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堂敢怒不敢言,從人數上看兩撥人相差無幾,但他們的目的,只是要留下我,并非是拼個你死我活,如果此時敢動手,絕對是魚死網破的下場。
開始截殺我們的那撥人應該是趙金斗的人,此時見我的車緩緩駛出,著急的看了眼周圍的盟友,卻見他們都無動于衷,終是安耐不住,沖旁邊兩個人揮揮手,竟持著刀向我這邊硬闖過來。
沒等領帶先動手,帝寺緩緩咧嘴,露出冷酷的笑容,搖搖頭,身后立刻就有人圍了過去,這波人動作行事干凈利落,不再是小何他們那般以恐嚇為主的斗毆,直接就以獅子搏兔的架勢,將幾個人圍起來一頓亂砍,而后熟練的用麻袋裝起來,帝寺此時掃過對面所有人,冷冰冰的開口:“扔永定河去。”
我看了眼遠處胡同外的行人,覺得有些太過火,就對小魚道:“是不是殺氣太重了。”
小魚素手卷著烏黑秀發,白了我一眼:“帝寺手下養的可不是普通的小混混,都是刀手,而且我覺得他這么做完全可取,我們在這邊的一舉一動,都會原封不動的匯報到棋院的那些大佬耳中,別人打你,你以雷霆之手段予以還擊,這本身就是對他們的一種震懾,何況還是京城道上素有名望的帝寺替你出手,代表姑姑完全站在你這邊。哼,你就偷著高興吧,如果不是那個家伙欣賞你,他才懶得做呢,姑姑給他的任務,只是保護你而已。”
趙牧之在駕駛室,不回頭的說道:“這位姑娘說的對,有些人你對他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就得打怕他才行,武力并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方式,但卻是最直接的方式。”
直到我們的車駛出人群,再沒有人敢做出頭鳥,哪怕曹子堂再無能狂怒,也始終約束著手下,看來帝寺在道上的名聲給他留下過深刻印象。
車開上高速,我心里才松下一口氣,趙金斗和曹家他們再牛逼,也不敢在路上動手,除非他們敢冒著整個家族被上面清算的危險。
我長出一口氣,看向小魚:“這是怎么回事,你們已經表明立場了嗎?”
二姑曾經明確說過,可以私下交換情報,但絕不會在明面上站在曹家對面,怕招來曹家的封殺和報復。
“幾天前二姑就得到了這個消息,你以為曹家要我們出手,僅僅是需要那幾個人嗎?這是一種態度,有人需要我們站隊,需要我們態度明確表示要站在龍山閣對面,二姑已經沒辦法明哲保身,之前她還可以置身事外,是因為事情并沒有很嚴重,但這次不一樣,趙金斗花了巨大代價,動用了上面的關系對我們施壓,二姑考慮了很久,如果我們這次還做好好先生,也許他們收拾你之后也會對付我們,唇亡齒寒,就算我們這次不對龍山閣出手,也會被打上記號,那還莫不如真刀實槍的予以你們支持。”小魚一臉平靜的說道。
“剛剛你說過,只有我們表現的可救你們才會出手,如果這次我們表現的不如人意呢?”我眼睛盯著她問道。
她一笑如春花燦爛,卻說著最無情的話:“嗯,那么帝寺就會對你動手。你并不值得姑姑傾囊相助,我們只好繼續隱藏下去。”
我吐了吐舌頭,想起氣場強大冷靜如女王的二姑,心說總算沒有成為她的對手,隨后想起帝寺的武力值,問她二姑這不是挺有實力嗎,怎么這幾年還如此低調,曹家一脈的生意,大多被曹二三四五壟斷著。
小魚清澈的眸子看了我一眼,直接捅破我的小心思道:“你是想問姑姑能支持你到什么程度是不?實話告訴你,姑姑的產業在珠玉方面,我們這一脈幾乎已經不沾地下生意,家里沒有太多人,你今天看到的,已經都是帝寺手下的好手了。”
我心里有些失望,二姑這一脈論錢是絕對的金主爸爸,可以力量就差了點,就算臨時雇人,也多是烏合之眾,況且一些場合根本不可能找外人去撐。
不過也是慶幸的,二姑選擇站在我這一邊,我隨即反應過來,疑問道:“那你們為何覺得我們還能搶救一波?”
她伸出兩根白皙的指頭,“第一,二姑已經提前接觸了你們龍山閣,不用疑惑,當然不是你,應該是何叔兒,不過談的什么,沒人知道。第二,別看曹家現在鐵板一塊,可前一陣子曹家出了事,主事的二三四幾家,被人壓了一頭,現在內部很緊張,再加上北京的圈子太亂,沒有永遠的朋友。所以二姑判斷,當下是合適的出手時機。”
“被人壓了?”我驚訝不已,在這一個行當還有誰能壓得了他們。
看來小魚來之前二姑特意交代過,她并沒對我隱瞞什么,直說道:“曹老大從上海回來了。”
“曹大一脈?他們不是早已金盆洗手,建國后沒多久就躲到上海那邊下海做生意去了嗎?”我覺得奇怪。
聽老何說過,那一脈的人已經徹底不參與地下生意,建國后寧可自斷一臂,斬了當時還大有可賺的地下生意,改投其他行當了。就算曹家當下這一脈的老大哥兼家主,也都好些年神龍見首不見尾,偶然才會回京幾次。
“誰知道呢,那一脈我們也查不出東西,但就是前不久,家主回來了,似乎找過他們幾家,鬧的并不愉快,所以其實不只是你,曹家另外幾脈比你還被動,當下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應該也是他們孤注一擲的結果。”
我擊打了一下掌心,有些興奮道:“先別管什么原因,至少捶打了一下他們幾家,能幫我們分些火力出去,如果他們內部先斗上,我們豈不是坐收漁網之利了?”
這時趙牧之從后視鏡里看了眼我,平靜道:“別指望了,那家人是何叔請的,當年他們欠了二爺一個人情,這時候插一腳是還人情的,家主那一脈的力量到底有多少我們不知道,不過知道的是,他們不會動手,最多只能聲援我們。”
小魚臉色變了變,我瞪了他一眼,心想他娘的就算真是我們找的人虛張聲勢,就不能回去說嘛,至少給小魚和二姑點信心,別一會人家覺得我們不能再搶救,為了挽救自己,再給我們一個背刺,那就他娘的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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