銳講的幾乎沒有差別,等她全都講完在座的人給陳佳影和齊銳以熱烈的掌聲。
渡邊這次是真的看到了久池俊輔的能力,之前還真不知道他有這個本事!于是對陳佳影和他說道:“你們兩個人真是太厲害了,說的基本一樣,陳小姐!久池君!還希望以后你們兩個人多多交流啊。”
“我們講的沒有絲毫差別嗎?”陳佳影有些不相信的問,
“這里有錄音,等會我會讓人給你一個拷貝,你自己聽過就知道了。”渡邊雄太郎說道,
“好!我還真想聽聽。”陳佳影欣賞的看著齊銳說道:“要知道痕跡學可是非常復雜的,而且需要心細如發,觀察入微,沒想到久池先生這么年輕就有這般成就了。”
“陳小姐,我之前對您有偏見,在這里我向您道歉,對不起,您的水平真的很高,我非常佩服,以后還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