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不能穿成這樣跟我去學校。”
碧翠克斯看著身后兩名忍者,十分認真地說道。
“可老爺吩咐過讓我們保護您的安全。”
兩位忍者是對兄妹,打從記事起就是孤兒,被過去負責詩懷雅家族、太古集團董事長安全的前任守護者,一個忍者老頭所收養。
兩人接受過最專業的忍者訓練,在收養他們的師傅死后,就接手了保護約克.詩懷雅的工作,他們是影子,屬于詩懷雅家族的影子。
而當影子露在明面上,卻讓這兩人感到有些不適,特別是詩懷雅家族未來的族長、太古集團未來的繼承人,碧翠克斯小姐對他們顯露出的交流態度,這卻是從未有過的體驗,沒有人會跟自己的影子交流。
“你們能換上一般的衣服么?”
碧翠克斯詢問。
“除了忍者服外,我們沒有其他的衣服。”
夜回答道。
這是個面無表情的女性忍者。
碧翠克斯的臉上,露出了有些不可思議的表情。
在她的世界觀里,人只穿一種衣服,是難以想象的事。
至少,在她家的衣柜里,就有上百套不同款式的衣服。
而且,還是今年才購買的。
“好吧,那我想我得先帶你們去購物一下。”
“其實我們可以不露面,也能在暗中保護小姐您的安全。”
梧說道。
同樣是個面癱男。
“胡說,不在身邊的保護,怎么能算是保護,原來保護我的人,就是因為我的要求,只能呆在遠遠的地方,才讓壞蛋有機可乘,把我給抓走。”
碧翠克斯嚷道。
嚷著嚷著,她的情緒就變得有些失落起來。
“如果不是我讓他們離我遠遠的,或許我被綁架的事情就不會發生,而他們也不會因此和那些壞蛋交戰,最后死掉……”
“小小姐不必感到難過,保護你的保鏢只是盡到自身應該盡到的護衛職責而已,老爺已經給了他們的親人足夠的撫恤金。”
“我當然知道這些了,但這和我為死去的人,感到難過有什么關系嗎?”
忍者兄妹不再說話,內心有種莫名的感觸。
“算了,我還要去學校,咱們還是去買衣服吧!”
女孩帶著兩名忍者,就在太古廣場上的衣物店里購物,這個還沒有出現移動支付的世界,卻是在這里實現了刷臉支付的能力。
碧翠克斯就用自己作為詩懷雅家族大小姐的臉,為兩名忍者購買了幾套名牌的正常衣物,讓兩人換上里面的一套,她就讓外面等待的司機,開車送自己去就讀的學校。
那是龍門官方開設的、最好的公立小學,龍門里大多中上階層的子女,都會進這所學校就讀。
而當頂配的轎車駛入學校,便被學校里的孩子認了出來。
“是詩懷雅,是詩懷雅……”
“太好了,她回來了,我們有又好吃的零食可以吃了!”
龍門的零食并不貴,但詩懷雅拿出手的零食卻貴。
味道也和它的價格一樣,比普通的零食好吃太多了。
對于這所學校的小孩子們來說,碧翠克斯.詩懷雅就是個掌握著大量好吃零食的孩子王,在學校里面有著極高的、由諸多好吃零食建造出來的聲望。
在她失蹤的這些天里,若說除了家里的親人最掛念她外,就屬學校里的孩子們最想念她了。
“朋友們,我碧翠克斯.詩懷雅又回來了!”
一出車門,大貓女孩就大聲宣告道。
她一如既往地撒幣,從車內拿出一筐從糖果店里,順手順來的高級糖果,大把大把地撒出去。
周圍的孩子們,響起一陣喧鬧,都舉著手,接拿被丟過來的高級糖果,場面一陣亂哄哄的。
“詩懷雅,你只傻貓,又是你!”
突然,孩子群后面傳來了一道略顯稚嫩的吼聲。
奇怪的是,原本還在搶糖果的孩子,在聽見這道聲音后,卻是紛紛散開。
露出了一個頂著尖角的女孩,對方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看著還在撒糖的大貓女孩。
“你這么多天沒來學校,我還以為你是病了,正準備代替老師去你家看一下,問一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沒想到,今天再次見到你,你這個家伙,居然就又在學校里引發混亂?!”
