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妖說好了。
神偶歸劉景,靈石,砂金,月湖水精,則用來給蛙妖打造一件兵器。
劉景打量神偶,先用神念感知,再輸入法力,都毫無變化,沒發現什么奧妙。
就像神偶只是個死物。
也對,辛黃族已經消亡,沒了信仰,所謂的月龍女神,自然隨之而亡。
劉景坐在窗前,皎潔的月光投射到神偶上,霓裳彩繪開始泛起瑩瑩神光。
劉景再感知,只覺一股陰涼氣息縈繞神偶。
想了下后,將神偶從月光下抽離。
登時,神光散去。
“太陰之氣?”
劉景明白了,神偶泛光,只是因為其表層彩繪,用的是月湖水精粉末。
再次放到月下。
漸漸,龍首女神好似活了過來,霓裳飄起,翩翩舞動。
等了許久,不過只是積蓄了點太陰之力,依舊沒有變化。
“勝者,劉景!”
都尉話落,眾人皆知今夜之后,劉景定會揚名張宿,并會逐漸傳遍陵光府。
過去,他的聲名很虛,陵光道府傳揚他的名聲,是別有用心,為了貶低滄江河府。
孟成曾對劉景說過的話,其實過于客氣了。
陵光府的修士,對于劉景的印象,大多是一種“豎子成名”的不屑。
一個授箓不過三個月的箓生游徼,僥幸立功,能有何底蘊?
劉景被方道榮找茬,被刁難時,其他人只是看樂子,便是有些孟成的好友,亦是袖手旁觀。
然而,法器一出,火鴉瓶顯威,劉景就不再是普通的新晉九品道神。
后半宴席,劉景直接成為中心人物。
同樣來自滄江府的那兩位修士,樂呵呵上前與劉景攀交情。
其他張宿修士,一個接一個,不停有人離席來到劉景桌前。
敬一杯酒,閑談兩句,拉拉關系。
若是脾性相合,坐下來暢談,性情不對的,也友好的離去。
出席宴席的修士,大多來自扎合城附近,或是跟隨三位軍侯,亦或是像孟成方道榮,失去軍侯,作為旗位代表。
劉景沒有因為先前眾人的冷漠,而擺出倨傲姿態,而是平和的與每個來敬酒的人笑談。
結識了三兩朋友后,又與其余十來個修士,互報名號,混個臉熟。
張宿與翼宿鄰近,二者共同拱衛著陵光府的東側,兩宿修士交往頻繁。
劉景作為新人,確實需要積累些人脈。
席上修士主動交好,亦是抱著類似心理。
他們眼力不差,都看出劉景一旦進入翼宿,必會在陵光大比上嶄露頭角,必得一軍侯之位。
不久后,陵光府對巫蠻的行動,張宿、翼宿作為鄰居,肯定會有協作。
劉景來自翼宿,與他們沒有競爭關系,結交一位翼宿軍侯,對大家都有好處。
戰斗的主角蛙妖,強撐著無力身軀,一口吞下靈石,砂金,月湖水精,以及神偶。
然后才服下幾顆宋家家主給的療傷丹藥,趴在桌上懶洋洋小酌,同時看著劉景身邊觥籌交錯。
這邊其樂融融,那邊方道榮則鐵青著臉,如坐針氈。
劉景在張宿立名,他就是那塊墊腳石。
讓方道榮惶恐的是,他不止會丟顏面,成為笑柄,更怕此事影響他成為后旗軍侯。
劉景的存在,使得他對那兩位要競爭后旗軍侯的修士,越發忌憚。
不是猛龍不過江。
這些舍棄原先地位,來陵光府博前程的人,都是有所依仗,有自信的底氣。
“我必須要再提升實力!”
“沙彌眾密法.......”
