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一天的時間,安排好金河投資公司的事務,蔡致良去接趙明德與王東琴。
“都跟你說了,阿強會送我們過去的。”趙明德還在忙著收拾東西。
“不用那么麻煩,反正我也是順路。”蔡致良指著行李箱,道:“你慢慢整理,我先喝口水。”
“稍等。”趙志強很快遞過來一杯水,道:“表哥,我跟你們一起去吧,小姑姑的事,我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你跟外公說,我沒有意見。”蔡致良喝口水,潤潤嗓子,也樂見趙志強走一趟。
王東琴從臥室內走出來,道:“你有心就好,這次就不用過去了,我們很快就回來。”
“阿強,你在家收拾收拾,等你姑姑回來,也有住的地方。”趙明德拉好行李箱,道:“阿良,我們走吧。”
“好。”蔡致良接過行李箱,放進汽車后備箱,道:“我媽已經在機場等著了。”
“胡鬧,她去機場做什么?”趙明德雖然老了,也不會單純的以為趙寶秀是到機場送送自己,雖然有些欣慰于長女的孝心,卻還是訓斥道:“你怎么也不勸勸,由著她的性子,她要是跟著去了,誰照顧你爸,又不是一兩天就回來。”
蔡致良也勸過的,只是趙寶秀覺得趙明德老了,行動有些遲緩,不跟著走一趟,實在是有些不放心的,眼下卻也不好跟趙明德明說。
“家里已經安排好了,張醫生這幾天都在石澳那邊。我媽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門了,也趁這個時間,去英國走走,也省的整天悶在家里。”
“我還沒老糊涂呢,唉……”趙明德突然間發現,兩個女兒沒有一個是順心如意的,便沒有再說下去。
一路比較沉默,到了機場,趙明德再次表示自己還沒有老糊涂,讓趙寶秀不必跟著,而趙寶秀卻只是聽聽,自顧自的整理行禮,辦理托運。
蔡致良也見到了自己的團隊,除了帕塔與吳凱,還有韋敏與金河投資的財務與法務人員,楊振清也在,帶著兩個年輕人,都是明潮大廈的安保人員,此次是前往英國做一番交流培訓,還是楊振清以前的關系。
“阿良。”趙明德叫住蔡致良,道:“哪里需要這么多人?”
使喚自己的外孫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但是一下子這么大的陣仗,還是讓趙明德有些措手不及。
“你不用管他們,我自由安排,他們去英國還有其他的事情。”蔡致良看著趙明德一臉的愁緒,道:“外公,不多帶些人,到時候怎么從鄧家人手里搶回小雅。我們即使奪回了小雅的撫養權,鄧智暗里拖延,又能有什么好辦法,等著警察上門嗎,還是打一架更直接。”
“也是,得揍他一頓,讓他知曉厲害。”見蔡致良說的輕松,趙明德也緩了下情緒。
這邊蔡致良安慰著趙明德,趙寶秀帶著李月婷走了過來,都是熟人,問候了幾句。
“阿嬸,您這是……出差?”對于在這里見到李月婷,蔡致良還是有些驚訝。
“出什么差啊,我都快煩死了。”李月婷嘴里抱怨著,道:“你說昕昕這孩子,總不讓人省心,眼看著要畢業了,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又跑去讀研了。”
年后,李月婷想著只剩下半年的時間,馬上就要畢業,待不了多長的時間,就沒有跟著去。
“讀書才是正經事。”趙寶秀道:“趁著年輕多讀書是有好處的,你別聽風就是雨的,昕昕從小就是個聽話的孩子,你好好跟她談一談,即便是讀研,也不過是一兩年的事情。”
“是啊,你不是想讓昕昕去教書嗎,有研究生的文憑,直接去大學里面找份工作,就不用跟中學的熊孩子打交道,還能省很多事。”蔡致良自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元旦的時候,也沒有聽霍昕昕提起過。
李月婷也不是不知曉這些,只是怪霍昕昕自作主張,在熟人面前抱怨一通而已。
勸了半晌,趙寶秀才問道:“昕昕準備研究什么?”
“應該還是教育學吧,她大學時就學的這個專業。”李月婷也不大了解,只聽得霍昕昕是準備讀研,至于什么專業倒是沒問。
“昕昕知道你要過去嗎?”蔡致良問道:“之前聽她說,可能與同學出去旅游,現在還在不在洛杉磯啊?”
李月婷道:“我跟她說過的,她還沒有去歐洲。”
這只是路上的一個插曲,登機的時間很快就到了,蔡致良與趙寶秀遂與李月婷告別,同眾人一起前往登機口,而去往洛杉磯的航班還得晚半個小時。
抵達倫敦的時候,已經是下午4點多了,雖然是個晴天,但是對于蔡致良一行人,仿佛又回到了冬天,甚至比冬天的時候還冷。
拿上行李一出機場,趙寶茜和朱國信已經等候多時了。
“爸爸,媽,大姐……”
王東琴一見到趙寶茜,便上前抱住女兒,什么也不說,只是默默地流淚,趙明德與趙寶茜父女趕忙勸慰。
蔡致良拉著一旁的朱國信,問道:“問清楚了沒有,律師怎么說?”
