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懷惆悵之際,蔡致良再次見到了基納德礦業公司的布朗•瓊斯,這次同上次會面時的心境就大為不同了。
“都怪我太輕信高盛,誰能想這么一個享譽國際的投行,竟然做出出爾反爾的事情。”在布朗•瓊斯面前,蔡致良大力控訴著高盛,要不是他們極力推薦,卻又在最后時刻拉胯,用得著像現在這般尷尬嗎。
“華爾街的人一向言過其實。”聽完蔡致良的長篇大論,布朗•瓊斯適時說了這么一句話,總算沒有將面子落到地上。
“你說的太對了,往后還是要謹守本心……”蔡致良很滿意,終于沒有把天聊死,留下了回旋的余地。
“蔡先生打算如何收場?”布朗•瓊斯問道。
“沃爾斯礦業的夏爾芒,你是見過的,還有另外一家奔達集團旗下的鐵礦石公司,都會交給你來管理。”
去年這個時候,布朗•瓊斯與夏爾芒在香港見過面,而至于另一家奔達集團,亦可以將天門置業拉進來,蔡致良接著說道:“第一步,整合資源,這一點你比我更了解,如今的金屬礦產越來越集中于寡頭壟斷公司,所以基納德礦業也需要積聚實力,以圖將來。”
布朗•瓊斯道:“這需要足夠的資金投入。”
“當然,這就是基納德礦業接下來需要做的,市場融資。”蔡致良道:“基納德礦業需要在產業下游尋求合作,結成利益聯盟,以便于在定價方面有所作為。”
“如果能夠影響定價權,至少需要5億美金的投入。”布朗•瓊斯道:“這不是一筆小數目。”
蔡致良道:“資金方面盡管放心,等你整合三家公司的資源之后,很快就會到賬。”
“為何不能同時進行呢?”布朗•瓊斯搖頭,道:“等基納德礦業公司不斷擴張,所擁有的礦山增加到一定的數量,資源自然就整合在一起了。”
“你得給我留一些時間那……”蔡致良嘆息一聲,這本就是預料之外的無奈之舉,道:“你剛才也說了,這不不是一筆小數目。”
“作為基納德礦業的首席執行官,我希望能夠知曉全部的計劃。”布朗•瓊斯說道:“我認為,我應該有這個權利。”
“這是自然。”蔡致良道:“暫時的計劃,三個月之后,會有第一筆5000萬美元的資金。至于更具體的方案,這需要你來完成,有一個來自美洲銀行的威爾斯會配合你,完成后續4.5億美元的融資。”
也就是說,蔡致良只準備了5000萬美元的資金。
“半個月。”布朗•瓊斯說道:“我需要半個月的時間,來制定可行的總體方案。”
“澳大利亞的鐵礦,你了解多少?”蔡致良提醒了一句,半個月的時間還是很倉促的。
“蔡先生,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布朗•瓊斯道:“無論是巴西淡水河谷的鐵礦石,還是澳大利亞的力拓,必和必拓,都已經在我的腦中了。”
去年,當蔡致良準備出售基納德礦業的時候,布朗•瓊斯就調查過淡水河谷公司,畢竟關乎將來能否立足的問題,現如今卻成為蔡致良計劃中的一環。
“產業下游的采購商,蔡先生指的是那些鋼鐵公司嗎?”
