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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起美國最為流行的運動,自然非橄欖球莫屬。這項起源于英國的運動,因為一些人不滿于足球規則,在英足總禁止手球之后,一些人帶著這項運動遠渡重洋,來到美利堅,經過百余年的發展,有了如今的美國國家橄欖球聯盟,位列四大職業體育運動聯盟之首,也是世界上規模最大的職業橄欖球大聯盟。
亞利桑那人是幸運的,因為就在三年之前,終于有一支橄欖球隊從圣路易斯來到了菲尼克斯,入駐亞利桑那州立大學的陽光惡魔體育場,改名為鳳凰城紅雀隊,成為亞利桑那州歷史上第一支職業橄欖球隊。卻又是不幸的,雖然亞利桑那州地處西部,這只球隊卻被分到國聯東區,與達拉斯牛仔隊,紐約巨人隊,華盛頓紅皮隊以及費城老鷹隊分在同一區,所以結果自然是悲劇的,深處沙漠彈丸之地,即便是亞利桑那人報以最大的熱情,卻也難免在分區墊底的命運,至于闖入季后賽,那是絕對不存在的。
自從當日就華美達酒店重組計劃達成一致之后,蔡致良同羅德里格斯的關系就融洽了許多,以致于被后者邀請,到坦佩去觀看鳳凰城紅雀隊的比賽,也由此結識了他的兄長岡薩雷斯加西亞。
美國國家橄欖球聯盟的正式比賽還未開始,這是一場季前賽,對手是來自西區的舊金山49人隊,或者稱淘金者隊,自八十年代以來,已經四次奪得超級碗,是聯盟近十年最成功的球隊,所以結局大致也是可以預測的。
蔡致良沒有接觸過橄欖球,不懂橄欖球的規則,雖然有霍昕昕為他補課,卻也是一知半解的,畢竟洛杉磯流行的是湖人的“Showtime”表演,而不是橄欖球。
所以當蔡致良觀看比賽時,一臉茫然,不過,這卻意外讓他與加西亞兄弟有了共同的話題,一時間竟相談甚歡,猶如多年的朋友。
“蔡……”剛開始,羅德里格斯的親切,讓蔡致良還有些不適應,慢慢也習慣了,道:“你會愛上這項運動的,我現在熱愛紅雀隊,終于不用去舊金山支持淘金者了。”
看來羅德里格斯確實喜歡這場運動,也看得出舊金山49人淘金者隊的成功。
進入第三節的時候,蔡致良也大概能夠看懂這項比賽了,不過舊金山49人明顯手下留情了,畢竟只是在大賽前的熱熱身,沒必要那么認真,于是也就真正做到了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什么時候才能像淘金者,成為聯盟一流的球隊,拿下分區第一,進入季后賽,有資格爭奪國聯冠軍,進而贏下超級碗?”比賽結束之后,羅德里格斯感嘆了一下,主要是實力的差距太大。
“會有那么一天的,冠軍的底蘊也是需要時間積累的。”蔡致良說道:“只要有亞利桑那州的支持,就像太陽隊一樣,剛進入NBA的時候,不也曾經連續多年止步于季后賽,后來一鳴驚人,一度打入總決賽,現在已經是多次獲得分區第一,西部冠軍的球隊了。”
