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匹馬拉著兩架馬車從寧心鎮北門出發,奔向北方的七羽城。
兩架馬車一前一后用繩子拴在一起,唯一的一匹馬是好不容易才發現的,也算是幸存者。
除了這匹馬以外,寧心鎮真就一個活人都不剩了,昨天一下午加上半宿的時間,七耀眾人都沒找到任何人影。
一匹馬拉兩架馬車有點費力,速度慢了很多。平時單匹馬的速度從寧心鎮到七羽城就要用近二十個小時,現在這個速度想要到七羽城至少需要一天一夜。
一路晃晃蕩蕩,又過了一天才終于接近了,隔著歪歪扭扭的大路已經能看到遠處七羽城的輪廓。
“等等,不要再前進了!”一個人影突然從路邊沖了出來,擋在前面。馬匹差點受驚,駕車的胡萬三連忙勒住韁繩。
“你干啥攔我們馬車!”胡萬三有些生氣,怒氣沖沖地說道。
攔住馬車的是一個身材矮瘦的男人,身高看起來剛比姜小瑩高出幾厘米,也就一米五五左右。
姜小瑩身高一米五一。
矮瘦男人長著一個小腦袋,他看向馬車內部,問道:“你們是王都派來的援軍嗎?如果是的話,就跟我來吧,七羽城正門現在已經進不去了。”
錦耀走下馬車,來到車頭前方說道:“我們不是王都的援軍,從寧心鎮過來的。我是七耀傭兵團團長錦耀,后面的都是我的團員。”
“錦耀?這個名有點熟悉……”矮瘦男人想了想,眼前一亮道:“你是錦會長的女兒,錦飛的妹妹?”
錦耀眉頭一皺,從小到大她聽的最多的就是“錦飛的妹妹”這幾個字,而從未有人直接叫過她名字。
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錦耀露出微笑,道:“沒錯,就是我。”
矮瘦男人恍然大悟,這才笑著說道:“我叫王李,是騎士團副團長派來在這里等待援軍的。你們就別再向前走了,再往前就有死靈教會的人封鎖,根本過不去。”
“封鎖?能和我說說現在七羽城的情況么?”錦耀問道。
其他人也都下了馬車,圍成一圈。方與站的位置稍后,打開系統檢測了一下王李的數據。
狀態:良好
氣血值:1782
等級:2核心1星
“七羽城現在的情況很差,這樣,我帶你們進城吧,順便在路上和你們慢慢說。這駕馬車肯定帶不進去,就在這里放走吧。”王李答道。
“那就麻煩你了。”
馬匹的鞍韉和韁繩被解開,于森林中放生。眾人跟隨王李一直向東走,來到了一處比較隱秘的亂石堆處。
從遠處看沒有什么異常,來到亂石堆上面就能看到一個洞口,洞口上堵著一塊木板。
“這里是地道,一直通到七城區,能躲過死靈教會的封鎖。跟我來吧。”說完,王李便掀開木門率先鉆了進去。
洞口不大,只能容許一個人通過,等所有人都到齊了,王李這才繼續帶路向地道前方走。
他拿出了一塊發光的石頭,將四周照亮,開口說道:“大概是兩周前,死靈教會第七十二分部突然對七羽城發起了攻擊。”
“城內到處都是藏匿的死靈教徒,這次徹底爆發了出來,七羽城七個城區這些天被攻下了六個。城主和騎士團長他們這些頂級強者加在一起都打不過那個大司教,現在整個七羽城都處在危機之中。”
“七羽城外圍已經被死靈教徒完全包圍,幸好有一個做事很穩健的商人幾年前挖了這條通往外面的地道,我們這才能夠借著地道出來向王都求援。我每天都要等在大路旁接應援軍,但這么多天了也沒等到一個人。”
“死靈教會第七十二分部實在太可怕了,尤其是那個大司教,聽說曾經一招擊傷了城主大人。他手下還有七名掌紀執事,一個比一個強,連最弱的第七掌紀執事北冥域集都有四核心一星的實力。”
“只不過北冥域集好像是因為能力不足,實力太弱,被派出去管理四周的其他城鎮了。”
聽到這里,眾人皆是心驚。北冥域集在寧心鎮簡直可以橫著走,直到后來被死靈幻獸吞噬,才徹底死亡。而到了這里,居然成了最弱的一個。
“我們快到了!”王李對著眾人說道,而后加快了腳步,不一會便來到了地道的盡頭。
“我是副團長派出來的,就帶你們回副團長那里吧。早會長他們這些強者全都在最東面對抗大司教,而我們這里是最西面,若是帶你們去早會長那里恐怕要花費很長時間。”王李一邊說著,一邊向上爬出了地道洞口。
錦耀走在最前面,因此也是最先爬出來的,對王李說道:“就帶我們去副團長那里吧,畢竟你還有接引援軍的工作要做,不能浪費時間。”
方與最后爬了出來,環視一周,疑惑道:“七羽城到底有多大?”
一旁的櫻落看了方與一眼,回答道:“七羽城一共有七個城區,最小的城區大概比十個寧心鎮還要大一些,最大的城區有五十個寧心鎮大小,大概就是這么大吧。”
方與恍然,怪不得說從七城區左邊走到右邊要花費很多時間,原來七羽城擁有如此大的面積。
幾個七羽城疊在一起恐怕就能延伸到寧心鎮了。
七羽城的建筑風格和寧心鎮出入不大,只不過寧心鎮是兩層建筑占多數,而這里幾乎全是三層建筑。
走了一會,街道上的人群開始變得越來越密集,他們或站或坐,眼中彌漫著絕望與恐懼的情緒,空氣中氛圍很是壓抑。
穿過人群,又走了近半個小時以后,十七個人被帶到了一座顯得很華麗的宅邸前。
這座宅邸四周有不少衛兵,幾乎都是兩核心七~八星、身穿盔甲的騎士,眼神冷冽地觀察四周。
他們看到王李后便不再多管,應該是彼此認識。
推門進屋,王李帶著七耀傭兵團眾人來到一樓大廳中央,那里有一張特大號的長桌,長桌周圍坐滿了人。
王李走上前,對著坐在長桌首位的一名中年人附耳說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