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聚會并沒有持續太久,但卻也讓一群人女孩見識到一群軍人湊到一起會是什么樣。
俞正峰和徐天龍在特殊部隊,禁酒已經很久了,但是今天情況特殊,而且又是休息時間,兩人也就不客氣了。
雖然沒有喝太多,可一群馬上要畢業就要分開的人,可以說酒不醉人人自醉。
走在回去的路上,互相架著肩膀,邊走邊唱著軍歌,一個個都跑了調卻還大叫著,完全不在意的模樣。
身后的那個長發女孩,看著他們這模樣一臉的震驚。
也許是地方大學的學生,根本沒見過這場面,更沒想到過自己的男朋友還有這樣的一面。
“很意外吧?”小菲看到她這樣的反應,不禁笑了出來。
長發女孩用力的點了點頭,“這也……”
“有點夸張是不是?”小菲反問道,見她點頭,才直接說道,“你是不了解他們的戰友間的感情,他們啊……是可以為對方檔子彈的情誼,當然是不一樣的。”
“不過這種情況也并不多,你也不會常見到的。”小菲邊說著笑了下。
而說著,抬頭看向長發女孩,“你和我們也許不一樣,你是地方大學的大學生,畢業了,你要面對的是……繁華世界,他們要面對的卻是迷彩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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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發女孩也明白她的意思,“從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他的未來要成為軍人的,我雖然不是軍校學生,可我也明白特種作戰專業意味著什么。”
“既然決定要與他在一起,也就早做好這個準備。”
而邊說著,卻也無奈的嘆了口氣,“可是我真的沒看過這樣的。”
小菲聽了,也跟著笑了出來,“他們還真的很少會這樣失態。”
說著又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相處的久了,就會發現,這份真性情真的不是誰都能有的。”
長發女孩聽了,收回視線,看了看小菲,“我之前就聽說過你。”
“我們剛剛認識的時候,他就跟我提起過,而之后不知說了多少次,所以雖然還沒見過俞正峰和小菲,卻早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另外一個短發女孩也笑著說道,“我也是一樣。”
“你們這帶著幾分傳奇的愛情故事,都成了他們必談的事,不過我們也是真的羨慕,能一起走過這么多年,不管好的時候壞的時候,都能……不離不棄,還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聽到她的話,小菲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們這都是怎么說我的啊,其實我也就是個普通人,哪有那么夸張。”
“你的確是普通人,可就是普通人做到這些,才讓人敬佩啊。”長發女孩輕笑著搖了搖頭,“我想他們都在這么說,想必也是羨慕吧。”
羨慕肯定是羨慕的,可不管是俞正峰還是小菲,都沒想到兩人是與他們從來沒見過,卻早已經在這些女孩這成為熟人。
于是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卻沒有半分的隔閡,甚至還可以聊著如此別人第一次見面絕對都不會說的話。
而這時,距離學校越來越近,他們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長發女孩突然想到什么,“之前他提起過,說這次有可能是他們最后一次聚餐了,為什么,即便畢業之后也可以再見的吧?”
小菲笑了下,“當然是可以,可這是在普通人那里,即便是畢業了也可以再見,但……我們軍人不行。”
“我們沒有隨時可以放得下的工作,即便是別人都有假期的時候,反而是我們最不可能休息的時候。”
“而他們這一畢業之后,也許就是天各一方,不知要分配到哪里去,想見面……就真的有些難了。”
聽了小菲的話,女孩這才恍然的點了下頭,“怪不得他們今天這么激動。”
“不僅僅是最后一次聚會,這之前他們應該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聚齊了,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也算是真的不容易了。”
如果是之前,小菲也許也不會理解這些,可當真正的經歷了戰爭,看過了狼牙是怎樣的生活,便也就愈發的感慨,甚至對于他們也更能理解好。
眾人終于分開,當然,不是就此就要離開,而是有女朋友的要各自送他們回去。
兩人慢慢的走著,似根本不急著回去,明知再晚一些就有可能被關在門外,還是沒有加快速度。
沉默了好一會,小菲終于抬頭看向他,“你今天是不是……有些太激動了?”
俞正峰聽了輕笑了下,“和他們比起來應該差遠了吧?”
“畢竟也算見識過生離死別,雖然畢業分開是有些傷感,卻也不會太過激動。”
聽到他的話,小菲輕點了下頭,“是啊,這世上真的只有生死最大,真的看開了生死,其他的還算什么?”
“他們都是特種作戰指揮系的,即便是畢業之后不去特種部隊,也要是在一線部隊,未來更有可能是在戰斗部隊的。”俞正峰說著輕嘆了口氣,“所以我從來沒有祝他們前程似錦,而是祝他們平安。”
小菲聽了卻沉默下來,好一會才問道,“那你呢?”
