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蔡致良依舊去往明潮大廈,繼續商議昨日有關戰略委員會的議程。經過昨日的晚宴之后,戰略委員會的設立,或許將有助于提高金河投資的投資效率。
還是那句話,金河投資擴張太快,已經不太容易如同之前一般如臂使指,客觀上也需要另設一個機構,這也算是中國式的慣例了。
上午說完了新設機構的架構,以及從各集團公司調撥的職員,下午便就各集團公司未來的投資方向做了簡單交流。
收購奔達國際之后,天門置業在本港的業務基本上已經走到了頂點,恒隆銀行也一樣,消化完海外信托銀行的資產,等待下一個目標出現。東來貿易行按部就班即可,倒是明秀報社和東方影業集團頗費思量,前者已經做到極致,明秀日報和天天日報每日的銷量已經不低于東方日報,而后者所專注的電影行業即將從巔峰滑落,卻沒有另外合適的市場來承接,正在計劃上市。或許作為一個娛樂集團,兩者合二為一,方是正理,但是自tvb拆分之后,已經難以實現。
北美金鹿投資的重點自然是新興的互聯網與半導體,這是朝陽產業,凡是同當初同當年仙童半導體公司有關聯的公司,都可以成為投資的目標。而索爾投資就不同了,歐洲半導體產業總體沒有什么優勢,未來也不會有什么大發展,依舊集中在金融,通訊,高端制造業等領域。
晚上,蔡致良同霍昕昕一起前往麗晶酒店,出席恒基兆業的酒會。這可不同于昨日的酒會,僅僅限于金河投資內部,而是廣邀賓朋慶祝。
蔡致良與霍昕昕抵達麗晶酒店之后,自然是先去拜會酒會的主人,而新鴻基的馮景禧、華美達的何添等人也都在。
“李先生,松鶴長春……”
“謝謝。”
“阿良神仙眷侶,羨煞旁人,難怪去年甚少露面。”
“何先生,有些日子未見了,身體可還好?”美麗華酒店的董事會,蔡致良已經數次未至,每次都是由韋敏作為代表。
“老了,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現在形勢大好,正是大展宏圖之際,美麗華酒店還需在您的帶領下,重振輝煌。”
“金河投資在浦東已經投入數十億,還準備繼續加大投資嗎?”
“恒基兆業在投資30億,恒基兆業中心計劃何時動工?”蔡致良反問了一句。
李釗基一愣,問道:“時機到了嗎?”
“該到了吧……”蔡致良的語氣,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個問句。
“哈哈……快的話,明年吧。”恒基兆業中心已經籌備四年,依舊還未完成總體設計。
“與首都相比,浦東可是荒涼的很。”
“那是現在,并不代表將來,站在文華東方酒店,還能看到二十年前的香港嗎?”文華東方酒店是香港六十年代的最高建筑。
“昨夜之后,很多人都在猜測,竟是這樣的一個理由嗎?”
“有很多人嗎?”
“會超乎你的想象,明天各大報紙的頭條,也會與此有關。”
“明秀日報也一樣,同樣的消息。”
“那我們可要看看,到底會有什么不同。”
道賀的人很多,蔡致良與霍昕昕也沒有久留,轉身去了別處,也見到了很多許久未見的人。在二代們的陣營,恭賀了一下賀超瓊的新婚大喜,就在這個月初,兩大豪門聯姻,真正的十里紅妝。而后趕緊尋了一處僻靜的地方,清靜一下,順便品嘗一下今日的紅酒。
“蔡先生,霍小姐……”梁博濤還是找了過來,道:“感謝蔡先生對百富勤的支持。”
梁博濤說的是百富勤的股份,以合理的價格回購金河投資當初投資的股份。
“百富勤的投資已經獲得了數倍的回報。”對金河投資來說,這已經是一筆成功的投資,蔡致良道:“東方影業近期籌備上市,還需百富勤幫忙承銷。”
“東方影業這樣優質的公司,不愁沒有買家。”
梁博濤道:“聽聞蔡先生昨晚匯集金河投資的精英,計劃加大在內地的投資?”
昨晚的酒會已經不是秘密,凡是見到的人總要問一句緣由,蔡致良道:“從前年開始,明秀報社已經調研數年之久,明秀日報從周一開始,將刊登這方面的評論,還是看報紙吧。”
要是這么一遍遍解釋,蔡致良非累死不可,如此一來,明秀日報就成為必要的途徑,可以第一時間發布出去,還能提振一下銷量。
“百富勤投資近年一直在關注上交所,卻未想眼皮子底下的深交所率先于去年底開業了。”
“金河投資兩年之前就投資深交所的股票了,那是還只有深發展一只股票,三成的交易來自于金河投資,現下已經轉入恒隆金融集團。”
現下的交易所,國家只批準了上交所,而深交所還屬于無證駕駛,開市之后,金河投資憑借著先期收購的股票,已經大獲其利。
“大陸的政策,我依舊琢摸不透,希望加強與金河投資的信息共享。”這才是梁博濤的目的,看出了潛力,卻找不到合適的契機。
“我會讓恒隆銀行和金河證券同你聯系。”蔡致良也有此意,畢竟這個盤子太大,金河投資也力有未逮。
目的既已達成,梁博濤便離開了。酒會的主人也開始致辭,隨后氣氛便開始活躍起來。蔡致良與霍昕昕難以清凈,中間去了一趟會客室,便準備離開了。
“這就是你今日來這里的目的?”
