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達星的這一番舉動,讓那神像內的土地神看到是目瞪口呆。
回灣村的土地覺得自己已經夠高看劉景,此時震驚的發現,他的想象力還是低了。
日、夜游神都是高玄部位階。
眼前這位夜游神是七品,和灃水河君一個級別。
可人是南岳帝府的神官,常年在帝君面前聆聽圣訓,可比這偏遠的小河君的地位高多了。
對于小小的回灣村土地,更是個大人物。
如此的人物竟然和劉景這么親密,隱約間似乎還在討好。
“怪不得敢越過河君、河伯,直接奏請南岳神府,原來上面有人啊。”
回灣村土地對劉景的敬仰之情,幾乎要溢滿了。
然而這土地,既誤會了喬達星,也誤會了劉景。
夜游神現今,恐怕躲帝君還來不及,還敢經常去帝君眼前晃蕩?
劉景和這夜游神可是怨念深重,哪里來的關系親密?
當然,無論是劉景,還是喬達星,此時都沒功夫關注回灣村土地的心思。
劉景不知喬達星為何服軟,甚至還在討好他,也許是心生愧疚吧。
但是,他的怨氣可不是這么輕易能消解的。
再說如今他旱魃異能在身,夜游神雖然是七品,卻是鬼神,旱魃能力完全克制他。
劉景毫無畏懼。
更別說,這夜游神公然索賄,理虧在前。
就見劉景嘖嘖冷笑:
“喬道友貴為大帝座下七品神官,可別叫弟弟,我一個小小箓生道神高攀不起。
只是有些事,想和道友說道說道,論個理。”
“劉兄弟你說,哥哥我聽著呢。”
喬達星面上始終笑容相迎,嘴角卻抽搐不停。
劉景挺直腰背,掰著手指開始數落:
“第一,在下觀想的是火德星君,道友該知道吧,為何把我分配到河府?”
“第二,這巡水游徼的位置,早有人打過招呼吧,你為何讓我還未赴任,便與人結怨?”
“第三,我一個小小箓生弟子,全身那么點家當,你竟然.......”
前兩點,喬達星都是唾面自干。
第三點,劉景的話剛過半,陰冷的鬼氣驟然涌來,阻止了他。
“你要干什么?”
劉景悚然一驚,以為喬達星要悍然動手,迅速抽身后退,就要呼出旱魃異能。
然而卻見喬達星瞅了眼法壇上的土地神像,一晃鬼火燈籠:
“剩下事,你我兄弟換個地兒說。”
話音未落,大團黑霧涌出卷著劉景和喬達星,唰的沒入燈籠。
燈籠內的綠火一閃一滅,隨即消失無蹤。
夜風拂進廟堂,空蕩蕩。
回灣村土地:“......”
“梅坤的事,旱魃的事,還沒說的吧?”
“算了,本就是劉景道友的事,和我何干。”
吐槽完,土地神感嘆:
“看來這劉景道友,當真是和夜游官關系甚密啊。”
黑霧迎來,劉景只覺眼前一花,好似有無數畫面飛快閃過。
下一秒黑霧散去,冰涼的水汽撲面而來,他竟然站在河岸上。
遠處一個“幾”字形河灣,灣內一個靜寂的漁村,隱約有走動的火把微光。
這是什么遁術?
劉景驚訝不已。
喬達星緊隨現身,苦著臉道:
“唉,劉景兄弟,不滿你說,哥哥我也是走投無路啊,我那債主實在追的緊,迫不得已才行此下策。”
“再說,你那兩只符劍,其實真不算啥寶貝。”
劉景一聲冷哼,喬達星慌忙改口:
“當然,兄弟剛授箓,確實需要護道之物,是哥哥我做得不是,我向你認錯。”
說著,夜游神討好的揮起那鬼面蒲扇,想給劉景扇風降火。
這一下,差點扇的劉景靈魂離體,驚得他連忙后撤。
抬頭望去,就見喬達星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劉景立即明白,這是在向他示威,警告他不要得寸進尺。
他也猜出了喬達星的心思:
“我不過拿你倆低級符劍,你一個小小的箓生道神,還敢不停拿捏我?”
聯想到剛才的遁術,以及現在周圍的空曠荒野。
劉景暗自冷笑:
“這是一套組合拳啊。”
“看來我也得露點實力,不然沒法平等對話。”
便見劉景略過剛才話題,忽然道:
“南岳神府派遣喬道友來此,該是為了旱魃吧。”
喬達星見劉景轉移話題,理所當然的認為劉景服軟了,立即得意的暗道:
“我堂堂的七品夜游神,給你個小小箓生弟子誠心道歉了,你還想怎么樣?”
“再有,我又沒說不認賬,等從那遺跡里撈出點東西,肯定會補償你。”
“小子,得學會尊重點前輩。”
心情愉悅了,喬達星便笑呵呵的順著劉景的話頭,道:
“當然,若非涉及旱魃,哪里驚得動神府長史。”
劉景開始講述梅坤之事,最后,簡單提了句自己得了那旱魃機緣。
聽完事情經過,喬達星同樣直呼現在的后輩,真是一個個的不得了。
“等等”
七品夜游神忽然一愣,有點結巴的驚疑道:
“我沒聽錯的話,你說你得了那旱魃機緣?”
劉景淡然的點點頭。
喬達星登時尖叫道:
“不行,你證明給我看!”
劉景攤攤手。
然后一臉無奈的說旱魃作為上古兇物,哪里是他一個剛授箓的小道神能隨意使用的。
又說剛才已經給回灣村土地演示過一遍,此時實在撐不起第二次。
劉景的話有理有據,符合常識,喬達星自然相信。
頭上烏紗帽的翅膀晃了又晃。
最后實在按捺不住好奇,以及隱隱的不妙感覺。
若劉景真得了旱魃天賦,即使只是部分天賦,此事之后,也絕對會得到南岳神府的關注。
那他的命運,可真要被眼前這位小小箓生弟子,給拿捏住了。
“我必須得親眼確認!”
喬達星瞪著銅鈴大眼,死死盯著劉景,冷聲道:
“你如何才能再次使用?”
劉景道:
“我需要補充精氣。”
喬達星聽罷,狠狠瞪了劉景一眼,一咬牙從懷里掏出個樹杈子,用力塞給劉景。
“借你一用,趕緊恢復精氣。”
那樹叉一副黃不拉幾的干枯模樣,沒有任何出奇特征。
劉景舉起來看了半響,嫌棄的問道:
“這是個補藥?”
喬達星鄙視的罵道:
“你個土鱉,什么補藥,這叫扶桑木,是一件法器。”
法器?
劉景連忙借著月光,仔細的琢磨樹叉。
這才發現樹叉上其實有著細微法紋,在月光照耀下泛起淡淡的溫熱細光。
那光芒,給劉景一種陽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