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須背著沸魷與自己的三味線,孤獨的走在水之國境內,身邊甚至連雨都不在。
要問為什么這么凄慘,大概是因為木須的忍道太過偉大,以至于被元師從忍村里趕了出來。
回到早些時間,木須與雨一身血氣的帶著最后一批敵人的頭顱回到霧隱村,正好元帥等長老團正在開會,所以木須與雨就在屋外等著與元師見面。
“你們兩個人真是我們霧隱村的驕傲啊。”元師帶著木須與雨兩人來到一家烤肉店,完全不在意桌子上流著鮮血的卷軸。
“元師大人,您贊譽了。”雨在一旁幫忙倒著清酒。
“你這個小鬼,在那一直倒酒摸魚,過來陪老頭子喝一杯!”元師看著雨摸魚的狀態,大聲說著,雨也只好坐過去陪元師喝酒,至于木須,則被排除在外專心吃肉,畢竟未成年人不宜飲酒。
“小鬼,我讓你思索的忍道到底怎么樣了?”喝完酒的元師鼻子都變得紅了起來,似乎想到了一直在一旁摸魚的木須,詢問道。
正在夾肉的木須手也一僵,到嘴邊的肉半天沒有吃下去。
最開始出去獵殺敵人的時候木須曾經也真的想過自己的忍道,為此還專門去詢問家族里的忍者。
例如干柿鰩就是保護自己的家庭不受到傷害,干柿目的忍道則是不再希望親人在眼前死去。
玉子一家的忍道都跟忍村有關,看其滿門忠烈的樣子也確實如此,倒是玉子這個家伙的忍道很有問題。
什么叫做“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由他射進去?”
看著一臉驕傲的說著自己忍道的玉子,木須默默的捂上英梨梨的耳朵帶回玉子家,將其交給干柿蒲,并且盡可能委婉的與干柿蒲說了玉子的忍道,而干柿蒲則盡可能平靜的將木須送走。
據說那天村子某一戶家中發出相當凄慘的叫聲,甚至連沙灘上的海龜嚇得都不生蛋了。
至于雨的忍道,木須倒是相當了解,就是永遠不放棄任何一名同伴。
為此在與木須多年的合作過程中,雨掌握的忍術大部分都是配合木須來施展的,可以說雨的成長軌跡已經徹底變成木須的形狀。
無論怎么說,在霧隱村這樣一個大家相互戒備的村子里,反倒是出現了很多有著十分光明忍道的忍者,或許這就是為何三代在死時仍能保持著笑容的緣故吧。
不過無論木須之前到底思索了什么樣的忍道,見識到什么樣的忍道,如今面對元師的詢問,木須仍然沒有答案,也只能硬著頭皮去回答了。
這種感覺有點像是木須前世在種花國上學時的感覺,當老師問你是否預習的時候,你昨天晚上確實預習了,并且還在書上做了一點標記,但是當老師問你這篇文章講了什么時候你卻忘記了。
這就十分的尷尬。
木須握著筷子的手微微顫抖,曾經以為拿得起放得下的唯有筷子,如今看來筷子也放不下了。
“大概......是世界和平吧。”木須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著。
不得不說從戰國時期活下來的老家伙們都有兩把刷子,三代如此,干柿清和如此,飛鳥如此,眼前的元師也是如此。
木須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元帥從烤肉店的包間里扔了出來,同時還有木須的行李一并被元師扔給木須。
“如果你的忍道真的是世界和平的話,那就不要害羞,不要笑,大聲的給我喊出來,如果做不到那就去給我重新想,想不出來暫時就不要回來了!”元師的聲音在烤肉的包間里傳出來,木須尷尬的摸了摸腦袋,將行李背在身上。
“麻煩了,真的惹元師生氣了。”
所謂愛之深,責之切,元師這樣生氣也是因為對木須這樣村子的未來抱有無盡的希望,所以看著木須過了這么久都沒有找到屬于自己的忍道,元師也十分生氣。
把手里的筷子還給店家,木須將老頭子點的食物結賬,一個人從霧隱村離開,也就回到一開頭的樣子。
“先去湯隱村泡一會澡吧。”木須握著沸魷,與其交流接下來去哪里尋找自己的忍道。
