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周添被襲擊的案子被定為本年度第一大案。
除了錦衣衛之外,其他特殊部門也都趕到了魔都。
雖然馬江河是西山人,可第一案發現場是魔都,所以整個專案組都被設置在了這里。
而已經被帶走的馬江河也通過飛機被押運到了魔都中心區看守所。
他的待遇遠超普通犯罪嫌疑人,不光擁有自己的小隔間,還有兩名錦衣衛日夜輪換著看守,生怕這老家伙會有同黨來“劫獄”。
都已經敢找境外的傭兵在國內動槍了,這種人已經沒什么做不出來的了,組織當然要當心這種人的反撲。
坐著剛辦完手續,貼完隱形車衣的S680,周添在幾位保鏢的陪同下在魔都的高架上行駛著。
在座位上閉目養神,思考著接下來自己要做的事。
馬江河是必然不能放過得。
雖然他這次已經必死無疑了,可要等錦衣衛走流程,還需要幾個月甚至幾年的時間。
自己絕對等不了!
而且被執行死刑和被自己親手干掉,這兩者之間的差距極大。
一個雖然能得到安慰,可另一個才叫痛快。
他信奉以直報怨,有仇要報,而且要報的干脆。
雖然邁巴赫的座椅按摩讓他的身體得到了放松,可他的內心卻充滿了負能量。
所以,他現在就要去斬斷這負能量的源頭!
這次錦衣衛大佬來魔都之后,他特意留了電話。
在提前聯系過后,他的車隊到達時已經有幾位錦衣衛人員在門口專門等著他。
一方面是為了帶路,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阻攔他的保鏢。
他們只讓周添獨自進去。
看守所的走廊很長,很冷,好像能凍結這世間大部分的罪惡一般。
也有可能只是這里的人都特別安靜,所以讓他覺得缺少人氣,再加上空調開得很涼,顯得格外刺骨。
走廊的盡頭,有一間單獨的房間。
別的屋子都是鐵柵欄門,周添一路走來能夠清晰的看到里面或是頹廢,或是內心不忿,卻又不敢表露出來的犯人們。
唯獨這間,用的是加厚的金屬門,門上被擦得發亮的鉚釘像是一個個象征著罪惡等級的勛章一樣,彰顯著門后關押著的人是有多么令人發指。
門口的錦衣衛敬了個禮,拿出一把鑰匙來,打開了金屬門。
門鎖發出的吱呀聲讓人牙酸,聽得周添皺起了眉頭。
這門足足有十幾公分厚,兩個青壯年也廢了些勁才緩緩推開。
周添站在門的正前方一動不動,看向隨著大門打開而慢慢露出的那個男人。
幾位錦衣衛先進門,拿出手銬將馬江河的雙手都拷在了桌面的鐵環上,然后還用力拽了拽,確保萬無一失。
“周先生,您有十五分鐘的時間,監控錄像已經關閉了。”
一名錦衣衛走到他聲旁,面無表情的說道。
“請您不要傷害嫌疑人,不要讓我們難做。”
“明白,你們放心吧。”周添微笑著答應。
分寸這東西他還是有的。
動手?
這種低級的事他可不會做,他又不是大老粗,能用嘴的事何必用手呢。
“不過,你們最好先安排個衛生員過來。”
“您……確定?”帶著他進來的那個錦衣衛露出了很為難的表情。
“我都說了我不會動手的,但這人一但上了年紀,就經不住刺激,所以啊,提前準備一下,省的到時候抓瞎。”
周添一臉誠懇的表情,看的幾人都是面色僵硬。
“上頭關照了,這位想干嘛就干嘛,只要別太過分就行。”
“但現在看來,他是算好了要給我們惹禍啊!”
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猶豫的說道。
“我們能跟您一起進去嗎?”
“那不行。”周添不想讓被人聽見他說的任何話。
但看著這幾張苦瓜臉,他還是妥協了。
“要不這樣,我開著門聊,但你們都離我遠點。”
“恩,15米,怎么樣?”
“行。”幾人趕緊答應,好好的松了一口氣。
聳了聳肩,走到了隔間里面,在那張邊角已經有些破碎的桌子前坐下。
“你好,馬總,我們終于見面了。”
周添伸出右手,笑容滿面。
“哦,我忘了您現在不適合握手,不好意思啊。”
周添用手彈了彈鑲嵌在桌面上的鐵環,發出了脆脆的金屬聲。
“呵呵,你小子命真大。”馬江河的嗓子好像是被用舊了的砂紙一樣,發出了干啞粗糲的聲音。
“還行吧,不像您,運氣一般。”
“來看我的慘樣?”
“雖然不是主要目的,但您現在的狀態的確讓我感到愉悅。”周添很實在,現在面對馬江河也的確不用來虛的了。
“哈哈哈,痛快,不是偽君子。”老頭輕笑的幾聲,終于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做了就是做了,錯了就是錯了,我不后悔。”他又補上了一句。
“您當然不會后悔,因為您心中,我摧毀了你的希望,所以該死。”
“不過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不是我干的呢?”
“不是你又怎樣,是你又怎樣,現在有區別嗎?”
“當然有啦,這就是我今天來的目的,我要給你講一個故事。”
周添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抬頭想了想。
“該從哪兒說去呢,對了,就從一個老人的兒子意外死亡說起吧。”
說道意外死亡,馬江河被拷住的雙手明顯發力,并且死死的握緊。
“有一個老人,他的兒子死了。”
“他很傷心,不過還有妻子和弟弟在,他們也是自己的親人。”
“但老人在山上埋了很多金銀珠寶,原本打算留給兒子,可現在兒子沒了,他打算留給妻子。”
“但又怕妻子守不住那么多財產,被外人搶了去,所以他就拜托自己的弟弟,幫忙照顧嫂子。”
“他跟弟弟說,你幫我看好財寶,我每年給你一塊黃金作為回報。”
“可他不知道的是,弟弟想要的不是那可憐的一塊黃金,而是整片的財寶。”
說道這里,他頓了頓,看向馬江河,對方的眼神明顯和剛才不同,正在不斷閃動著,明顯是在快速思考。
“可哥哥財寶都要留給嫂子,自己插不上手,那該怎么辦呢?”
“很簡單嗎,弟弟就說自己發現了殺死他兒子的兇手,于是哥哥和那人同歸于盡了,這財寶便落到了他手中。”
“而他的嫂子則變成了那個每年只能那些散碎銀子度日的可憐蟲。”
“故事說完了,你覺得怎么樣?”
周添笑著問道。
而馬江河卻不停的在輕輕搖晃腦袋,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