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嗜血的沖動,從喉嚨間溢出,魔訶強壓著自己沖動,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股沖動越來越厲害,他也不得不汲取一些鮮血來維持自己的沖動。
不過,他從來沒有殺過同族,他都是在外獵殺的兇獸,汲取的兇獸之血。
看來要盡快獲得足夠的善功才行,這樣才能夠從善功殿獲得一具傀儡,自己才能在墨衍血蛟口中獲得一線生機。
往前走了兩步后,魔訶止住了腳步,再次朝著任務碑上望去。
獵殺一位金翼族的普通族兵就有十個善功,殺十個就是一百善功,這好像是一個快速賺取善功的方法。
干還是不干?
這多半年來,他都沒有在學宮里接任務,怕的就是自己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突然泛起嗜血的沖動,一旦被發現了,學宮會怎么處理自己?
看著任務碑上的任務,魔訶的眼中掙扎著。
干了。
接著頭轉身朝著善功殿走去,再次拿出了自己的弟子玉牌。
……
“回宿主,接了任務的弟子一共五百六十人。”
薪火塔中,夏禹點了點頭,足夠了。
域外戰場中的金翼船上的金翼族武者,本來就沒有多少,是一個不滿編的千人營,出發的時候有五百多人,經歷了大陸外罡風剩下不過三百來人。
真正要注意的是金翼族中的真丹境武者,一共有三位,這三個家伙在金翼船墜落的時候,也受到了不小的沖擊,實力折損不少。
所以說這些金翼族成為弟子們的磨刀石足夠了,這樣實力查不到對等的磨刀石可不容易找。
既然決定了讓弟子們進去域外戰場,夏禹也沒有耽擱,積攢了足夠的愿力后,再次開啟了域外戰場的通道,一位位弟子進入了金翼陸。
金翼陸是夏禹給這座不知名的小大陸取得名字,域外戰場中大陸太多了,像這種犄角旮旯的小地方,根本沒人注意。
既然這這座大陸上遇到了金翼族,夏禹就給其起了個名字叫做金翼陸。
……
“頭好沉。”
魔訶清醒后頓時一個激靈,自己心中藏著事自然警覺,看到周圍諸多師弟師妹們都在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他的心微微放了下來。
“啊~”
“天上有陸地在飄。”
“呼~”
和夏禹第一次看到這里的場景一樣,諸多弟子第一眼就被面前的場景給驚住了,這是怎樣的宏偉場面。
哪怕是臨進來的時候,學宮已經發下了任務環境介紹書冊,但文字的敘述哪里比得上親眼所見。
“弟子們的安危就交給你們倆了。”
金翼陸上,夏禹看著立在面前的青魚和刑山吩咐道。
“老師,弟子知道。”
“如果遇到金翼族的真丹境,可以動用我留給你們的傀儡。”
“去吧。”
……
既然是任務,夏禹并不準備插手進來,武道之路漫長,他現在也不過是個真丹境的武者,說起來也是弱的一筆,能護得了弟子們一時,也護不了一世。
金翼陸說小,那也是相對來說的,那也是縱橫千里的地域,不要說五百弟子撒進來,就算是數萬人進來,一旦進入山野也難以尋找。
任務1獵殺金翼族戰士。
任務2救下人族戰俘
提示金翼族是從神火陸戰場撤下,每一位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手里沾染著人族戰士的鮮血,需謹慎再謹慎。
荒野中,魔訶靠在一座巨樹下,他沒有選擇和其他弟子組隊,他重新看了一下任務簡報,將弟子玉牌小心的收了起來。
救人?
救人哪里比殺人容易。
他準備撿落單的金翼族動手。
當然,擁有這個想法的肯定不止他一個人。
不過,相比于其他人,他擁有一種秘術,這也是為何他能夠在外采集這么多九品靈藥的緣故,普通人想要碰到靈藥都是隨緣的。
將腰間的匕首抽出來,在自己左手食指上劃了一下,一滴殷紅中,泛著黑線的血珠出現。
“凝。”
嘴里默念一句晦澀的古語,血珠泛起了光華在魔訶眼前滴溜轉動,接著化為一道流光朝著遠方而去。
做完這一切,魔訶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蒼白,但轉眼間就被殷紅覆蓋,他沒有著急出發,而是靠著大樹休息了一刻鐘,方才起身。
他的血脈牽引術,目前暫時可以持續三刻鐘,只要方圓百里內有嗜血的生靈存在,就會被吸引。
這種血脈之術,也不是萬能的,每一次施展都需要消耗自身精力,想要補充就需要嗜血。
所以說每一次的施展后,就必須整兩口鮮活的喝喝,不然就會精力消耗過大,無法再次施展。
感知著自己的血珠一路穿行了三十里,進入了一個低矮的山谷中,山谷的深處一株通體泛著青色,有著九片靈葉的藥草搖曳著。
看著這座寶藥,魔訶眼中微微有些失望,這肯定不是金翼族了,不過一株寶藥也不錯。
在寶藥的一旁,趴著一頭渾身布滿了黑甲,長著長長鼻子兇獸。
雖說不知道是什么品種的寶藥,但帶回去也能換取幾個善功,眨眼間魔訶就恢復了心態。
……
一刻鐘后,山谷中內血腥彌漫,長鼻子的兇獸倒地,身上裂開了數道血口子,鮮血潺潺。
吼~
看到血色之后,魔訶的瞳孔已經變成了血紅色,身子好似抽搐了一樣,四肢略微有些僵直。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掙扎,但依舊不由自主的朝著倒地的兇獸撲去,一下子將自己的臉埋在了兇獸傷口處。
咕咚~
泛著溫熱的血灌入喉嚨,讓其恢復了一絲理智,這一刻,體內血氣迸發,化為團團血霧,在魔訶的背后,形成了一道虛幻、臃腫、直立、腦袋上長著七只角的虛影。
呼~
良久之后,魔訶起身,將身上的血擦干凈,拿出長刀將兇獸的尸骨斬碎,挖了個坑草草掩埋了起來,又將一旁的靈藥小心的連土取了下來,裝進了一個小布袋里面。
這些動作做得十分熟練,做完之后,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快速的離開了這座山谷中。
呼~
離開山谷,跑出去十多里外,魔訶方才止住腳步略微歇了歇,靠著一株大樹上,緩緩的坐下來,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真的不想去嗜血,但卻擺不掉,如今早已經成了習慣。
他是個怪物,他害怕這一切被其他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