太陽隊是同城的籃球俱樂部,屬于籃球聯盟,六十年代末加入NBA,起初戰績墊底,拿著狀元簽卻錯過了賈巴爾,直到七十年代中期才進入季后賽,并一度打入總決賽,雖然鎩羽而歸,不能不說是一個遺憾,卻也由此成為亞利桑那州最受歡迎的職業球隊。不過,太陽隊雖然已經是季后賽級別的球隊,卻再也未能打入過總決賽。
蔡致良這話有道理嗎,可能有一些,卻也更像是一塊遮羞布,因為山雀隊不缺少時間的積累,卻沒有豪門的底蘊。山雀隊的歷史,起源于芝加哥,可以追溯到上個世紀末,那還是國家橄欖球聯合會(NFC)的遠古時代,一直到本世紀二十年代,終于獲得了第一個冠軍,只是當時還沒有超級碗,也就不太為人所知了。
但是等國家橄欖球聯合會(NFC)與美國橄欖球聯合會(AFC)合并為美國國家橄欖球聯盟(NFL)之后,山雀隊從芝加哥到圣路易斯,再到亞利桑那州,這么多年的戰績,只能說一言難盡,沒有任何值得稱道的地方。
“蔡先生一語驚醒夢中人,我相信只要假以時日,鳳凰城山雀隊必然會奪取分區冠軍,進入季后賽,贏得超級碗。”
說話的是岡薩雷斯,實在不知道這幅底氣是從哪里來的,隨后為蔡致良介紹身邊的朋友。
“蔡先生,這是紅雀隊的老板威廉比德維爾。比爾,這就是我剛才跟你提過的,來自香港的蔡致良先生。”
聽到岡薩雷斯的介紹,蔡致良伸手道:“很高興認識你,比德維爾先生。”
威廉比德維爾同蔡致良握手,道:“蔡先生,感謝您對山雀隊的支持,我8歲開始服務于這只球隊,寄托了一生的心血,希望它能夠越來越成功。”
在這位威廉比德維爾出生的第二年,這支芝加哥山雀隊就正式屬于比德維爾家族了,可能確實是真愛吧,只是這運營能力實在是堪憂。
“比爾,亞利桑那州會全力支持你的。”還是岡薩雷斯的表態,體育賽事因其超高的關注度引起政治人物的關注。
隨后,蔡致良與霍昕昕一起參加了威廉比德維爾為這次比賽舉辦的酒會,各色人物粉墨登場,給了眾人一個交流的機會。羅德里格斯確實交游廣泛,在他的介紹下,蔡致良也由此結識了不少亞利桑那州的商界人物。
期間,霍昕昕這個偽球迷還跑去找喬蒙塔納,這位NFL最為傳奇的四分衛,獲得一個簽名的橄欖球。喬蒙塔納四次率隊贏得超級碗,三次獲得MVP,可惜因為受傷的緣故,無法上場。
“蔡先生,我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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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見到了顧遠德先生。”吳凱走過來,小聲跟蔡致良說道。
“他怎么在這里?”蔡致良有些詫異,真是趕巧了。
吳凱道:“顧先生跟英特爾公司的人在一起,我沒有多問。”
蔡致良點點頭,大概也能猜到一些,英特爾已經放棄了存儲市場,這就意味著需要其他公司來為他供應存儲芯片。
“怎么了?”一旁的羅德里格斯問道,他自然聽不懂吳凱說什么。
“遇見一個熟人。”蔡致良猶豫了一下,還是解釋道:“顧遠德先生,來自力微電子科技。”
“你在里面有股份?”羅德里格斯進一步問道。
“我就是大股東。”蔡致良問道:“你知道美日之間,在DRAM內存芯片領域的競爭嗎?”
