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干啥,上去幫忙啊!”
孔令杰的員工已經爬上了水產車,正在賣力往外撈魚,可人手有限速度有限,幾個性子急的老板招呼自己身邊的員工上去幫忙。
“老板,我穿的皮鞋啊!”
“皮鞋怎么了,搞壞了我給你買一雙更好的,趕緊上去把咱們預定的給我搶到手再說。”
第一筐魚裝好,圍在孔令杰身邊的餐飲老板立刻邁步走了過去,有人伸手抓起一條魚,仔細檢查之后滿意點頭。
或許是注意到孔令杰自信的微笑,終于有人回過勁兒,“孔總,你就明說吧,今天到底搞回來多少魚。”
“就是,說出來讓伙計們心安。”
孔令杰哈哈一笑,大聲說道:“這一車是兩萬斤,還有一車晚上能拉回來,同樣是兩萬斤,怎么樣?夠不夠?”
四萬斤?
這些老板們先是一愣,隨后有人邁著大步返回孔令杰的店內,邊走邊喊道:“喝茶,喝茶。”
其他老板反應過來,笑呵呵的跟著進屋,這么多魚根本不用搶。
“這地方挺好的,溫度濕度都很適合木耳生長。”
一個五十來歲穿著普通的干巴男人對著唐鐵整理出來的場地頻頻點頭,“你買的這些柞木都是已經風干過的,趁著現在溫度合適,抓緊時間把菌種接種上去。記住我跟你說的管理方法,不要懶,每天多觀察。”
唐鐵一臉認真的點頭,“宋師傅,菌種已經送過來了,要不我操作一遍,你看看有沒有不對的地方,幫我糾正一下。”
宋國峰就是教唐鐵木耳種植技術的師傅,處于謹慎小心不出錯的心里,唐鐵專門把他請了過來。
“行,你弄一遍我看看。”
就在唐鐵埋頭操作的時候,屈書記來到唐鐵挑選種植木耳的場地,宋國峰看了一眼屈書記,屈書記沖他笑了笑,伸手在嘴邊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給木頭打完孔,唐鐵小心翼翼的開始接種菌種,操作速度不快,但也沒有出現任何差錯。直到搞完一根木頭,唐鐵抬頭征求宋國峰的意見,這才看到屈書記。
“屈書記,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書記?
宋國峰詫異的看了一眼屈書記,這么年輕的書記?
屈書記看著唐鐵剛剛搞好的木頭,“剛過來,看你干活就沒敢打擾你,這是搞什么呢?”
“接種菌種,接種好之后等上一段時間就能長出木耳了。”
唐鐵笑著解釋了一句,又趕緊看向宋國峰,“宋師傅,我做的怎么樣?”
宋國峰點頭:“還行,就是速度有點慢。不過慢一點好,總比弄壞好。”
得到師傅的認可,唐鐵臉上笑意更濃了,緩緩起身這才給屈書記介紹宋國峰的身份。
得知宋國峰就是教授唐鐵技術的人,屈書記眼睛一亮,連忙問道:“宋師傅,你覺得我們這里的環境怎么樣?適合大面積種植木耳嗎?”
宋國峰不知道屈書記到底是什么書記,但他知道一般人絕對當不起書記這個稱呼,本著不得罪人的態度回答道:“木耳生長不喜歡高溫,氣溫越低越好,而且對濕度的要求也比較好。”
“山里環境保護的好,基本上就是原始狀態,氣溫不用擔心,適當控制一下濕度絕對沒問題。”
屈書記連連點頭,緊接著又是問道:“宋師傅,你跟唐村長說的木耳行情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我們這里準備大力推廣木耳種植。”
唐鐵淡定的站在一旁不說話,宋國峰則是皺了皺眉,思考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價格每年都有變化,我不敢保證每年都能很高。總體來講,只要產量達標,肯定會賺錢的。”
齊開泰帶來的工人干活很賣力,不管是捕魚還是幫蘇策裝魚,對于這樣實誠的人,蘇策從不吝嗇。
“這一車裝完就下班,我買了一頭豬,等會下班請大家吃肉喝酒!”
干活的工人聽到這句話,一個個露出灰心的笑容,有人甚至大聲回應著:“蘇老板,這幾天你都是喝到一半被抬回去的,用我們老家話說,你就是那種只見盤子不見碗的選手。”
只見盤子不見碗是農村酒席中流傳的一種說法。農村紅白喜喪辦酒席,上菜順序就是先盤子后碗,盤子是下酒菜,用碗裝的是硬菜和各類湯品。
這句話是形容一個人酒量差的意思,工人們的哄笑,蘇策一臉尷尬,卻無法反駁。
自己好歹也是半斤白酒的量,可面對這群魯省漢子……
通過他們,蘇策第一次見識到了什么叫大碗喝酒!
50多度的白酒,三兩一口喝完,這誰扛得住?
將近四點鐘,裝車結束。
蘇策把這一車的數量發給孔令杰,然后帶著工人們一起下山。
剛回到村里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肉香,不用猜都知道是母親在鹵肉。
因為人數比較多,幾家人把自家的飯桌都搬了出來,拼在一起組成長桌。飯菜是劉桂香和胖鈴兩人做的,很快就端上了桌。
等眾人洗刷干凈坐下之后,蘇策和杜冰抬著一大盆鹵好的豬下水出來,每一樣都分出來一些,保證每個人伸手都能夾到。
秦漢生將一箱白酒擺在桌上,劉通和田浩則是抱著提前冰鎮好的啤酒,給每個人面前擺了兩瓶。
齊開泰挨著秦漢生坐,幾天的接觸讓兩人快速熟絡,脾性對味讓兩人的關系快速升溫,現在已經以兄弟相稱了。
“蘇老板,我敬你一杯。”
齊開泰端著白酒杯看著蘇策,真誠說道:“你是我接觸過最年輕的老板,也是最爽快的老板,謝謝你這幾天的盛情招待,我代表兄弟們敬你一杯。”
又來了!
蘇策無奈搖頭,每天吃飯喝酒時總會上演這一幕,關鍵是每天齊開泰都有不一樣的理由。
“先干為敬,我干了,你隨意!”
齊開泰咧嘴一笑,一次性塑料杯二兩多白酒一仰脖就沒了。
“好,小齊好樣得!”
“蘇老板,該你了!”
飯桌上的人開始起哄。
第一次跟齊開泰他們坐在一起喝酒時,蘇策確實不敢一口喝這么多,既然你讓我隨意,那我就隨意吧。可他萬萬沒想到,齊開泰所謂的隨意,還有后續的說辭。
總之,我干了,你必須得干。
你要是不干,后面會有無數種說法讓你干掉,而且還會比最初干掉的多。
端起酒杯,先呼出一口氣,然后一口干掉杯子里的酒,緊閉嘴巴鎖緊喉嚨,過了好幾秒種,蘇策長出一口氣,趕緊夾起一塊肥碩的豬大腸放入嘴里。
“來,喝口啤酒漱漱嘴。”
沒等蘇策緩過勁兒來,齊開泰主動給蘇策倒了一杯啤酒,這就是蘇策從未堅持到最后的主要原因。
周圍投來不懷好意的眼神,蘇策又不好意思認輸投降,只能硬著頭皮端起啤酒。
這一次他學聰明了,沒等那些工人開口,率先開口豪氣十足的說道:“來,大家伙兒累了一天,干了這一杯潤潤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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