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洞寺的大門沒有關,大開著,夕陽將門影拉得極長,地上的影子晃動了一下,只是一瞬就平靜下來,一柄飛刀,忽然被投擲過來,射向空無一物的地方。
“鐺!”
漆黑英靈顯現出身形,黑色長劍被橫握在身前,卻是將飛來的刀子給打飛出去。
此時,正前方,女性哈桑并沒有掩藏自己的身形,大大方方的就站立在那,她在投擲出飛刀后,便緩緩地拔出腰間的彎刀。
二者沒有進行任何對話,狂階的漆黑英靈率先做出行動,面甲下傳出無意義的低吼,靴子踩踏在青石板地面,發出悶沉金屬音的同時,還留下一道道深刻的腳印。
黑色長劍被橫握在他身旁,僅在眨眼間,漆黑英靈就跨越了十數米的距離,來到了女性哈桑的面前,他直接揮劍橫斬,一副要將面前的敵人直接攔腰斬斷。
女性哈桑沒有跟他硬碰硬,彎刀只是跟黑色長劍碰撞一下,便借著傳過來的力道往后跳躍。
被阻攔下身形、動作有些頓住的漆黑英靈,正想要追擊結束敵人的生命,兩條鎖鏈就突然從左右兩邊飛過來,直接纏繞捆住他的身體。
“動手。”
兩名現形的哈桑一下子拉緊手里的鎖鏈,壯碩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柳洞寺屋頂上,大塊頭哈桑手里提著從撞鐘臺上拆卸下來的撞鐘,直接就往這邊跳下。
撞鐘被高高舉著,漆黑英靈掙脫不開、也無法閃避,當頭就被砸中,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間桐雁夜感受身體被汲取的魔力流突然增大,直接從口中噴吐出一口鮮血,卻是同步受到了另外的傷害。
而漆黑英靈那邊,他的整個身體都被砸入地面,黑色面甲下蔓延出一股鮮血,卻是沿著漆黑色的鎧甲流淌、滴落在地面之上。
“哈,沒想到這么容易就解決掉,這家伙還真是沒腦子,居然直接就沖上來。”
“他的職介應該是Berserker,沒腦子很正常,只是擁有力量的野獸而已,布置下陷阱就能輕易捕殺。”
女性哈桑做餌,他們兩個找準機會突然現身,用鎖鏈牽制住對方,而力氣最大的大塊頭,則是拿著撞鐘給予這家伙重創,整套配合連擊做下來卻是行云流水,但如果不是面對冒進的敵人,這種陷阱卻也沒那么容易成功。
“快過來干掉他,這鐘真的不輕,我的手都累了。”大塊頭哈桑拿著撞鐘,連續朝陷入地面的家伙砸了幾下,扭頭就對自己的其他分體喊道。
“知道了,你來拿著鎖鏈。”拉鎖鏈的一位哈桑,對大塊頭哈桑喊了一句,等大塊頭哈桑拿住他這邊近距離位置的鎖鏈后,他就扔掉了手中的鎖鏈,拔出腰間的匕首走了過去,匕首比彎刀要薄,更適合拆卸身著全身鎧的家伙。
然而,這位哈桑卻并沒有注意到,被自己扔在地上的那截鎖鏈尾端,莫名就動了起來。
“報信是多此一舉嗎,接下來,只要找到這家伙的御主……”
“啊~”一聲慘呼響起,女性哈桑扭頭看過去,就見到自己的一個分體,被一條變得漆黑的鎖鏈捆住身體,鎖鏈鎖緊,身體就被硬生生地擠爆,鮮血濺灑了一地。
“他的御主在支援他,該死……”另一個哈桑跳開躲避,但還是被甩動的鎖鏈砸中頭部,當場頭顱炸裂、暴斃身亡。
大塊頭哈桑被甩去出,爬起來,他重新舉起大撞鐘,就想繼續砸對方,但撞鐘剛被舉過頭頂,黑色劍光閃過,舉著撞鐘的兩條手臂被斬斷,撞鐘砰的一聲,砸在一旁的地上,發出咚的余音。
黑色劍光接著又從他的脖頸劃過,頭顱拋飛上天,失去腦袋和手臂的壯碩軀體跪倒,漆黑的英靈轉過身,后方無頭軀體噴灑的鮮血,如雨一樣地落在他漆黑的鎧甲上,卻是顯得無比殘酷。
從聽見慘叫聲到現在,只是眨眼間的功夫,在場便只剩下她一個,她的抵抗毫無作用,很快就被沖過來的Berserker斬殺掉。
這真的就是御主的差距,別的御主都是各種加強自己的從者,就他們的御主,把他們當成消耗品在使用,哪怕他們哈桑在歷史上的確寂寂無名,但現在死了卻也要喊上一句:真尼瑪的坑!
破碎的面具后,意識消散前,女性哈桑露出來的美麗瞳孔里,卻是浮現出了一抹無語的殘念。
間桐雁夜爬上來,步入柳洞寺中,他手背上原本有三枚的嫣紅令咒,這時候已經少了一個,剛才他通過消耗令咒,恢復自己從者Berserker的傷勢。
房門,被猛地拉開,禪城葵抱住自己的女兒。
“柳洞主持……”
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是來帶走葵和凜的。”
“雁夜?”
禪城葵聽出了這是誰的聲音。
“雁夜叔叔?”
遠坂凜探出腦袋,對著門口的青年喊道。
“你們兩個一起長大,你不會傷害小葵和她女兒,這個我相信。”
柳洞寺主持雙手合十,躬身讓出了位置,不再阻擋對方。
“跟我走,這里已經不再安全了。”
間桐雁夜走過來,拉住禪城葵的手。
“令咒,你也參加了圣杯戰爭?”
禪城葵看到他手背上的嫣紅印記,突然縮了手,這個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若也參加了圣杯戰爭的話,那就是她丈夫的敵人。
女人有些警惕的眼神,讓間桐雁夜的心一痛,他沉著聲音解釋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小櫻被奪走了。”
“什么意思?”
聞言,禪城葵心中一緊,抓住間桐雁夜的肩膀。
“遠坂時臣參加圣杯戰爭,把你們卷入了進來,有其他的御主想要通過你們來針對他,小櫻是第一個,在被過繼到間桐家后,間桐家就被襲擊……”
這是老蟲子告訴他的事,雖然間桐雁夜沒有聽之任之,直接選擇相信,但卻認為遠坂時臣牽連了妻女的情況是事實,所以他說出的話不帶一絲假意。
“這怎么可能,時辰什么都沒有告訴我。”
“那個人當然不會告訴你,他的眼中現在只有圣杯,你們母女在他眼中,根本比不上圣杯,在小櫻出事的第二天,他就知道了事情,但他什么都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