“準確來說是中國和印度的鋼鐵公司,十億人口規模的市場,對鐵礦石有著巨大的需求。”
蔡致良道:“等下個月,我會在香港,給你介紹一些朋友。”
忽然間有些嘆息不堪回首的往事,這么好的規劃,當初怎么就允許安東尼奧•梅斯那個不著調的人來收購基納德礦業,并整合澳大利亞的礦山呢。
“如此最好。”布朗•瓊斯這下心里就有數了,道:“隨著全球經濟的恢復,對銅,鐵礦石的需求必然增加,必將帶來豐厚的利潤回報。”
“我一直堅信這一點。”蔡致良道:“如果有可能,我在歐洲也有一些投資,你可以找索爾投資的朱國信談一談。”
“我會的。”布朗瓊斯點點頭,早在去年的交際中,他就見識過蔡致良龐大的產業,所以才會在去年勸說蔡致良,可惜當時蔡致良沒有考慮他的建議。
送走布朗瓊斯,蔡致良指示齊恒,繼續出售思科的股份,將所持有的股票壓縮在5的合理范圍之內,甚至可以更低。
兩年過去,蔡致良對于依靠思科的股份,成就世界首富的想法越來越淡了,開始看中一些可以安身立命的產業,比如諾基亞,汽車廠,半導體工業,還有剛剛與布朗•瓊斯商談的礦山。
對于齊恒來說,投資思科所帶來的紅利已經足夠驚人,所以對于蔡致良的指示沒有意見,不過卻向蔡致良建議加大對甲骨文公司的持倉。
甲骨文公司的股價跌至低谷之后,經過兩年的調整,全球化的擴張開始為甲骨文公司帶來豐厚的利潤,以至于齊恒看好其未來的發展。
蔡致良表示認可的同時,也砍掉了接近一半的投入,雖然這種投資可以短時間內暴富,但是對于這種自己無法掌控的公司,還不如將有限的資源投入到旗下的產業,可以為蔡致良帶來持久而穩定的收益。
曾經,蔡致良是不介意梭哈的,無論是美國,還是日本的股災,都賺得盆滿缽滿,但此時此刻,蔡致良開始轉變思維,冒險不再是擴大財富的唯一手段。
雖然僅僅出售思科的股票,就能夠為蔡致良帶來數億美元的收入,但這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個長久的過程,所以蔡致良依舊需要為融資而費神。
很快就是年底,蔡致良拋棄一切雜念,返回新澤西州的凱斯勒康復中心,趙寶秀已經再為過年而做一些必要的準備。很快,霍昕昕也來了,終于不再是蔡致良與趙寶秀面面相覷的時候了。
“你那家化妝品公司談妥了沒有?”蔡致良略微關心了一下。
“別提了,唉……”霍昕昕直搖頭,道:“齊恒沒告訴你嗎?”
“沒有。”蔡致良道:“怎么,不順利?你朋友怎么說的?”
“被人中間截胡了。”霍昕昕道:“輕信了朋友,蕾切爾就是在待價而沽,最后賣給了蒂芙尼。”
“蒂芙尼不是一家珠寶公司嗎,也對化妝品感興趣?”蔡致良對蒂芙尼了解一些,卻又談不上完全了解。
“正因為在這方面不及美寶蓮,所以才需要通過收購,來增強這方面的實力。”霍昕昕道:“這家化妝品公司,最初就是洛杉磯的一家美容沙龍,直到七十年代在無意間開發出一款護膚品,具有防曬,保濕,美白等獨特功效,在市場上大受歡迎,隨即轉型成為一家化妝品公司,只是近些年業績乏善可陳,雖然推出多種化妝品,卻銷量不佳。”
“既然如此,投資這家化妝品公司的意義何在,又為何會引起蒂芙尼的興趣?”蔡致良問道,畢竟霍昕昕的介紹中,這家化妝品公司現早已經大不如前。
“關鍵就在于當年無意間開發出的布登1號護膚品,是有專利的。”霍昕昕道:“蒂芙尼想必也是看中這一點,寄希望于強大的實力和影響力,推出自己的護膚品。”
“如果你有興趣,也不是不可以再談。”蔡致良道:“金鹿投資持有蒂芙尼的股份。”
“有多少?”霍昕昕眼前一亮。
“大概在5左右吧……”蔡致良記得不是很清晰了,道:“最多不超過7。”
“算了吧。”霍昕昕不甘心地擺擺手,這個持股比例并不多,改變不了蒂芙尼的決定。
“有自己感興趣的東西,為什么要放棄呢?”蔡致良這一刻卻是堅定了收購蒂芙尼的想法,或許它的偶然出現,與霍昕昕很般配。
“那我再試試。”霍昕昕說道:“洛杉磯也不止有布登一家化妝品公司。”
“努力總會有回報的。”蔡致良笑道,只是對于這個行業的了解實在有限。
因為有霍昕昕的加入,今年確實熱鬧了許多,趙寶秀很高興,除夕夜同霍昕昕聊到很晚,從蔡致良爺爺說起,再到蔡明波,蔡明浪,乃至于蔡明樂,蔡明和一家子,都一一詳細地做了介紹。
新年很快過去,蔡致良與霍昕昕也將各奔東西。而在蔡致良臨行前,趙寶秀悄然問道:“你打算什么時候跟昕昕談結婚的事情?”
“很快。”過年很清閑,蔡致良并沒有提及,因為還不到時間,所以隨口敷衍了一句。
“別怪我催你,沒多少時間了。”趙寶秀道:“人的一生,只有一次,還是要隆重一些。”
“有專業的公司,您就放心好了,我會安排好的。”蔡致良笑笑,不以為意。
布朗•瓊斯的方案很快呈現在蔡致良面前,夏爾忙也自澳大利亞趕來,與蔡致良,齊恒,威爾斯對初版方案進行了討論。當然,這也是一個相對比較簡陋的方案,對于未來的總體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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