“每年供應的土地有限,華資企業只有聯合起來,才能與四大洋行爭鋒。”蔡致良道:“去年底,有好幾塊地皮,未經招標就被怡和,太古收入囊中。沒有了新的地皮儲備,這些地產公司如何生存。”
“他們儲備的地產也不再少數吧,包括你新收購的奔達國際?”
“眼下地產狂漲,自然要多多益善。”蔡致良道:“別看現下2000一平尺的價格有些高,未來還會更高,小心……”
“阿良……”
蔡致良扶助霍昕昕,剛才被絆了一下,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有些陌生,直到來人走進。有人就是這樣,并不熟悉的人,而等你見到的時候,總會將人和名字對上號。
“胡叔叔……”
不過蔡致良也不是很確定,這是否就是蔡勛之前提到的,醫療美容行業的龍頭,沐宸集團的掌舵人胡元燦。過去只是蔡明潮的朋友,隨著好事將近,往后就是親戚了,蔡勛讓蔡致良明天過去商討一下此事。
“昕昕,怎么樣,沒磕著吧?”
霍昕昕活動了一些腳踝,道:“還好。”
“剛才瞧著像你。”胡元燦道:“前些天遇見你爺爺,說你爸爸的病好些了?”
蔡致良點點頭,道:“有所緩和,我媽在美國照看。”
“吉人自有天相,你爸爸會醒過來的。”
寒暄了幾句,胡元燦詢問了康復中心的地址,而蔡致良也很快就告辭了。
“那便是蔡致良,果然年輕的很。”說話的顯然是周元燦的朋友,問道:“才短短幾年時間啊,就已經擁有將近100億的資產,據說這還是明秀日報刻意瞞報的結果。否則的話,明秀富豪榜上還能再漲一大截的。”
“何止是一大截啊,翻倍都有可能的。我聽朋友講,昨晚金河投資的酒會,來了很多他都沒有聽說過的公司。金河投資公司剛成立時,我朋友便在那里做事,后來才隨鄭一鳴去了天門置業,以前只知道金河投資在歐美有些投資,卻不知曉規模這般大。”
“都有什么公司?”
“高盛和花旗都有代表與會,北美的華美達酒店,還有腳下的這座豪華酒店。”周元燦的朋友指了指頭頂,道:“華爾街的投資基金,英國的通訊,航運,英甲的球隊,歐洲的汽車,俄羅斯的銀行,中東的石油,澳洲的鐵礦,南美的銅礦……還是云天下手快,得此乘龍快婿。”
“金河投資已經如此規模了嗎?”周元燦與蔡明潮是朋友,了解蔡家的家底,所以才更加心驚,也遠遠超過他所調查的結果。
“如此看來,年初《信報》的說辭也有可能就是真相,可惜大都當作是一個笑話罷了。”
“什么笑話?”
“《信報》說,金河投資在去年做空日經指數的行動中,獲利十億美元,甚至更多。但是當時金河投資在臺灣失利,這個數字又太過于龐大,以至于不被人所認可,而當臺北股市暴跌之時,金河被撤銷資格,已經又是一個月過去,不再被提及了。”
“那還真有可能,要不然怎么解釋金河投資崛起地這么迅速。老周,你們將與他們蔡家聯姻,就沒點什么內幕消息?”
“沒有,廖生,我了解的還不如你呢。”周元燦搖頭,道:“他去年大多時間不是在北美,就是在歐洲,這還是我那侄女在意大利遇到,回來告訴我的,我以為他在轉移資產,卻不想昨晚又宣布向大陸進軍,也不清楚是不是虛晃一槍。”
“這倒是不假,蔡明浪也說過,因為他大哥看病,他侄子每次回港也都是來去匆匆,他都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人了。”
“聽他瞎說,這兩年要是沒他侄子罩著,能有這么順,他還能不清楚。”
“也別猜了。”周元燦制止了為所謂的爭執,道:“看看明天的明秀日報,重點關注一下金河投資,既然蔡致良已經發話,想來很快就會有動靜的。”
如同蔡致良懊惱金河投資崛起太快,以至于沒有穩固的基本盤,在收購類似恒昌公司,廣生行這樣的老牌企業的時候,攀不上交情一樣,這些人也覺得金河投資崛起太快,沒什么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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