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心理陰影的最好方式,就是讓你直面曾經帶給你陰影的事物,去戰勝它!”
吳克說道,在克魯茲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他就帶著杰西卡舊地重游。
他們來到了當初,杰西卡曾去野外露營,意外碰見兇人埋尸的地方。
將近三年過去了,這里的樹林木屋,早就已經是雜草叢生。
由于當年的犯罪是在野外發生的,當警察趕過去的時候,那群殺人罪犯早就是桃之夭夭。
盡管事后,杰西卡有描述自己看見的、里面的一些兇手相貌特征,警察們也根據她的描述,拼湊出了兇手的相貌,但也不知道是兇手們狡猾,還是當地警察有些無能的原因,卻是至今為止,那群兇手依舊沒有被抓住,仍然逍遙在法律之外。
“嘔”
被帶著飛來這里沒多久,杰西卡的身體就產生了一些生理上的不適。
她的目光看著旁邊一處荒地,突然就跪倒在地上,用手捂起嘴巴,似乎有些作嘔的樣子。
“這里有什么特別的嗎?”
吳克走到杰西卡目光注視的地方,就向著跪在地上的對方詢問道。
“那是,我當初親眼看見兇手們埋尸的地方,我的朋友在被殺死后也被埋在那里……”
杰西卡喘著粗氣,回答吳克話的時候,聲音有些斷斷續續。
她嘔出了少許的酸水,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誒,你知道這么清楚,難道在事后,你有去了解或者有人告訴你的嗎?”
吳克又問。
“不,那是我親眼看到的。”
杰西卡有些苦笑。
“在這?”
“我躲在那木屋的底下。”
當初,她能在這種地方,從有獵槍的一群兇手手中逃得一命,也算是福大命大。
杰西卡躲在充滿軟趴污泥的木屋底下,至今還能想起各種蟲子,在自己身邊爬動的那種感覺。
不遠處的外面,就是被射殺的、一具具死不瞑目朋友的尸體,像是垃圾一樣,被丟在被兇手挖大的坑洞里,就在她的全程注視下,就那樣被潦草地埋起來。
聽著杰西卡對于當初遇險時候的描述,吳克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他有些同情杰西卡當初的遭遇。
畢竟,誰又能想到,只是一次普通的野外聯誼交友合宿,居然就能倒霉地碰到埋尸的殺人犯呢?。
而且,還不只是一個,而是一群的殺人犯,卻是差點沒讓杰西卡當初的那群大學生男女,直接就落到團滅的下場。
當然,除了杰西卡之外,其他人都死了。
然后,殺人犯警察抓不到,受害者親屬們的憤怒得不到宣泄,故而便殃及魚池,直接恨上了杰西卡這個在事件中,唯一的幸存者。
以一些人的理論,那就是我的兒子(女兒)死了,為什么你還活著,你們不是一起去野外露宿的嗎,為什么只有我兒子(女兒)死了,這不公平,頗有種不患寡,卻患不均的感覺……
“你這實在是太冤了……”
吳克說著一些安慰杰西卡的話,抬手就運用起神力戒的力量幻化出一把鏟子,拿住就開始鏟起土來。
杰西卡受到了安慰,內心感覺好了一些,但見著少年開始鏟土,便有些不解地詢問:“你這是在干什么?”
“看不懂嗎,我這是在挖坑啊!”
吳克回答,他挖坑的速度很快,沒十幾秒的時間,就挖出了一個可以埋人的土坑。
“可里面的尸體,早就被當初來到這里查詢的警察給收斂掉了。”
杰西卡不能理解他做這個有何意義。
“關于這個,我當然知道了,所以,這個坑,并不是來找那些尸體的。”
吳克從坑里走上來,杰西卡突然感覺后背有些發寒,卻是察覺到了一些不妙的氣息。
果不其然,杰西卡就見身前少年一伸手指,就指著自己背后的土坑道:“來,你躺進去。”
“等等,你要干嘛?”
杰西卡被嚇退了一步。
“越想讓人發自內心地去戰勝心中的陰影和恐懼,就越得讓人去體驗那份陰影、那份恐懼,可能會帶給自身的巨大傷害。
所以,我這套心理療法,卻是依據你的性格,給你獨家制定的治療方案,我將之名為生存本能刺激一二三,分三步走的心理治愈療程!”
