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望了,對眼前所見產生了極度的不信任,就那么腦袋空白的坐在那。我從來沒想過漢生會出事,我甚至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
我苦澀的望向大頭,感覺前路一片黯淡,卻他搖頭說:“脈搏很低,不過沒事,就是睡著了。畢竟他流了這么多血,這種狀態可以降低代謝,如果那東西有毒,能在身體排出前,盡量少的讓毒素侵入臟器官。”
“嗯?沒死?”我一下來了精神。
大頭用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我:“誰說死了。”
“哪有你那么大喘息的,搖什么鬼的頭。”我張嘴大罵。
“誰知道你感情那么充沛啊。”大頭坐回來,檢查手里的槍,“話說回來,漢生是沒事了,但今晚肯定就只能靠咋倆了,他醒著的時候有沒有和你說什么?”
我長出一口氣的坐下來,只要漢生沒事就好,便揉著小腿說:“沒有,但是他肯定發現了什么,晚上多半是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
本來按照計劃,我們此時已經趕到小溪邊,補充補給,明天天一亮就下山,現在看來不僅是今晚,以漢生的狀況,恐怕我們明天也趕不到溪邊。
漢生手旁放著一些草藥,還有一小兜果子,我給他披了件外套,把果子拿給大頭,自己叼著一個,拿草藥進帳篷給趙顧換藥。
過程中趙顧醒了一次,不過畢竟失血過多,還有些虛弱,我用酒精和飯盒給他把果子煮成泥喂了點,他吃好后又睡過去了,我檢查了他的傷口,漢生的草藥很有效,基本上已經愈合的七七八八了,有的地方都開始結血痂了。
做完這一切我走處帳篷,一下愣住了,外面灰蒙蒙的,竟然起霧了,而且能見度特別低,我從樹上營地往下看,只能看見火光,但看不清篝火架子。我知道一般雨后會起霧,但沒想到氣溫變化會這么大,我忽然心底生出一種極度的不安,這個霧可不是好兆頭。
“什么時候起的?”我走向大頭,他正坐在樹枝上,聚精會神的望著下面,我從側面看到他的臉色不是很好,他皺著眉說:“你進去沒多大一會就起了,芬芳啊,似乎不太妙,下面有東西來了。”
這種雨后霧,一般等晚上溫度降下來就會消散,可是現在卻越來越濃,樹上本來還能有些月光傾瀉下來,大頭壓滅了酒精燈,周圍就變得黑漆漆一片。
我摸索著過去看,下面霧氣翻滾,什么也看不清,就問他:“什么東西,你確定嗎?”
“像是人,應該能確定,但我看不到。”
我倒吸口涼氣,驚駭道:“難道是白天那個東西?”
“我草。”大頭瞇了瞇眼,狠聲道:“真他娘的有可能,怪不得漢生讓我們點火,那東西可能是畏懼下面的篝火才不敢靠近。”
我回想了一下,點頭道:“對,那東西不是怕火就是怕光,第一次出現在雨里,那時候漫天云沒有光,第二次是在樹上,也是黑咕隆咚的。”
大頭伸了伸胳膊把槍遞給我要下去,我急忙拉住他,問道:“你不要命了,如果真是那種東西,你這一下去,我可連尸體都搶不回來。”
“下面的篝火不足了,我得下去再點一個,等一會滅了我們就被動了,那玩意明顯能上樹,一會火滅了咱們可就能當面和他說hello了。”大頭挽好袖子,我咬了咬牙,拉他一把,“你都受傷了,我下去吧。”
大頭哈哈一笑,捋了捋已經被雨水澆散了的背頭,“這點小場面還至于嚇到哥哥我,你就在上面好好看著,有情況就開槍,待我去去就來。”
我叮囑說:“那你小心點,發現不對就趕緊上來,那些東西攻擊性太強,而且小心它的尾部”我回頭看了半睡半昏的漢生一眼,“有毒。”
說到這大頭納悶起來:“那又是個啥東西,他娘的漢生都能著了道。”
“應該是另一種生物,兩者是寄生的關系,后者類似蛇那種生物,可能依靠前者消化的食物殘渣為生,就像狼和狽一樣。”
“我靠,吃屎啊,我說那種蛇是從大猴子的屁股里面竄出來的呢。”大頭邊嘀咕著,邊從樹上緩緩下去。
見他下去,我揉了揉眼睛,端起槍聚精會神的開始觀察他的四周,隨著我長時間的注視,眼睛漸漸適應了下面的光線,真如大頭所說,似乎就在霧氣里杵著很多奇形怪狀的東西,也不能確定就是那種怪物,還是光線折射下的樹影。
沒過一會,離我們這棵樹不遠的地方,一團霧氣忽然滾動了一下,我神經跟著一跳,如果不是風,那就一定是什么東西在霧中趟行,我一下子緊張起來,意識到證有什么東西在靠近我們。
我忙對下面喊道:“大頭,快回來,有東西。”
大頭沒回我,我立刻擔心起來,怕驚動霧里的東西,我沒大聲喊,這會兒又加重聲音喊他一遍,還是沒回應,這次是真急了,就在我以為是不是他也著了道要下去的時候,下面忽然又亮起了一團火光,沒一會大頭就從樹下爬了上來。
他一上來我就急了:“你他娘也不回個聲,老子以為你跟母猴子跑了。”
“你喊個毛,那些猴子沒看見我,也被你喊過來了。”大頭道。
我指著那片霧氣給他看:“沒看見個鬼,你以為你是六娃啊,還偷偷下去沒人發現,再磨蹭會兒就成人家的夜宵了。”
大頭順著我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霧氣被沖散,能清晰的看見一道行走的痕跡,從林里指過來,他這一看忍不住“我草”了一句,撓撓頭說:“他奶奶的,在下面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那團東西似乎畏懼了大頭點起的火堆,在火前停了下來。
“你剛剛看到了嗎,是那些大猴子嗎?”大頭問我。
“沒有。”
“算了,也不用猜了,反正他們不敢過來,按照你的估計,咱們堅持到天亮就行。”大頭喘勻了氣坐下來,拿起一個果子啃了一口。
我嘆氣道:“這一堆火也不夠,等會第一堆火要熄了,我再下去點一堆,希望那玩意能礙于火堆不對咱們動手,今晚啊,不會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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