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在哪里?”
華山山腳之下,一道滾滾聲浪傳來,隨后便有一位身穿紫色太監服,頭戴黑色頂戴,白發黑眉的老太監乘風而來,落在地上,濺起數十米塵埃。
“來者可是東廠督主曹正淳曹公公!”
見到來人身影,山腳小鎮之外的一座茅草屋中,一位身穿青衣,長方臉蛋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
“正是咱家,你這小子是何人?竟然知道咱家的名諱。”
看到年輕男子的身影,曹正淳眉頭一皺,喝問道。
“小子華山派令狐沖,奉師傅之命,在此等待曹公公。師傅已經說了,真武強者交戰破壞太大,為了避免無辜百姓受到牽連,所以特派我在此告知公公,如要尋他,可前往我華山之巔,他會在那里等候公公大駕!”
令狐沖運足內力,表面面色如常地說著,但心中其實早已在不斷打鼓。
東廠督主曹正淳兇名在外,在此傳話本來就是一件極危險的事情,他不知道師傅為什么誰也不叫,偏偏叫自己在此等候。但師命難違,即使危險,他令狐沖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哼哼,沒想到這岳不群倒是有幾分俠義精神,難怪敢號稱“君子劍”,既然他心中憐憫這群賤民,那本督主成全他便是,至于你小子嘛……哼哼!”
曹正淳說著,突然冷笑一聲,眼神陡然一凝,如同兩尊大日一般,似有無盡光亮產生,看向令狐沖。
“啊!”
令狐沖被這一眼所望,腦海中頓時一片混沌,顱內仿若有數十斤炸藥爆炸,仿佛下一刻便要暴斃而亡,立刻疼得在地上打起滾來。
“曹公公身為朝廷大員,真武境強者,如此為難一個小輩,恐怕有失身份了吧,如果曹公公非要一戰,老朽風清揚愿意奉陪!”
正在令狐沖頭痛欲裂之時,一陣狂風刮過,一道白發白須的身影出現在令狐沖面前,瞬間給他的腦海中帶來一片清涼,撫平了他腦內的劇痛。
“多謝風太師叔救命之恩!”
見到來人的面容,令狐沖當即大喜,心中安定。
這位前輩是他數日之前在華山派周邊閑逛時遇見的,此人自稱是華山派上一代劍圣風清揚,說看中自己的資質,要教他一門絕世劍法。
經過一番試探之后,令狐沖發現此人不僅武功高強,并且精通華山劍法,當即深信不疑,這段時間一直跟隨其學劍,直到今日被師傅叫來傳話,才與他分開。
本來今日得罪東廠督主,令狐沖以為定然必死無疑,沒想到這位風太師叔竟然跟隨在他身后,救下他一命,令狐沖心中不由更加感激。
“風太師叔小心,此人乃東廠督主曹正淳,乃當世真武境強者之一,實力極為強大,絕對不可小覷!”
令狐沖先是退到風清揚身后,之后小聲提醒道。
“無妨!”
風清揚聞言微微擺手道,仿佛面前的不是朝廷三大真武境強者之一的東廠督主曹正淳,而是一個尋常武者一般。
“風清揚!”
聽到來人自報姓名,曹正淳瞳孔一縮,心中有一些忌憚升起。
風清揚作為江湖上一代的傳奇人物,曹正淳當年自然也是有所耳聞的,知道此人數十年前便已成就先天金丹,一手獨孤九劍更是縱橫天下,幾無敵手。
如今數十年過去,這老家伙就算因為心灰意冷,進步不如當年,如今恐怕也早已成為真武境強者,修為不在自己之下。
“好好好!難怪你華山派岳不群敢如此狂妄,對我東廠無禮,原來是有你這么一個老家伙為他撐腰,岳不群呢?一起出來吧!還躲躲藏藏干什么!”
曹正淳想通一切,頓時心中警惕大生,環顧四周,生怕徐毅躲在哪里突然偷襲。
“曹督主多慮了,老朽早已退出江湖,與華山派再無干系,此次救下令狐沖,也不過是愛惜其才,至于岳不群那個小子,曹督主與他有何恩怨,盡管去報便是!”
“哼哼!不幫他,風清揚你說得倒是好聽。你與那岳不群同屬一脈,你說不幫就不幫,你以為本督主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呵呵!我風清揚雖然退隱江湖多年,但也是一代宗師,自然說話算話,曹督主如若不信,那就自行請回吧!”
風清揚說完便不再廢話,單手一揮,裹挾著令狐沖離去。
“難道這風清揚說的是真的,他真沒有與岳不群勾結?”
看著風清揚毫不猶豫轉身離開,曹正淳臉色陰晴不定,心中猜測著。
如果岳不群真要和風清揚一起聯手偷襲自己,剛剛便是最好的時機,方才風清揚沒有出現,自己心中也沒有準備,那時如同二人同時偷襲,自己極有可能會受傷。
但現在不同了,風清揚率先出現,之后又離去,如今自己的心中已經滿是警惕,此時他二人如果再次出手,那成功率絕對是沒有剛才高的。
“算了,不管了,如果此時連岳不群的面都沒有見到就灰溜溜地離開,那么日后要是傳揚出去,本督主還有何面目在朱鐵膽面前說話,豈不是平白落人口舌!
反正咱家有天罡童子功護體,在我全心戒備之時,這天底下何人能夠傷我!”
想到這里,曹正淳眸光一凝,身軀騰空而起,直往華山之巔而去。
………………
華山之巔,位于三千三百丈之高的西岳華山最頂端,常年寒冷無比。哪怕如今外界正值酷暑時節,此地也是一片冰天雪地,別說常人,便是尋常后天三四階的武者來到此地恐怕過不了多久都要被生生凍斃,駭人至極!
“曹督主既然已經到來,為何不現身一見。”
華山之巔,一位盤坐在無邊冰川之上,似乎無視周邊寒冷,渾身如同一座滾滾熔爐般散發著無盡熱量的紫衣身影豁然睜開雙眼,眼神如刀似劍,凝向某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