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生氣啊?”
趙騏驥洗好碗筷后,走到外面草坪,他做的吊床處,倚著大樹低頭看向,正窩在吊床里望著滿天繁星搖啊搖的yuri,試探開口道。
“哼~”yuri斜了一眼趙騏驥,偏頭不理他。
“好了,我這不是幫你測試下,你的恢復效果怎么樣嘛?這樣也就可以估計下,明天到底還能不能帶你去出去玩了啊。”
趙騏驥雙手抱肩笑著回憶道:“你想想你剛剛那中氣十足的叫聲,還有打我時,那有力的感覺~”。
yuri聽到趙騏驥還在這回憶打趣她,氣的就要坐起來,同時羞怒道:“別說了!”。
“噯~”不過她卻忘了現在是窩在吊床里,突然用力要起來,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要翻車。
趙騏驥看著yuri差點就要因為突然起身,從吊床上翻下去來個狗啃泥,趕忙湊過去,幫助她穩身行道:“噯~你小心點!”。
yuri一穩住身子,就氣呼呼抽出自己的手臂道:“騏驥oppa,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會很容易被打的!”。
“咳咳~”趙騏驥理了理嗓子,看著yuri比劃了下道:“打我?yuri吶~你又知不知道,上一個和你騏驥oppa打架的家伙,墳頭草剛長出一米高左右吧~”。
趙騏驥這話可不假,算算時間,一年多了,野草漲勢也差不多了。
yuri撇嘴道:“你看我像不像嚇大的?”。
“我是嚇大的行了吧”趙騏驥轉身示意yuri道:“我出去了啊~”。
yuri直接追上問道:“你去哪?我也要去!”。
趙騏驥直接道:“我一直都是吃了晚飯,要去海邊走走吹吹海風也順便消化消化。你確定要跟著一起?”。
“從這去海邊?”yuri震驚指著海邊方向道:“走路?”。
趙騏驥點點頭道:“嗯,當然你也可以用跑的。”。
yuri上下打量著趙騏驥道:“騏驥oppa你是不是又在逗我玩啊?為什么昨晚就沒有看到你去……”。
“昨晚那不是你來了,總得陪陪你吧~”趙騏驥腳步不減直言道。
yuri驚訝道:“真假的?你以前在首爾不是標準宅男嗎?”。
“……”趙騏驥沉默了下,看向遠處道:“我和人,互相做了約定,答應過要堅持鍛煉,不要當肥宅……”。
yuri下意識三連問道:“什么時候?約定的什么?誰啊?”。
“允兒……”
yuri瞬間啞口,同時心里再次感嘆道:權侑莉!你是不是真的被毒傻了?下午觸了一次別人傷疤,現在又觸一次,都這么大的人了!還犯這種低級錯誤!
yuri咬了咬下嘴唇,看向趙騏驥歉意道:“對不起騏驥oppa,我……”。
其實還真不能怪yuri,只能說,太湊巧了,從晚飯開始就一直和趙騏驥斗嘴打趣,有時候人一放松,說的話,哪經過了什么大腦啊~
“沒關系,這本來就是事實……”趙騏驥搖頭,眼中閃過回憶道:“我和她分開見的最后一面,互相做了約定,她要一日三餐,而我要拒絕肥宅……”。
趙騏驥說完,繼續朝海邊走去。
“……”yuri聽到趙騏驥的話,抿嘴跟著趙騏驥亦步亦趨,終于在跨出別墅區時,她又走快了點,和趙騏驥并肩,看著他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騏驥oppa,你既然都和允兒會做這個約定,那你覺得你們還愛著對方嗎?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么分手,但是如果還愛,又為什么不給彼此一個機會重新開始呢?”
