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耀進人間,臨安城里籠罩著的霧氣開始被驅散,皇城中響起了第一聲鐘鳴,文武百官浩浩蕩蕩開始入朝。
當魏帝秦昭入殿之后,朝堂之上開始門庭若市仿佛菜市場一樣哄鬧了起來,有大臣因為爭執甚至當庭大打出手,那些平日里彬彬有禮謙遜有加的大臣們一個個化身潑婦爭論起來。
秦昭坐在上方,無可奈何的嘆氣了起來,
如今的魏國朝堂,不再如同當年那樣死氣沉沉,文武百官換了不少,引進了不少年輕人,一個個都朝氣蓬勃,心懷大志。
又因為國力日漸強盛,國情局勢也越來越穩定,大臣們也越來越有動力,特別是因為有一尊文圣坐鎮,給予了文武大臣們無限的底氣。
魏國朝堂,欣欣向榮。
特別是如今這兩年,姜子的知行合一思想在魏國大興,人人都以傲骨為榮,甚至延伸出一大批讀書人都敢當庭否認皇帝,甚至出現了讀書人抗旨,堵在皇宮逼迫皇帝修改圣旨的事情。
對于如今魏國朝堂活力滿滿這件事情,魏帝秦昭是七分開心三分憂愁。
開心,是因為如此朝堂,才是一個權利中樞該有的模樣,也只有在這種集思廣益敢想敢干的氛圍之下,國力才能強盛起來,憂愁的是,如今他這個皇帝越來越不好當了,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因為一個欠妥的考慮被一群大臣指著鼻子狂噴。
不過,總得來說,
秦昭是十分欣慰的。
自古只有明君出賢臣,只有在一個好的國君帶領之下,才會出現越來越多的傲骨之臣。
雖然現在朝堂上,動不動就能聽到什么
“姜子曾說……”
“姜圣在上,我……”
“有本事咱們去找姜圣當面理論……”
這種風向,若是落在其他人身上,不論是明君還是昏君,恐怕都已經起了別樣的心思,當一個朝堂里,皇帝的威望都比不了一個外人時,難免皇帝會起心思。
可落在姜牧身上,秦昭卻很開心,
因為,這就是他想要的,
而且,出現這樣的情況,本就是他刻意為之,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只是沒想到發展得這么快而已。
這個世界,本就是亂世,諸國混戰,還有千年宗門凌駕于王朝之中,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魏國出了一尊可以鎮壓當世的天下第一高手,又是千年來唯一的文圣,至少可以提高魏國三成國運,如此人物,秦昭大感幸運。
也因為他與姜牧太熟了,知道姜牧的性格,所以他不會懷疑姜牧,至于傳聞中黃袍加身的這種事情,若是某個將軍或者大臣倒是可能,但姜牧文圣這個身份就是不可能。
所以,對于姜牧,
秦昭有著絕對的幸運。
也樂得見到姜牧在魏國名望越來越重,甚至于,他還希望姜牧能夠在整個天下都越來越威望神話。
皇宮大殿里,文武百官爭論不休。
突然,大內總管太監無舌來到秦昭旁邊,輕聲低吟了幾句,秦昭臉上浮現出一縷喜色,直接一拍桌子,說道:“諸位愛卿,今日上朝到此為止,咱們明天繼續!”
皇帝提前退朝,
這種事情出現在如今的魏國,那還得了,當即就有十幾個大臣站出來,準備對著秦昭進行慘無人道的狂噴。
不過,秦昭早有預料,還沒等那些人開口,就說道:“諸位愛卿,姜圣回臨安了,現在已經進宮,朕要親迎!”
然后,
朝堂安靜了,文武百官開始有序離場。
秦昭得意一笑,對無舌笑道:“你看這些文武百官,平日里總愛拿姜圣來壓我,今天也被我用姜圣壓了一回,這種感覺可真愉快!”
無舌笑了笑,說道:“要是讓諸位大臣先攔住陛下一會兒再說是姜圣來了,可能更好。”
秦昭看了看無舌,笑道:“還是你夠狠,不過,還是別讓姜圣久等了,說起來,朕也好久沒見到姜圣了,甚是想念!”
御書房里。
秦昭急匆匆從外面趕了進來,遠遠的就跑過來給了姜牧一個熊抱,說道:“姜卿,這么久沒見,我可是很想你!”
姜牧微微笑道:“多謝陛下掛懷。”
“來來來,”秦昭直接拉著姜牧坐下,又從書架上取出一個小酒壇,說道:“這可是三百年珍藏,難得的好東西,除了我皇叔之外,我也就只給姜卿你品藏了!”
“那我有口福了。”
姜牧笑吟吟的接過秦昭遞來的酒杯。
酒過三巡之后,
姜牧才緩緩說道:“陛下,秦老前輩這段時間在干什么?”
“皇叔啊,還是老樣子唄,每天都在梧桐巷里和那些老人家們吹牛,時不時去學宮轉轉,那日子,我可羨慕了。”秦昭感嘆道。
姜牧笑了笑,說道:“那秦老前輩這舒服日子可過不了幾天了。”
“什么意思?姜卿是有什么準備了嗎?”秦昭問道。
姜牧點頭,道:“陛下,下個月,知否將會帶著她在陳國建立的逐鹿盟進入魏國,近三萬精兵,到時候,陛下你為她封侯吧!”
秦昭當即就點頭同意,然后才問道:“姜卿是何打算?”
姜牧笑了笑,道:“陛下若是以她李家身份封候,會怎么樣?”
秦昭恍然大悟,一拍桌子道:“絕!”
“到時候李知否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帶人進入弘農,直撲李家,挑戰李泌的家主之位,不論能不能殺了李泌,都可以讓李家分裂,到時候,再以推恩令,直接分裂李家!”秦昭開心道。
姜牧點了點頭,道:“陛下放心,李泌必死,李家的分裂已經是定局,只要李家的推恩令行得通,從此以后,門閥,也將在推恩令下成為過去式,自此,魏國再無門閥!”
“姜卿高明!”秦昭激動的又給姜牧倒了一杯茶,說道:“只要推恩令成功,門閥之患解除,我再無遺憾,又有姜卿坐鎮魏國,我也可以走得很坦然了!”
姜牧突然一愣,一把抓過秦昭的手腕,兩根手指一搭,驚道:“陛下,你的身體?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