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月后,白石榮澤死了。
在白石義城面前使用了繭縛之術,自殺而亡。
家里來了很多人。
白石義城只是冷漠的盯著他們。
白石榮澤因為被剝奪了忍者資格,名字不能刻在慰靈碑上。
他在村外給白石榮澤立了一個衣冠冢。
在白石榮澤死后,他就把白石榮澤的蝶種通靈了出來。
變成了忍蝶的白石榮澤就像往常一樣站在他的面前。
他心里很清楚這不是真的白石榮澤,只是管不住眼睛。
對于這個叔叔的感情,就算是父母也比不上。
小時候父親很忙,母親也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
只有白石榮澤無所事事,每天在家里逗他玩。
白石義城總會騎在他身上,讓他帶著自己到處跑。
有時候起了壞心眼,直接就尿在他的脖子里,看著他黑著臉想打自己又不舍得打的模樣。
每當這個時候,白石榮澤就會幾天不理他,然后只要他跑去乖乖認錯,兩個人又會玩成一團。
父母死后,其實他根本就沒有怪白石榮澤的意思。
只是白石榮澤自己太敏感,不敢面對自己而已。
這幾年關系好了一些,只是再也找不回從前的那種感覺了。
以前的白石榮澤像是哥哥,后來他更多的是作為長輩。
下雨了。
白石義城撐著傘來到村外,看到那座孤墳。
他把傘放到墓碑上,自己淋著雨站著。
“以前是你遮風擋雨,現在換我了,雖然你總說死亡不是終結,但是在我看來死了就是死了。”
“我不會認同忍蝶就是親人的鬼話,特別是它叫我大人,我更加不會認同。”
“這個家就剩我一個人了,你說讓我照顧好其他的族人,其實我心里根本不想理會他們。”
“可是沒辦法,既然是你說的我會試著去做,不過別抱太大希望,我畢竟是個自私的家伙。”
白石義城絮絮叨叨半天后,開始沉默。
為逝者哀悼沒有任何意義,他很清楚這一點。
使蝶的沒落是因為陰謀也好還是政治也好,都有其必然性。
或者說這就是木葉以后所有忍族的下場。
火之意志會將大樹下的所有腐葉燒的干干凈凈,然后重新長出嫩芽。
木葉依然還是木葉。
順著小路往回走,他并不想回家,而是來到了慰靈碑。
慰靈碑前已經有人了。
白石義城走過去跟他并肩站著。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白石義城看著慰靈碑上那些熟悉的名字一言不發。
不知過了多久,嘶啞的聲音響在耳邊。
“聽說你家里有人過世?”
白石義城沒有理會他,轉身離開。
“你應該知道身為忍者這就是宿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你真的認為你的選擇是對的?”
“我聽說這兩年你一直都在做護工,那種毫無意義的工作難道就是你的選擇?”
白石義城嘆了口氣,也不回頭直接開口說道:“大蛇丸,我是護工不是忍者,毫無意義也并非真的沒有意義。”
“至于宿命,我信自己不信命,你現在變得越來越無聊了,甚至讓我覺得可笑。”
......
長假一請就是大半年的白石義城又回到了醫院上班。
穿著那身花花綠綠的族衣,嘴里叼著煙卷,大搖大擺走在大街上,一路上收獲了無數的古怪目光。
對此,白石義城毫不在意。
族衣是他想穿的,沒有人逼他,以后大概會穿一輩子。
至于抽煙,他上輩子就是老煙民,現在只是撿起來而已。
反正現在一個人,沒人能夠干涉他的自由。
來到醫院后,那種古怪的目光依然沒有消失。
白石義城聳聳肩,他當然知道別人為什么要用那種眼光看自己。
畢竟從外表來看,他還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
還是一個男孩子,偏偏穿的像個女孩子。
再加上嘴里的煙卷,那種畫面違和感簡直讓人難以忍受。
醫院走廊上,川留美拉著竹本杏奈問道:“杏奈姐,那家伙怎么變得這么古怪,以前好歹看起來像個正常人,現在簡直就像是神經病。”
竹本杏奈咬著牙說道:“我怎么知道神經病的想法。”
白石義城掏掏耳朵:“你們能不能不要當面說別人的壞話?”
