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然界中,面對未知的事物,動物的反應大多數會是謹慎,與盡量不接近未知事物的周圍。
但作為從人類意識中誕生出來的韋馱天,性格里卻帶有著屬于人類的好奇心思,配合天生就擁有的高過多數生命的實力,又讓他們有把這種好奇心思給轉化為實踐探索未知的行動能力。
哪怕在見識到艾菲爾的實際飛行速度,卻也沒有讓韋馱天們退縮,反而是光憑雙腿就在地面上,追上了天上飛的天翼種,直接跟隨著艾菲爾就來到了這片無人居住的海岸旁邊。
“我還以為你那翅膀是擺設呢,沒想到它真的擁有能讓你在天上飛行的能力,不過,你好像并不是依靠著自己翅膀的煽動進行飛行的,你的翅膀似乎擁有著轉化周圍那些奇特能量粒子為動能的效果。”
普蘭提亞說著這話,身體就漂浮了起來。
艾菲爾能感覺到空氣中的精靈力,正在被對面的家伙操縱使用著,盡管對方利用精靈力的效率很低下還遠遠不如她,但只是看一眼就能搞清楚里面的原理,弄出差不多效果的,也是一件挺恐怖的事情。
“怎么樣,和你是差不多一樣的飛行方式吧?”
普蘭提亞就像是得到新玩具的小孩,以極快的速度就熟悉掌握了這種依靠精靈力飛行的方式。
“喂,你這個家伙,還打不打了?”
艾菲爾有些不耐,總感覺自己在陪熊孩子玩耍一樣。
“抱歉,抱歉,最近幾年我有在研究怎么讓自身飛起來的能力,沒想到在你這里獲得了一些突破,多少有些小興奮。”
普蘭提亞解釋了一句。
“那么,讓我先手吧。”
普蘭提亞落回礁石上,一邊作出深蹲準備原地跳躍的姿勢一邊說道。
“無所謂。”
艾菲爾并不在乎這一點。
“咻”
刺耳的尖嘯聲突兀響起,靠近礁石周圍的海面,后知后覺被劃破開。
“砰”
艾菲爾原先站立的礁石破碎開來,出現在那里的是踹碎礁石的普蘭提亞。
“咦,原來你還能更快的啊?!”
普蘭提亞有些吃驚,下一刻他的身影就后撤離開。
“轟”
礁石在下一刻被徹底被踢沉進海水中,大片的水花炸裂開起來然后落下,露出了做出下鞭腿姿勢的艾菲爾。
這位天翼種小姐的眼中浮現起了對真正戰斗許久未見的興奮之色,沒再給普蘭提亞這個韋馱天(神)繼續悠閑說話的機會,就以迅猛的姿勢朝著對方攻擊了過去。
雖然只是拳腳方面的打斗,但在兩者超四五倍音速的速度加持下,表現出來的戰斗畫面,卻是相當驚人。
伊斯理、凖人、波菈,三個韋馱天的眼睛在飛速地轉動,離得比較遠,他們能夠捕捉到兩者的戰斗情況。
但對于只是普通人的吉爾蒂娜來說,修女小姐所能看到的景象,就是時不時破碎開的岸邊礁石,和突然炸裂開的平靜海面,以及偶爾在濺起來的海水襯托下一閃而過的殘影。
“實力不相上下嗎?”
不擅長戰斗的伊斯理有些吃驚,琳之外最強的韋馱天就是普蘭提亞了。
“不對,普蘭提亞已經落入下風。”
擅長戰斗的凖人直接反駁說道。
“普蘭提亞那家伙的拳頭一點力道都沒有,全被那個有翅膀的女人輕易擋住了,相反,那個有翅膀的女人踢過去的鞭腿則能輕易地傷害他,瞧,他的鼻子都被踢出血了!”
“誒,居然是真的。”
波菈驚呼出聲。
吉爾蒂娜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就看見了突然停止下來交手的兩方。
而普蘭提亞正一手持刀,一手捂著自己的鼻子,卻是有些悶聲悶氣地道歉說道:“十分抱歉,我突然使用武器了,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發現自己若是光用拳腳的話,似乎對你造成不了什么威脅。”
看著身上被劃破的衣服,里面滲出來的一點血跡,艾菲爾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頭頂上的光圈驟然變大。
身上也凝聚出了相對應的精靈武裝,和吉普莉爾的鐮刀不一樣,艾菲爾的精靈武裝是輕甲和對劍。
感覺到對面的天使小姐,身上突然強盛起來數倍的氣勢,普蘭提亞的眼皮子不自覺跳動了幾下。
“我這是惹你生氣了嗎?”
