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荒原風沙如銀霜漫漫,在那唯美之中是無盡的混亂,以無數修行者所組成的隊伍漸漸開始有了組織,基本上都是由各大宗門或者勢力領頭。
一時之間,
這片荒原之上,如同雨后春筍一般涌現出了各種組織,其中,最為強大的,莫過于稷下學宮與十萬大山武林盟聯合而成的逐鹿盟軍。
逐鹿軍以天下第一才女李知否為首,武林盟臨羨魚和白淺羽為副盟主,在極短的時間里召集了將近五百余修行者以及數千難民,浩浩蕩蕩的向黃巾軍橫沖直撞。
黃巾軍,
一個以太平道信仰而誕生的組織,一切都建立在教主張儀潮的強大之上,可當今天午時,黃巾軍中的神明,也就是那個黃金巨人張儀潮被姜牧一劍斬殺之后,黃巾軍的信仰坍塌,成了烏合之眾。
月色撩人,銀光素裹。
姜牧坐在一個丘陵上,望著離去的鄭唯一,思緒有些駁雜。
鄭唯一,對于姜牧來說,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
不論他混得多好,不論是他成為了圣人還是國師亦或許是天下第一,在他心里,鄭唯一永遠都是那個大喊著要修行的小兄弟,不問歸期,終是少年。
當初,
他初來這個世界,第一份溫情,就是來自于鄭唯一。
他能夠短時間之內走出陌生世界的陰影也是因為鄭唯一的真心實意。
他第一次對鄭唯一放下戒心,是在剛入十萬大山的時候,鄭唯一逃命的時候依舊想著要帶他走,后來在落楓山上,雖然他離開了,但他說過,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但人生何處不相逢!
后來相逢,
他曾了鄭唯一需要仰望的存在,但是,鄭唯一依舊對他義字當先,沒有糾結年少時的那份單純愛意,跑來向他通風報信,讓他成功拿下半個武林盟。
后來,
再到后來,姜牧入京,
他并沒有忘記過那個兄弟,只是,那時候,他都無法估摸自己的未來,所以,刻意抹除了他曾在十萬大山的痕跡,抹除的也有關于與鄭唯一的一切。
但是,
鄭唯一能夠在短短幾年在武林盟脫穎而出,成為一代天驕,年紀輕輕就成為大修行者,其中雖然少不了鄭唯一的努力,但他的所有機會,其實都是姜牧在暗中安排的。
唯一讓姜牧沒有想到的是,
鄭唯一成親的對象居然會是譚之瑤!
“緣分的事情,還真是讓人難以估摸啊!”姜牧笑了笑,低聲道。
“對啊,讓人難以估摸。”
這時,李知否突然從他背后走了出來,一身白袍還沾著血跡,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肅殺之氣。
“我可是聽說,你當初在十萬大山和鄭唯一那時候未過門的妻子之間發生了不少事情……”
姜牧有些頭疼,無奈道:“一般情況,當女孩子在問這種問題的時候,關心的都不是問題的本身,而是透露出了一個訊息,那就是她不爽了,要來找茬兒!”
“少扯,”李知否笑道:“我就是比較好奇,剛剛聽白淺羽說了一些關于你的事情,當初在十萬大山,對你青睞有加的姑娘不少,你怎么就像個傻子一樣,別人怎么暗示都聽不懂?”
姜牧微微搖了搖頭,伸出手輕輕擦掉李知否臉上的血跡,輕聲道:“不是不懂,而是我不愿意懂,不愿意接受。”
“為什么呢?”李知否問道。
“因為,她們都不是我要找的人。”
李知否搖頭道:“都不差的啊,而且,男人有個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嗎?”
姜牧說道:“不一樣的。”
“哪不一樣?”李知否問道。
姜牧緩緩低下頭,望著李知否,月光圣潔,垂落下來,仿佛一層別樣的朦朧籠罩著兩人,兩道長長的影子重合在一起,那么安靜,那么祥和。
清風微微吹來,
“因為……她們都不是你。”
李知否臉頰瞬間變得滾燙,微微抬起頭,正好撞見姜牧俯身下來的眼神,四目相對,一個抬頭,一個低頭,一時間,相顧無言,卻又此時無聲勝有聲。
好一會兒,李知否突然開口道:
“再來兩句唄,賊喜歡看你一本正經的給我說這些話,聽著真舒服!”
姜牧:“……”
看著姜牧一臉窘迫,李知否捂著肚子大笑了起來,差點就在地上打滾了,調侃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可是我一看到你這一本正經一臉深情的模樣我就忍不住想要笑,哈哈,姜子白,你好假啊,直男就直男嘛,還挺會給自己找借口的,哈哈……”
姜牧沒好氣道:“好了,不說了,我馬上就要走了,你注意一點吧,第四劫難已經開始了,這是你的機緣,這一劫難里有我的一道圣律和十二道儒家真義,應該能夠助你突破至大宗師。”
“另外,借著這第四劫難,你應該能夠坐穩天下第一才女的名頭了,不再是因為我的原因而被這樣稱呼,時機一到,就帶著你的威勢,堂堂正正的去李氏拿回你想要的。”
李知否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我會安排好的,第四劫難之后,我將會帶上一支屬于我自己的軍隊,殺回李氏!”
姜牧點了點頭。
沉默了好一會兒,姜牧突然伸出手抱了抱李知否,然后轉身,說道:“走了!”
“慢著。”
李知否突然叫住姜牧,問道:“姜子白,其實,我喜歡你!”
“我知道啊,”姜牧轉過身,笑了笑,說道:“我喜歡你,你喜歡我,這不是如今全天下都知道的嗎?”
“不是,”李知否說道:“其實,當年,我第一次在梧桐巷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當時,我騎在你家墻上,你跑出來,一臉無語的看著我,就是那一瞬間吧,就是你抬頭那一瞬間,我就知道,我肯定喜歡上你了!”
姜牧笑了笑,道:“原來那么早的時候你就開始對我有所圖謀了啊,你真是老謀深算啊!”
“屁嘞,”李知否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說道:“那你呢?你都沒說過呢!”
“我啊!”
姜牧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輕聲道:
“墻里白雪墻外道,墻上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我也沒想到,那一天,我會看到一個騎墻的姑娘,然后就突然喜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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