“不,我可不想被埋在里面……”
拋下一句話,杰西卡轉身就逃跑,在這一刻的危險預警之下,她爆發了三年沒怎么鍛煉的身體的潛力,竟是跑出了正常高中生短跑沖刺,差不多的最高速度。
但跑著跑著,杰西卡就原地踏步起來,然后慢慢倒退了回來。
神力戒的綠色力量,卻是當著她大腦的面,強制NTR控制了她的身體,獲得了她身體肌肉的操縱權限。
只見,杰西卡的臉上滿是驚恐神色,到了土坑前就是一個立定轉身,然后,她‘毅然決然’地邁步走了進去,直接躺好了身子。
無法動彈的杰西卡,睜大著眼睛,看著土坑邊上的少年,揮舞起手中的鏟子。
嘩啦啦的,大量的泥土從上邊傾斜而下,蓋在了她的身上。
杰西卡能感到身體沉重,仿佛被壓著一袋大米,且重量還在不斷增加。
她的臉部位置,卻是最后掩埋的地方。
吳克蹲在旁邊,看著底下的杰西卡。
“重癥得下猛藥,我為你加油,別死了!”
說著,他就在杰西卡絕望的目光下,把最后的一鏟子土丟了下去。
黑暗、窒息、充滿束縛感的密閉環境……
真正的活埋,并不能讓一個普通人,輕易地就能夠爬出。
雖然,在地下,有支撐身子發力的受力點。
但同樣的,身體之上,也有阻止身體發力的壓力點。
絕境之中,考驗的是身體,但同樣也是心理。
距離杰西卡被活埋,大約過去五分鐘。
一只蒼白的手,就從壓實的土壤地里穿出來。
緊接著,是一顆迫不及待的女人頭顱,從突破的土里鉆出,猶如土撥鼠一樣。
杰西卡吐出了富含微生有機物的黑土,口水順著她的嘴角流在地上,她的臉色漲紅,額頭上更是緊繃著青筋,在出土的那一刻,卻是在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呼吸完后,得到休息的身體,終于從土里站了起來。
“恭喜……”
吳克的話還沒有說完,脖子便被沖過來這邊,渾身都是泥土的女人給掐住。
“你這個混蛋,你差點殺了我,你他媽的難道就是當初的兇手之一嗎?”
杰西卡瞪著眼睛,滿眼都是血絲,手上使足力氣,卻是掐著吳克的脖子,在晃動發出自己的質問。
“瞧,我這治療效果杠杠的!”
吳克抬手握住杰西卡的手腕,卻是以一種無法拒絕的和善姿態,主要是無可匹敵的巨大力氣,讓剛陷入死亡邊緣、正處于生理暴怒中的杰西卡,很快冷靜了下去。
“我埋的土,剛好在你能夠把自己挖出來的程度,根本不至于讓你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而就在你為了自己的性命,在土里不斷掙扎的時候,我一直有控制這枚戒指的力量,往里面注入剛好可以供給你極限呼吸的空氣。”
“不然,你以為你是職業潛水運動員,能夠憋氣這么久嗎?所以,放寬心,將你陷入絕望,繼而逼出你超常生存本能的整個過程,一直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這都是為了刺激你,讓你有面對自身心理陰影、心中恐懼的勇氣……”
吳克鼓勵別人一直都很可以。
“現在,你好好想想剛才在土里快要死掉的那種感覺,你還覺得困擾嗎,如果當初被埋在底下的人是你,你敢不敢對那些給予你陰影的兇手們,以像是剛才對我發出質問、去對那些人發起自己的抵抗呢?”
杰西卡的臉色并不好看,強自做出解釋:“當時,那些兇手們都有武器,而我只是一個女大學生,根本就不可能抵抗那些兇手的迫害。”
“嗯,這個的確沒錯,但你這話說得,就像是你現在能抵抗我似的?”
