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金屬鐵柱,足足花了三天多時間,采用曹沖稱象的辦法才稱出了重量。
大約四萬斤左右,折合成20噸上下,這讓秦宇總算是微微松了口氣。
還不算太重,還可以搶救一下。
為了解決柔性問題,秦宇決定在鐵柱外圍再澆筑一圈水泥,水桶粗細,最后再包一圈木塊,這樣既能控制龍骨的重量,又能確保足夠的堅固。
金屬鐵芯抗拉性強,水泥塊不易變形,加上木塊的減震,三種元素合在一起,絕對比整個木制龍骨要強。
一眾匠人都被秦宇天馬行空的想法驚呆了,誰都想不到龍骨竟然還可以這樣做,用金屬鑄造就算了,現在連水泥也用上了。
不過眾人想了想水泥凝固后的堅固,又覺得水泥澆筑未必不可,于是在秦宇的號令下再次忙活了起來。
這次并沒有選擇在斜坡上澆筑,而是直接選了一處新的船臺,搭建模板,畢竟水泥漿比鐵水好操作多了,不過依然采取了多個豁口同時澆筑的辦法。
同樣,水泥澆筑比鐵水澆筑快多了,從搭模到澆筑成型也只花了三天時間,一根水桶粗的鋼筋混泥土龍骨就正式出爐,表面先是刷漆,再刷銅油,然后才加裝木質外圈。
這次秦宇的耐心是出奇的好,直接住在了上海城中,等待這艘采用新式龍骨打造的戰艦下水試航。
到底行不行,只有等造出來試過才知道,所以秦宇也就沒急著標準化,讓工匠設計相關的工藝流程。
因為如果確實可行的話,他打算再改進一下,將中間的鐵芯的尺寸縮小一半,外圍在鑄造六根小鐵芯環繞,比拇指大一點就行,然后用鐵絲將七根鐵芯連在一起,再在中間澆筑水泥,甚至還可以事先留一些鋼鐵豁口,用于連接肋骨。
這樣澆筑出來的龍骨,無論哪方面,都要比一根單獨的鐵芯強,而且還可以再次減輕一些重量,成為真正的鋼筋混泥土龍骨。
組裝龍骨肋骨是非常繁瑣的,秦宇也幫不上忙,只是看了幾天,就加入到了設計商船的隊伍中。
秦宇為了造船大業,是干勁十足,和一眾工匠打成了一片,徹底放下了帝王的架子,導致上海的建設效率比往常硬生生的提高了一截。
可南京的錢彬和張嫣卻是頭大如斗,看著秦宇傳來的命令,都是欲哭無淚。
江南的新政才剛剛結束,政務院正打算將精力都放到建設全國傳訊網上,市舶司又要大刀闊斧。
關鍵是除了長江,黃河,珠江,都要建立一支隸屬于刑部旗下的水師外,沿海各省同樣要建立一支水師,哪怕是小型的江河海船,恐怕也得上千艘呀,才能滿足需求,而建造船只的錢以及日常維護運行的費用都要政務院來出。
好在今后來往商船,每年都要收取運營稅,稅額還不低,不然錢彬真的要愁死不可,上次的擠兌風波過后,哪怕秦宇再三表示今后不會發生那種事了,他也不敢再讓中央銀行亂印寶鈔了。
因為秦宇已經明確告訴過他,今后皇家銀行不再承擔兌換銀子的責任,如果以后再發生寶鈔換不到銀子的事,皇家銀行理論上將和其他商人一樣,成為受害者。
這當時將他和政務院的一眾同僚,以及中央銀行的大總管,都嚇得不輕。
仿佛都看見了將來有一天一發不可收拾后,秦宇將他們拖出來,平息民憤。
如果政務院的工程量還只是有些巨大,除了各省修建一兩座碼頭,組建水師,成立專門的衙門管理,那么內務府的工作量就絕對大的沒邊了。
但哪怕再大,秦宇的命令下來后,也是要照辦的,原本秦宇是不打算張嫣和幾位嬪妃在插手內務府的事,可事實證明這根本不現實,起碼短時間內是不現實的,除非他一直待在南京,所以走時將內務府的大權再次交給了張嫣。
不過政務軍務方面卻是絕不允許再插手了,完全由軍政院和政務院自主負責,遇到大事可以派人來上海請示,快船的話也就一天一夜。
秦宇的方案都只是一個大概,經過內務府一番完善過后,張嫣就決定先召開一次商業研討會,將各省有地位的商人都邀請過來。
不然貿貿然然的要加收營業稅,還要按照朝廷制定的尺寸來造商船,商品也要用規定好的木框來裝,長江沿岸的商人和江浙的海商,估計有得風聲鶴唳,亂成一鍋粥不可。
一時間各地的商人都是紛紛趕往南京,全部用的飛鴿傳書,這還是飛鴿傳書網建立起來后,第一次大規模使用。
相比起路上傳訊網,飛鴿傳書網,就要簡單多了。
而張嫣也終于明白了,秦宇當初為何堅持要組建飛鴿傳書網,因為確實挺便捷的。
短短兩天時間,召開商業研討會的事兒,就已傳達到了各省府州縣。
大秦境內忙著開商會,搞建設,研究新技術,推廣新興農作物,建倉庫,修驛站,一片生機勃勃,可邊疆卻是打得熱火朝天。
秦鐵帶著十萬大軍進入到東北后,只是稍作休整,就揮兵東進,所到之處無論是朝鮮百姓地主,還是官員士兵,都是揭竿而起,紛紛投奔,短短一月就拿下了北部兩道,豪格不得不帶著八旗殘兵敗將和族人逃往南方,投奔倭國。
沒辦法,他倒是想向大秦投降,只要能保住族人的命,哪怕再次返回深山老林,他也愿意,可就算這樣,依然被拒絕了,顯然那秦宇想要趕盡殺絕,不死不休。
德川家光見秦軍來勢洶洶,也是大驚,一邊調集兵馬,準備北上迎戰,一邊整肅控制地的治安加強管理,這個時候,對于豪格的投奔,自然不會拒絕。
秦鐵占領兩道后,并沒有直接殺往京畿道,而是一邊忙著招募朝鮮仆從軍,一邊分兵進攻黃海道,奪取出海口。
東北部的半島上,一場大戰正在醞釀,而西北萬里之遙的草原上,一場大戰卻是已經迫在眉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