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發生旱災按道理來說和朝廷似乎沒什么關系,可也不得不早做準備,要是再像前幾年中原旱災那樣,出現大量災民,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總統,現下咱們首先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兩湖地區的抗旱務必要全力以赴,若是江南旱災發展的不可控,咱們也要做好接收災民的準備措施。”
“今年的年成不行,朝廷的稅收恐怕會受到影響。”
“稅收受影響倒是小事,關鍵是產生的數百萬災民,這兩年的日子會不好過。目前北方受災的百姓,估計有近三百萬,其中有三到五十萬無家可歸,若是南方的旱災再不可控,那就還有數百萬的人生活需要想辦法解決。”
“是啊,遇到這么大的災年,無論百姓,還有官府的日子都不好過。”
“之前我做主,免了河南泄洪區三年的農稅,現在看來力度還不夠,我建議,將北直隸南部、山西南部,關中,河南全省、山東大部、兩湖地區的農稅都免了吧。”
“這些都是受災地區,減免農稅也說得過去。只是這樣一來,今年朝廷的稅收怕是要少一兩千萬。救災力度本來就大,還少了這么多進項,尤其是朝廷收的糧少了很多,今年這日子不好過。”
“想辦法克服唄,再難也不能讓百姓食不果腹。當然賑災也要講究個方式方法,不能大水漫灌式的賑災。等水患徹底過去后,山東和河南的鐵路建設速度必須加快,最好能趕今年年底,北方各省的鐵路都得聯網,要充分利用好以工代賑這個手段。”
“按計劃來說能行,不過河南拆了一段鐵路稍微耽誤了一點進度。”
“這也是沒辦法,不拆那段鐵路,事情很可能更嚴重。等北方鐵路聯網以后,下一步道路建設,一方面是想辦法讓主干鐵路都建成復線,另一方面則要加強馬路的建設。目前各省的油路鋪設,重視程度都不夠。我的想法是十年內要讓油路在北方各省聯網,二十年里,南方各省也得通油路。對了、從明年開始,南方的省份,也得根據自身情況,啟動鐵路建設工程。”
“民間常說,你李邦德的路修不完。按你這計劃,咱們還得修二三十年的路。”
“二三十年?至少得五十年。我的理想是以后鐵路基本上能串聯起所有的縣,油路能通到所有的鄉鎮。”
“這怕是太有點耗資過大了吧,什么時候能實現!”
“慢慢來,一代人不行,就兩代人、三代人來努力,有志者事竟成。交通改善了,百姓的生活才能改善,起碼他們的活路就多了。像這次這么大的災禍,沒有之前咱們交通建設打的底子,恐怕影響程度會加重一倍以上吧。”
“不止、要是以前遇到這么大的災,肯定會餓殍遍野的。”
大明的兩位首腦人物,在感慨交通建設的重要影響。而各地的民眾,就沒那么長遠的思考。他們要嗎在進行災后重建,要嗎在關心災后重建的工作和自己的小日子。
以前的百姓就是想關心外邊的世界,也沒有條件。現在有報紙提供消息,再遠的地方十來天后也能知道國家發生的重大事情。鐵路又近一步拉近了時空的界限,比如這次賑災,幾乎所有的府都被動員起來,各個城市的百姓都向災區捐款捐物,這就是連接方式改變帶來的效果。可以說通過賑災,讓百姓們空前的認識到了國家這個概念。
長安城是最早的不夜城,夜生活的豐富程度,是其它城市沒法比的。劉三姐的雜技班子,今晚在內城舉行鎮災義演。收到西安府捐款倡議后,劉三姐她們班子不但捐了百兩銀元,還推出了賑災義演活動。五日內演出的所有收益,全捐給災區。
“三姐、今晚咱們收了六十多兩銀元,這五天來足足湊了三百兩的善款,看雜耍的人,對咱們這次義演支持力度挺大啊。”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咱們能為那些無家可歸的人,貢獻點薄力,能籌點善款,也是積德行善,以后一定有大福報。”
“以后的福報,咱先不說了。先說說眼前吧,衙門說要修個市民公園,里邊會設置專門的表演區,問我們是否入駐,三姐你怎么看?”
“我也有點發愁這事,按道理來說搬到固定場所,咱們也就免得再占攤子了。可是我怕去了后,沒有人氣,收入反倒沒有現在高。”
“我覺得咱們還是入駐公園比較好,那里的表演場所是固定的,很多大的雜耍就不再受地方的限制,都能施展開。要不這樣,咱們兩邊都不放,分兩個班子,一個班子在公園演出,另一個班子還繼續經營夜市。”
“這倒是個好主意,公園里演些大活,夜市上演常規的活,兩邊的生意都不耽擱。只不過這樣一來,人手就有點不夠了。”
“三姐,你還記得以前和咱們一起在江南討活的鳳陽郭家的班子嗎?要不派小九走趟江南,把他們拉到我們的班子里,這樣人手不就夠了!”
“郭家的班子?他們的人手不多,但手底下活不錯,我看可以。這幾天就讓小九和武三收拾一下,去趟江南。”
賑災畢竟不是生活的全部,隨著收入的增長,劉三姐的班子勢必要擴大。現招學徒來的有點慢,所以她們把主意打到了同行身上,想要通過兼并和合營來擴大規模。
城市里的人關心救災工作,有些條件好的鄉村也沒落下。遠在河西甘州的老徐一家,一聽說老家受了災,急忙跑到衙門里捐了二十兩銀子和三套被褥。這幾年他們一家在河西的日子過得不錯,靠著種膠草徹底翻了身。特別是加入了去哈密的開荒社后,收入更是翻倍。一年下來,能進賬兩三百兩銀元。這對一個普通家庭來說,可以說是一筆巨款。徐家在村里修了一院磚瓦房,還買了兩匹走馬。現在的生活,都能趕上以前老家的員外了。
“今天大姐和大姐夫過來了,說她們家也為老家捐了五兩銀子。”
“大姐家日子剛緩過勁來,能捐五兩銀子已經不錯了。”
“大姐夫話里話外的意思,好像是問你有沒有門路,想把他們家二哥也接到這邊來。老家動不動就鬧災,也不是個長久之計,還不如咱們河西穩妥。”
“現在河西這一帶,都沒有分田的好政策了,過來怕是有點困難,我這邊也沒有門路。”
“哪我就給大姐夫傳話,讓他還是別勸他們家二哥過來。”
“你給這么說吧,河西這邊現在不缺人口了。要是實在老家不想呆,我建議他們遷到哈密去。那里的條件不比河西差,還能分到田,我那邊也能說上話。當然了具體主意還得他自己拿,咱們不便多參與。俗話說升米恩斗米仇,要是來了日子過得不好反倒會怪罪咱們。”
“你當初叫大姐們過來,可不是這么說的。”
“哪能一樣嗎?那是我親姐!再說那時候河西的政策好,我不拉巴一把,誰拉巴?大姐夫家里的人,也不是啥好人,現在想來河西只不過是見大姐家日子過的好了,眼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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