趙騏驥組織了下語言道:“有些事一旦發生了,就不可能當做沒出現過,我雖然豁達,但也不是廟里的泥塑圣人,我也會傷心的,而這么多年,你應該知道,允兒是個標準完美主義者,所以與其讓裂痕越來越大,令愛情變質,還不如我當機立斷離開……”。
yuri心中默默加了句:偏愛允兒的你,又何嘗不是愛情里的完美主義者……
趙騏驥離開半島的主要原因除了是泰妍的事之外,還有一部分就是他當時真的被允兒傷到了。
趙騏驥是很愛允兒,可是當他在允兒看向他的眼神里,發現出現害怕情緒時,才知道,這場愛情,原來只有他是堅定主義的那方,本來他還反省自己,完全是他的責任,是他沒有掩飾好,是他突然把允兒拉入了另一個世界。
所以他當時努力向允兒靠近,想要抓住她,然而允兒在躲著他,那時的趙騏驥,生平第一次嘗到了什么叫越用力越是握不住的愛情流沙。
真正讓趙騏驥傷到的就是,允兒突然主動要來見他,他當時開心極了,以為允兒想通了,然而當見面后,允兒竟然是在用撒謊離開他,她以泰妍為由,提出暫時分開時,趙騏驥的驕傲告訴他,應該立即決絕的離開。
yuri突然搖頭感嘆道:“你們倆真奇怪,允兒為了約定真的學習烹飪,你為了約定也一直堅持鍛煉,呵……我還是第一次真正見到身邊的人,分手時真的像電視劇里那樣,互相約定督促對方的……”。
趙騏驥回憶道:“那是因為,允兒提出的是暫時整理一段時間關系,她沒想過我會回國,她也以為以我平時對她的寵愛,會在原地等她想通,所以她就提出,做個這樣的約定,而我那時已經決定回國,這樣我干脆順勢提出來了……”。
“莫呀?所以你連個真正的離別也沒給允兒?!”
yuri聽到趙騏驥這么一說,她直接順手拉扯住趙騏驥,瞪著他質問道:“你也太狠心了吧!怪不得允兒會哭成那樣!你知不知道我們在她獨居房子找到她時,是哭攤在客廳的地毯上的!而且整個客廳,到處都是散亂的空酒瓶!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頹廢的允兒,也是那天開始她喜歡上了喝酒,你為什么連個告別都沒給她……”
“yuri吶,我告別了,只是是以更老套的信件方式罷了,而我這……”趙騏驥低頭看向yuri,抬手指著自己心口道:“一直都很痛!”。
yuri突然不說話了,也松開揪住趙騏驥袖子的手。
因為她從趙騏驥現在的眼神里,都還能讀出,深深的悲傷。
這時的yuri突然想起以前看到的一句話:
如果你身邊一直大大咧咧的人告訴你,他很痛,那么他的痛苦,是無法想象的。
……
“滴滴滴~”
“嘭~”
一身私服的允兒,背著帆布包出現,她隨手關上門,開始放包換鞋子,之后徑直朝著這個屋子的臥室區走去,因為昨晚再次揭開自己的傷疤,她很累,可她不能流露出來,所以她今天來到這個以前準備的獨居屋子,她要去休息,也只有在這個獨居屋子,她才能卸下偽裝。
不過她卻在主臥旁邊緊閉的客臥室前,停下腳步。
允兒看著這間屋子,趙騏驥唯一住過幾次的客臥,她不敢進去,更不想進去,因為每一次進去,都會哭很久,很久……
因為這里面留有她目前擁有的趙騏驥唯一的痕跡,這里面就是她的‘罌粟’,‘癮’發作了,就可以去這里面找解藥,使用了會暫緩,但之后卻又會襲來更大的痛苦,所以允兒把這間客臥一直關著。
可是或許是因為昨天和自家親姐吵架,讓她又想起了趙騏驥,讓她的‘癮’又發作了,于是她不自覺地伸手擰開,轉身進入。
允兒熟悉地走向客臥的床頭柜處,慢慢蹲下,拉開最下面一層抽屜,順勢坐下,背靠床邊,同時取出一個密碼盒子,放到雙膝蓋上,開始輸入密碼。
“咔~”解鎖成功,盒蓋自動彈開。
只見里面靜靜躺著一張信紙,能看出信紙曾經因為被人揉擰,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折痕,不過后來又被人精心地一點點壓平,讓那密密麻麻的折痕變成如今的淺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