“老大,我餓了,我想吃烤肉。”沸魷提議道。
“......行吧,那么我們就前往火之國看看。”說著話,木須把護額換掉,把霧忍的馬甲收起來,徹底變成一名流浪忍者的裝扮。
事實上在這個時代旅游是一件十分無聊的事情,尤其是想要欣賞美景或是體驗當地人樸素的生活在這個時代看來完全就是扯淡。
大家都是一樣的窮,除了拼比窮的程度外完全沒有任何區別,大部分村落更是僅剩下老病殘三類人,年輕人都拖家帶口的將家人們帶進深山里避難。
木須接過老丈給自己打的一碗井水,碗邊還有一個巨大的裂痕,讓本就不深的碗就只能接一口水喝,而這已經是老人家里最好的碗了。
不過無論這個世界多么糟糕,總是會有繁華舒適的地方供人享樂,湯隱村如此,火之國的首都也是如此。
不同忍村那種復古的建筑,進入到火之國的首都后,就明顯能夠感覺到一種這個時代別有的繁華,人們普遍穿著合身的衣物,街上的行人也絡繹不絕,叫賣聲也是不絕于耳。
“真是個熱鬧的地方啊,大哥!”沸魷從刀袋里露出一個眼睛看著四周的行人。
木須也點了點頭,通過面具看著路上的行人。
似乎正在舉行什么祭典,所以街上的行人格外的多,不少人更是帶著各式各樣的面具在街上閑逛,入鄉隨俗木須也買了一個紅色的大鼻子天狗面具戴在頭上。
“要去吃烤肉嗎?”木須詢問道。
“要吃!要吃!”沸魷激動的都有些晃動。
木須只好用三味弦壓住激動的沸魷,按照它的指引朝著烤肉店的方向前進。
正如之前三代所說,沸魷與鮫肌是同等類型的忍刀,這不僅僅意味著沸魷是活著的生物,同時也表明沸魷自身的能力。
沸魷可是能夠吸取他人體力補充給木須的特殊忍刀,不過這種能力木須并不常用就是了。
不然的話沸魷真正的使用方法應該是使用秘術加強木須各項能力,然后拉近距離不斷的使用強酸以及榨取體力,最后讓敵人變成待宰的羔羊。
不過木須實在是很少使用這一項能力,所以在每次使用秘術之后才會被沸魷榨取大量體力,不得不吃很多肉食來補充。
“老大,是那群砂忍暗部。”沸魷突然出聲,“正前方那個帶著面具的小女孩,還有她身邊扮演父親角色的家伙,那個女人的氣息雖然陌生,但是身上沾著別的砂隱暗部的氣息!”
木須不動聲色繼續前進,而沸魷則主動拉開刀袋的拉鏈,讓自己能夠隨時被木須取出來。
不過木須自始至終都沒有動手,而是任由這群人從自己身邊離開。
“老大,不動手嗎?”沸魷好奇的問著。
“當然要動手,但不是現在,你不是說那個女人身上沾染著別的暗部的氣息嗎?把他們找出來。”接過攤販遞給自己的炸肉,木須單手結印使用秘術,另一只手拿著一塊炸肉放進嘴里。
一口咬下,膩人的脂肪味道充斥在嘴中,沸魷也興奮的開啟秘術四處尋找敵人所在位置。
很快木須就將所有炸肉吃完,而沸魷也成功找到砂隱暗部住著的賓館。
“走吧,先去吃烤肉。”木須從很遠的地方繞著賓館大致走了一圈,確定周圍全部街道。
聞了聞身上的炸肉味道,木須決定今晚先帶著沸魷吃肉,等到明天再去看看這群砂忍想要做什么。
拿定注意,木須扭頭帶著沸魷前往附近的一家烤肉店,然后就看見了那群砂忍。
“世界可真是小啊。”木須在心中忍不住的感慨。
“砍死他們!砍死他們!”沸魷在木須的腦袋里瘋狂喊叫。
無視興奮起來的沸魷,木須找到一桌空位坐下,很快就有店員為木須端上菜譜。
“老大!那群砂忍在看著你,那個小姑娘似乎認出你來了!”沸魷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木須無奈的嘆口氣,將沸魷從后背上連帶著三味線一起卸下,開始烤肉。
“老大,我也想吃。”沸魷的小爪爪從刀袋里偷偷伸出來,搭在木須的腿上,畢竟如果沒有木須作為媒介,它也嘗不到食物的美味。
“那就安心吃飯。”木須將沸魷放在雙腿上,沸魷滑膩的觸手順著木須的衣服里爬行直到木須的手腕,露出一個尖尖看著熱鍋上的肉食,指揮著木須想要吃哪些東西。
有著沸魷的幫助木須也不畏懼是否會吃多,或是吃壞肚子,畢竟沸魷還是相當能吃的。
