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十日時間眨眼而過。
南澤縣,縣外百余里的一個小村莊中,面色蒼白,正盤腿而坐,吐納調息的天云子睜開了雙眸。
“呼!總算是勉強將修為穩在附體后期了,這《千斤榨咒法》雖然強大,但消耗實在太大,日后還是少用為妙。”
天云子站起身來,想起自己前幾日的瘋狂,眼中露出一抹心疼之色。
自己當日施展《千斤榨咒法》,為了萬無一失的擊殺那鎮妖使,不僅讓五通神用出了這十數年來吸收的全部香火之氣,還消耗了自己本身數十年的修為,弄得自己差點就從附體境后期巔峰掉落到附體境中期境界,真可謂是大出血了!
“不過此番消耗雖巨,但《千斤榨咒法》的威力也是空前強大,我以前為了對付一些對手,也數次使用過這門咒法陰人,但卻無一次有此次這般強大,那南澤縣鎮妖使現在怕是早已經魂飛魄散嘍!”
天云子心頭想著,眉眼之中浮現出一絲笑意。
《千斤榨咒法》雖不入大道,但在各大左道之術中也是極為有名的存在,最擅以弱勝強,殺人于無形之間。
施咒之時如若能凝成一尺金山便能壓死世間絕大多數附體境后期強者,如若兩尺金山,那威力更是增加一倍不止,便是神通真人一時不查,神魂也要受到重傷,更何況是區區附體境修仙者,那絕對是必死無疑!
“今日去縣城打探一番,看看究竟是個什么情況,如若那鎮妖使果真死了,那便將他的尸體擄來,煉成僵尸,讓他死后也不得安寧!”
天云子心中惡狠狠地想著,修行數百年,他可從來都沒有吃過這么大的虧。
不僅老巢都被那鎮妖使端了,還讓自己這數十年來的修為,五通神好不容易積累來的香火,也全都盡數損耗。
雖然后面這些都是自己為了施展咒法時為了增強威力主動使用的,但若不是那可惡的南澤縣鎮妖使咄咄相逼,自己怎會如此?
天云子想到這里,恨不得現在便立刻飛到南澤縣城,將那可惡的鎮妖使煉成僵尸,不過他終究不是莽撞之人,最后決定在行動之前先為自己算上一卦,看看此行是吉是兇。
“啪!”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只見天云子一拍腰間儲物袋,下一刻,五枚銅錢并一個斑駁龜甲便出現在他手中。
“哐當哐當哐當……”
五枚銅錢依次被放入斑駁龜甲之中,天云子見狀深吸一口氣,默運法力,口中頌念玄咒: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顯威靈,弟子天云子今日有事求,請祖師爺開天眼。五雷猛將,火車將軍,騰天倒地,驅雷奔云,隊杖千萬,統領神兵,開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
“嗡……”
伴隨著天云子咒語落下,斑駁龜甲瞬間金光大放,懸浮于空,其內五枚銅錢亦變化莫測,發出道道響聲,似在推演未來。
大約一炷香之后
“刷……”
斑駁龜甲神光盡斂,五枚銅錢被系數從龜甲之內甩出,落在地上,擺成一個奇異的紋路。
“哈哈!此行果然是大吉之兆,想必那鎮妖使已然是死了!”
天云子看著地上的圖案,捏著雪白的胡須,心中暢快不已。
“事不宜遲,既然那鎮妖使已死,那今日就速去南澤縣城,以便早日將那鎮妖使的尸身煉成飛僵,為貧道座下再添一員大將!”
天云子笑著,一步踏出門外,之后又使出法力,腳下生出白色祥云,駕馭云彩往南澤縣城飛去。
“看來那天云子已經上當了!”
南澤縣縣衙深處,一座漆黑的棺木中,徐毅感受到身上的黃色符紙發出一陣熱量,隨后“噗”的一聲自動燃起,化為灰燼,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自從上次自己去那天云觀降服天云子,卻被那他用推算之法算出,提前逃走后,徐毅就已經準備好了對付他的手段。
此符名為“瞞天過海”符,乃是無數年前一位大能修士耗盡心血所創,專門用來破除各種推算之法,百試百靈!
所以它雖然只是一次性用品,但也價格極高,單就這一枚小小的符紙就足足耗費了自己三千個功勛,差不多小半枚香火玉錢,幾乎將徐毅上次降服虎山君之后剩下的功勛全部消耗光了。
不過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想要收貨,必要付出。那妖道一身是寶,區區三千功勛而已,只要此番能夠成功將這妖道天云子擊殺,那么到時候不僅鎮妖司會發放四萬多個功勛的任務獎勵,自己還能獲得妖道那門《千斤榨咒法》和那門神秘的推算之術,可謂是穩賺不虧。
“接下來就等那妖道入翁了。”
徐毅心中默默想著,隨后閉上眼睛。
為了成功的引誘天云子,徐毅可是耗了好大的功夫裝作真的中了咒法一般,除了那位早已離開,為自己送貨的泗水府鎮妖司送貨使者外,就連南澤縣縣令和鎮妖司司長秦凌文都不知道自己其實無事,還大張旗鼓地為自己操辦了喪事,將自己的遺體裝入棺木,以便將來運回家鄉。
“呼呼呼……”
陰風怒號,寒意襲人。
南澤縣縣衙深處,一口碩大的金絲楠木棺材外,一個大大的奠字寫在棺木之上,周圍,還有兩根手臂粗細的牛油噗嗤噗嗤的燃燒著,為漆黑的夜里提供一線光明。
大門緊閉的房間之中,只有兩個睡眼惺忪的麻衣小子跪在蒲團上,為早已死去的“仙人”徐毅守靈,全然不見南澤縣縣令劉安白和鎮妖司司長秦凌文的身影。
畢竟他們與這鎮妖使并無什么感情。再說了,活著的鎮妖使實力強大,仙法驚人,能讓他們巴結,但死了的就已經沒這個價值了,他們能給徐毅準備好這么好的棺材,為他大張旗鼓操辦喪事,便已經是出于對于鎮妖司,對于仙人的尊重,如果還要他們冒著寒冷為其守靈,他們自然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