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字符升級需要五枚青銅勛章,之前姜牧兩次劇情累積獲得了四枚,今天又得到了三枚,一共七枚勛章,達成了井字符從入門升到小成境。
姜牧也沒有猶豫,直接升級。
他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因為每次在畫符承受天地匯聚壓制時,他都會極度渴望提升境界,若是能夠突破至天人合一的大境,第一步便是如釋,面對惶惶天威,亦可如釋重負。
消耗掉五枚青銅勛章之后,
境界瞬間提升,對“井字符”的級別也從入門到達了小成。
那一瞬間,姜牧有了很多明悟。
他可以做到一念成符,轉瞬出符,
他對天地元氣的流動軌跡也更加明了,之前,他最多能夠引動一座大院,如今,他對井字符的掌控強了何止十倍。
當境界提升之后,
最明顯的區別就是他對天地元氣的認知,之前境界不到,他畫符時,面對天地元氣,就有一種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落寞,他想要牽引更多的天地元氣,卻很明顯感覺到符意很虛弱。
在井字符提升到小成后,
不過一瞬間,他就發現自己對符道的理解上了一層樓,之前牽引天地元氣,猶如一根麻繩拉動石塊,微微一用力,就是繩斷石破,
但現在,麻繩變成了鐵鏈,
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也能夠嘗試著牽引更多的天地元氣,借助更大的天勢。
就比如今天面對四位先天高手,他花了三個時辰,刻畫一道符,卻堪堪只能借助一座院子的大勢,稍微擴大一下,就會導致畫符失敗。
符,
是一種很神奇的力量,
強大的符師能夠小借固定山河,大借滄海桑田時光變遷。
靜坐房間良久,
姜牧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這個世界很復雜,也很神秘。
在這個世界立足,有很多種方式,比如前身學文十多年,參加科舉,入朝為官,是一種立身方式。
比如他現在所以的落楓山,數千土匪落草為寇,在刀尖上舔血過日子,這也是一種立身方式。
或者,如同秦青落一樣,為了心中一念,招攬人才,謀劃一方山河,或者如同千千萬萬黎明百姓,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等等;
這些都是立身方式。
只是,方式很多,姜牧之前卻一直沒有選擇,他從一開始就面臨著生死抉擇,一路來到十萬大山。
但,從今天這一刻,
他終于得到了喘息之機,
身,可立與這落楓山上,
心,也可放眼山河,一身大修行修為越發的沉淀下來,這是來自于身體的底氣。
…………
昌縣,譚府。
譚允南風塵仆仆趕回來之后,第一時間就將在落楓山的遭遇講給了齊先生和秦青落。
秦青落放下手里的杯子,惱怒道:“又是他!”
相對于之前常七死在姜牧手里讓秦青落心態爆炸,這一次,她雖然依舊憤怒,卻并沒有失去理智,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譚家主無需介懷,左右不過一個落楓山,只能說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能拿下當然好,不能拿下,也沒有太大影響。”
譚允南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這對于秦青落來說,的確是沒什么影響,畢竟,秦青落要入主十萬大山,落楓山并不是最好的選擇,不過是恰逢其會,想借助譚允南的身份以最小的代價爭取到這個跳板。
如今,這一步計劃被姜牧一念破掉,對于秦青落來說,雖然有些惱怒,卻也無傷大雅。
但是,對于譚允南來說就不是那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他與鄭三刀是多年至交,
這次為了秦青落的大事,他昧著良心欺負鄭唯一這么一個子侄,若是成功了倒也罷了,可偏偏現在還失敗了,把兩家的親密關系一掃而空。
他這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甚至于現在,連兩家本來早已經定下的婚約,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秦青落看出了譚允南的心情不好,也明白這次是她逼迫譚允南做了違心之舉,心里也覺得對不起譚允南,只是如今,她也沒辦法補償譚允南,只能是不再提這件事情。
“譚家主一路舟車勞頓,就先下去休息吧!”
譚允南也的確不太想繼續談論什么,便站起來,拱手離開。
待到譚允南出了門,秦青落望向齊先生,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說起來,有些沒有風度,也有些可笑,但是,先生,姜子白此人,的確讓我心里很不舒服,實在有些咽不下這口氣,還請先生教我!”
齊先生緩緩給秦青落倒了一杯茶,說道:“殿下,為君者,當有囊括四海之心,不能因為一點小事而影響心境,你需要靜心。”
“相對來說,你在姜牧身上吃點虧,也不全是壞事,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以后行事,更應該警惕小心,切莫大意。”
說到這里,齊先生臉上露出一縷微笑,突然抬起頭,望向旁邊一個角落,輕聲道:“你小子還準備偷聽多久?此舉可非君子所為。”
秦青落疑惑的望了過去,又四處望了望,空曠的房間一覽無余,沒有其他人,便問道:“先生,是在與何人說話?”
齊先生笑了笑,說道:“一個偷聽了我們很久的臭小子!”
一邊說著,齊先生用手指輕輕在桌子上沾了一點茶水,然后屈指一彈,
一滴茶水飛出,
在剎那之間,轉化成濁浪滔天,仿佛黃河決堤,激起如泥漿般的千重浪,仿佛萬匹駿馬在其間咆哮,濁黃色的河水自天而降,就成了天河。仿佛天空被刺出了一個洞口,穹頂外的無數河水如瀑布垂落,洶涌向房間里的一個角落。
就在那一刻,角落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別別別,齊先生,齊先生,小子就跟您開個玩笑,您老別來真的啊!”
齊先生微微一笑,道:“你這瞞天過海的神通,想在我面前魚目混珠,可還差的遠了!”
說罷,齊先生輕輕一揮手,那濤濤大浪瞬間消失,就仿佛只是一抹幻覺一般,再一次變成一滴茶水落在地上。
這時候,秦青落才驚悚的發現,那角落里居然站在一個儒衫青年,氣質有些輕浮,嬉皮笑臉的拱了拱手,說道:“先生,這也不能怪我啊,我剛一進門,就聽到你們在談論我師弟,就一時沒忍住,偷偷的聽了一會兒!”
“你師弟?”齊先生詫異。
那儒衫青年點頭道:“我師弟,就是你們剛剛談論的姜牧,人稱君子探花姜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