于是就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木須身前的盤子逐漸將木須的身影遮擋。
“火花,吃吧。”那群偽裝砂隱暗部看著木須這個大胃王的表現,也不再關注,畢竟食量這么大的人他們一定會印象十分深刻,而大家記憶中并沒有這么能吃的家伙,尤其是首先提出來感到代號火花的忍者。
“老大,他們不再看你了。”沸魷即使吃著東西也管不住它東張西望的性格。
木須也不說話,將沸魷不喜歡的蔬菜吃完,才算是吃完一整頓飯,舉手想要示意老板結賬,然而面前已經被盤子包圍。
估計店老板也覺得這是一種很棒的宣傳手段,所以并沒有讓人撤走木須面前的盤子。
木須只好起身,拿起沸魷與三味線,跟老板結賬。
“多謝款待,五花肉很好吃。”在沸魷的提醒下,木須對飯店的五花肉表示稱贊,離開烤肉店找一家能夠看見砂忍暫住地的賓館住下。
晚上,從浴室里走出來的木須擦拭完身體,將在池子里玩水的沸魷拿出來。
躺在賓館的地板上,地面上早就墊好一層毛毯。
木須的眼睛變成銀色,舉著沸魷看向砂忍住著的房間。
不得不說這群忍者還是很警惕的,早早的拉上窗簾,并且放了兩個假人偽裝,不過這都難不住現在的木須。
發射第一枚查克拉子彈,砂忍房間的窗戶鎖扣被無聲破壞,夜晚清涼的風瞬間將窗簾吹起。
就是在這一瞬間,時間仿佛變得緩慢,木須能夠清楚的看見砂忍們驚訝的表情,甚至連放在桌子上的情報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暗殺大名,真是膽大妄為的行動。”木須說著扣動扳機,熱鬧的夜晚,城市的上空傳來一陣嘆息。
砂忍中一名明顯看著就是領頭的男人左腿完全消失,在身后的墻壁上綻放出紅色的花朵。
如今的木須已經能夠輕松狙殺任一一名上忍,甚至如果給木須足夠的機會,未嘗不能通過狙殺的方式殺死一名影。
當然如果一旦不成功,木須就要面對如同天災一樣的可怕忍術,所以至今為止木須也不打算對任何一名影動手,當然之前已經擊傷的風影不算。
“話說我這個忍術算不算是天災一樣呢?”木須將沸魷重新扔回浴缸里,躺回床上睡覺,至于騷亂的砂忍就不是木須需要在意的事情了,畢竟這可是火之國的首都,這群砂忍在怎么囂張也不會發瘋般在晚上四處尋找敵人的位置。
所以才說為什么大家總是忘記狙擊手在戰場上的本職呢?或許狙擊手一開始確實是為了狙殺高價值目標而被創造出來的兵種,但是在二戰的發展過程中,人們慢慢發現狙擊手的震懾力已經超過其狙殺能力。
尤其是當一名狙擊手將你的隊友擊倒,整支隊伍的壓力就會瞬間拉滿。
出于戰友情,從小到大的教育以及你的三觀,都會告訴你你應該救下自己受傷的同伴,可是出于理智,出于經驗,你清楚的知道你的隊友正在敵人狙擊手的瞄準鏡下,有那么一個隱藏起來的混蛋不僅僅瞄著你的隊友,更是等待你的出現,如同葫蘆娃救爺爺那樣期待著你們一個個出現,然后一個個擊殺。
甚至很多時候你會因為隊友的咽氣而感到輕松,然后就是如同漲潮一般的罪惡感涌上心頭。
更多時候你的隊友軍銜往往比你高很多,畢竟高價值目標一直是狙擊手的追求。
所以你如果不拯救你的長官,那么等到回去的時候你將面臨可怕的軍事法庭,你將失去全部榮譽,成為大家嘴里的懦夫。
無盡的煎熬直到你的上司呼救的聲音越來越低,甚至最后變為漫長的哽咽的聲音,那個時候你就會發現一個人在渴望活下來的時候求生欲是多么的可怕。
他會看著你,哪怕全身的血液流進,哪怕已經無力掙扎,他悠長的氣息就好像在你耳邊環繞,哪怕你從戰場下來榮歸故里,當你晚上睡覺的時候,你的耳邊都會響起那悠長的喘息。
“所以才說,我們是噩夢的使者,是死亡的報喪鳥。”似乎是做了一個好夢,木須的嘴角微微上翹。
安靜的屋子里只有沸魷不時拍打水面的聲音,從商販那買到的小黃鴨足夠讓沸魷玩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