“還有川留美,你有資格說我嗎,也不看看自己,哪有女孩子的模樣?”
川留美開始磨牙,竹本杏奈連忙拉住她說道:“這里是醫院,現在還在上班,別鬧什么笑話。”
川留美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竹本杏奈上前兩步說道:“能不能不要抽了?”
白石義城把手里的煙蒂隨手丟在地上,看得竹本杏奈皺起眉頭。
“我知道榮澤叔叔過世你很不開心,也沒必要這樣做吧?”
白石義城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原地轉了幾圈問道:“好看嗎?”
竹本杏奈額頭蹦出井字,咬牙切齒道:“你很美,比我都美。”
白石義城點點頭:“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嘛,總之就是這樣,人要向前看,你要學著適應。”
“不要用你的想法來揣測我,昨天的我和今天的我不一樣,今天的我和未來的我也會不一樣。”
“但是你能說我不是我嗎?”
“我就是我,我就站在這里,你可能不太理解我的話,但是沒關系,以后有的是時間琢磨。”
“說這么多只是想告訴你,人是會改變的,而且非常善變。”
“也許今天你認為我錯了,但是明天可能你又會覺得我沒錯。”
“人這種東西,實在有些無聊。”
長篇大論一大堆后,白石義城回到了辦公室。
竹本杏奈滿頭霧水站在那里,臉色漸漸鐵青,她想起了爺爺讓她嫁給白石義城的話。
這種人她哪怕是和他待在一起都渾身難受,一輩子?
她感覺自己也要變成那種神經病了。
白石義城開始在醫院使用醫療忍術了。
很快就引起了轟動。
然后他就來到了這里。
火影辦公室中,四大高層看著嘴里叼著煙,吊兒郎當站著的白石義城都是滿臉呆滯,誰也說不出話來。
等了一會,見他們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意思,白石義城不耐煩了。
“火影大人,兩位顧問,還有團藏大人,沒事我就走了,就你們耽誤的這一會功夫我都能看幾頁書了。”
“浪費別人的時間就等于浪費別人的生命,告辭。”
這話說的相當不客氣,誰讓他們拿那種眼光看自己。
白石義城這幾天過的相當惱火,畢竟一直被人當成猴子圍觀,心里能舒服才怪。
如果不是這幾個家伙都是木葉的高層,他已經開口罵人了。
事實上,在醫院他發火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脾氣相當暴躁。
見到白石義城真的轉身要走,三代終于收拾好了自己無處安放的心情。
先是對白石榮澤的過世表示慰問,然后又問他醫療忍術的情況。
對此白石義城直接丟出一個卷軸。
醫療忍術沒什么稀奇,他能研究出來別人也能研究。
事實上只要查克拉控制能力足夠強,想要研究這種忍術簡直易如反掌。
看到白石義城直接丟出卷軸,三代嘴角抽搐道:“義城啊,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現在有沒有進入暗部的想法,其實暗部里也有不少人會這種忍術。”
聽到這話,白石義城倒沒有太過吃驚的表情。
他一直都覺得木葉明面上沒有醫療忍者是一件很異常的事情。
現在看來,這些人都被三代當做特殊人才收藏著。
或許只有日后綱手大力推廣醫療忍術的時候,他們才會一個個跳出來。
他沒有和這些人交流的想法,對于三代的隱晦暗示也視而不見。
“我只是一個連忍者身份都沒有的醫生,暗部門檻太高,我怕摔斷腿。”
三代滿腦子黑線,他想起了上次和白石義城的見面,又看了看眼前這個滿臉不耐煩的孩子。
如果不是那張熟悉的臉,他都以為是兩個人了。
看來白石榮澤的死對他造成的影響非常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