朱國信道:“就是普通的離婚官司,之前被鄧家人揪著不放,無外乎是趙寶茜女士多年以來沒有什么正式工作,無法承擔鄧小雅的撫養。所以只需要在下次開庭之前,找一個合格的律師,趙寶茜女士能夠證明自己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和薪水,法庭就會支持我們的,況且鄧小雅才8歲,對趙寶茜女士獲得撫養權的優勢十分明顯,法官也是要看碟下菜的。”
“就這么簡單?”蔡致良感覺沒什么用武之力。
朱國信道:“趙寶茜女士之前請的律師,在業內沒什么名氣,更別說在法庭上的影響力了,自然相形見絀。巴雷特律師可不同,往往只需要在法庭上一站,官司就贏了一半。”
“從哪兒請到的這個律師?”蔡致良不放心,還是問了一句。
朱國信道:“當初馬修介紹的,已經合作了半年的時間,沒什么問題。”
“阿良,先回去再說。”趙寶秀叫道,他們一行人已經阻塞了道路。
租住的地方,是一處三層的獨棟別墅,看著有些年頭了,據朱國信介紹,曾經還是一個什么子爵的別業,真假就很難說了。
蔡致良將朱國信剛才的話,同趙明德與王東琴說了一遍,道:“現在放心了,等下周四開庭之后,拿到小雅的撫養權,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那就好,小雅以后就在香港那邊上學,離我的住處也不遠,我每天負責接送。”趙明德松了一口氣,開始憧憬每天接外孫女上下學的情景,畢竟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開始有些犯困。
雖然時間還早,趙寶茜已經準備了晚餐,趙明德與王東琴用過之后,便回房先休息了。
“阿良,謝謝。”
“跟我還客氣什么呀。”蔡致良道:“外公外婆那里,你還是多勸勸,他們總覺得很愧疚。”
“他們有什么可愧疚的,是我當時有些傻罷了。”趙寶茜道:“當初,你媽媽還勸過我的。”
蔡致良道:“一切都會過去的,你還有小雅。”
“放心好了。”趙寶茜笑道:“我不會做傻事的。”
晚上,蔡致良見到了朱國信口中的巴雷特律師,一臉的絡腮胡子,身材微胖,整個人看起來很隨意,沒感覺有什么特別的。
“巴雷特先生,有勞了。”
“這是我的榮幸。”丹尼爾巴雷特近半年以來,同朱國信合作的很愉快,了解對方的財勢,道:“昨天同趙女士聊過之后,我今天下午去拜訪了鄧小姐就讀的學校,接觸了學校的老師和校長,證實了鄧小姐自入學以來,一直由趙女士承擔撫養義務,在此期間鄧先生從未在學校露過面,所以為了鄧小姐的身心健康著想以及學校歷來秉持的誠實原則,他們愿意向法庭出示一份說明。”
這對趙寶茜來說,真是太有利了,蔡致良道:“非常感謝學校老師和校長的慈愛,我也希望能夠為學校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來表達我的謝意。”
丹尼爾巴雷特道:“據我所示,自加入歐盟以來,經濟狀況一直未能得到改善,尤其是撒切爾夫人就任首相以來的改革,大量削減了養老教育方面的預算,使得社會教育經費一直以來比較緊張,而學校一直有向社會募捐的傳統,以改善老師和學生在學校的學習和生活環境。如此一來的話,他們也會適時譴責一番不負責任的鄧先生。”
蔡致良道:“我準備明天到學校,向校長和老師表示我的謝意,并接走鄧小雅,請巴雷特先生費心。”
“他們對趙女士的遭遇深表同情,并樂意提供必要的幫助。學校下午4點放學,這兩天是一個老太太接送。”丹尼爾依舊不緊不慢的,都已經打聽清楚了,道:“如果只是拿到撫養權,已經不是問題。更進一步的話,比如婚姻財產分割,撫養費,蔡先生想要達到那種程度。”
“最好能夠達到讓鄧智破產的程度。”蔡致良冷笑道,人生的悲哀在于人活著,錢沒了。
“我明白了。”丹尼爾巴雷特適時告辭。
送走丹尼爾巴雷特之后,蔡致良問朱國信,道:“一般學校方面的捐贈,多少錢合適?”
捐贈也是一門學問,跟隨禮一樣,多了少了都不行。
“一般的捐贈,也就幾十英鎊而已。”朱國信道:“那個學校不大,有100多個學生,表達謝意的話,捐3000英鎊就可以了,最多也不超過5000英鎊。”
蔡致良點頭,跟趙寶茜說了明天去接鄧小雅的事情,便去倒時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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