“我給我的朋友糖吃,關你什么事?”
“學校有規定,在校中不準吃糖,所有人把糖上交,等放學以后,再還給你們!”
“你個臭龍,又壞我好事?!”
“詩同學,注意你跟班長說話的態度!”
“我注意你個頭,陳班長,吔屎了你。”
這人正是在學校和她極不對付的家伙,而如果吳克在這,就能看見頂著龍角、甩著龍尾,外貌和塔露拉隱約有幾分相似的女孩,擼起袖子就上前。
一邊走上去,一邊嘴里還在說著話:“你只傻貓,幾日沒打你,你就準備上房揭瓦了嗎?!”
“來就來,你當我驚你咩?!”
碧翠克斯屁股后面的尾巴,毛發都炸了起來。
她做出的攻擊姿態。
然后,啪啪啪一陣響。
這位太古集團的大小姐,就被別人打翻在地。
龍角女孩直接坐到她的后背上,扛起她的小雙腳,就往她的后背方向拽。
“知道錯了沒?”
“我沒錯。”
碧翠克斯嘴硬道。
這樣的對話來回幾次,就在周圍眾人不出意料的目光中,以碧翠克斯.詩懷雅受不了、手拍地面認輸而結束。
“我錯了、我錯了,陳班長!”
保護碧翠克斯的兩忍者本想動手,但卻是突然感到自身被一道更為危險的目光注視。
扭過頭,就與另一旁站著、一個笑瞇瞇的校工,眼神對視在了一起。
對方的嘴巴在無聲地蠕動著,口型卻是在說:小孩子打架,作為護衛,不準插手!
這種不帶惡意的警告,讓忍者兄妹瞬間明白,這是打自家大小姐的女孩,身邊跟著的隱秘護衛。
而實力,估計還要在他倆之上,卻是讓他倆一時不敢妄動。
如果說,碧翠克斯.詩懷雅是曉之以利,用高級糖果等零食在學校成為孩子王的話。
那么新出現的龍角女孩陳,就是謂之以威,用嚴肅的校規讓其他學生遵守。
凡是不服氣的家伙,基本都被她用拳頭給打服了,是另一種讓孩子們更加敬畏的孩子王。
不過,碧翠克斯這家伙,一直都是被打完就忘,嘴上說著認輸,但下次還敢的不服氣類型,兩人卻是真正的歡喜冤家。
捂著被打腫的額頭,走回到教室。
旁邊座位上的好友,立馬就湊了過來詢問。
“你沒事吧?”
“我沒事,林。”大貓女孩揉著額頭,明明很頭孢很痛,卻裝作無事的模樣:“不就是挨那只臭龍幾拳頭么,我早就已經習慣了!”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你什么時候被人救出來的,有沒有受傷這事?”
開口說話的女孩,聲音清淡,但言語聽得出對大貓女孩的關心,只見她的頭上長著一對圓耳朵。
但那并不是熊的,而是老鼠的耳朵。
女孩卻是龍門黑道的教父,鼠王的女兒,姓林名雨霞。
雖然,碧翠克斯和陳是冤家。
但林雨霞,卻是這兩人共同的好友。
而這三個女孩的背景,分別代表著龍門隱隱聯合著的三個勢力——商業、黑道、以及白道。
“我是昨天被救的,現在已經沒事了。”
“你不要怪陳,她的舅舅什么都沒有告訴她。
她并不像我一樣,知道你被人綁架的事情。”
林雨霞說道。
“我沒怪她,畢竟,我和那家伙又不是朋友。”
碧翠克斯撇過臉去。
“別這樣說,她還是挺關心你的。
在你沒來學校的這幾天,她多次找我問你的情況。
只是因為我父親的警告,我什么都沒有跟她說。”
“那你等下可以告訴她嘛,反正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而那只臭龍的反應,一定也會是無所謂的態度。
反正我的事情,跟她又沒什么關系!”
碧翠克斯篤定地說。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幾天的遭遇!”