“我……”如果是小菲還沒有見到那些真正的戰爭,俞正峰也許還可以說一個善意的謊言來騙過她,可現在,這些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你不用安慰我,我都明白。”小菲卻搖了搖頭,“你們是特戰軍人……更是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防線,現在的我明白他的意義是什么,你熱愛這身軍裝、熱愛狼牙,所以我不會勸你離開那里。”
“但是,我真的請求你,不管在遇到什么樣的危險,都努力活下來,哪怕是……為了我。”
俞正峰聽了,一陣心酸,停下腳步上前一步將她輕輕抱在懷里,卻不知怎樣回答。
兩天后,他們送走了徐天龍,寢室再度回到了那個不齊全的狀態。
只不過這次多了一個俞正峰,卻也是不一樣的。
而且他們是真的沒想到,俞正峰竟然會參與到系里的分配中去,和導員坐在一起審核他們。
和其他的系不一樣,他們的專業可以說即是廣泛的,畢竟只要是部隊,就需要指揮官,而作戰指揮當一個連長真的綽綽有余。
但誰學了特戰指揮又甘心去普通的部隊當一個連長,所以說他們的專業又有些受限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對于他們的分配不止范天雷為難,學校也為難。
他們不想浪費這么多的優秀人才,可暫時卻又沒有那么多的特戰崗位,為難也是正常的。
俞正峰雖然參與了進來,可也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雖然他了解這些人的情況,卻也不可能為所有人都找到適合的位置。
無奈的坐在這里商量著,看著手里的名單,卻覺得拿著的不是名單,而是所有人的前途。
俞正峰哭笑不得的抬起頭,“這樣吧,我們先說比較容易的。”
“像杜安國和杜立安兄弟兩,他們應該是傾向于回到海軍陸戰隊的,而且那里是他們的老部隊,肯定也是希望他們能回去,算得上是雙方都高興的事。”
賴志明點了下頭,“沒錯,他們來學校的時候,在連隊的評語上,能看得出來很受原部隊的重視。”
得到他的肯定,俞正峰便繼續向下看去,“徐天龍和他們這幾個已經被特種部隊錄取的,也就不用操心了。”
范天雷聽了,卻直接笑了出來,“如果都像他們這么省心,咱們是不是沒這么麻煩?”
“哪個特種部隊一下能接受這么多人,都快可以再重新成立一個中隊了。”俞正峰無奈的搖了搖頭。
而再一低頭,卻看到羅海峰,卻輕嘆了口氣,“羅海峰這個就有些麻煩,他原本不是偵察連的,又被狼牙淘汰過。”
“偵察連或者海軍陸戰隊的話,會有些麻煩,別看他們不是特種部隊,可一個個也都傲著呢,想進去偵察連當連長排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想讓他們接收一個學生官,那可真是有得他受。”
“如果連這么點困難都解決不了,那還當什么兵?”范天雷直接說道,“你看看他的特長、性格,適合什么部隊?”
俞正峰聽了卻苦起臉來,“我看適合又有什么用,得是他們自己覺得適合啊。”
他這么一句話,卻似提醒了賴志明,“對啊,我為什么不問問他們自己的意向?”
“這……不合規吧,軍人就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不管去哪里執行命令就是了,就算我們的情況特殊一些,也沒有問自己的道理。”
說著冷哼了一聲,“如果他們都不喜歡怎么辦,還真給塞到狼牙去?”
俞正峰見他抬杠的模樣,一下笑了出來,“范教官,時代在進步,我們也得有所變化嘛。”
“像分配這種事的確是不能聽他們自己的,但可以征求一下他們的意見,萬一他們的想法和我們的分配相吻合,那也就不用再商量。”
“那如果不行呢?”范天雷反問道。
“我們可以盡量滿足他們的意愿,至于沒辦法滿足的,也只能服從分配了,軍校畢竟不是普通學校,沒必要滿足所有人的需求。”俞正峰很是肯定的說著。
范天雷這才松了口氣,“這樣還差不多,那到是可以。”
見他不再反對,賴志明真的是一臉的詫異,他可是知道范天雷有多倔的,但凡與他意見不一,除非對方妥協,否則便有得說了。
就在剛剛,他也以為這件事他不可能同意,卻沒想到……俞正峰幾句話就讓他妥協了。
而愣了下之后,卻馬上反應過來,“我這就去準材料,另外讓所有人都進行面試,聽聽他們自己的意愿。”
看著他轉身就離開,俞正峰險些沒笑出來。
待再看向范天雷,便真的忍不住了,“你看你給人家留下的是什么印象,看到你難得妥協一次,竟嚇成這樣。”
范天雷聽了卻是一窒。
很快,賴志明便準備好了面試,而說是面試卻又有些不太那么正規,只有他們三個,誰進來也沒什么流程,只是想到哪問到哪,略顯隨意了些。
不過這樣的情況,到是讓其他人也緊張不起來,還真的是有什么說什么。
果然,像杜安國兩兄弟,俞正峰猜的還是對的,他們雖然也想進入特種部隊,可這么多年哪里還不知道特種部隊不是那么容易進的。
于是第一意愿就是回到海軍陸戰隊,用杜立安的話來說,那是他們的地盤,等于是回家了。
聽到他的話,俞正峰一下笑了出來,隨后擺了擺手,“行了,都趕緊出去吧。”
兩人一個立正敬禮,也不再客氣,轉身便走了出去。
范天雷抬頭看了眼俞正峰,“不錯嘛,至少到現在你有一大半都是猜對了的。”
“這也不是什么難事,他們啊,真的是最簡單,也最容易看透了。”俞正峰邊感慨著,邊叫了下一個人的名字。
羅海峰標準的步子走了進來,也許是之前已經有了提示,看到他們并不意外,只是習慣性的敬禮坐下。
“羅海峰,你現在的情況自己應該也清楚,特種部隊是不可能由學校分配得進去的,而偵察連……你沒有在偵察連的經驗,去了之后,也不會太容易。”
范天雷邊說著,邊看了他一眼,“我到是希望你選擇一個普通的野戰部隊,雖然起點低一些,但可選擇的余地也多一些。”
“而且那些基層單位需要像你這樣的特戰軍官,把特戰思維帶給他們。”
聽到這樣的話,羅海峰有些意外,但卻還是大膽的開口說道,“報告教官,如果是學校分配,我服從命令,可如果是我自己的意愿,我想去偵察連或者是一線的作戰部隊,我想那時才能更鍛煉我。”
這樣的回答,到讓他們有些意外,就俞正峰了解,他可不是一個愿意接受挑戰的人。
可想了想,還是問道,“你真的確定,讓偵察連或者一線的部隊,接受一個學生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