他小心地問。
“要不,我還是把武器收起來吧,大家和和氣氣地用拳腳切磋上一場?”
普蘭提亞一點都不想惹對面,更加危險起來的家伙,卻是嘗試勸說道。
“不,有武器正和我意,這樣一來,我也可以盡全力和你戰斗了。”
艾菲爾笑了,笑得十分危險,在拿出武器之前,那是小打小鬧,但在拿出武器之后,就意味著要全力以赴了,周圍的精靈力被席卷調動,對劍交叉揮出了絢爛的十字劍光。
普蘭提亞連忙躲閃后退,他望著被十字劍光擊中的礁石,徹底化為齏粉的一幕,額頭一時間滲出了些許細密的汗珠,這要是被打到的話,怕不是就得落得個直接粉身碎骨的下場……
眨眼間,所謂的略顯下風的勢均力敵,就變成了普蘭提亞的抱頭鼠竄。
這個世界的韋馱天,就以神的角度來說,實力多少有些拉夸,但他們并不是真的拉,只是因為生存環境并不需要,所以才沒有適應演化出相對應的戰斗能力。
以前,這個世界的韋馱天面對的是純種魔族,而那些純種魔族的體型是一個比一個大,攻擊力雖然非常高,但移動速度、攻擊速度卻十分緩慢。
故而,韋馱天演化出來的就是強悍的速度,以及能夠凝聚出斬斷大型肉體骨頭,堅實而又鋒利的武器,他們是一群典型的高敏戰士。
而現在,普蘭提亞碰上的對手,是一個同樣速度不弱,攻擊力還比他高,防御能力也不低的天翼種選手,會變成這種被全面碾壓狀態的情況,也根本不奇怪了。
星杯世界的天翼種,當初吳克所擁有的實力,在打吉普莉爾的時候都感覺有些棘手,更別提只是高敏捷戰士、力量卻不咋樣的韋馱天了,雖然普蘭提亞不是沒有威脅,但前提也要艾菲爾給機會讓他靠近過來。
然而,已經被激發起戰意的天翼種,可不知道放水二字是怎么寫的,普蘭提亞嘗試做出的一些佯攻,都宣告了失敗,都是被攜帶精靈力的劍光斬碎掉的。
而就在艾菲爾打算使用天擊,去壓制住底下速度似乎比她快一點、到處在躲閃的普蘭提亞的行動范圍,在伊斯理想著是不是劫持旁邊的修女小姐,準備挾修女以威脅天使幫同伴解困的時候,海邊因為二者戰斗,劇烈翻涌著的氣流和海浪,卻是突然地凝固住了。
同時,艾菲爾和普蘭提亞的身形,卻也被凝固在了半空之中。
“艾菲爾,你在干什么呢?”
不成熟的少年音憑空響起,周遭的精靈力匯聚起來,凝聚出了吳可的身形,一出現,他就詢問向艾菲爾,同時也看了一眼普蘭提亞。
“大人,我在和別人戰斗呢。”
被阻止、開始冷靜下來的艾菲爾,多少有些底氣不足的回答道。
她的任務是保證吉爾蒂娜的生命安全,但現在她卻把保護的任務目標丟在一邊,和一個這個世界所謂的神,進行了一場友好的戰斗交流,這卻是多少有點玩忽職守的意思了。
“這是襲擊你們的敵人?”
