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棵樹鎮中心,一百多人圍著篝火,手里拿著武器,正在和追到鎮里的游牧部落對峙。
“漢人、把到我們部落偷金子的人交出來,否則我們就把你們全殺了。”帶頭的部落首領,對著圍成一圈的鎮民叫囂。
面對這些兇悍的外來者,不少鎮民們嚇的腿軟,兩只腿不由自主的狂抖。王三手等人更是心驚膽戰,生怕被金海他們推出去平事。
“我是大明官府委派的五棵樹鎮鎮長,你們是哪個部落的?無故帶兵器到我們鎮上逞兇,是不知道大明王法嗎?”
他是大明正經任命的官員?領頭的牧民有些猶豫。大明官府的兇威,現在在漠北可是很有威懾力的,草原上的部落,挺怕招惹到大明官兵。
“這位官人,我們可不是無緣無故到你們鎮上的。是你們的人跑到我們部落偷金子,被追到這里的。我們是來抓賊,這事到哪里都能說上理。”
“偷金子的賊人,已經被你們殺了!你們還想干什么?難道要為了此事,當著本官的面將去過你們部落的人都殺了才能善罷甘休?你們這是藐視大明官府!”
“不管怎么說你也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吧,總不能讓我們輕易放過這些賊人。”
“笑話、我給你們什么交代,不追究你等擅自屠我子民,濫用私刑就已經不錯了。”
“好你個野鎮長,居然如此巧舌如簧,顛倒是非,我看你這老賊身份可疑,今日我們部落的勇士可不吃你這一套。”
金海的恐嚇之法并沒有奏效,部落的人很快便按捺不住,準備動手了。他們并不是不懼怕大明官府,而是看到了金海沒有穿官服。沒有官服就說明這人的來歷有些古怪,既然這樣,哪就先把事干了再說,反正這段時間,整個劍河流域是不可能有大明官兵存在的。
”嘭”的一聲,部落領頭之人被金海一槍從馬上打了下來,接著他提刀攔在了馬上要沖到鎮民群中的牧民身前。“我看今日誰想垮過本官的這把寶刀,去屠戮大明子民?你們要想行兇,先從本官的身上踏過去。”
不管是什么人,關鍵時刻站出來的就是英雄。金海挺身而出的擔當,震懾住了兇悍的牧民。他們見自家頭領被人打死,猶豫再三還是沒了膽子去和這位兇狠的鎮長繼續糾纏。而是帶著頭領的尸體,返回了部落。讓牧民認慫的不是金海本人,而是他的身份。若是不管不顧的砍了大明官府的官吏,消息一但走漏,到了秋后他們整個部落都有可能被明軍給平了,這樣的后果誰都承擔不起。
嚇跑了前來尋事的牧民,鎮子上的危機暫時得到了緩解。金海這個鎮長的威信,也進一步得到了提高。從這以后,他在鎮上就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沒啥人敢對他有意見。
第二天,金海正準備帶著人出去打獵。就見已經死去的陳黑心老婆陶艷蘭帶著一個小丫鬟,提著大包小包,來到了自家院子。
“弟妹、你這是要干什么?”
“金大哥,小女子現在無依無靠,求大哥你收留我這苦命人,給小女子一條活路。”
“啊?我這邊可沒有法收留你。”
“大哥、你就可憐可憐我吧,小女子別的本事沒有,但給你當牛做馬張羅點粗茶淡飯還是能做的,以后奴家就是你的人,全聽你處置。”說著陶艷蘭就跪在了金海的面前,一雙纖白的妙手,抱著他的大腿搖個不停。
英雄難過美人關,面對上桿子跑來抱自己大腿的陶艷蘭,金海只能笑納,讓她成了自己的女人,搬到院子里和買過來的韃子女人一起生活。
野蠻的地方,有野蠻的生存法則。家里邊的男人死了,陶艷蘭知道靠她和丫鬟,根本就不可能在這地方生存,必須要找個男人依靠。金海就是最合適的人選,他是五棵樹鎮上最粗的大腿。
剛知道男人死了,就忙著找新姘頭的不是陶艷蘭一人。唐老倌、劉家兄弟的女人,也在前后腳的功夫,就投入到了新男人的懷中。劉家兩兄弟的婆娘,直接找的是自家老公還活著的兄弟,從嫂子的身份變成了小叔子的小妾。唐老倌的女人因為帶著兩個孩子不好改嫁,只能找剛過來的單身流民搭伙過日子。
“哥哥、你打獵的時候小心一點,多安排別人干活。我和小紅,還有朵蘭可都等你平安回家哪。”一邊給金海穿衣服,一邊面帶春色的在他耳邊說話,陶艷蘭這女人角色轉變的非常快,這么短的時間里就有了老夫老妻的感覺。
“放心、我可不是你哪死鬼前夫,沒本事還去逞能,為夫的本事大著哪。”
“哥哥的本事當然大了,妾身和小紅昨晚就試了出來。”
這女人真是個妖精,大早上的就來勾引人。要不是今天必須要帶人出去打獵,他還真想再折磨一番這妖精。
有了地位,有了女人,帶人去打獵的金海,意氣風發。荒蠻的漠北對別人來說是地獄,可對他來說無異于天堂。要不是跑到這地方來,他能過上這有妻有妾的好日子?
二十來人出去了十天,帶回來了九頭黃羊,一只熊瞎子,五頭野豬的尸體。這些肉食省著點吃,夠百十號人吃一個月了。再加上捕魚隊捕獲的魚以及女人們采集來的野菜,最近幾個月鎮上的人應該不會被餓死。
春迅已經退去,道路慢慢通了,再過一段時間,兵站的官兵就能返回。金海準備等他們回來后,去找找那個不靠譜的連長,將自己鎮長的身份給坐實了,最好還能要一些補給。當官的滋味果然不一樣,盡管到現在為止他還沒受過一點官府給的好處,可依然對這種感覺欲罷不能,不想失去這個鎮長的名頭。
在劍河流域,像五棵樹鎮一樣的定居點,還有一些。不過并不都像這個鎮子一樣,有個能擔事的好鎮長。年初的時候押到此處的五千多流犯,兩個月后已經死去不少人,有的是適應不了這里惡劣的環境染病死的,也有的是缺乏糧食餓死的。到了秋后,能活下一半就不錯了,他們的生死,朝廷根本不在乎,從流放到漠北開始能不能活下去,只能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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