中午,第二節課結束后,從鼠女孩得知情況的龍角女孩,真的就過來這邊道歉了。
碧翠克斯:“……”
“但你在學校里發糖果,引發混亂的情況還是不好,就算你因為自身得救而感到高興,也應該等到放學的時候再發你的糖果!”
陳堅持自己的想法。
“你這個家伙,果然還是個討厭鬼!”
碧翠克斯確認了這件事。
“喂喂喂,注意你對班長說話的態度!”
林雨霞有些無奈,看著好像又要起爭端的兩人。
不過,或許是上課前挨得打還沒有忘,碧翠克斯選擇暫時不和這個家伙計較。
她拉起旁邊好友的手,就跟對方講起了自身,被人救下的經歷,以及在這之后,被人拉進某個神秘組織的事。
林雨霞在旁邊安靜聽著,而另一邊的陳卻聽得有些蹙起自己的眉頭。
神秘的組織、不菲的入會費、引導正確的人生觀,這怎么聽著,都像是這只傻貓,被別人給忽悠、圈套了一樣?
“阿嚏”
吳克覺得鼻子癢癢的,猛地打了個噴嚏。
噴出去的氣流,直接把兩米外的小桌掀翻。
盾衛搬起翻倒的桌子,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SB閣下,您這是打算出去嗎?”
他詢問道。
“龍門是烏薩斯之外,我見過的第一座其他國家的城市,所以我想趁著訂購合同已經簽下、有空閑的這段時間里,去看看這座城市,感染者的實際生存情況,我想知道這里,到底與烏薩斯那邊有何不同?”
“您、您這是打算離開北境嗎?”
盾衛有些驚了。
“不是,我只是為了以后,若我們的勢力擴張到這邊,所做出的一些必要的基本調查罷了!”
吳克如實回答。
“那您還真是有夠深謀遠慮的!”
盾衛由衷地贊嘆。
他們組織的勢力,連烏薩斯的北境線都沒出,就想著出國境線。
果然,只有高瞻遠矚的人,才會是他們的首領,盾衛深刻感受到自身與這人的思想差距。
當然,若現在這里換個人來說這話,那盾衛一定會用看白癡的眼神注視對方。
并附送一句話:想要將妄想變成理想,那是需要擁有非人的強大實力的!
在盾衛見過的人中,除了SB閣下之外,其他人都沒有這份實力,就連組織里其他有頭臉的厲害人物也一樣。
龍首塔露拉閣下,極具個人魅力,是個天生高貴者,凡是見過、與之接觸的人,都會不自覺被對方身上高貴的氣場所吸引,然后拜倒在其腳下。
軍師希博利爾,一手多面臥底戰術玩得出神入化,北境的淪陷,跟其心臟有不可分割的關系,智計過人,知曉其中內情的人,不免會為其心折。
老首領博卓卡斯替,從一線退下來,治理起感染者的內部政務,如同過去治軍那般公正嚴明,哪怕是遭到處罰的家伙,也會對其做出的審判心服口服。
政委葉蓮娜,那是一只暖人心脾的小兔子,是受傷、無助之人的避風港、溫暖鄉,她所領導的集團所在之處,往往就是人們心靈最好的療傷之地。
以上,組織里有頭臉的人物各有能力。
然而,真正的戰士和那些被拯救了的人,只要親眼見過那個后背風衣上,印有SB字眼的人的戰斗,那么目光就將很難再從其后背轉移到其他人的身上。
你見過一敵千軍的人么?
你見過迎著無數炮火,獨自擊潰整支烏薩斯精銳部隊的家伙么?
你見過明明可以把敵人輕易殲滅掉,卻并沒有這么做,而是選擇用更難的活捉方式,打暈所有的人,抓起來、審罪后再行處置的存在么?
是的,盾衛見過,就是眼前的這個人,背負著SB之名的對方,擁有著精銳軍隊都難以匹敵的實力,讓第一眼見過他的人感到崇拜,對強大者的崇拜。
而遇到敵人并不直接擊潰殺死,反而是抓起來根據人的善惡來進行審判的行為,則讓眾多北境人感到十分奇妙、新鮮和神秘,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儀式感。
年輕的首領可能沒什么自覺性,但盾衛卻知道,在烏薩斯的北境上,已經有不少北境人,把他當成是信仰……
請:m.3z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