吳可皺了皺眉,剛才這邊被調動的精靈力可不少,戰斗強度顯然并不低。
“誤會、這都是誤會,我們是其他的韋馱天,只不過在發現這里有類似神話生物天使的存在后,所以才專門過來這邊,想要問問情況的,但我們可沒有做過襲擊人的事情。”
普蘭提亞連忙解釋道,和天使小姐帶來的危險感不同,眼前憑空凝聚出來的少年存在,卻是帶來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覺,有些像是面對琳一樣,但比起琳,對方似乎還要沉重許多。
這是同類,而且應該很強,或許比琳師傅還要強大……
這是普蘭提亞在看見吳可后,心中浮現出來的第一想法。
“跟我細說一下吧。”
吳可揮手讓精靈力平息了風和海浪,就把剛才發生戰斗的兩個家伙帶回岸上,來到吉爾蒂娜這邊詢問起具體的情況來。
艾菲爾自然是事無巨細的,把剛才遇見幾個韋馱天的情況給復述了一遍,而普蘭提亞、伊斯理等韋馱天那邊,兩個聰明的家伙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也是順著艾菲爾的話承認了下來。
本來要是打得過的話,伊斯理是絕不介意拿點天使小姐身上的一些組織細胞去研究一下的,可惜打不過,不僅打不過,就連他們引以為豪的速度,也在突然出現的少年面前失去了作用。
在清晰了解到這一點后,伊斯理就擺出了笑臉,以一種十分低下的誠懇姿態,朝著吳可鞠躬道歉:“沒想到天使小姐的背后是同族,擅自做出試探有些冒犯了,實在對不住。”
“不冒犯,說到底,答應下來切磋的艾菲爾,她也有些不對的地方。”
吳可看向艾菲爾。
“我都跟你說了,要以和為貴,不要隨意做出可能會引起誤會的事情。”
“切磋交流是他們提的,我又沒錯。”
“你的任務是護衛并不是戰斗,發生事情嚷一聲,我又不是不在。”
吳可切入重點,直戳艾菲爾的心靈,多數天翼種都有好戰這毛病。
“對不起。”
艾菲爾低頭認錯了。
“還好這個世界的神,似乎不是什么壞家伙,不然被你留下的修女,吉爾蒂娜就危險了。”
伊斯理聽得額頭冒汗,幸好對方出現得快,沒來得及讓自己做出挾持修女威脅的事情。
“我知道你有戰斗欲望,但這事等回去后我給你安排,你也知道精靈力從我們世界運送過來這個世界并不容易,所以還是盡量別把精靈力,揮霍在無意義的戰斗行為上。”
吳可又說道。
我們的世界?
這個世界?
伊斯理和普蘭提亞內心中,分別浮現出了異樣的想法。
“咦,你們的世界和這個世界,難道世界有很多個嗎?”
單純的波菈直接問了出來。
“是的,世界有很多個,我并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神,而是從其他世界穿越過來你們世界的,我們為了正義而來,并無意與這個世界的神,也就是你們發生什么沖突,信仰之類的也并不需要……”
吳可并沒有掩飾作為外來者的身份,很直接了當地跟面前的幾位韋馱天說明白了一些情況,這是基于星團處于絕對強勢地位的情況下,表現出來的從容與坦誠。
這個世界的神,他們的力量似乎并不怎么樣,連實力發揮受限的天翼種都打不過,那的確并不需要擔心可能存在的對于他們星團的敵意,但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沖突和誤會,故而還是把事情說開,把自身立場表達明白為好。
吳可又給幾個韋馱天稍微說明了一下,他們星團是維護世界正義與和平的專業團隊,倒是讓伊斯理和普蘭提亞,兩個韋馱天給聽得一愣一愣的。
至于一旁的凖人和波菈,一個是漠不關心這種事情的家伙,一個則是有些懵懂,對于這些事情還不是很明白的傻白甜個體。
“請問,我能問一個事嗎?”
“什么?”
“維護世界的正義與和平,做像是這樣的事情,真的有意義嗎?”
伊斯理直接問了出來。
“嗯?”
吳可有些不解,看著這個戴著平光眼鏡的神。
“伊斯理,你的問題有點過分啊!”
普蘭提亞提醒道。
“抱歉,是我個人提問的問題不太準確。
只是就我積累的人類知識看來,好像世界并不存在真正的和平與正義。
只要生物存在競爭生存的關系,那么和平就是一個假命題。
而所謂的正義也不是過立場不同,所得出的一個片面結論……”
伊斯理解釋說道。
吳可聞言想了一下,就回答:“你說的是絕對正義與和平的事情,而我們維護的,則是相對正義與和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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