方道榮目光閃動。
他先前還有顧忌,讓石猴修煉,既是培養妖寵,亦是在測驗。
除此外,他還擔心冒然修行外法,會在陵光府造成不好影響。
現在他不需擔心。
道主都讓府中修士熟悉巫教術法,都尉也拿出了巫教神偶,代表著陵光府對巫法放開了。
沙彌眾密法,不過是巫蠻術法的一種罷了,無妨。
方道榮心下堅決起來,打算回去后,立即向那沙彌眾求取密法。
“一個月后的陵光大比,我定要徹底洗刷我的恥辱!”
方道榮冷眼瞥向對面的熱鬧氛圍,暗自發下誓言。
扎合城的月下彩虹,終于消散,天色不早。
都尉將劉景喚上去,坦然的詢問火鴉瓶。
“你那法器十分精妙,只是,你御使法器的手法,我似乎聞所未聞,實在好奇。”
都尉的好奇注視下,劉景略一思考,干脆笑道:
“我這法器,其實是青蒙山的秘傳法器。”
姜皓幾人并未在陵光府出現,張宿都尉不了解,但聽聞過赤玄伏魔天君的事。
劉景簡單介紹完姜皓后,真真假假的回答道:
“我從那姜皓手上躲得火鴉瓶,又根據他的遺物,研究出了點手法。”
都尉看了劉景幾眼,淺笑道:
“你這法器并未發揮出全部實力啊,應該還有些妙用。”
劉景苦笑道:“畢竟是道門秘器,我只能勉強使用。”
都尉說的,劉景早已感覺到。
火鴉瓶是青蒙山秘器,有相應的催使法咒。
劉景僅是用異能倒影鳩占鵲巢,取了個巧,當然無法發揮出法器的全部威力。
只能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弄來青蒙山傳承。
當日,姜皓身上遺物落入了夜游神喬達星之手,可惜并沒有青蒙山的法門。
姜皓應該是覺得行動危險,將門派法門放在了師弟妹身上。
除了那倆僅剩的青蒙山弟子,劉景覺得,天庭可能也收有青蒙山法藉。
與劉景談完不久,都尉興盡,宴席散去。
方道榮瞪了劉景一眼,最先離去。
大多數修士都留宿在辛黃別府,劉景謝絕都尉好意后,隨孟成一同返回扎合城。
“唉,今夜本想讓道友結交些朋友,沒想到那方道榮如此可惡。”
月湖客棧,孟成向劉景致歉。
“道友不用自責,我反而要謝謝道友呢。”
劉景扭頭朝肩上的蛙妖,揚揚下巴。
蛙妖呱一聲應和:“沒錯,我小福的兵器有著落了啦。”
“不管如何,日后道友有事,盡管開口。”
孟成笑著搖搖頭,然后認真的許諾。
回到院落,李伯一家已經歇息。
“小福,你真的不記得了?”
屋里,劉景終于抽出空隙,向蛙妖發問。
之前在宴上,劉景忙于應酬,沒能和蛙妖好好談談那“沙彌眾巫法”。
他對沙彌眾依舊心有疑惑。
“對,很奇怪,我只隱約記得自己陷身火海,其余的,大腦就一片空白。”
蛙妖將整個戰斗過程,詳細講述了一遍后,果然發現了奇怪。
被困在火蓮中的那段記憶,就像從蛙妖腦中截去了。
火蓮將它包住,隱約閃過一片火海,聽到金瓜錘的震響,清醒.....
“‘清醒’?”
劉景猛地驚呼,盯著著蛙妖追問道:
“你的意思是,你當時陷入了某種迷亂,不,幻覺?”
蛙妖鼓鼓腹部,眼珠轉動:
“我說不清楚,不過,此時回想,好像確實陷入了某種幻覺,幻覺里應該有火海。”
“只是幻覺?”劉景呢喃道,“我還是覺得不對勁。”
從蛙妖口中再得不到有用信息,劉景只得放棄探尋。
隨后,劉景從蛙妖那取來巫教神偶,準備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