“不清楚,我只知道美日之間是有些貿易爭端。”對于半導體這個行業,羅德里格斯知道的非常有限。
“我剛才看到顧先生了。”霍昕昕一邊拋著新到手的橄欖球,一邊喝著汽水,跟蔡致良說著剛看到的消息。
“失陪一下。”
蔡致良說著,與霍昕昕一起去尋找顧遠德,而后者也正向他們走過來。
“我這次來亞利桑那州,除了看望老朋友,就是看看,能否成為英特爾的DRAM供應商。”顧遠德說著此行的目的,道:“英特爾八十年代初就在菲尼克斯設立了工廠,用于建造微控制器,后來不斷擴展,現在已經是英特爾重要的半導體制造基地。”
“我從飛機上往下看,到處都是灰蒙蒙的沙漠,受資源限制,氣候干燥,不大適合制造業吧?”蔡致良疑問道,亞利桑那州就是個大沙漠,最主要的體現就是水資源匱乏。
“這倒不假,這里跟內華達州一樣都是沙漠地形,但是位于加利福尼亞和得克薩斯兩大經濟體之間的交通大動脈上,自進入本世紀初以來,就修筑了羅斯福大壩、水庫等眾多的水利設施,所以這里水資源匱乏,卻并不缺水。”
顧遠德向蔡致良解釋這里的環境之后,道:“也因為同加利福尼亞毗鄰,亞利桑那州承接了部分半導體產業,目前發展的還不錯。”
“你對這里有想法?”蔡致良問道,美國的DRAM產業衰落早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我也是來到這里才了解到的消息,摩托羅拉準備關閉這里的工廠,也是亞利桑那州最早的半導體產業。”
顧遠德分析道:“這里交通便利,靠近英特爾和德州儀器這樣的大客戶,還因為毗鄰墨西哥,可以提供廉價的勞動力。更何況,只要在這里設廠,我們就可以獲得地利與人和。”
亞利桑那州的半導體工業,起始于摩托羅拉,而成熟于英特爾,進而吸引更多公司制造部門落戶于此,形成集群效應,主要還是產業轉移的緣故。至于地利與人和,就更好解釋了,畢竟北美才是當前全球最大的半導體市場。
“不要著急下結論,再詳細調研吧。”蔡致良并不太贊同,卻也沒有把話說死,轉而問道:“你到金士頓、西部存儲談的怎么樣?”
“金士頓的杜先生近期會去新加坡考察,閃迪更青睞于日本半導體的產品質量,而西部存儲沒有表露傾向。”
這三家的態度還真是均衡,顧遠德說道:“隨著美國內存制造的潰退,金士頓也在尋找穩定的供應商,我認為同金士頓達成合約的希望很大。而且,同為華人也會增加彼此的認同感。”
“盡最大的努力吧。”蔡致良感嘆道:“不僅僅為了贏得北美市場,主要是力微電子的客戶太單一了。”
力微電子目前的客戶主要是臺灣的電腦制造商,隨著在新加坡投建新的工廠,這無疑會產生較大的政治和經濟風險。
“我已經邀請杜先生9月中下旬訪問力微電子,參觀我們的工廠建設和技術水平,而且可以向他展示力微電子新開發的16M
DRAM樣品。”
顧遠德說道:“無論如何,讓他看到力微電子的實力和發展前景,有利于將來的合作。”
等到9月,力微電子大概率是可以推出16M的DRAM樣品了,這代表著發展潛力,將會是促成合作強有力的保證。
“發展基金的陳主席和淡馬錫的人,也要見一見。”新加坡政府的支持態度,也會對力微電子十分有力。
“這是個辦法。”顧遠德點點頭,苦笑道:“還有件事,被您給說中了,力微電子要裁員了。”
“什么被我說中了?”蔡致良莫名其妙。
“來自全球的工程師太雜,在研究方向上不兼容,尤其是日本工程師,已經炒成一鍋粥了。”
顧遠德說道:“就拿良品率來說,從八成提升到九成以上,這本是好事,但是工廠的產量并沒有提高,反而增加了成本,也就是說,良品率是通過犧牲成本和效率換來的。當然,質量還是有所提升的,但不會對營收帶來任何助益。”
“還有這事?”蔡致良一直以為良品率越高越好的。
“是的,還有刻蝕工藝的選擇,等等……很多。”顧遠德道:“現在,力微電子沒有試錯的權力,只能沿著日本和韓國成功的先例發展,所以有些技術方向是有些不合時宜的,比如溝槽式和堆棧式工藝的選擇。”
“這是對的。”蔡致良對顧遠德的選擇表示了支持,道:“不用有所顧及,能認同的留下,不能認同的就送走吧。”
顧遠德長舒了一口氣,也有些赧然,蔡致良的輕描淡寫,顯得他太過于瞻前顧后。
“這就是來自新加坡的顧先生吧……”岡薩雷斯仿佛無處不在,隨著熟悉的聲音,又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