吳克抓著杰西卡的兩只手,在杰西卡的面前揮了揮,展示了一下彼此之間的巨大實力差距。
杰西卡:“……”
“所以,我想要表達的,并不是你有沒有這個抵抗、反抗的實際能力,而是指你有沒有這個抵抗、反抗惡徒的勇氣。
顯然,在剛才的暴怒狀態下,你有了,而且很大,這正是我想要看到的,請記住那種感覺,它能讓你走出心理陰影。”
聽著吳克解釋的話,杰西卡心中被強大力量壓下去的氣憤情緒,便逐漸消融開來。
她突然覺得對方說得,好像有那么一點道理,而事實上自己,也貌似好了很多。
杰西卡看了看那邊被挖開的黑土,腦中再次想起當初看到的埋尸畫面,卻是已經不再有想要嘔吐的感覺……
直到,一只蜣螂從她的衣服里爬出來,爬到杰西卡的臉上,觸手還在對方的嘴唇邊劃了劃。
“嘔,見鬼!”
可憐的蜣螂直接被拍飛,也不知道飛到了哪個草叢里。
杰西卡心理創傷20,又10。
曾經的回憶,對現今杰西卡造成的傷害,被削弱至很低。
但新的回憶,對以后杰西卡造成的傷害,估計不會很低。
“接下來,要回家了嗎?”
杰西卡問道。
她想回去,她想回家去洗個澡,她想回到自己溫暖的被窩里。
“回什么回,現在的你就需要趁熱打鐵,一舉殲滅自身的心理頑疾。”
吳克擺手拒絕,從兜里拿出了上都夫人,借給他的一根占卜棍。
杰西卡就看著吳克,將棍子立在地上。
然后,放開手,任憑那根棍子倒下。
“你在干嘛?”
“你知道亡棍么?
按照你這個世界專業人士的說法,這就是在用這里存在的亡者怨氣,通過那些怨氣的牽引去找尋鏈接這些怨氣的目標。
而所謂的目標,大概就是曾經殺了他們的那些人,也就是你曾經見過的兇手們。”
吳克解釋道。
“誒?!”
杰西卡驚了,這世上居然有如此神奇的棍子,但隨即她又想到了一件事。
“不是,你找兇手們,這是打算干嘛?”
杰西卡突然又有了不好的預感。
吳克咧開嘴,朝著杰西卡就露出自己那無比陽光、燦爛的微笑:“克魯茲的大姐,您說呢?”
“我說……”杰西卡咽了咽口水,嘗試著說道:“咱們找到人后,要不就打電話報警,讓警察抓捕他們,嗯,這絕不是我害怕了,這是為了生命、哦不,是為了更好確保抓捕兇手、保險起見所做的最佳選擇。
同時,我覺得自己上庭指證那些兇手,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事情,你完全可以信任我,把這事交給我來辦……”
杰西卡扣扣索索,從兜里掏出了一張電話卡。
“這是個很不錯、非常有建設性的提議,不過,你該不會認為,這種用棍子尋找兇手的方式,能夠被法官作為判定罪責的證據吧。
哪怕這個世界,時不時就會有一些超能力擁有者出現,什么超級英雄啊,又或者是惡棍之類的……”
來到這個真實的DC世界后,吳克通過電視新聞報紙,或是圖書館資料查詢等手段,卻是對這個世界的獨特情況有了一些了解。
針對于超級英雄和普通警察、軍隊無法對付的那些惡棍,法律會有一套獨特的司法程序。
而針對普通人、普通犯罪者的時候,法律又會有一套新的司法程序,兩者卻是有些被隔斷了開來。
當然,只要在某一層面上,擁有非凡能力的人,證明了自己的確擁有那種能力,針對于普通人的法律司法程序,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受審、取納非凡能力獲得的犯罪證據。
然而,這需要不少時間去驗證非凡能力,所獲得證據的真實性。
“而不巧,我并沒有那么多時間,可以花在你的身上。”
吳克這么對杰西卡說道。
杰西卡打出問號。
“所以,你昨天說治愈我心靈創傷得循循漸進,其實就只有兩天的時間?”
“兩天時間已經夠多了,而且,現在的確就是在循循漸進地治愈你的心靈。”
吳克折斷旁邊一根鋼管,把它遞給了杰西卡:“來,這是你的鋼管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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